两人跟宋夫人告别,一起出了向阳院。 往大门去的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无双实在走不快,腿根到现在还酸疼着。停下来歇息的空荡,不免就想起昨晚浴室中的荒唐。 他把她架在躺椅上,分开双膝拿口舌缭绕……每一次舌尖的探进,她便战栗不已。 以前与他各种亲密,独独是没有这样的,后面他压上躺椅,将自己的给她送了进去。如此反复,那张椅已是不堪重负,摇晃着发出吱呀声。 他拖着她的脸,带她看去镜中,道:“看,我家无双有多美。” 也是那时,腿根被掰得狠了留下指痕,更使得现在走路不适。 龚妙菡见无双走得慢,折回来担忧问道:“嫂嫂,你不舒服吗?” “无碍,是有点热。”无双笑笑。 有时床榻间的事儿,她是些许害怕的,因为龚拓得不到满足,是绝对不会放开她。 大门外停着两辆马车,龚拓也办完自己的事儿,正好过来。 无双是想和龚妙菡同车的,奈何临上车前,被龚拓拉住,强带着她去了自己的车上。 无法,她只能跟着他上了前头的马车。 进到车厢内,才发现车内没有靠坐的板椅,而是整个内里全是平整的,铺着柔软的毯子,很像北越的马车。 无双轻轻跪坐下,看着毯子不由担心,这样大的地方,他可莫要荒唐才行。 “怎么了?”龚拓坐去正中,伸手便攥上无双的手腕,“来我这里。” 她身子没稳住,往前一扑,恰巧跌在他的腿边,脸颊在他顺滑的袍摆上贴上,吸一口气全是他身上的冷木香。这样趴着还真是怪异,怪异得让她又想起了昨晚的浴室,他的唇舌。 “阿郎,”她小手指拽拽他的衣角,拿着潋滟的眼眸看他,“别闹了。” 龚拓手掌托上女子的下颌,手指肚抹着她的唇角:“娘子可知,你如此的样子让人很想欺负。” 她的媚意不娇柔做作,完全是自骨子里渗出来的,一个眼神,一个勾唇,便会让人丢盔弃甲,把她占了,让她哭。偏偏,她自己有时还一无所知。 当初那什么陆兴贤,萧元洲,还是那些叫不上名来的男人,哪个没存过心思? “好了,不动你,”他弯下腰身,将她抱来自己身前,“出城需要一段时候,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无双仰脸看他:“那你放开我。” “我抱着你睡,车板上硬。”龚拓给了个很不是理由的理由,随后有力的右臂揽上她的肩,让她舒适靠在他的臂弯,左臂从正面勾着她的腰,使她在行进的马车上得以平稳。 无双扯扯嘴角,现在实在觉得自己像个婴孩儿般。 “不行?”龚拓低头吻下她的额头,笑了笑,“我还会讲故事。” “真的?”无双忍不住笑起来,脸蛋儿生动妖媚,“我要听。” 龚拓颔首,脑海中搜刮着自己知道的故事。可是几乎没有,他的幼年本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宋夫人没给她讲过故事,是老伯爷带着他,整日的学习看书,后来上了战场,看到的也都是生离死别。 等他好不容易想起书上的一个典故,想着讲给她,薄唇才张,发现抱着的人儿已经睡了过去。 她软软靠在他身上,嘴角恬淡娴静,有些依赖的抓着他的衣角,睡得安稳。 他笑了,盯着她的脸挪不开眼。安稳,所以她信任他,会将最舒服放松的一面让他看到。 昨天的阴雨,换来了今天的风和日丽。 青竹山下一片热闹,端阳祭礼会于午时开始,此时不少人聚集在这边,外头边缘的地方还有不少的摊贩。 龚妙菡一下车就跑去找自己的同窗,都是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她往龚拓和无双指着,小姑娘们齐齐看过来。 无双看得清楚,几个小姑娘看到龚拓时,明明脸上带着羞赧。也是,这位世子可是京中女子最心仪的夫君人选。 “腿还疼?”龚拓问,不顾旁人的目光,揽上女子的柔腰,“走不动,夫君抱你。” 无双抿着唇,瞪他一眼:“越发油嘴滑舌了。” “我,”龚拓习惯的顿了下,笑着道,“不对你油嘴滑舌,对谁?” “不和你斗嘴,”无双在厚脸皮这方面,甘拜下风,“我姐和宏义王也来了,不知在什么地方?” “那边,”龚拓手掌一扣,把女子脑袋带到自己胸前,下颌擦上她的发髻,顺着指给她,“湖边的那顶帐子。” 无双看过去,果然支着一顶帐篷:“你准备的?” “早上让人过来支的,你晒了或是累了,可以进里面休息。”龚拓趁机捏了捏人的小耳垂,试到她缩了脖子,不禁朗笑出声。 无双从他掌下逃出来,站稳:“我姐有孕之后,总是蔫蔫儿的,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她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溥瀚漠很不好,到现在都没把人带回去。”龚拓说着,眸中多了几分得意。 还是他的无双好,这般乖巧。 帐篷内,凌无然坐在一张竹椅上,手里摇着一把美人扇。才初夏,昨日还下过雨,她已经觉得热到不行,换上了轻薄的夏衣。 “阿然,给你削的甜瓜。”溥瀚漠走过来,拖了把椅子靠在凌无然身边坐下,手里的小碟往人前一送。 凌无然当即皱了下眉,身子往一旁避开:“别靠着我,你身上太热了。” “好好,”溥瀚漠应着,有些委屈的拖着椅子离远了些,手里依旧托着碟子,“你吃点儿。” 见此,凌无然才坐正身子, 伸手过去捏了根竹签,带着上面的甜瓜,送进自己嘴里。 “你在看什么?”她见溥瀚漠往帐子外看,脸上表情复杂。 溥瀚漠语气淡淡:“龚拓,还有无双。” “他们来了?”凌无然看出去,便见到远处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十分等对。 关键男子十分爱护女子,为她撑着一把花伞遮阳,可见他的在意。 “阿然,”溥瀚漠看着凌无然,“我也想和你这样,去外面走,我很久没抱你了。”!
第94章 凌无然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不愿意动弹,哪怕现在懒懒窝在竹椅中,仍旧觉得浑身不舒服。 乍听到溥瀚漠的这句话,她愣了一瞬。这个男人性子粗拉,在她面前都是一副保护的姿态,如今脸上带着明显的无奈。恍然一悟,这些日子她真的冷落他了,甚至是下意识地躲他。 为什么会这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初怀着溥遂的时候不曾如此。 “王爷想出去走走吗?”凌无然坐直了身子,看进溥瀚漠的眼中。 溥瀚漠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色,实在心疼的厉害,怕她嫌弃又不敢靠上去:“等你精神好起来再说,现在好好休息。” 是想和她一起出去走,让她开心,看她笑,尤其看到龚拓和无双在一起亲昵的样子,看看自己,现在连碰一下娇妻都不行。可他也明白,妻子现在是真的难受,该先顾及她的身子。 凌无然嘴角勾出一个笑:“我休息一下,一会儿你带我去外面看看。” 溥瀚漠点头,随后指了指外面:“你到内帐躺一下,我去给你买些酸梅汤回来。” “好。”凌无然语气轻和了些。 昨晚凌子良也提醒过她,这些日子她因为怀孕变了些性情,更加任性。幸而,她的这个男人总是让着她,也可能是他一贯的纵容,她才会这样无法无天。 出了帐篷,溥瀚漠神清气爽,迈着大步朝前而去,正碰上走来的无双与龚拓。 “姐夫,”无双浅浅弯腰作福,顺着往帐子里看了眼,“姐姐还好吗?” 溥瀚漠一身南朝打扮,身材颇为雄壮,闻言点头:“阿然在帐内休憩,无双先去耍着,待会儿她来找你。” 无双道声好,便不打算进帐子去打搅凌无然。 边上,龚拓自然的伸手扣上无双的手指,与她的掌心相合,视线看去溥瀚漠:“王爷,一会儿要不要试试大渝的秋千?” “当然,又不是难事。”溥瀚漠爽快接受,颇有一番较劲儿的意思。 无双看去不远处高大的秋千架,已经有人在上面荡开:“姐姐就很会,荡得很高。” 闻听自己的娇妻,溥瀚漠眼中滑过柔情,接着道:“对了,无双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说着,他往一旁走着,无双抽出手来,跟了上去。 “姐夫有什么事?”无双问。 溥瀚漠脚步稍慢,知道龚拓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原处看着他俩。实在话,他欣赏龚拓,但是不喜欢他一肚子的弯弯绕绕,不过对待女人上,他俩倒是出奇的一致,紧盯着自己妻子,生怕人跑了。 凌家的女儿,都这么爱跑,跑了还很难追回来。 “是这样,”溥瀚漠话回正题,双手背到身后,“我应该很快回北越,届时萧元洲会被带回去。” 乍听到这个名字,无双微一失神,脑海中是男子爽朗的笑脸,那样好相处的一个人:“姐姐也是因为他,才不愿回驿馆,是吧?” “有他的原因,”溥瀚漠坚毅的脸庞很是认真,又带着些许的失望,“他说想见你。” “我?”这是无双没想到的,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 溥瀚漠浓眉皱了下,可能也觉得这样是为难无双:“我只是传达他的话,你不一定非要过去。” 无双笑笑,轻轻道声:“知道了。” 龚拓等在远处,看着无双朝他走来,笑着接过她的手,随后牵着往一旁树荫下走去。 无双回头看看溥瀚漠,人去的地方是不远处边缘处,大概是买什么东西。回来看看龚拓,他并不问方才溥瀚漠找她说了什么。 “哥,嫂嫂,”龚妙菡跑过来,指着对面的地方,“比赛秋千,去赢彩头,是个好看的砗磲手镯。” 她双眼放光,满是期待的看着树荫下的男女。 “瞧,”龚拓一脸早就猜到的样子,对无双挑挑嘴角,“我说她叫咱们过来,就是藏着目的。” 龚妙菡对着自己的手指,一副被戳破心思的样子:“我是觉得那镯子精美,适合嫂嫂啊。” “这样的话,”龚拓应下,“那就过去看看。” 三人到了秋千架下,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正排队报名,书院的一位先生坐在桌后,认真的作着记录。果然如龚妙菡所说,不少学生都是邀着家中兄姐过来。也是,端阳祭礼很是有趣,也是一对对有情人可以出来见面的机会。 龚妙菡钻进人群,去报了名。 “她还真没说错,确实好看。”龚拓看去放在彩头的台子上,其中一个锦盒里,装的就是洁白的砗磲手镯,精美的纹路,在阳光下十分亮眼。 砗磲,白皙如玉,是佛教圣物。来自深海中一种的巨贝,相当贵重。怕是这场祭礼,得到了那个大户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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