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事,估计远在东海的凌家也会派人过来。一直住在这儿的乌莲寨兄弟更是欢欣鼓舞,几个大老爷们的,居然红了眼眶,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凌子良是如何一步步艰难过来的。 无双问来送信的信使,凌子良何时回来,信使只说,人留在了宫里,至于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宫里等待的凌子良,此时等来了一桩赐婚。太后指婚,招他为懿德公主的驸马,待到四月成亲,届时正是白邱国使者入京之时。 一日间双喜临门,金榜题名,喜得姻缘,无人不说声道贺。 皇帝没想到,太后传过来的话是这个。凌子良做驸马,深得他心,想着还是自己的娘有眼光,挑了个万中无一的才俊,与女儿当真匹配。 他瞅了眼脸色铁青的刘丞相,这可不赖他,谁抢了先,女婿就是谁家的。 待到金銮殿这边一切结束,于和通带着凌子良去清慈宫给太后谢恩,两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经过的宫婢不自觉就往新科状元的脸上看,瞧着人的容貌后,俱是羞赧的低下头,装作无事般离开。 于和通圆圆脸盘子上笑呵呵的,看着就觉得喜气。他仔细交代着,一会儿见到太后要注意的事宜。 等走了一段,于和通停下脚步,说自己忘了一件事,指着前面假山让凌子良去等一等。 凌子良颔首,目送于和通离开,自己往假山处走。 刚走过去,就看见怪石后露出一片粉色的裙角,接着一个少女闪了出来。 月的阳光下,少女的春衣被风儿轻撩,亦带着她腰间的丝带飘起。她笑容明媚,眼底印着清晰的欢喜。 “先生。”!
第127章 一天天的热起来,京城进入五月,离着夏日渐渐接近。 突如其来的一场小雨光顾,冲洗着美丽的庭院,亦减少了空气中的些许燥热。 书房中,凌子良正在处理公文。琼林宴后,他身为状元,和另外几名进士一起,分去了翰林院,任职编修。这是朝廷一贯的安排,历年来皆是如此。 今日他急着赶出公文,想要出一趟门去。因为就在前日,身为伯府世子夫人的小妹无双,生下一个小公子,明天是三朝酒,他身为舅舅自然要准备一份礼物。 书房的窗下铺了一张竹席,上头摆着张小几,这里光线好,又凉快。 凌子良提笔写着什么,字迹刚劲有力,又隐隐透着温润。居在家中,只一身浅灰色儒袍,腰封轻束,体态端正清瘦。 懿德轻着步子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窗下的男人,正背对着她,认真做自己的事情。 她踢掉鞋子,罗袜踩着木地板,轻盈的到了竹席上,随后双膝一弯,坐去男人身后,环上他的腰:“驸马。” 女子的声音甜美清脆,好似雨中的花铃悦耳。 凌子良执笔的手一顿,后背上便贴上来一具娇躯,软软绵绵,两只手儿更是从他腰间穿过,圈着抱上他:“桌上有零嘴儿,要吃吗?” 他嘴角不觉轻勾,低头看着抱在腰间的两只手,笔尖继续落在纸上游走。 “嗯。”懿德莞尔,脸贴着男子结实的后背,蹭了几下,幸福的阖上眼睛。 成亲一个月了,她觉得好像还在做梦一般,美好的有些不真实。这样好的男儿郎,成了她的驸马。 见她只是答应,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凌子良也就任由她继续抱着。虽然自己还是提笔处理公文,然而内心已然没有方才平静。果然,没一会儿,他身后的人儿就开始不安分了,小手指开始轻轻抠他的腰。 “公主,莫要胡闹。”他轻咳一声。 “我胡闹什么了?”懿德咯咯一笑,拿着额头一下下顶着凌子良的背。 “公主这样说,是让臣将你的一桩桩罪行罗列出来?”凌子良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搭着砚台搁下。 懿德身子一转,灵活的移到了凌子良的侧面,手臂抱上他的左臂:“罪行?驸马说来听听?” “好,”凌子良对上女子清澈的眼睛,看见了里面的笑意,“一,阻止臣处理公文。” “我怕你太累,来陪你说话的。”懿德眨眨眼,显然不承认这项罪行。 “二,前□□迫臣不许去衙门上值。” “那个?你头天晚上给腿施针,都没缓上劲儿来,不拦着你,你的腿能受住?”懿德摇头,这一条也驳回。 凌子良对于她的无赖,现在已习以为常,便板了下脸色:“三,我上值期间,你跑去翰林院。” 懿德皱皱眉,随后浅浅一笑:“我就去看看,你那些同僚会不会带坏你。” “如何带坏?”凌子良无奈,笑着看她。 “去花楼。”懿德道,官场上的那一套她知道些,男人们应酬交际,最常去的地方不就是花楼? 不管别人家怎样,反正她自己的驸马不能去,他这样好,只能是她的。 “没有去,”凌子良的手指刮了下懿德的脸颊,不由笑出声,“整日里事情够忙的,还能去什么花楼?再说,我并不喜欢那种地方。” 他更喜欢清净,那种靡靡之音与脂粉气混杂的地方,只会让他觉得厌恶。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懿德干脆从凌子良的臂下钻进来,坐在人身前,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不要去,不然我会生气。” “不去,永远都不去。”凌子良颔首。 他知道懿德的生气,并不会长久,甚至一转头就忘了。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她,才让人不忍心伤害她。他单手扶上她的腰,鼻尖是属于她的香气。 “我就知道,”懿德枕上凌子良的肩头,眯着眼睛笑,“夫君,你听过别人说我运气好吗?” 凌子良嗯了声。懿德公主生来好运,几乎天下人都知道。 懿德得意的在他的肩头上蹭,布料相磨,生出了两人间的热度:“我觉得把你抢来当驸马,才是我最幸运的事。” “抢?”凌子良不由一笑,手掌托上女子不安分的后背。 “嗯。”懿德更加黏在人身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自然是她厚着脸皮抢回来的,不然,被她抱住的驸马,现在指不定成了刘相的女婿,或是高家的女婿。 懿德爱闹爱折腾,凌子良心里可还是清明的,却也纵容的让她赖在他身上:“帮我想想,给小外甥送什么礼好?不管无双的,还有无然的。” 就在无双生产的前一日,北越送来消息,于两月前,凌无然顺利诞下一个小郡主。 自从今年始,他凌家的喜事是一桩接着一桩,万事都那么顺利。凌子良想,他娶的妻子当真是个会带来好运的。 闻言,懿德坐正身子:“我已经吩咐兰若准备了,一份明日带去伯府,一份给北越宏义王府寄过去。” “有劳公主了,总是比我想得多。”凌子良道了声,抬手拂着她耳边的碎发,眼神温和。 有了她,事情会帮他分担。他每日去翰林院上值,她总会将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表面上看,她是个娇贵的公主,其实心地善良,很会替人着想。 懿德动了动身子,在凌子良身前找了舒服的姿势,斜倚着他,微仰脸看他:“不是说好了吗?没人的时候别叫我公主。” 她的嘴巴动着,嘴角的梨涡时深时浅,眼中除了少女的清澈,如今也多了些风情妩媚。 “好,”凌子良颔首,笑着道,“阿德。” 懿德笑,手指点上男人的嘴角:“夫君长得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她总是这样大胆而直接,喜欢他什么都会明白说出来。 凌子良无奈摇摇头,身为男儿郎,他从未过多在意自己的容貌,于是道:“看人岂能只看脸?” “前人说,相由心生。”懿德反驳,随后侧脸贴在他左胸前。 “你做什么?”凌子良疑惑问道。 懿德眼睛眨巴两下,朝他咧嘴一笑:“你说不能只看脸,那我听听你的心声。”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心声怎能听到?”凌子良笑着,也就收紧手臂,将人稳妥揽在身前。 “嘘,”懿德一根手指挡在唇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让我听听看。” 她耳朵贴上去,感受到他因为笑而震动的胸膛,那下面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她是真的喜欢他,那样喜欢,喜欢他的眼、他的唇、他说的每一个字。 窗外雨急了些,屋檐上落下的水滴像断了线的串珠,一颗颗的砸下。 “听到了?”凌子良问,低头看怀中阖着眼睛的女子。 “嗯,”懿德小声应着,“它在说,你一辈子只会喜欢懿德一个人。” 她自然听不到什么心声,只是借口过来缠着他罢了。 “这,”凌子良的手落上懿德脸颊,指肚轻刮一下,“原来真的能听出来么?” “欸?”懿德瞬间瞪大眼睛,仰脸看他,“是真的?” 她不过就是按照自己的小脾气,随口说的,虽然是很想只让他一生只对自己好。 凌子良笑,点上女子秀巧的鼻尖:“不是你听见的,你还反来问我?” “所以是真的,你不许反悔,只能对我好。”懿德认真的坐起来,正正面对凌子良,“我不想别的女人……” “不会,”凌子良摇头,双手捧上懿德的脸,一字一句,“一辈子只对阿德好。” 懿德环着凌子良的脖颈,扑上去抱紧他:“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她不老实的动着,那张案几跟着碰开了一些,砚台上的笔滚落到几面上,转着留下一圈墨迹。 凌子良身子一僵,软玉温香在怀,再端方持重的君子也难免心猿意马,更何况她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同样喜欢她。 而懿德好似就是故意般,像个小妖精似的缠着他不放,甚至洁白的贝齿去轻咬他的下唇,然后调皮的看他的君子驸马眼神慢慢变暗。 她性情直接大胆,他持重内敛,两个人碰撞在一起,看上去他总是会让步的那个。 可是这个下雨的午后,懿德因为自己的调皮付出了代价,直到雨停夕阳出,她才软着腰趴在案几上,精疲力尽。 好似在力气上,男女存在着天然的差距。而那方面上,更是一点胜算没有,一遍遍的,也就是任他索要罢。 凌子良回头看了眼案几,上头的纸张公文凌乱,那只书写的毛笔早就不知滚到了哪儿去。 室内发暗,他抱着累极的懿德到了里间的软塌。 她还一脸不服气的强睁着眼睛,表示自己没有事,可是眼角分明还沾着泪痕。 “先躺下休息一下。”凌子良把人轻放于软塌上,为她拉了丝绒被盖上,随后手探了下她汗湿的额头。 “我不困。”懿德倔强的说着,清脆嗓音哑了不少。 “我知道。”凌子良笑笑也不多说,就坐在榻下守着她,手握着她的。如他所料,她很快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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