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吴嫂子丢了命,便只能拿命偿还这份冤孽。 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些冤死的枉死的人命都在地狱里等着邱衡赔命呢。 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玩意,死了也是活该。 黎书坐下来大口饮下一杯玉冰烧,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白灼鱼。” 邱衡一怔:什么意思?吃鱼,她是饿了么? “你..大爷..你要干什么?”邱衡看着二毛拿着刀痛哭流涕的往后缩,饶是破了皮烂了肉他也顾不上疼的往外爬,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不想死。 “狗杂种,等会你就知道爷要干什么!”二毛一脚将人踢翻过来。 来人呐,救命啊,杀人了...天知道邱衡此刻的绝望。 二毛提着短剑自邱衡的眼皮刺入一直向下,一条完整的花刀便划了下来。 白灼鱼最讲究刀工,不仅要求下刀平整更要薄如蝉翼,否则便达不到白灼的效果。 惨叫声不绝于耳,蚀骨灼心,秋人感同身受恍若自己正被凌迟一般,玩完了邱衡...下一个死的便是她了。 不不不...苍了天,一刀杀了她吧。 黎书抬手咔嚓一声捏碎了邱衡的下巴,啐了他一脸:“聒噪!” 邱衡疼晕过去,再疼醒过来,活生生的感受到身上每一根神经被割断,却一声也叫不出来。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怕是第一次尝到受尽苦楚却无处宣泄的滋味儿。 大雄从西边的小厨房端来一整锅开水,顺着划开的每条肉缝儿哗啦啦的浇了下去。 呜呜呜--- 秋人闻着飘香的肉味儿再也忍不住胃里的恶心哇的呕了出来。 采白似乎预料到早有这般结果,一脚将人踹翻从案桌上抽出画像侧身走了出来,黎书看了一眼下了来西京后的第一道悬金令。 活捉画中人,百两黄金。 “姑娘,她呢?”采白随手一指颤不成形近乎疯癫之状的秋人,她也是害了吴嫂的刽子手之一。
第九章 闹上衙门 秋人? 她还能活么? 满院子死人,邱家唯一的儿子因为娶她死了,邱家能放过她? 哼,她要是个聪明的就知道自我了断来给自己个痛快。 要是她不肯死,余生有的是比死还要难熬的境遇等着她。 黎书没动手,让一个极其怕死的人在生死之间无从抉择、时时刻刻的磋磨是她给秋人的惩罚。 四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跑的飞快,在一处丁字路口处一道纤细的身影岔了出去。 夜里吉祥牙行突然起火,火光冲天自牙行街蜿蜒的烧到了下一条街,照的天都亮了。 高高低低的走水声,呼救声,哭声盘旋在火龙黼黻的夜空,将牙行街闹的如一锅沸反盈天的沸粥。 烧吧,烧尽这世间的污浊,苟活着的人才能活的亮堂些。 * 翌日 刘芳才睁开眼,便被传入耳朵中的几件事惊的彻底醒了神儿。 “啥?” “你再说一遍?谁死了?”刘芳一个恍惚,震惊的坐了起来。 师爷擦了一把额头的密汗,“刑部侍郎邱大人家的公子邱衡,昨儿夜在自家府上被歹人杀死了,邱府已经翻了天了,大人...这事儿可发生在咱们地界儿啊。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有前儿出事的吉祥牙行昨夜突然走水,大火烧了两条街死了...” 刘芳摆摆手,后面的事他不想听,烧死几个平头百姓大惊小怪什么? 重要的是,邱衡好端端的怎么被杀了? 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 他这芝麻大的小官儿直属刑部管辖,如今顶头上司家出了命案总觉着自己的项上人头要不保啊。 眼前猛地一黑,气息混乱间一口气没提上来,人险些昏厥过去。 “大人~”师爷忙上前扶住了。 噔噔噔---- 不知是谁在敲登闻鼓,每一下都拨动着刘芳敏感且脆弱的神经。 刘芳撑头揉着太阳穴,暴怒:“大早起的敲什么敲,给本官轰出去。” 师爷给下面的人使眼色,小厮出去没多会儿便折了回来,那鼓声依旧不断。 “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师爷厉声呵斥。 小厮忙道:“大人,来人是荣华巷畅园的新主儿...” “哪?畅...畅园?” 刘芳蹭的起身,畅园以前住着的那位他可清楚。 “快,伺候我穿衣,再把黄历拿过来。” 今儿到底是什么倒了血霉的日子,放屁都会崩了后脚跟。 衙门一射之地,跪满了衣衫不整的人。 黎书觉着没地儿跪,大大方方的搬来椅子,气焰嚣张的坐在一旁,这一举动引得不少围观的人伸着脖子看热闹。 大雄和二毛两手牵着绳儿,绳儿那头结结实实的捆了六个劳工。 看着是劳工,其实个个都有身手在。 刘芳一现身那几人便磕头分辨,他们是冤枉的,连带着后面的百姓也跟着哭爹喊娘的。 啪-- 惊堂拍案,众人吓的脖子一缩止了声儿。 采白翻了个白眼儿,“冤枉?半夜鬼鬼祟祟的进了我们院儿,不是劫财就是劫色,最可恨的是他们偷了我们的支票。” 刘芳瞥了一眼淡然自若坐着的黎书,心里的鼓敲的更乱了。 确实倾城绝色,难道是那位的...外室? 那他可得罪不起。 让她起来吧...万一真得罪了人,不让她起来吧...刘芳又觉着丢脸。 左右权衡之下,只当没瞧见。 刘芳的一只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客气的问:“你们半夜闯进人家园子做什么?” “大人,我们真没偷支票啊...小人...” 他们根本就不是去偷东西的去是放东西的,这事他们怎么说呢。 他们是单等了这几人熄了蜡烛又等了大半个个时辰后人都睡熟了才动的手,怎么...还能被发现了呢? 定是那场该死的大火闹的,惊动了人。 “怎么没偷?翻他们的身,看看有什么?”采白不依不饶道。 跪着的男人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护着了胸口。 主子交代过,他身上的东西决不能见光! “瞧瞧~定是藏了什么在身上!”采白挑眉,不依不饶的伸着手。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往前几步跪下拱手道:“大人,小人是工行的管事,这几位都是小号的新招的劳工。昨儿这位爷...”男人对着大雄拱了拱手,“来小号找工,这几个眼皮子浅的玩意怕是听干活回来的人说了在畅园见到的好物件儿,便生了旁的心思。” “终归是他们手脚不干净,爷丢了什么小号愿如数赔偿,外加五十两银子给爷压惊赔罪,您看成么?” 这管事的乖觉圆滑这事处理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刘芳瞥了一眼黎书见她点头松了口气,道:“贵府丢了什么东西么?” 没被劫色吧?! “一张瑞达票行的五万两支票!”大雄干脆道。 “多少?”刘芳疑惑的声调与堂下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五万两啊,大人若不信可以去瑞达票行去查,票号是01368,瞧瞧是不是五万两的面额。”采白补了一句,“我们可不是讹人钱财的人。” 五万两啊...这还不是讹人,是抄人家底吧! 刘芳发愁,好容易事情要了结了,又出了岔子。 “成。”男人咬牙应下。 成...??刘芳惊讶的挑了挑眉,在他的治理下百姓都如此安居乐业,富甲一方了么? “既然你们工行认了,如数赔了银子此案便了了。”啪的一声惊堂木,此案落定。 “我们要现银。”采白道。 男人从怀中掏出五张一万的宝纱银票和五十两银锭,当着刘芳的面交割给了大雄。 随后,从二人手中接过了绳子拱手紧溜的退了出去。 跪在堂上的人看着那红头金印的票子,再想到昨夜自家被烧毁的房子还有来不及从火海中抢出来的金银,心里的不平更加波涛汹涌。 “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小人辛辛苦苦攒的一百两银票不能就这么被大火烧成了烟儿啊!” “我家也是,还有我媳妇陪嫁的一对儿翡翠镯子能值不少钱,都葬在火里了。” “你们那算什么,都是身外物,我女儿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个个要死要活的哭喊着。 黎书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猎物自己送上门被生吞活剥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只是好奇这些人能牺牲到什么份儿上。 看来,昨夜她们也错过了什么。 黎书离开时,刮了牙行街的女人们一眼,冷道:“衣衫不整,抛头露面,还真是...伤风败俗。” 哭嚎的女人们一怔,这词怎么这么耳熟?? 夜鸢挤出热闹的人群,一路尾随着绕了大半晌才回了自家府邸。 “主子,您派属下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内室传来一阵轻咳夜鸢忙止住了后面的话头儿。 “不知表小姐也在..疾步带了风,冲撞了表小姐,还望表小姐恕罪。”夜鸢恭谨道。 “表哥,吃药吧...”温软柔哑的声音如春风抚过心弦,撩的人酥酥麻麻的。
第十章 好歹毒的心思 沐云庭握杯的指节儿有些泛白,一口饮下黢黑的汤药。 座在榻旁的顾凌往沐云庭腰下垫了一个攒金枝的迎枕让他靠的松软些,识趣道,“表哥的伤还没好,咳咳...”捂着心口咳了几声后,声音似是更弱了些柔柔道,“表哥别太劳累了。” “你身子弱,煎药的事交给夜鸢他们去做就行了,不必你动手。”目光略过顾凌手背上红肿零散的水泡,眉间多了几分凝重。 顾凌苍白清透的小脸儿上染上一层薄晕,杏花眸中含了烟水盈盈看向沐云庭,一身银白色粉莲烟裙,冰清玉洁的宛若夏日荷塘里的一株迎风摇曳的白莲。 “表哥疼惜凌儿,凌儿是知道的...”顾凌羞赧的垂下眸子,扶着玄霜的手端了黑木雕花漆金的托盘退了出去。 夜鸢欠身礼让,顾凌擦身而过时眼尾扫了夜鸢一眼,止不住忧心道:“表哥倚仗你,你也该多用些心思在表哥身上,如今的形势可...”顾凌扑闪着睫毛眨啊眨的,似是有话说又不敢说,“不甚重要的事可交给景昱去办,表哥身边可是离不开你的。” 夜鸢闻言后背绷紧,低声应是。 顾凌自七岁便养在璟王府,算得上大半个主子,可沐云庭身边的人她也只能做到规劝为止,轻易是使唤不得的。 “今晨奴婢听景昱说殿下派夜鸢又去了畅园,不知是何事...” 顾凌听了这话粉白的唇瓣儿向下弯了一下,身形颤了一下吓得玄霜丢了托盘,扶着顾凌的手越发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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