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也没有马车,运不来太多货物,所售物件有限。 但这里也不需要太多名贵之物,通常几件最为奢侈做摆件,仍以名门贵人交友为主,而非专门的交易现场。 因此,申茶也能理解,何况就琥珀包裹里的这些,完全够用了。 申茶考虑到,待会儿摆上东西后便要应付来往客人,无暇签到,因此将今天还没签到的系统打开。 签到成功,本以为能多一样珍宝,径直签到进琥珀的包裹里,带到现场直接售卖,谁知签到出来的竟是一张药方。 申茶颇感疑惑,将药方签到进手中,拿着仔仔细细地看了方子,顿时觉得不妙。 这方子似乎不是为自己准备的,里面一些大补元气的参类,分明更适合老夫人。 当然,这与老夫人当初的药物似乎很有不同。 申茶一看便怔住了,突然不再走动,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身对琥珀道:“老夫人的病可能加重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签到一段时间,申茶已经大概摸到一些规律,签到之后是跟她当时当刻的处境有关,能够帮助她度过危机的。 因此,这张药方绝不是凭空得来,如果真是老夫人需要的药方,那就意味着有了什么新的疾病情况,或者此前方子不对症,加重了过去的病情。 申茶售卖东西没那么紧要,反正房子的钱远远不够,早卖晚卖也都离得还远,这方面倒不必着急。 琥珀听后,知道事态紧急。 小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且还有一个什么系统,总能签到出她手里捧的这些珍贵东西。 她于是二话不说,跟着申茶径直朝门口走去。 走到盛会出口,还需要一段时间,因此申茶半分都不敢耽搁。 此时男人在交易区等候不到之后,只好买下了和小贩商量好的东西。不多久,便和另一个女子走远了,去了旁的区域观赏听戏。 申茶就这么逃过一劫,自己却浑然不知,赶赴门口叫了马车,匆匆往孙府赶去。 孙府西南院,老夫人的确病情加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王大夫已经坐在床边把了脉,神情严肃。 孙元辞在旁边不停踱着步子,等大夫写完了方子,焦急问:“母亲怎么样了?”王大夫尽量维持住表情,说道:“老夫人怕是心神所伤,除了身子本身就不好外,近日恐怕还受了什么刺激,五情六志皆会伤身,一定要让老夫人保持心态平稳才行。” 秋氏的事还被瞒在鼓里,老爷自然也不知情。 孟氏担心他会偏向秋氏,以他那么爱重秋氏的过往,孟氏并不敢冒这个险。 老爷此刻心里困惑,诞辰之后,老夫人情绪一直高涨,还商量着要跟小辈们一起用膳。 只是用了一两次之后,她身子便有些虚弱,需要单独吃些清淡食物,只能跟小辈们隔开了,在自己房中用膳。 但看上去近日只要出现,状态都还不错。 孙元辞懊恼于没有多来老夫人院里看看,只顾着前头的生意,天天外出喝大酒谈事情,越想越觉得对不住她。 孟氏坐在一旁,此刻心情复杂。 老夫人是挡在她前头的一块绊脚石,她当然想老夫人早点入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秋氏的事还没个了断,到时若有老爷相护,再大的事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而如果没有老夫人坐镇,恐怕这事儿对秋氏也起不到撼动作用,将来在府中自己仍要和她始终斗下去。 这是孟氏不愿意看到的,因此迫切地希望老夫人醒过来。 她还需要老夫人做靠山,为她撑腰,为自己在家中的价值正名。 孟氏对孙元辞来讲固然重要,现在她也能拿家产拿捏他。 但如果孙元辞真为了秋氏翻脸不认人起来,那么自己和他斗的胜算就微乎其微。 何况这种事儿本来就没有板上钉钉,老爷无法认定谋害自己亲娘的就是秋氏,反倒这会儿自己嫌疑最重,容易受到老爷怀疑。 万一到时生了嫌隙,说不定孙元辞还会以正当名义将府中事务从她手中悉数夺去。 孟氏心思轱辘转,忙打发丫鬟,去叫淮城最好的大夫都来。 当初她关照申茶风寒的时候,哪有现在这么费心。她心中默默祈祷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老夫人救醒。 因为掷了重金,离得近的名医都陆续赶到。 几个大夫会了诊之后,都感到有些情况不妙。 虽然没有直说,但见一个比一个沉重的面容,孙元辞就已经猜到一二。 “你们定要医好老夫人,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其中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叹了句:“老爷,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会开出方子试试,但也仅限于一试,老夫人不一定能安全渡过难关。她本来身子极虚弱,又忽然痰湿凝浊,热火上攻,如今身子是寒热交杂,症结复杂。就是找京城的名医来也无从下手,除非找到华佗再世,否则只能延续今日性命,难以起死回生。” 老爷听完如坠冰窟:“怎么会这样?母亲之前还好好的,明明是你们医术不精,她怎么会短短几天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孙元辞完全不敢相信,脸色此刻因为着急而变得通红,一把捉住了正在抓药的王大夫的衣领:“让你医治这么多天,就治成了这样?”
第24章 说话间, 外间传出脚步声,众人下意识朝外看去,看了半天却不见踪影。 脚步声十分缓慢, 半天时间, 申茶才走到他们面前,手中持着一张方子,说道:“这方子可以救命, 给外祖母试试。” 孙元辞将信将疑,问道:“你今日不是外出了吗?怎么知道外祖母的事儿?连我都是刚刚知晓, 大夫才开了方子, 可你这方子又是哪里来的?” 申茶解释说:“大舅母曾经说过我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现在亦是如此, 我已经算到外祖母今日会有一劫,于是外出路上突然折回,并求高人得了个这样的方子。如果几个大夫无能为力, 请将这个方子熬药让外祖母服下, 不管如何都要试一试。” 闻听此言, 其中头发花白的大夫对此有些兴趣。 这种未卜先知得来的方子他闻所未闻, 好奇究竟有几分用处? 他上前几步,将方子拿在手中, 细细查看一番,目光中竟露出一抹亮色:“这是个好方子, 配伍精准, 调和得当,和老夫人也对症。只是这方子其中要用到一味特殊药物天然牛黄, 而这药物十分名贵,要从京城购得才行。” 申茶伸出手, 将药材牛黄搁在手心,说道:“这便是天然的,请大夫拿去用。” 众人面面相觑,伸手拿了牛黄在手里掂量着。 花白头发的大夫曾在京城见过一次天然牛黄,就是眼前这个样子。 他忙对孙元辞道:“若是有了这张方子,再加这块天然牛黄,老夫人好转的概率便可超过一半,请孙元辞吩咐我们依方熬药。” 孙元辞看看申茶,再瞧着几个神情急切的大夫,点点头:“快去,越快越好。” 申茶上前,坐在老夫人床畔,看着她紧闭双目,脸色潮红的模样,心情焦急不已。 她没有离开房间,等着丫鬟花了一个时辰把药煎好,才站到一旁。 丫鬟用了一个时辰熬好药,给老夫人灌进去,但因为老夫人已失去知觉,嘴口不能张,因此只能拿着撬棍撬了喂进去。 老夫人喝了药,需要安静休息,大夫们悉数退下,孙元辞和孟氏也拉着申茶离开。 丫鬟在门外守着,老夫人醒了,她会过去端茶倒水,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申茶。 申茶仍然放不下心,但也不能留在原地,因此只好回了西院。 三日后,老夫人终于睁开眼睛,能跟丫鬟要上一口水喝了。 眼见身子慢慢的好起来,通报的官府那边也有了消息,径直进了孙家院子,将秋氏抓走问讯,他们找到了将毒物填充进屏风夹层中的证人。 因此这次是捉贼拿赃,证据确凿,即便秋氏如何抵赖,也只能认罪服判。 老夫人被带走后,老夫人的心病慢慢除了在药物的作用下身子恢复,一天一天好起来。 申茶日日都去她房里陪着,想要离府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只有等老夫人完全能接受这一切,再表明心意。 秋氏被抓走的事闹得府里沸沸扬扬,孙元辞先是不信。随即看到官府拿出了证据,听见那人的证词,也不得不认了。 孟氏心中则是暗喜,终于除掉了一颗眼中钉,心情大好。连续几日暗暗给自己加了餐,还买了一件红狐毛的衣裳。 丫鬟们有关秋氏的闲话确实越来越多,二夫人一大早推门出去,就听见几个丫鬟在院子里窃窃私语,于是忙出声斥责。 几个丫鬟这才噤了声,默默地扫起地上的碎屑。 二夫人向来不喜自己院中人掺和,吩咐丫鬟小厮们,有关于秋氏的事,大字也不许说一个。 柳氏向来置身事外,下人们早就明白,因此住了嘴。 偌大的孙府也就这里是唯一一处清净地了,还有个房间都清净的过了头。 孙婉清在房间里托着腮望向窗外,她太渴望府外的生活了,每次出去都像飞出囚笼的鸟,沉甸甸的心思都能放空不少。 她不像孟氏、秋氏和他们的几个子女,对府中金银珠宝颇感兴趣。 她想要的十分简单,小门小户、寻常人家都能给她那样的生活,可孙府不可以。明面儿上的事情多得说不清,暗地里更是互相纠结陷害。 何况,她没想到三姨娘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想动祖母,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要不是申茶,老夫人现在恐怕难救回来了,就那扇屏风,如此隐蔽,不知不觉中释放剧毒,也难以想象后果如何。 孙婉清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想起这事就不由泪流满面。 她向来不以这样的情绪示人,总埋在心里,因此憋出许多心事来。 现下她手旁放着的正是一部抄了一半的经书。 孙婉清抚摸着经书上的干涸的字,想着老夫人上次用膳时劝慰自己说的话,不愿让她失望,因此还是将内心最深切的渴望压了下去。 西院里,申茶正坐在床畔看话本,孟氏忽然风尘仆仆进了房,脱掉外衣,让丫鬟抱着立在门外,目光瞥了一眼申茶收到一侧的话本,随即一笑:“外甥女还有这样的闲心?那自然是好,我来找你,是要有事托付。” 申茶一听,不免心生困惑,什么事能让孟氏托付给自己? 孟氏说着,将一本厚厚的账簿交到申茶手中,说:“你虽然是位表小姐,但在咱们孙家的子女中,我对你的器重向来如一。这次你外祖母的事,若不是你帮着操心,后果难以想象,我也要感谢外甥女。本来我和老爷还想着应当如何谢你,但思来想去,送什么似乎都失了份量,不如把这个给你,这也是我和你舅舅的意思,城东离咱们这儿不远的地方有家当铺,当铺掌柜有事辞了掌柜回了乡,如今无人管理,我和你舅舅都想着这事儿,要不让你试试管理一间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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