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卓君冷哼一声,握着剑身硬是将长剑从孙相旬的手中抽出,随手扔在地上。 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生意,刘清逸走过来执起冷卓君受伤的手,为其进行包扎。 冷卓君看着落败的孙相旬:“只有弱者才能想到自尽,你也不想到了地下被翰林得知堂堂翰江侯竟是个窝囊废,就像话中所说你死就能抵顾恩侯府四十口人的命?想的真美,若想真的让冤魂能转生就老老实实的认罪,别搞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以及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好让小翰林能够入土为安。” 提到“翰林”孙相旬的脑海里浮起一点一滴来,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从脸上滑落,滴落在地上。 望见孙相旬泣不成声的样子,冷卓君和刘清逸谁也没有出言安慰。 比起安慰,让其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比什么都重要。 刘清逸握着冷卓君包扎好的手,俯身到人的耳畔,轻声道:“冷督主当真是个温柔的人,不知本宫可否有幸尝到一丝温情?”
第21章 是你 “翰江侯你若真心悔过就告诉我们事情真相。” 话跟他的名字一样,冰冷,但刘清逸却清楚看到泛红的耳垂。 她笑而不语。 “大人要问些什么?” 孙相旬恢复了淡定自若的模样坐在椅子上,但泛红的眼圈和脸上的泪痕,仍然看得出他的失魂。 “翰江侯府身为五大侯府之首为何与顾恩侯府做窝藏军火之事?” 冷卓君问向他。 孙相旬道:“权势越大导致欲望熏心,眼见朝廷自顾不暇,便想出此下策。” 冷卓君听完下意识与刘清逸对视一眼,知晓所思后重新看向孙相旬,问道:“得知翰林死亡讯息后为何只派贵夫人来?” “准备丧事。” 冷卓君闻言就笑了:“当真如此简单,别忘了说出的话可收不回来。” 纵使如此威胁,但孙相旬也只是将视线投向别处,避而不谈。 见如此,冷卓君也不再问了,向对方这种阶级地位的人哪怕敲碎骨头都憋不出一句话,反而是浪费时间。但他也没有停下话语。 “为何虚构史册?” 孙相旬道:“为了让侯府变得更符合传闻中的形象。” “你可知翰林在学府有欺凌行为?” 还未等孙相旬有所反应,正厅就闯进来一个人。 “我儿如何,哪怕大人地位在高也不允许背后乱嚼人舌跟,尤其是死人的舌根。” 一身朴素华装的秦容伴随着侍女的搀扶走进正厅,冷卓君闻言看向秦容,挑了挑眼皮,脸上挂起神秘的笑容。 “秦夫人是什么意思?” 秦容站立在孙相旬身边:“大人可以认为是字面意思,也可以认为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维护。” “母亲?秦夫人你当真觉得自己配吗?” 刘清逸看向秦容,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在“侯朝之变”时曾说过的话了,当时的文武百官仍旧活跃在朝廷上,就算你用金钱将其收买,本宫可也在现场,还是说你想要跟兰大人对对话,或许会得到一次分头也说不准。” 秦容想起朝廷上的所言所语,脸色不由一白,但余光触及到孙相旬时原本的胆怯又化为了不屑。 抚摸着腕子上的玉镯,被淡妆覆盖的容颜此刻变得楚楚可怜,又因眼中的泪水晕开了水粉,染红了眼角。 “公主说的是。” 她没有俯下身,也没有说着道歉的话,甚至连装模作样也没有。 “但“侯朝之变”与我儿之死并无关联,况且这可是翰江侯府,公主入府有言可说,但冷督主是不是不太行。虽然现在朝廷上重视阉人,但冷督主出身之地所染煞气,此时入了府当真不会给我府染了晦气。” 当真是胆大包天,自以为有了靠山就在这胡言乱语,也不知那人究竟会不会保她。 此话一出,不说当事人,刘清逸的脸色骤变,明明是赤瞳却变得阴气森森,直勾勾看向秦容。 “夫人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问道。 秦容听完,笑出了声:“公主当真不知,我说的自然是一个阉人……” 刘清逸在秦容眼中的视线变大了,后者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刘清逸,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刘清逸扬了扬手,抓起秦容衣领,将人抬至眼前。 “本宫没有听清楚,你说冷督主什么?” 明明脸带笑意,却在秦容的眼睛里浮现出来的是个见血的修罗。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着抖,领口传开的暴力让她连口都张不开,下意识握上刘清逸的手使劲扒着手指试图松快。 秦容的声音费劲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公主……饶命……” 像是听到好笑的事情,刘清逸笑了:“饶命?我没有杀人何来饶命一说,你是觉得攀上翰江侯府就觉得自己的地位高了,不再是当初的小妾。实际上你只是自缚在名为“权势”的茧中,其中的利欲熏心懵逼了你的心眼子,仔细看看你还是那个空有美貌悲哀卖身的妾罢了,说到底你的地位甚至不如翰江侯府的奴!” 秦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从勒紧的衣领中向刘清逸吼道:“你胡说!” 牙带着血落在地上,源源不断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始作俑者放下手用帕子随意擦了擦,将其扔在地上一脸厌恶。后看向始终默不作声的孙相旬:“翰江侯失礼了。” 刘清逸挑眉,看向手里的人给予人最后一击:“你受此难,你的靠山可一直都没帮过你,你说他是在意你的心,还是在意你的肚子?” 精神崩溃的人是不会向泼妇一般大吼大叫,也不会失魂落魄,而被松开跪地的秦容显然不符合任意一种。 原本整洁的妇人此刻右脸颊高高隆起,凌乱的头发配上凌乱的妆容和破损的衣裳,手腕上的玉镯也掉落跪在地上,打落在地的牙齿静静躺在地上,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落魄女罢了。 刘清逸从上向下俯视秦荣。 语气平淡。 “贱人。” 粗俗的语搭配粗俗的人。 可惜那人不会骂她,也不会回她了。 冷卓君抱手对向孙相旬:“抱歉让大人在丧期见了血,本督今日虽不带二位走,但活在长安城还是要平淡些许,由甚是像我们在朝廷上面临高官的职务,法不容情,若真叫本督主抓住把柄,也不知道东厂刑罚能抗多少。就当是本督主给你们提个醒,以后找女人找外室没有关系,但要找有脑子和眼力见的,像这种祸及央民得不偿失的还是尽快丢掉才是。” 说完,俩人转身离开正厅。 其中刘清逸有意无意脚往地上的玉镯擦去,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完整的玉镯四分五裂。 而孙相旬看向秦容,脸上的神情恍惚不明。 离开了翰江侯府的二人并没有回东厂,而是寻着线索,前往了城内的崔玉铺,还记得现场发现的白玉玉佩,纯度如此之高的玉佩仅此一家,也行能找到相关线索。 寻铺途中,俩人各自看着身边的铺子互不说话,然而私下的余光确时不时看向对方,随着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撞上目光,俩人还是决定开口了。 “你……” “你……” 俩人一愣,目目相觑,再次开口。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俩人又一愣。 “那好吧,我先说?” “那我说?” 俩人再也控制不住,当着旁人的面哈哈大笑起来。 刘清逸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不是,咱俩到底谁先说啊?” 冷卓君咳嗽两声:“谁知道呢。” “我想我们说的话是一样的,对吗?” 冷卓君看着刘清逸含笑的目光,自己也不由得弯起嘴角,再也没下。 “是啊,都是一样的。” 长安城内人来人往,各种繁华脱俗的店铺一排排立在地上,各种店铺使出五花八门的气力,使用出浑身气数吆喝民众前来自家店铺。 而京城第一的玉铺崔玉铺,并没有像其他店铺那样展现在明面上而是坐落在暗处,简单朴素的小店印入眼中,就连牌匾都变得破损不堪,满是裂纹,让人真的不得不怀疑。 冷卓君推开门走进店铺内,铺内收拾的很干净,要售卖的玉石饰品摆放在展柜内供人挑选。 “客官,需要些什么?”掌柜子从展台走出来,迎向二人。 冷卓君道:“找你们东家,问些事情。” 掌柜却犯了难,眼前二人可是大名鼎鼎的东厂督主和长公主,同时翰林学府发生的命案并未隐藏,长安城内人人得知,要是他一个话没说好,可就是东厂牢狱一个死尸了。 刘清逸缓了语气:“怎么是不方便吗?” 他怎敢说不方便啊! 掌柜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不是,我们东家去取货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说完,掌柜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会被一拳打到墙上去,毕竟官家强势刑法并非一天两天了,曾经就有官家暴力执法将一个挣扎的男人拖到庭院一直打至死为止,经过后续调查得知是真凶另有其人,得到的补偿也仅仅只是一锭黄金而已。 在百姓心里,官家就是这么不得人心。 刘清逸问道:“掌柜店内可有纸笔。” “有,有,小的这就问您拿来。” 掌柜将纸和笔递给刘清逸,后者在纸上写下几句话,将其转交给掌柜:“等你们东家回来,把这封信交给他,麻烦了。” “放心吧长公主。” 一直离开到看不见崔玉铺的身影,冷卓君看向刘清逸,眼神中充斥着不解,却并没有问出来。 反而是刘清逸自己说了出来:“冷督主没发现他对我们的惧怕吗?” “惧怕?” 冷卓君回想了一下确实如她所说。 “这便是官家欺辱百姓导致的罪证,暴力执法,加重税收,皇帝罢朝的不作为,阉党的蓄意为之不都是罪魁祸首吗?” 刘清逸的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丝毫不在意身边就有一个阉党的人,还是说是在点醒他。 “我……” 冷卓君到底还是没有吐出一句话。 刘清逸安慰道:“我并不是责怪你,也非是劝解你,我只是在告诉你现状罢了。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行,长公主不会站在东厂督主身边,但刘清逸会,一直都会。” 直到酉时,东厂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朝晖的余温令天空形成颜色的渲染,随着时候逐渐被黑幕遮挡,落入黑暗。 燃烧着蜡烛放置烛台上,照亮了一方,冷卓君坐在木凳上,烛光照亮了对方晦暗不明的容颜,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啊,竟然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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