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傅昭歌凤眼眼梢微微上翘,挑唇似笑,接着便信步迈出,离开了书房,而身后的侍女却如同虚惊一场那般松了口气。 虽说在东宫的日子见过太子殿下不少次,而太子殿下也并非是长相令人发寒,相反的,她更是南国民间流传的第一美人,可不知为何,东宫里却没人敢同太子殿下久待,就连肆然也是敬畏的很。 还好的是,傅昭歌不觉得这样多少不适,反而觉得更是清闲一些。 傅昭歌走向她的寝殿,可途经侧殿,见侧殿仍是侍女口中说的门未关,灯未熄,止不住眉梢轻挑。 “看来相爷还有晚寝的习惯。” 傅昭歌轻笑,却也没去打扰温言崖,转身悠然的离开了侧殿。 只是,傅昭歌不见,一侧木窗半敞的那处,似乎有双深邃的不融墨眸紧紧盯看着她。 “晚寝?” 温言崖轻嗤,尔后举止有条不紊的关上了窗,转眸看向侧殿。 “爷,殿下走了?” 肃夜忍不住问道。 “嗯。”温言崖扫视过肃夜一眼,漫不经意的应了一声。 “这可如何是好。” 肃夜皱眉,颇为焦虑的低声嘀咕着。 “肃夜,你在嘀咕什么?” 温言崖目光寡淡,可幽邃处的眼底却让人看不透情绪,一望过去,只剩冷冽寒意。 “爷,这……” 肃夜情急,可却难以启齿。 “有话便说。”温言崖看向肃夜,声音如故温凉,更是从中夹浸润过寒凉。 “爷,我……我见着好像是尉迟家的二公子尉迟致修了。”肃夜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 “在哪里?” 温言崖目光微微闪动,手中的盏杯却悄然放下。 “在……从太子寝殿回侧殿的路上。” 肃夜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弥漫起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东宫的寝殿和侧殿只有一条路,即是这样,那么尉迟致修必然是准备去太子寝殿了…… 三更半夜,尉迟家公子贸然入宫,更是进了太子寝殿,这似乎都能赶上前几日被抄家斩首的周王了。 这周王曾也三更半夜调动兵马,准备进东宫搜人,最后被傅昭歌赶了出去,尔后的下场,更是被傅昭歌抄了家。 这可是周王啊,就连皇上都忌惮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周王少许士兵进宫。 然而,傅昭歌从来都是个软硬不吃的狠角色,抄了周王府一家,群臣无一敢出声抗议。 现如今,尉迟致修能够进东宫,还大摇大摆的在路上晃悠,除了傅昭歌允许,怕是连门都不给进。
第34章 东宫榻上死 肃夜提了提胆,佯装淡定的看向温言崖,只见温言崖面色如故,寡淡清冷,可那双半掩的手却紧握成拳,青筋隐约可见。 旁人或许观察不到,肃夜却清楚的很,爷很少会这样动怒。 “爷,要不我们去找找太子殿下?”肃夜小心翼翼的说道,接着见温言崖脸色不变,又言,“天色也不算晚,找太子殿下畅聊诗词歌赋什么的,总好过于虚度光阴。” 肃夜想了想,还是帮衬着自家爷想了个理由。 闻言,温言崖瞥了眼肃夜,自是知道他的意图。 而彼时,在东宫寝殿,傅昭歌也正好推开了寝殿的门扉。 殿内幽光明灭,大门半掩,却又看不清人影,让傅昭歌不自觉的扬了扬眉,凤眸快速的划过了一抹凌厉。 随后,傅昭歌嘴角挑起一抹慵懒的笑意,闲散着信步,踏入了寝殿。 谁知,这一踏入寝殿,傅昭歌便突然被贸然欺压在门扉上。 傅昭歌退到门扉上,入目看去,原来是一张丰神俊朗的俊美脸庞,眼底含着戏谑笑意。 “大忙人殿下,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尉迟致修虽说胆大,却清楚的明白傅昭歌不愿旁人的过分接触,所以这两人距离虽说是暧昧,却终是没有触碰到丁点。 “放肆。” 傅昭歌敛去了笑意,凤眸蕴含着凉意,和之前慵懒撩人的姿态大不相同。 “殿下,这都相识多好年了,别这么不近人情啊。” 尉迟致修状似叹息,可这吊儿郎当的笑意不见分毫。 傅昭歌瞥了眼尉迟致修,要不是居凉这场仗打得实在漂亮,其中还有尉迟致修的卖力,眼下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没有本宫的允许,私自闯入本宫的寝殿,你说不近人情的本宫该将你秋后问斩好,还是现在就剁碎了喂鱼呢?”傅昭歌声音陡然寒下。 尉迟致修低笑几声,却偏偏全不识趣,更是将俊朗的脸庞凑近了傅昭歌,“东宫榻上死,做鬼也风流。” 傅昭歌轻眯凤眸,片刻后,绯红嘴角邪肆的挑起了一抹弧度,“哦?尉迟大人好气魄。” 尉迟致修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察觉到自腹部开始,有东西在朝上移去。 于是尉迟致修还没来得及说,便低头看到那只素手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缓缓朝着自己身上轻薄的衣袍上移。 “殿下还是全然不肯吃亏。” 尉迟致修哑然失笑,却不敢乱动,手下也安分的撤开。 “吃一亏,长一智,本宫尚且觉得这‘智’还是赠给尉迟大人较好。” 傅昭歌漫不经意的垂眸,嘴角懒散的扯起一抹笑意,然后手中锋利的刀刃停在了尉迟致修的胸膛前。 尉迟致修嘴角的笑意依旧,可没想到傅昭歌直接移落在尉迟致修的脸庞侧颜,当下尉迟致修面容僵住,哀怨道,“殿下,可不要伤了臣的脸,臣可是靠脸混饭的。” 话落,傅昭歌丝毫不理会尉迟致修,而是笑道,“本宫的这把匕首是本宫最为喜爱的,因为它削铁如泥,不过可惜了,本宫刚刚同尉迟大人开了个玩笑,却没想到会把尉迟大人的衣袍给划破。”
第35章 有意无意 尉迟致修明白,傅昭歌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没事,为博殿下一笑,左右一件衣袍,实在是值得。” 尉迟致修反笑,仍是纨绔模样。 傅昭歌看着尉迟致修,若非曾经看过他杀敌时的狠样,怕是也要被他这模样迷惑了。 “看来,本相来的不是时候。” 突然,一侧传来温凉寡淡的声音。 傅昭歌下意识回眸,放眼望去,果然是温言崖。 而尉迟致修也下意识望去,只是等回过神来,眼底却多了几分警觉。 傅昭歌从不留人在东宫住。 听上去,这人大抵是左相温言崖了。 可傅昭歌才回宫多久,怎么就同温言崖亲密无间了? “这位便是左相吧。” 尉迟致修的军衔不算高,比起朝野权重的正一品丞相而言,实在是不能看。 不过奈何尉迟致修本姓尉迟,而尉迟府是先皇御封的异姓王,尉迟致修作为尉迟家独苗的嫡公子,亦是有资格世袭王位。 所以,尉迟致修有他败家狂妄的资格。 “久闻尉迟副将的大名。” 温言崖看了眼尉迟致修,可转眸片刻,又将目光扫视了眼傅昭歌。 见此,尉迟致修皱了皱眉,他这是什么态度? 要不是温言崖的符合传闻中俊美左相的形象,尉迟致修还真怀疑温言崖是靠吃软饭维持生计的。 虽说尉迟致修知道温言崖长相不凡,可温言崖实在是长得过于俊美,根本就让人感觉不到半点威胁。 “相爷还不就寝?” 傅昭歌下意识走向温言崖,而处在一侧的尉迟致修却忍不住拧眉,目不转睛的看向傅昭歌。 之前的寻常时候,傅昭歌虽说也是眉眼携着笑意,可眼底却从不含温度。 眼下,她似乎笑得更真,而不得不思考的原因,或许是这坐在轮椅上,却仍是不减风华的男人。 “谢过太子关心,臣原想着看看夜景,再回殿就寝。不过,刚见正殿灯光照亮,寻思着来打个招呼,不想好像坏了太子好事。” 温言崖如往常叙述的说道,话罢还巧合般扫视了尉迟致修一眼。 “相爷怎么会打扰到本宫,本宫同尉迟大人不过还有些公事不曾解决,只是不曾想到,尉迟大人会这般积极的深夜来访。”话罢,傅昭歌还不动声色的瞟了眼尉迟致修。 “于臣而言,只有太子的事,能够让臣这样积极。” 尉迟致修毫不在意温言崖的看法,话语间的暧昧与对温言崖的挑衅毫不示弱。 并非他对温言崖有意见,而是傅昭歌对温言崖的态度,实在是过于碍眼。毕竟,傅昭歌可从不是个爱解释的人,情愿惹人误会,也不愿费半句口舌。 尉迟致修心里总有个预感,这个温言崖怕是会和傅昭歌牵连不断。 “前几日,臣从东宫回府,不小心将玉佩落在了太子的寝殿里,不知太子可曾瞧见?” 傅昭歌原想着出声,却被温言崖莫名打断,而话罢,尉迟致修的脸色难堪了起来,却不曾出声。 玉佩落在寝殿? 片刻过后,冷凝的气氛依旧持续。傅昭歌看了眼温言崖,然而温言崖还是和往常一样,面容仍旧淡然自若,让人看不懂他这是故意无意。
第36章 喜欢东宫 “相爷记岔了,玉佩是在本宫的流泉殿里丢的。” 傅昭歌弯了弯绯红唇角,凤眸点缀着略带深意的淡笑,慵懒撩人的声音轻易的可以让人想入非非。 只是这一句话,不仅是坐实了温言崖去过傅昭歌的寝殿,更是将两人暧昧不清的关系半遮半掩的暴露了出来。 “是吗?那大抵是臣记错了。” 温言崖幽邃的黑眸扫过一旁的尉迟致修,继而有条不紊的说道。 旁人或许看不出,可肃夜却明晃晃的了解自家爷的腹黑性子。 这明摆着是想给尉迟家的小公子一个下马威。 啧,在爷面前占便宜,还是差了几年功夫才对。 “左相看上去虽不像觊觎美色之人,可殿下好歹也是女子,左相这样寻常的出入东宫,怕是对殿下的影响不好。”尉迟致修冷冷的看着淡然自若的温言崖,继而说道。 “殿下是一国之储,百姓眼中的未来明主,只有居心叵测的人才会觉得不妥才对。” 温言崖不紧不慢的说道,丝毫没有礼让半分的意思。 “左相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致修黑沉了脸,已然被触动到了怒意。 “本相也没什么意思,尉迟副将能管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何必插手一些事不关己的闲事。”温言崖抬眸,如浓墨不化的黑眸蕴含着幽邃,而在底处也渐渐发凉。 这一幕,让原本沉浸在怒意里的尉迟致修突然醒觉,后脊陡升寒意。 原以为这不过是个只能文,不能武的文相,倒真没想到,他的眼神会这么锐利冷冽,竟能够让他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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