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要真是女的,这云家跟东宫……” “怕什么?别说他不可能是云家的二小姐,就算真是,她自己伤风败俗,咱们就自当帮着云大都督清理清理门户呗!”汪梓辉呸了一声,“他云麟要是活着确实是厉害,现在死了,还弄得天下大乱,朝廷治他的罪还来不及,有什么好怕?” 谢祎是知道汪梓辉的,他也算颇有才学,仗着家世在洛阳素来横行惯了,尤好龙阳,只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梓辉,这毕竟是国子学……不好吧?”
第299章 七个打一个(三) 谢祎:“梓辉,这毕竟是国子学……不好吧?” “谢兄,你就放心吧!这种事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个云非墨空有‘双王俱保’的名头,实则毫无靠山,如今入学考又考了个下下,这是打了陛下的脸,你说这时候谁还会关心他,谁还会为他出头?”汪梓辉嘿嘿一笑,“谢兄,这些你都别管,你就说想不想教训他?” 谢祎咬牙恨声道:“这个云非墨故意毁我容貌,我自然对他恨之入骨,只是,若只因愚兄这点恩怨,给你添了麻烦,也实非为兄所愿……而且他确实会点儿功夫……” “他那风吹就倒的样子……”汪梓辉想起谢祎的金牙,止住了话头,促狭一笑,“他功夫再好,能好的过右武卫将军的儿子吗?” 谢祎一愣:“右武卫狄大将军的儿子?你是说狄羽?” 汪梓辉点点头:“对,狄公子就在下舍,我们都安排好了,今日就要办他!” 汪梓辉兴奋地搓搓手,想到那日他身上香甜的味道,还有那白生生的小脸,摸起来定然是光滑柔腻的,汪梓辉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猿意马,看谢祎还犹犹豫豫的:“反正,今日谢兄去,我要办他,谢兄不去,我也要办他……” 同行的监生显然与汪梓辉极为熟悉:“谢兄,你都不知道,初九那天见完云非墨,汪公子就对他念念不忘……” 谢祎吃过云非墨一拳,仍旧不放心:“他身边还有个薛岳,听说是兵部薛侍郎的侄子,若是真的倒不好开罪……” 另一个监生忙说:“谢兄,你就放心吧,他身边那个薛岳,我们也找人支开了……”见谢祎仍旧蝎蝎螫螫的,挤了挤眼睛,“把心放到肚子里,这种事儿我们都做惯了,不会有纰漏的。” 汪梓辉重重拍了拍谢祎:“谢兄,你还没玩儿过娈童吧,不比女的差!一会儿等我弄完,你可以好好在这小子身上找回场子。” 谢祎看见汪梓辉脸上暧昧的表情忽然觉得一阵不自在,下意识的向后侧了侧身子,旋又想起几年前的一桩公案:一个上京赶考的举子看灯会时被几个地痞拖到暗处施暴了,第二日举子报官,可官员却以他明明是男子,却雌伏在几个男子身下,失德失仪为由,将他的状子驳回了,还断了他的科举之路,后来以至于所有不及弱冠的男子看灯会都做及冠打扮。 一念及此,谢祎突然反应过来,若真像汪梓辉他们说的常做这种事情,为什么真的闹大了的也就只有那个灯会上的倒霉鬼?还不是因为事情就算爆出来了倒霉的也是受害的那个! 想到这里谢祎嘴角划过一丝笑容,这样的话,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 上中下三舍的学生因为学习和生活的区域并不完全相同,在前面共用部分参观完后,各舍的 学生就开始分开参观,此时云黛与薛岳正由狄羽和另两个监生领着,参观下舍的学寮,云黛跟着左右看了半天,特意向狄羽打听下舍有没有专门放琴的地方。 “你是说琴斋吧?下舍的琴斋叫松风馆。”狄羽心头一喜,他与汪梓辉约的地方就在松风馆附近:下舍的琴学是基础,一旬只有两次课,算是下舍最僻静的地方了,也是狄羽他们这样的学生惯常逃课胡闹的地方。 此时,有个上舍的监生跑来问:“诶,你们这有个叫薛岳的没有?” 薛岳上前一步:“我就是,兄台有什么事吗?” 那监生看见薛岳的身形,下意识退了半步:“崔博士有事找你,请随我来。” 薛岳搔搔头:“崔博士找我?何事啊?” 监生看看狄羽又看看云非墨:“这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通传。” 薛岳也不疑有他,便跟着那个监生走了。 狄羽憨笑着:“云公子,那我就带你去松风馆看看吧。” 云黛一心想看看琴房的环境,看适不适合将自己的宝贝‘百衲龙吟’琴放到那里。欢天喜地的跟着狄羽和另俩个监生走,三人带着云黛左拐右转来到了一个僻静处。 云黛越走越纳闷,进了松风馆之后他们却并没有进入中间的学堂,反而继续向里走。明明到了怎么不进去反倒绕开了?她一起了疑心便问道:“狄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狄羽带云非墨走到松风馆后面的一间校舍门口:“到了,就是这里。”说着敲了敲门。 云黛一愣:怎么这琴房还有人值守吗? 正想着,云黛已不知不觉被狄羽和另两个监生挤到了门口。 这时,里面有人出来开门,云黛一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琴房,而是一间空置的校舍,里面汪梓辉、谢祎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云黛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她身后狄羽如一座山一般死死挡在身后:“就是这里了,快进去吧。” 退无可退,云黛被狄羽他们推搡着进入了校舍。 甫一进门,校舍的门‘啪’一声,在身后关上了。 松风阁的院子总共有大小四五间屋舍,原本都是用作音律教学的,下舍琴学不振,现在只保留了最大的一间,其他小些的就闲置下来了,平时堆堆杂物,放一些不用的乐器、乐谱之类。 这间校舍算是几间闲置的里较大的。 现在是白天,屋内只象征性的点了两盏灯显得有些晦暗。云黛隐约看见除了堆在角落的乐器之外中间还散放了几张琴桌,看模样倒是经常有人坐的。 云黛一眼看见周围六七个人,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眼神戒备得看着周围的人。 汪梓辉原本只是坐在近门的桌旁冷眼旁观,此时看云非墨浑身戒备,周围的同伴却还没有到位,当下起身上前,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云非墨:“云 非墨云公子是吧?云公子不要太紧张。我呢,与谢兄早就熟识,你们的恩怨我也有所耳闻,在下今日请公子过来,就是想给你们做个中人,调解一二,毕竟咱们以后都同在国子学就学,说起来就是同窗,俗话说恩怨宜解不宜结,你说是不是?”
第300章 七个打一个(四) 云黛不由得松了口气,攥紧的拳头的霎时松懈了下来。 心里还颇有些埋怨自己,这国子学里都是饱学之士,又都是世代簪缨之辈,自己刚才那样满心戒备实在是太过多疑,把别人都想坏了。 不仅如此,为了方便表达歉意云黛还特地向谢祎所在的位置走了两步,她身后的狄羽等人也都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原本松散的圈子立刻紧密起来。 云黛此刻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好好跟谢祎道个歉,完全没有注意身边的变化。 在云黛看来,谢祎这个人虽然个性讨厌,文字浮华不实,这也是流俗所致,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自己一下打掉他两颗牙,影响了人家未来的仕途,她心里一直有点过意不去。所以自文会之后,就一直想着要好好跟谢祎说个对不起。 只见云非墨诚心对着汪梓辉行了一礼:“多谢汪兄美意,诚如汪兄所言,冤家宜结不宜解,当日文会之上我失手伤了谢兄,事后好生后悔,一直想要好好给谢兄赔个不是却始终不得其便,今天汪兄能够玉成此事,实在是感激不尽!” 云黛说完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面向谢祎,郑重其事的深深作揖:“谢兄,当日文会之上你我切磋较艺,我一时不察失手伤了你,实在非我本意,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谢兄海涵。倘谢兄有什么用得着云某之处,但有一语寄到,云某必不敢辞!” 谢祎看着云黛的模样只是一个劲的抄手冷笑,也不作答。自打听了汪梓辉说‘让他亲自从云非墨身上报仇’,从刚刚云非墨进来时,谢祎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本来当他是举子时就觉得这小子皮囊长得不错,如今把他作为胯下娈童看,更觉得他长得如桃如杏,粉雕玉琢,鲜嫩娇丽。 除了云黛,剩下的七人见他这般都忍不住哄笑起来,这人是真傻还是假疯,这种阵仗居然还真以为是来说和的。 一个监生上前一步想要说话,汪梓辉挥手制止了他:“红口白牙说的好听呀,只是不知云公子眼下打算如何补偿谢兄呢?” 云黛看看谢祎又看看汪梓辉,心里略略盘算了一下,眼下她手边除了李禅给的花钱之外还有薛岳给的一些分红,总数也有百十贯,当下道:“只要是我有的,或我能做到的,必定双手奉上。” 谢祎此时咧嘴一笑,两颗金牙在昏暗的教室里熠熠生辉:“我要的赔礼云兄必定能拿的出来……” 云黛:“请说。” 谢祎见云非墨如此坦荡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此时汪梓辉笑道:“谢兄不好开口,那我替他说……我们看云公子身无长物,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云黛一愣:“汪兄说笑了,我们同为男子如何以身相许?”云黛下意识以为 是自己女扮男装被识破了,心里一慌。 汪梓辉拍拍手,又给狄羽使了个眼色:“男子与男子也能以身相许。” 说着这七人将云黛团团围在中心,汪梓辉舔着嘴唇,走近云非墨:“你好好的,我们几个保准你欲仙欲死。” 到此时云黛终于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她起先一直觉得国子学里都是天子门生,官宦子弟,人品道德自然都是顶尖的。加上早上上课的又是崔衍这样的出类拔萃之辈,更是让云黛觉得国子学不负此名。不光是崔衍,另外两门课的博士讲的也是精彩绝伦,云黛听得如痴如醉,光笔记都记了好多。下课时,崔衍看他上课写个不停,还特地问她要笔记来看,看完很认真的夸奖了几句,还勉励自己好好向学,一两次考试发挥不好没事,只要好好努力,一心向学就行。 这一切和她小时候上的闹哄哄的州学完全不同,她那时甚至真的暗暗下定决心,国子学果然是天下第一学府,自己一定要抓紧机会,好好学习,这样才能向李禅靠拢! 以至于她初九时遇到的那些事情,在听了崔衍的课后她都觉得,那只是同学间正常的好奇和嬉闹。 但汪梓辉等人的行为一下击碎了她的幻想,云黛心里冷笑一声,本来汪梓辉是上舍生,外表又是俊朗儒雅,还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可现在胃里一阵恶心,看到汪梓辉又要伸手摸自己的脸,云黛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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