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屹冷着一张脸,说不上是信了还是不信。 “接着说。” 妙音心中大喜,他既让她继续说,岂不是意味着他信了半分! 她又酝酿好泪意,唇带殇然,“奴婢当时不解,江姑娘早已得到大人的宠爱,为何还要用这般卑鄙的手段?不想,奴婢却听到,江姑娘下药粉,是为了帮小姐,让小姐与大人苟合……” “放肆!” 祁屹几乎是勃然变色,语气中的凌厉毫不掩饰。 “大、大人!奴婢绝对没有半句谎言,大人且仔细回想,将晾晒好的衣裳拿回给大人的可是江姑娘?若大人还是不信,不妨将昨日穿过的里衣脱下,找个信得过的人验一验便知!” 站在柴房外的江晚渔,推开门。 她嘴角微微翘起,一脸平静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妙音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很快又压下眼底,“江、江姑娘,奴婢对不住你!奴婢不是故意要将你告发,可若奴婢不这样做,大人罚的人便是奴婢!” 她的预感没有错。 妙音果然是想陷害她,还连同杨月棠一齐拉下水。 可她不明白,妙音不是已经做了杨月棠的贴身丫鬟,为何要陷害自己的主子? 卖主求生可是大忌。 若是被杨月棠知道,她的命是保不住了。 不等江晚渔开口辩解,一个早已躲在暗处的人蹑手蹑脚出现了。 是青雨。 “大人,奴婢能替江姑娘作证,这毒绝非江姑娘所下。” 青雨从袋口中拿出一包用过的药粉,双手呈递到祁屹面前,“奴婢自从跟在老夫人身边做事,便与妙音、秋菊二人同吃同住在下人房,那日妙音将这包药粉洒进大人的衣裳里,奴婢看得一清二楚。” 妙音没想到青雨会突然出现,吼道:“青雨!你是主院的丫鬟,竟帮起玉笙居的贱人联合诬陷我!” “奴婢是否诬陷,相信大人自有定夺!那日原本是江姑娘要洗大人的衣裳,可她竟为了抢走衣裳,羞辱姑娘,甚至还想扬手打姑娘。姑娘不屑与她争执这些小事,才让她的阴谋得逞!” “大人!她都是胡说的,都是胡说的!定是江晚渔与她早有预谋,找准时机陷害我!” 祁屹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粉,叫来外边的护院,“把她双手砍了,再毒哑,丢回下院。” 妙音瞳孔大震,慌得爬到祁屹跟前,一下接一下地磕头。 她初入将军府那日,可是亲眼所见祁屹将秋菊的手砍下。 她不想成为第二个秋菊! 可任她磕出血来,祁屹也不动一丝恻隐。 “且慢,” 江晚渔叫住那几个护院,“大人,若妙音肯说实话能否饶她一次?” 青雨愕然,上前抓住她的手,“姑娘!奴婢知姑娘心善,可这贱人实在是留不得,她此前多次欺辱姑娘不说,如今还用这般卑鄙手段陷害姑娘,若不是奴婢找到这包毒粉,姑娘如何能说得清?” 而她只是捏了捏青雨的手心,示意青雨放心。 祁屹微微眯起双眼,察觉到她眼底的狡黠,遂点下头。 妙音像是看到希望,又爬到江晚渔脚下,“江、江姑娘,奴婢一时糊涂,才将这事陷害到了江姑娘头上,求姑娘救奴婢一命!” 江晚渔淡淡一笑,“那便说吧。” “奴、奴婢是偷偷从宫中将这药粉带出,仅此一包,绝对不会再有,更不会再去陷害姑娘!” “宫中何人赠与?”
第96章 姑娘为何出尔反尔! 妙音看了江晚渔好久,又看向祁屹,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移。 在皇宫里,后宫用毒是大忌,若是被人知道去,那位主子必死无疑。 可她现在已经出了宫,日后也没有回宫的机会。 她唯一怕的是,那位主子知道她卖主,定然派人将她处死。 说与不说,都有丧命的可能。 “妙音。” 江晚渔见她犹豫,开口提醒,“你现在是在将军府当差,你伺候的主子是大人,不再是宫中那人,若是你今日不说,只能落得个又哑又残的结局,宫里那位帮不了你。” “若、若是奴婢说了,姑娘能否答应奴婢,莫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自然。” 妙音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闭上双眼,再顾不得其他人,“是安贵妃!但药粉不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我的,而是奴婢偷偷从娘娘那儿刮下来的。” 安贵妃? 不就是许鸣裕传说中的姑母? “将你知道的说全,否则大人如何能判断你所言是真是假?” 妙音急得举手发誓。 “是真,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奴婢刚入宫那儿,就跟在贵妃娘娘身边,那时候贵妃只是个嫔妃。她与太医院的萧御医是青梅竹马,入宫后也幸得萧jsg御医的帮助。” “可当时皇上一心只在皇后和那位前朝贵妃身上,其余的妃嫔,皇上看都不看一眼。为了得到皇上的宠幸,娘娘便央求萧御医给她配制情毒,并派奴婢去取,奴婢这才有机会偷偷藏下一些。” “由此,娘娘得了宠幸,还产下一子,才登上贵妃之位,娘娘担心奴婢会说漏嘴,便将奴婢支去尚衣局,让尚衣局的管事嬷嬷看着奴婢,在尚衣局待了两年,这才出宫。” 妙音所言不像是假,于生死存亡之刻,她也没必要说谎。 可这些事年数久远,妙音一句空口之言,又有几人会信?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那位前朝贵妃了。 究竟是何许人也,能让当今圣上如此痴迷,还将人囚禁在清荷园。 若是有机会,她很想见见那位贵妃。 “我还有一事不明,你陷害我一人不够,为何还要加上小姐?” “因为奴婢不愿跟随小姐去许府!若是奴婢事成,便能直接留在将军府,若是事败,兴许大人会看在小姐对大人的痴情份上,收回让小姐给许鸣裕做妾的成命,奴婢亦是无需离开!” 杨月棠要去给许鸣裕做妾!? 还是祁屹的成命? 那日祁屹说,杨月棠要嫁给他。 难道说……他没有同意? 怎么会…… 祁屹心中明明有杨月棠,为何宁愿将她送给许鸣裕做妾,也不愿将她留下? 江晚渔脑子乱哄哄的,一时理不清这其中的缘由。 她干脆不去多想,毕竟这事与她无关。 处理好眼下之事便可。 “大人,奴婢觉得妙音所言是真,只要将这包药粉处理,将军府内应不会再生出这样的事端。至于人,还得由大人处置。” “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 妙音眼都不敢眨一下,望着江晚渔的眸中满是渴盼。 只求保住自己的双手和喉咙。 江晚渔冷眼睨着她,“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不要啊!姑娘方才答应了奴婢,要救奴婢一命的,奴婢已经将一切都老实说了出来,姑娘为何出尔反尔?” 妙音泪水奔涌,双手死死抓住江晚渔的脚。 “我与你一样只是将军府中的奴婢,人微言轻,我是想救你,可这儿是大人说得算。” 江晚渔用力抽回自己的脚,退到一旁。 祁屹思考一瞬,做出了决断,他将剩下的药粉交给护院,命其灌下妙音口中,并将妙音关在柴房中,任她毒发而亡。 为了避免她叫的太大声,护院们还很‘贴心’地将她的嘴巴堵了起来。 妙音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但她那双眼睛,盈满可怖的血丝,似仇恶般死死瞪着江晚渔。 像是在用命去咒诅她。 可惜。 她早就不怕这些了,她身后有如此多江家亡魂,她怎会畏惧小小的诅咒? 刚出了后院柴房,有两个身影从主院外奔了过来。 余崇和松拓是一早就从兵马司赶过来的,连气都来不及喘,就道:“大人,宫中来人,邀大人进宫面圣!” 祁屹不动声色,似乎早已预料到自己要去面圣,“嗯,备车。” “是!” 两人领命,前往车轿房。 祁屹偏头看了江晚渔一眼,“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是妙音欲要媚主,偷溜出府买下禁药,试图将药下于大人身上,可惜她媚主不成,反倒自己栽了跟头,误食禁药,活活折磨死自己。” 小故事倒是编的顺溜。 但编得正合他意。 如此一来,妙音便是自行服毒而死,皇上那边就算不满,也不会因此怪罪于他。 而安贵妃那边,若是知道妙音是误食禁药而死,心中必定会惶恐,对将军府亦会有几分忌惮。 祁屹颔首,“擦药喝药,今日莫要出府,就在玉笙居歇着。” “是,劳大人关心。” 送走祁屹,她看向身旁的青雨。 “青雨,你唱的哪一出?” “姑娘,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姑娘,但姑娘请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有害姑娘的想法!自上次一事,我才看清人心,姑娘真心待我,我此番主动去老夫人身边做事,并非背叛姑娘,而是为了揭穿她们母女俩的真面目!” “你这话是何意?” 青雨警惕地扫了两圈四周,又将江晚渔拉到一个极为隐蔽之地。 “那日老夫人和小姐吵了起来,小姐说若是大人知道老夫人做的那些龌龊事,定然不会让老夫人留在将军府,说不准还会将老夫人丢去乱葬岗喂野狗呢!” “所以你便假意伺候老夫人,借机探得其中之事?” “姑娘聪慧,我如今在老夫人身边,未遭到怀疑,并且真的发现了不少蹊跷之事,自从大人答应那姓许的狗东西后,老夫人每日都会按时出府,像是与什么人会面。” “青雨,你能有这份心,不枉我那日救你,可我无暇顾及她们母女之事,崔氏做了什么龌龊事我亦是没心思去管,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姑娘且放心,这事无需姑娘操心,我只不过是守着这个秘密,以防那对母女来日有害姑娘之心。” 两人将误会解开后,江晚渔担心被人看到,便让青雨先回主院,自己在原地待了一刻钟,才往玉笙居走。 她穿过庭院,还未到玉笙居院门,杨月棠就蓦地出现在她眼前。 算起来,自从她回府那日,就没在府中见过杨月棠。 杨月棠有些怪异,明明是在府中,她却要蒙上一层面纱。 “奴婢见过小姐。” “江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97章 她也得了那种病? 江晚渔领着杨月棠进了玉笙居,又让双溪泡了一壶热茶。 双溪将热茶端上来后,便退出房外。 “小姐,玉笙居不似主院,茶叶都是次品,这坐榻也硬,只怕怠慢了小姐,不知小姐为何突发奇想来这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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