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州望着远方,“如果我与义父联络,必被君上作余孽下狱,届时你不单没有了义父,连怀州哥哥也没有了。瑾,我舍弃义父,不能舍弃你。你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了,我必须自保。如果我也没有了,你怎么办?你告诉我,你一个人带着一家子怎么办,太难了。有我在,你起码有个退路。在外面受委屈了,你转身回头哥哥就在这里的。” 文瑾动容极了,蒋卿令她觉得好温暖,“我们去找薛大人吧,告诉他我们要成亲的事情。让他出席婚礼,做我的高堂。他总要负些做父亲的责任,他最近在前院与我们一起生活,常和我们姐弟三个说话,还带玉甄、宝银骑小木马,表现还可以。” “好。”蒋怀州说,“过薛府。” 二人出文府,过到对门薛府。 蒋怀州见薛老太太在院中眯着眼穿镇引线,在纳鞋底子,眼花穿不进去针孔,蒋便走过去道:“阿奶,我帮您吧。” 薛老太太说道:“好,你帮我,我看不清啦。桁哥儿。” 蒋怀州手一顿,“阿奶,我是阿州。” “哦。人老了,看不清啦。”薛老太太又道:“桁哥儿没来吗。你们三个不是玩的挺好。” 蒋说,“他没来。他不下臣子府邸的。阿奶。都是臣子上去拜他。” 文瑾走出颇远,回头蒋怀州在帮奶奶穿针,觉得他特别温暖,把她当成宝贝,连带她的家人也当作他的上宾,不似傅景桁,十八年也没有对外说过她和他的关系,哪怕她给他生了一个,如今居然又怀了一个。 薛相最近住在堂屋,这个时间点应该才清晨起身,文瑾来到门边,正要打门把阿爹来叫,便听门内传来了二娘的发浪的嗓音,“相爷,人家好想你,你都一个多月没回去后院了,你难道不想吗,老爷你好久没有了。” 接着便传出薛相不耐的却压抑的嗓音,“贱货。别咬断了。” 文瑾听见以后,血液迅速冲上脑来,二娘如何在母亲的堂屋?听声音也知晓,她父亲居然在她母亲的牌位前和二娘干活,文瑾简直火冒三丈,抬脚就把门踹了,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文瑾步至屋内,直看向床上。 【加微信:nf6055】最新最全,实时更新,永久免费 薛相正躺在床上,好似是正睡着便被二娘把亵裤拉下,二娘的面颊正埋在薛相的胯间起伏。 文瑾有种心理不适,“薛邝!你大混蛋!你...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这是我娘的堂屋,你们...当着我娘的牌位!” 薛邝闻声,心下一紧,忙把女儿来端详,急忙忙拉整衣衫烦躁的将娄淑彩挥开,对文瑾道:“瑾儿,听为父解释......”
第173章 宝贝 文瑾轻声道:“阿爹。我好失望。” 薛相见文瑾面色颇为低落,便立起身来缓缓朝女儿走过去,“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娄淑彩见是文瑾进来了,倒并不大放在心上,她衣衫已经脱了外衫与中衫,只穿里衣,里衣也自己将扣子解开了不少,露着肚兜,颇为丰满,薛相一个多月没有回后院了,她用被褥盖住自己半裸的风韵犹存的身体,“正常的夫妻生活,老爷有何需要解释的呢?” 文瑾气极了,抓起薛相和娄淑彩的衣服扔在门外,“薛大人,你怎么在我娘的堂屋里苟且。我娘的牌位就在你们面前。你不是平时还在擦我母亲牌位的吗。” 薛相咂咂舌,轻叹一声,“昨夜里还在与她擦牌位,越发念她了。” 娄淑彩轻声道:“哎哟,大姑娘,我和你阿爹是夫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的吧。上回即便我陷害玉甄作弊,那玉林已经被逐出国子监一辈子不能仕考了,你还要怎么样呢,做人不要赶尽杀绝!老爷是男人,才四十岁出头,正是虎狼年岁,难道一辈子没有夫妻生活吗,已经快二个月没有夫妻生活了,你不让我和相爷在一起,简直是在拆散别人夫妻,还不快些出去别打扰大人的事!” 文瑾只羞窘得面红耳赤,眼眶酸酸地道:“薛大人。她在说什么,还能听吗。” 薛相烦厌地蹙眉,“淑彩,当着孩子面,说的什么话!你有个长辈的样子。” “人家又没说错。老爷时间久了身体会憋坏的。”娄淑彩故意气文瑾。 “你们可以有夫妻生活。可为什么在我娘堂屋?”文瑾愤怒地质问着,“为什么不去后院呢?” 薛相望着苏语嫣的牌位有些恍惚,被女儿撞见这点子私事他也尴尬,“都够了,别吵了。淑彩,回去后院。” 娄淑彩瘪了瘪嘴,对苏语嫣的牌位并不尊重,走过去拿衣袖把牌位擦了擦,用眼角睇着文瑾,“大姑娘,夫妻哪有隔夜仇。我和你阿爹,比你和你阿爹可亲多了。你看看你阿娘看着我和老爷好,也不说话呢,你又说的什么话呢。” 她说着,便对着牌位道:“姐姐啊,好姐姐,妹妹伺候老爷你都没有怨言,大姑娘反而看不下去,你不管管女儿,你倒是显灵说说话啊?” 说着娄淑彩自己也觉得可笑,死人怎么说话嘛。 “你个贱人!牌位如何与你说话,逝去的人怎么与你说话?”文瑾最是不能忍受母亲被辱,她几乎失去理智,把娄淑彩按在地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拽着二房头发就要衣不蔽体地拖大街上去让人围观,“你以为欺负住苏语嫣,你也欺负住我了!你打错了算盘。” 娄淑彩见文瑾居然要把她半裸着往大街丢,又羞又恼又害怕,口中叫着:“老爷,老爷!救救我。大姑娘又欺负我了!” 薛相连忙过来将手搭在文瑾肩头,“是为父在睡觉,没有防备她过来,如果醒着,不会在堂屋里对你娘不尊重。给为父三分薄面,让她回去。” 文瑾哪里肯放人,拽着娄淑彩的头发拎畜生似的往外拎,她缓缓抬起眸子问父亲道:“我如果没有过来,你会停下吗。” 薛相揉揉额角,他时日久没有夫妻生活,被二房伺候,的确有些个劲头上来,倒不是多喜爱二房,男人正常需求罢了,“为父不想骗你。别问了。” 文瑾难受极了,缓缓道:“你不是说要在前院常住的吗,你一下给我十万两,二年多伙食费,那时我看你下了大决心的。才一个多月,你的决心就显得可笑了。你不是说要补偿我的吗,你怎么在我娘牌位前和她这样了,她险些害玉甄身败名裂,你用一个多月时间就能接受她爬上你的床了。我娘对你算什么,苏语嫣她什么都不是吗?” “瑾儿。为父没有忘记过你母亲。片刻没有忘过!” “刚才二娘伺候你时,忘没忘?” 薛相深深闭了下眼睛,“瑾儿,给为父些喘息空间。逼太狠了,孩子,为父愧对你们母子。” “阿爹,我要成亲了。可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自己就像个野孩子一样,随随便便就要成亲了。”文瑾嗓音有些哽住了,“没有娘来,没有爹。阿爹,薛凝入宫,你提前忙了三四个月,我呢!” 薛相大惊,也深深自责自己对女儿成长及教育的缺席,震惊道:“和谁成亲?” “和蒋怀州。我今天本来是要你以父亲之名出席我和蒋卿的婚礼的,因为你过去一二个月陪我们三个说话,与我们一起吃饭,还送我头花戴,还与我讲小时候的事,我觉得你心里是有我们姐弟三个的。但你让我看见了什么,我居然一时忘了你在我娘尸身刺的二剑,我居然想认你当我阿爹!” 薛相自责至死,女儿终身大事他的确没管过,试着去拉文瑾的衣袖,“瑾儿,冷静下来。” 文瑾倏地将衣袖自父亲手底抽出来,“薛大人,你知道吗,我娘是被二娘害死的。是她,她设计毒死我的阿娘,她设计毒死了家里粗使刘姓伙夫,伪造了殉情的场面,她蒙蔽你的双眼,使你冷落我们姐弟三个多年,我们仨常趴在墙头看你和二房母子相亲相爱,好羡慕,好羡慕。” 薛相大惊,“你说什么!是淑彩害死的语嫣?” 娄淑彩头发攥在文瑾手中,她痛得不敢妄动,谁知道小贱人能干出什么来,粗鲁得要死,“老爷,呜呜,大姑娘她血口喷人。挑拨我们的夫妻感情呢。” “她不单害死我阿娘,她还对你不衷。我查了很多,时机到了,我不忍了。大家撒开了闹吧!我干什么嫁大理寺头目?断案方便。”文瑾自衣袖里掏出装了多日的她顾的探子调查的结果,递给薛相,“娄淑彩和管家的偷情画册子。你去皇宫上朝的时候,她在家里给你生儿子,玉林长得像你么?不像。可像管家么!” 薛相打开画册子看了一看,皆二房和官家在屋内乱搞的画面,看角度是探子在房顶掀了瓦片偷窥时画下的,他怒意逐渐上头,“娄淑彩,你让本相意外至极。” 娄淑彩吓得失去血色,丈夫的质疑令她悲鸣大作,“大姑娘诬陷我!老爷不要信她!” 文瑾冷笑道:“薛大人,滴血认亲啊!拉玉林过来,滴血认亲!现在就认!” 娄淑彩厉声道,“我是谁?我父亲是谁?我姐姐是谁?我女婿又是谁。要滴血认亲,如此侮辱我,先问问我父亲娄老将军,我姐姐圣母皇太后,我女婿皇帝!” 薛相将手攥起,俊朗成熟的面颊布满怒火,睇了眼娄淑彩,冷冷哼了一声,“你丈夫是谁?提的人不少,居然没将你丈夫放在眼里。贱人!” 娄淑彩心口狂跳,“老爷,老爷!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文瑾又拽着娄淑彩头发,衣衫凌乱往大街上拖。 薛相到底不愿意丢人,“别把她这么扔出去,人尽皆知,为父脸面也没有了。容后为父查她。” 文瑾哪里肯依,“我懒得理你的颜面!你在我娘屋里做得出这事,我就豁出去了,大家都不要脸了!我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二娘是什么货色,画册子印它二万张满京城去派发去!” 文瑾特别无助,她平时是极为安静的人,爱在午后趴在小窗内桌案看书,却每每遇到使她不能冷静的事情,宅子里闹得鸡犬不宁,糟心,可她不能让事情就这么过去,这回不把娄淑彩治改了,她下回还来堂屋爬床。 她疯了一般拖着衣不蔽体尖叫着的二娘,经过侧门往外拖去,二娘不配走正门,她不知道把二娘拖大街上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或许她会一战成名,成为京城第一恶霸,但是管他的,侮辱母亲的牌位就是不行,凭什么欺负她的母亲!她不允许! “瑾儿。阿娘回来了,你受苦了。阿娘的宝贝。往后,阿娘护着你。” 忽然,就在文瑾和二娘拼命的时候,听到了路沿子上一声女人温柔的轻唤。 阿娘在叫她?! 是娘的声音啊。 余光里仿佛看见了傅景桁的马车,修好了,还是那辆用了多年的,他身子仿佛更不爽利了,甚至需要老莫扶着他才能步下马车来。那温柔的女人是从傅的马车下来的么。傅...带回了她做梦也在思念的阿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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