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跨出宫门,右脚还在宫门里,回首看了看绿瓦红砖,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墙壁上还有小时候的涂鸦,涂鸦上有咧着嘴巴笑的傻傻的她和他,而今也随着墙漆斑驳了,他曾说要重新粉刷墙壁,也许有一天这些涂鸦也会被新漆掩盖吧。 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过不去的人和事,对吧。 属于她的爱着,何时可以变为爱过,她便也解脱,不会再痛了。
第52章 这么带劲儿的吗 *** 清早里蒋怀州带重伤来到摄政王府,单膝跪倒在手握长鞭晨练的文广腿边,与父亲禀报道:“儿子办事不利,未能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五千精兵被君上一万铁骑尽数逼回了京城兵营之内!君上已经将淮南南郭周围百里保护在圈内,儿无法坑杀难民。这次任务失败!” “傅竟敢出兵公然给本王难堪!”文广连忙将蒋怀州扶起,仔细看了看蒋怀州的伤势,“是谁重伤了你!” “是君上。”蒋怀州揖手道:“君上说此次淮南民难,他救定了。若是您再有异议,他会让咱们付出血的代价,儿子身上的伤只是一个警告。义父,儿子看此次不妨退一步,若是硬来,怕是内战在所难免,实在伤财劳民,对咱们也并没有好处!不打仗才是上上策!” “退一步?!不可能!那小子无视本王的意思,竟将你重伤,无异于打在本王的脸上!若是本王退了一步,那么便是让众臣得到信号,以后他傅景桁凌驾于摄政王之上了!” 文广怒不可遏抽出长剑,一口气杀了几个奴才才平复了心底的怒火,傅景桁越来越强势霸道,他心底开始升起不安,一山不容二虎,广黎国这张龙椅,只能有一个人坐得。 蒋怀州看着地上几个被斩死的奴才,攥紧了手,对无辜丧命的几名奴才心生不忍,“义父!息怒!这几名奴才并无罪过。” “州儿,为父也是气极了,这几个奴才为父会打点些银子给他们家人的。你放心,义父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材。爹会给你治好伤的。”文广心疼的看着爱子,又道:“定是你妹妹设法从傅景桁手底下救下你的?” “是瑾儿救的我。”蒋怀州忧思道:“义父,我们需要将瑾儿自君上手中尽快撤回。君上已经对瑾儿起疑,瑾儿每日水深火热,如履薄冰!” “瑾儿那边你不需要担心。”文广坐在石椅之上,用木枝逗弄着鸟笼子里的画眉鸟,“她已经传了书信给本王,说她已经怀有龙嗣,傅景桁对孩子颇为看重,这对咱们的大计实在是大大的帮助。瑾儿来信说眼下傅景桁准备调用花田、清溪二处粮仓里的粮食给贱民应饥荒。哼,小子以为花田、清溪二处粮仓本王没有人脉。倒是小看了本王!想做个开仓放粮的明君?本王让他明君当个够!迟早让他栽跟头!” *** 龙寝。 傅景桁张开惺忪的眼眸,宿醉使他眼底有不少红迹,额头也牵着作痛。 他习惯性伸手探向身侧,打算将文瑾柔软的身体拥在臂弯,然后触手之处,竟然空无一人。 他倏地惊坐起,枕边已经温凉,没有了文瑾的身影,坐在床沿,支着额头,起床气陡然升了起来,抬手端起手边的茶杯,内里茶水还是温热的,不知为何,心头升起更多的烦躁。 他如有两个自己,一个在依赖着文瑾的温柔体贴,一个在斥责着那个依赖着文瑾的自己,他怒然将茶盏掷落在地。 “老莫!” “君上。咱家服侍您更衣。”莫乾进来,帮傅景桁穿着朝服,君上素日依赖瑾主儿,这一时不见就已经闹起脾气来了。 傅景桁看了看被文瑾提前整理好放在埃榻上的朝服,问老莫道:“瑾丫头去给朕煮早餐了?” “并没有。”莫乾抬眼睇了下傅景桁,“瑾主儿天不亮已经出宫走了。咱家看瑾主儿走的时候穿得挺单薄的。今儿是她生辰。她走的时候漪澜殿里正欢天喜地准备着出嫁三日回门呢。” 傅景桁紧了紧牙关,没有再问什么,心中怅然若失,不辞而别么。 莫乾想起一事,便询问道:“君上,礼部那边在准备薛贵妃去薛府回门的礼品。这几日薛凝的漪澜殿被您和阿嬷处罚得不轻,恐怕引起薛相与娄老将军不满,您看是否一起陪同她回薛府走动一下,也是让薛家、还有她的外祖娄家那边面子上过得去。” 傅景桁颔首,“朕没有时间,你安排几个宫里管事的跟着薛凝一起回去吧。” “是。”莫乾又问,“礼品您要过目吗?” “不必。礼部安排就是了。”傅景桁整理好衣冠之后,将文瑾的信物珠钗递给莫乾,“这个珠钗你送去给薛凝。二房得到文瑾的珠钗,必然开心,过去罚她的事,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莫乾大惊,“这不是您给瑾主儿的定情信物吗?瑾主儿若是知道您将这珠钗转送给她继姐,心里必定难过。使不得阿君上。尤其在瑾主儿生辰里,这样就...太过了。” “她不要了,朕给谁她不会在乎的,你看她都无所谓的样子。”傅景桁说着,对着铜镜打量自己颈项间被文瑾用珠钗刺破的痕迹,又记起文瑾为了蒋怀州而刺伤他的决绝的面庞来了,“她用这珠钗刺伤朕,就不过分么?” 他眼底一暗,便用拳头将铜镜击碎了。 莫乾不敢再劝,忙教丫鬟将珠钗送去了漪澜殿。 傅景桁来到御书房时,刘迎福和沈子书已经连夜拟好了开仓放粮的公文。 “君上,花田、清溪二处粮仓放粮公文,您请过目。”说着,刘迎福便将公文双手呈在君上的面前,“若是没有问题,便麻烦您批复呢。” 傅景桁将公文接过,仔细地看了,颔首道:“很好,安排得当,布局缜密。你和子书办事朕是放心的。便这样去办吧。务必你二人亲办,保证不要出现差池,此事事关百姓性命,粮食必须送到百姓嘴里,不容有失。” “是。”刘、沈二人同时称是。 傅景桁又问刘迎福,“军机处盯着文瑾的人有没有什么消息,这回她有没有给文贼那边传递消息?花田、清溪二处粮仓的事情,没有走漏风声吧?” 刘迎福揖手道:“臣让人严密地盯着她,这次她倒是没有传书给文贼,咱们人还在探听。” 傅景桁颔首,“好。继续盯着她,有异动随时来报。” 他说着,便将手伸进衣襟内侧口袋去掏御用印章,打算往放粮公文上面盖章,岂料将印章掏出来一瞬,连带着掏出来一串红绳铃铛。 铃铛声在剑拔弩张的御书房内显得格格不入,分外的跳脱。 细细的红绳串着四五个做工考究的铃铛,在龙案上滚了几滚,才静止了下来。 香艳至极。 傅景桁:“......” 那女人居然将铃铛装在朕衣服内侧口袋,是要怎样! 但他脑海还是不由划过她昨夜白皙的脚踝系着铃铛,在水下抱住身子满眼防备地凝视他的无辜的模样,不由背脊也绷紧了几分。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刘迎福、沈子书、莫乾的六只眼睛定定地盯着那串著名的房内助兴神物红绳铃铛,当场惊呆! 君...君上外表看起来冷漠不可侵犯,不近女色的样子,私下里玩得这么带劲儿的吗!
第53章 丢人丢得满朝文武人尽皆知 刘迎福看沈子书,沈子书看老莫,老莫看刘迎福,眼观鼻,鼻观心,尴尬啊。 傅景桁面不改色的在放粮公文之上加盖了印章,随即将公文推回给刘迎福,“已批复。速去办事。” 将骨节分明的手收回时,将铃铛往莫乾面前拨去,沉声道:“老莫,你的东西收好。朕在花园捡着的。往后莫要乱丢。” 刘迎福和沈子书一起看向莫乾。 莫乾立刻把锅背下,专注背锅三十年,他是专业的,他将红绳铃铛攥在手底,镇定道:“谢君上,的确是咱家的。咱家养了一只小波斯猫,这是给小猫咪准备的。” 傅景桁颔首,“嗯。” 刘迎福与沈子书满脸狐疑,不过对太监的事情就不大感兴趣了,太监爱玩啥玩啥,不要说玩铃铛,玩大座钟都可以,还是君上私生活比较让他们感兴趣。 刘迎福将审批后的公文拿在手中,伴着沈子书一起出了御书房下清溪、花田二处粮仓去办事,路上问沈子书道:“你信铃铛是老莫的吗。” 沈子书回问:“你信么。”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刘迎福又开始忧心忡忡,“不会是用在文瑾那细作身上的吧?!” 沈子书:“不会。是用在君上自己身上的。” 刘迎福脑海中划过君上脚踝系红绳铃铛的画面,这...打住! 傅景桁待刘迎福、沈子书二人去办事之后,大事安排下去,他便松了口气,突然记起文瑾把铃铛乱放,便又恼了起来,“瑾丫头人呢?” “回薛府看弟弟妹妹奶奶了。”老莫应着。 “边境常有外敌来犯,朕和薛相也有御敌方面的事情要谈。”傅景桁冷声道:“诚然,去薛府走动一下,与薛相、娄将军保持密会,也是应该。” 老莫忙点头如捣蒜,“对呀对呀,那快些和薛凝回门吧!保不齐可以和瑾主儿偶遇的!遇见了得告诉她一声,铃铛不好乱放的,这回是在御书房掉出来了,人不多还都是您的心腹,倒是不要紧。下回要是在金銮殿掉出来,百官都在,那还得了!那丢人就丢大了,丢人丢得满朝文武人尽皆知...!” 傅景桁:“......” *** 文瑾出了宫门,沿着皇门大街走了二刻钟,身上出了些微汗,面颊也红扑扑的,来到皇门街三号薛府门外,见大门开着,便打算进去。 自母亲苏语嫣去世之后,自己和父亲薛邝的关系十分恶劣,进出薛府犹如透明人,爱来来爱走走,除了弟弟妹妹还有奶奶,并没人关怀她什么,也没人替她张罗茶水饭食,继母娄淑彩有时见她回来,会在她刚踏入家门时,便砰的一声把自己住的偏房屋门摔得很响,就是摔给文瑾听的,然后就在屋里东砸西碰,把东西弄得很大声,表达对文瑾的不满。 文瑾正待要进门,忽然看见街那边有个孕妇在墙壁上张贴小传单,便定睛一看,当即便将那孕妇认了出来,连忙大步逼过去,笑吟吟地叫道:“蕊黎姐,你好。” 原来是母亲的案情知情人刘虎的相好,康蕊黎,自淮南来福客栈一别,已有几日了。 “咦,文瑾。是你啊!”康蕊黎闻声,便回头看了看文瑾,也把文瑾给认了出来,“谢天谢地,你还活着。若是你因为先让我离开客栈而自己惨死在刺客手底下,我可是一辈子良心不安呢。这几天我一直记着你。” “蕊黎姐挂心了。”文瑾颔首,“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蕊黎姐,我觉得咱俩的缘分可是深着呢。你看,你怀孕,我也怀孕。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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