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莫便朝子书挥了挥手,“动手送蒋大人上路。” 沈子书将长剑自剑鞘抽了出来,便朝着蒋怀州的心口刺下去。 蒋怀州目视前方,并无闪躲退缩之意,竟是一副宁死不屈之姿。 “子书,剑下留人!”文瑾惊声轻呼,情急之下,从发髻中拔下了一柄珠钗,逼在了傅景桁的颈项,挟天子以令诸侯,“桁哥,冷静下来。” 傅景桁脖间登时一凉,比脖间更凉的是心脏,耳边又响起年幼时的文瑾跟在他屁股后面说着:桁哥,桁哥,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皇上,瑾儿会支持桁哥的。何其讽刺! 蒋怀州听见文瑾的嗓音,当即心中柔软,瑾儿救了他! 沈子书见君上被珠钗逼住,便缓下手中长剑,兄长那个脸色…可是黑透了! 军机处刘迎福对文瑾横眉冷目,恨在心间,君上留下这妖女活命,无异于埋下祸根! 傅景桁感受着那丝微凉带来的疼意,是文瑾将珠钗尖端抵在了他的咽喉,他瞳孔猛地收缩了下,眼底暗了下去,他曾深爱的好伴读正将锋利的珠钗抵着他的命门,她曾给了身处泥沼他的一缕光,如今又亲自将这缕光带走了。 “曾经朕将这珠钗送你做信物。你却拿它刺杀朕?你对朕,可真是支持啊。”傅景桁声音冰冷如不化的寒冰。 “傅...” “为了蒋卿,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吧。”傅景桁轻声问她。 文瑾看到了傅景桁眼底的受伤之色,她明白自己伤害了缺乏安全感的他,他自幼不易,她从不舍伤害他分毫,今日实在救人心切,才将珠钗对着他,“留他性命,好吗。君上的政途中不该有污点,大理寺卿他是个受民爱戴的好官,罪不至死啊…” 傅景桁将颈项前倾,珠钗将他喉间肌肤刺破了些许,丝丝缕缕的嫣红将洁白的领口染红,“如何不刺下去?” “不...”文瑾的手慌忙后撤,本就是无意伤他,这时竟紧张起来。 老莫大惊,连忙对沈子书摆手道:“子书,落剑。” 沈子书停剑待命。 蒋怀州吁了口气,虽然无法看清楚屋内境况,但他知道,政敌这里只有瑾儿会救他性命。他这次确实是有主动被擒拿的成分,诚然,老百姓无罪不能白白死去,而自己又不能违抗义父的命令,唯有走被君上活捉这一步险棋了,若是自己的性命可以挽救二万人性命,值得。
第49章 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文瑾是第一次将武器对准自己深爱的男人,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内心的纠结折磨着她,“君上,蒋怀州并非恶人,他身为大理寺卿,为百姓平了很多冤假错案。只是朝堂大势并非他可以左右。君上心如明镜,万不要错杀一个好人。” “嗯。朕处决一个政敌头目倒是错误的了!”傅景桁用手握住文瑾的手腕,轻轻使力,她便脆弱地松开了手中珠钗,珠钗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宛如两人日益破裂的感情,四分五裂。 “你的真心,朕不过小小地试上一试,便看得分明了。你到底和谁是一心。”傅景桁眼底有着阴霾之色。 文瑾这才了然,原来他起初便没有打算要蒋怀州的性命,眼下民乱四起,外国狼子野心屡犯疆土,他不会和文广正式宣战开启内战,让外敌有可乘之机,为今紧要的是先度过灾情。她都可以想到的利弊,他岂会想不到,方才只是试她的反应。 傅景桁倏地运动真气将一柄匕首朝着蒋怀州的肩胛射去,噗的一声,匕首贯穿蒋怀州的肩胛而过,没入墙壁之内。 蒋怀州的鲜血打湿了衣衫,他捂着肩膀伤处,沉声道:“谢君上不杀之恩。” “回去告诉文叔,这次淮南民难,朕救定了。少了一个,朕要他付出血的代价!”傅景桁冷声说着。 蒋怀州颔首,又目光柔和地看了看龙寝主卧方向,便将身影隐入了夜色之中。 文瑾见蒋怀州虽然身受重伤,却保住一命,便舒了口气。 傅景桁在祈福宴上喝了很多酒水,此时醉意朦胧里,捏起了文瑾的下颌,“摄政王之义女,大理寺卿之义妹,你做得很好,朕被你与蒋卿的心心相印感动了。你看,朕不顾军机处的死谏把你保下,如今你当着军机处刘大人的面让朕抬不起头来!你亲自证明保下你是错误的决策!” 文瑾一怔,是他自军机处手中保下了她,轻声道:“你醉了,我服侍你沐浴吧。” “嗯…服侍朕吧。”傅景桁将她拥在怀里,怒至深处,却也温柔至极,他将手指抵在她小腹,红着狭长的眸子与她温声道:“乖乖,你说我们用什么姿势杀死你腹中的宝宝?” “傅…唔…” 嘴巴被霸道的吻堵住。 狂热的吻带着惩罚意味自卧寝开始,一路来到浴间,她被雨淋湿的衣衫,他身上的张扬的龙袍,散落在他们走过的痕迹。 在温热的池水中,他发狠灌她喝下不少烈酒,她身体上不知是酒水还是池水,他微凉的舌尖品尝着她肌肤上的琼浆,并温笑着在她脚踝系上了红绳铃铛,用尽解数取悦着她每处敏感的肌肤,逼着她带着身孕在他身下做个浅吟的荡妇。 最终拉起她的脚踝,在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里,朝她欺了过去,在水底将银托子放在她手心。 “给朕戴上。” 文瑾如大海里迷失的船只在他制造的情欲漩涡里起起伏伏,纵然他是在计划嗜血的谋杀她的孩子,却是依旧温柔的,她手底冷硬的银器使她猛然惊醒,她望着那被愤怒笼罩着的冰冷如冥王般的男人。 她抬起手指划过他布满汗珠的精硕胸膛,终于幽幽一叹。 “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傅景桁身子猛地一震,眼底有震惊之色,开弓之前猛然打住,呼吸也难受地紧蹙了不少,“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的是你的种,我肚子里的被你试图谋杀的野种,是你的孩子…” 傅景桁脑中轰的一声,盯着她柔美的面颊,半天不能将眸子移开,他露齿笑了下,又收敛笑容,蹙紧了眉心。 文瑾紧张地望着他,不知他会拿她腹中的孩子怎么处置,他说过她不配怀上他的龙嗣。 傅景桁自她身上移开,披衣失神地在琉璃御阶坐了片刻,汗珠自他精致完美的下颌弧线滚落,滴落在池水中。 文瑾将身子抱紧,脚踝的铃铛在水底发出闷闷的哑响,修长的双腿在水底若隐若现,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你怀了长林?”傅景桁凝神望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嗯。”文瑾心口一酸,原来他还记得长林,她以为他早就忘记了,那时是五年前吧,他在花园里送她荡秋千的时候,突然就问她若是以后有了孩子叫长林如何,她从秋千回头看他时远时近的身影,假意嗔他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怀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吧。” “之前怎么不告诉朕?” “你之前在追求薛凝,三个月没回家,上个月太医诊断出来怀孕的,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后来想说,你说我怀孕了就流掉,我就不敢告诉你了。”文瑾实话实说。 “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应该早些告诉朕!想偷偷生下来,母凭子贵?” “我…没有要母凭子贵。”文瑾将身子圈住,冷静地告诉他,“我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宝宝选择我做她的娘亲,便是缘分。如果你不要她,我可以自己养。” “你拿什么养?拿《水浒》,还是三叉戟?” “我...既然打算生,我就能养。天无绝人之路。当叫花子也能出丐帮帮主,不是么。” 傅景桁随即没有说话,只是攥了攥手,又看了她一会儿,“三个多月,的确有可能是朕的种。你跟蒋怀洲在湖里瞎搞那回,是二个半月前。” “我没有瞎搞…你才瞎搞...”文瑾垂着头气馁地小声嘀咕着,他并没有轻信她,但是也并没有完全否认她,但看起来,他并不打算继续谋杀长林了,到底是虎毒不食子吧。 傅景桁没有听清她嘀咕的什么。 “君上,属下有事禀报。”军机处刘迎福在门外说着。 傅景桁披衣出了浴池,将干燥的浴巾递给文瑾,“你擦干身子先回房钻被窝里。朕有正事,出去一下。回来再说。” “你不回来也可以…我…我的话都说完了。你去漪澜殿,或者月华殿歇着吧。” 傅景桁眼睛眯了眯,“谁是皇帝。” “您…您是。” “朕还以为你是。”傅景桁将浴巾往前递了些,“今晚你侍寝。朕不去漪澜殿,也不去月华殿。今晚上单忙活你一个。” “我怀孕了不能侍寝,会伤到宝宝。” “伤到孽子又如何。”傅景桁耐心失去,“说了今晚你侍寝,需要重复第二次?” “住…住口了…你快去忙吧。刘大人听起来挺急的,你小跑着过去…”文瑾催促着。 “你!”傅景桁切齿。 “……”文瑾眼眶湿漉漉地接过浴巾,把身子包住,把自己裹成一只白白的蚕蛹,然后跟在他后面往卧寝走,顺手把银托子扔在浴池深处去了,再见再也不见吧银托托。 傅景桁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倒也没说什么。 文瑾来到床边,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往身上穿着亵衣亵裤,身上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被遮掩在衣料下。 傅景桁走到殿中,又回头对缩在被褥里的文瑾,警告道:“你不要拿孩子的事骗朕。这不是小事,原则性的事情上如果你骗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50章 已经来不及了...... 文瑾颇为无语:“......没骗你,真是你的娃,不然你就等娃子出生了看看长得像你还是别人啊。” “朕自然要比对是否货物对版的。”傅景桁眉心蹙了蹙,开门出屋。 刘迎福迈了二步,见君上眼有失控的暗流,怕是被妖女迷的晕头转向,他冒死谏言道:“君上,色令智昏!” 傅景桁:“……” “二万难民流离失所,君上不可被妖女蛊惑,沉迷温柔乡!虽然她长得倾国倾城极是好看,但她不是好人,刚才还试图谋杀您!臣忠言逆耳,请君上回忆登上龙椅的艰难,多少将士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刘大人说着扑通磕了一个响头,疼得他呲牙咧目,“君上务必以国家为重!以免妖女惑乱朝纲!” 傅景桁叹口气,把刘迎福亲手扶起,“刘爱卿,你莫要如此紧张,朕很清醒,并没有沉迷女色。方才她以珠钗刺朕,是在规劝莫要在此间隙和文贼正面交锋罢了。” 刘迎福冷哼,“她虚情假意,规劝是假,救蒋怀州是真!” 傅景桁冷冷立着,“嗯。” 刘迎福起得身来,君上一个尚且理智的‘嗯’字使他微微放心,这才说道:“属下已经与子书商定,调用京城东南靠山的花田、青溪二处粮仓,这二处粮仓人员多为君上扶持,内里屯有几百万斤粮食,文贼的人脉不多,粮食调用起来,阻力较少。只有一点,过去任何政事,皆有君上与摄政王共同批复,此次开仓,关系重大,公文上摄政王那个印章怎么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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