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的耳根不由倏地红透,面颊也变得滚烫,“无聊。” “说!”傅景桁厉了声色,掐在她腰际的手指没入亵衣摩挲着她嫩肉。 文瑾被他圈在臂弯,身上枣红色外衫被他撕碎,她终于顺从低声道:“没...” “没什么?说清楚。” “没做...” “没做什么?”他逼问。 “没做男女之事。” “和谁没做男女之事?”他刨根问底。 “和蒋怀州没做男女之事…” “乖。” 文瑾话音方落,便觉自己唇瓣被他以吻封住,他熟稔地在她身体上点着一簇簇火苗,在他的薄凉的指腹压在她肚脐时,但闻他浅浅笑着在她耳边落下些微痒意,“朕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学到朕教你的之外的技巧。”
第9章 你不配孕育朕的龙嗣 文瑾心中怦然一跳,紧张之下连忙将他的手阻住,“这样,我会怀孕的...” 她小心地试探着,他对孩子的反应,如果他得知她有孕了,会是如何反应,想知道,又怕知道。 “怀孕了,打掉就是了。”傅景桁冷声说着,“你不配孕育朕的龙嗣。” 文瑾心口顿疼,原来她不配生育他的孩子,怀了打掉就是了,他不再欢迎傅长林的到来,只有她自己心疼着腹中的孩子,她猛地推在他胸膛,“既然这样厌恶我,君上何必要与我行床笫之事?不觉得倒胃口吗?” “你利用阿嬷,使她逼朕接你回来,不就是舍不得离开朕身边吗!”傅景桁攥住了手腕,咬着她的耳垂,“朕想幸你的时候,由不得你不要。破坏了朕与薛凝的洞房,你便代替她,取悦朕!” “我没有利用阿嬷!” “你有!”他修长的指尖挑开她腰封。 “不要…放开我…” “嗯,好,不放开。”薄凉的唇尾有丝痴缠。 文瑾耳根一热,“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和朕做,那么不情愿吗?给谁守身?”他眼尾一红,似有受伤之色划过。 “唉。”文瑾心头发软,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他来,松了攥在自己挡在衣襟的手,让他攻城掠地般的进来了。 过程中小腹有着隐隐的痛意,他与她从这张小榻,到那边的桌案,最后回到了龙床,有了数次亲热。 他逼迫着她说了不少刺激他感官的浑话,她若是不从他便想办法撩扯她,这么多年,他太清楚她的身子的秘密,使她在云雨间起起伏伏,在他身下出丑求他。 她恐怕伤及孩子,便事事从了他,以往他在这事上温柔克制,自他厌恶她起,便换了一个人般,如何可以使她作痛,如何可以使她屈辱,便如何待她,在她肩膀咬下深深的齿印也是有的。 尤其今夜,他使了银托子,痛哭了她。 朦胧里,文瑾昏沉地将困倦的眼皮合起,已经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傅景桁给她那里上了些止痛药,稍稍缓解了腿间的酸痛。 耳边似乎听见他低声叹气,“瑾妹...今日朕穿喜服,你着枣红衣,也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了吧。你可知晓军机大臣递折子让朕秘密处置了你,朕多少次想亲手宰了你!为何出卖朕!你的义父和蒋卿就那么好么。” 她定然又是在梦靥里,他当下怎会柔声叫她瑾妹,怎会想要与她洞房花烛呢。 文瑾睡睡醒醒之间,仿佛瞧见傅景桁披着洁白的亵衣,将她的衣物自包袱里一一地取出来,挂在了衣橱内和他的衣物悬在一起,他又耐心地踩着大椅将帷幔都换回了她中意的粉色,又似见他从她妆匣内取出她的珠钗,拿在手中看得出神。 眉骨上有着点点薄凉触感,仿佛有人在爱怜地抚摸着她,深夜里,有双深邃的眸子在热切地注视着她。 是阿嬷吗?如今,除了阿嬷,还有谁会如此疼惜她呢... *** 从清早里便落了些雨。 文瑾今日穿了一身公子装扮,下淮南赶路,穿女装多有不便,男装则可省去不少麻烦。 卧寝内,果真恢复了她中意和习惯的粉色,她的衣衫也都被整齐地挂回了衣橱,她的珠钗首饰亦如往常那般横七竖八地摆回了傅景桁卧寝的书桌上。 花厅里,小兰正将一些清粥小菜摆在桌上,文瑾出得来,在阿嬷身畔坐下。 阿嬷指了指桌上早膳,“哥儿去早朝前吩咐小兰,让厨子备些清淡的,说是你昨夜里吃荤腥的蒸鱼肘子,后夜里睡得不安稳,睡着还呕了二回。只怕是胃不舒服。你瞧,对你的事情,他还是细心得紧。” 文瑾抿唇笑了笑,“桁哥对我...很好的。阿嬷放心吧。” 小兰盛了些清粥放在文瑾手边,“今儿一早听老莫说,昨儿万岁爷大半夜忙活半宿,要找粉色帷幔挂回去,有几个小钩子找不见了,爷将老莫骂得个狗血喷头呢。” 阿嬷点着头直笑。 文瑾心下里觉得傅景桁将戏做得以假乱真,阿嬷丝毫看不出他的破绽呢,她与阿嬷陪着笑,“阿嬷,我今儿和花囡捕头去一趟淮南,我娘的案子有眉目了,我们要去找知情人问问情况,夜里怕是回不来,赶明儿一早我就回来。” 阿嬷颔首,“你娘死得冤枉。查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些眉目了。行,有花囡那姑娘跟着,她拳脚可以,老身也放心。另外再多带几个人。君上政务忙,不能随你一起去。这些年他鲜少陪你,自不如旁的女子有丈夫陪着逛花市夜市。苦了你了。” “嗯。”文瑾颔首,“君上有政务在身,恰我也不喜欢逛花市夜市,就喜欢画画看书,照顾着您老,再做做家事。” “懂事的孩子。有你是哥儿的福气。不图名不图利,就看中他的人,家里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世道这样务实的好女孩不多了。”阿嬷怎么看文瑾怎么喜欢,隔壁狐狸精是个屁。 说着便由外面闪进来一人,腰间悬着一柄宝剑,头顶束着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柄玉簪,大眼睛圆脸儿,正是花囡,她进来便说:“老太太和瑾主儿在吃什么好吃的呢,大老远就闻到香了。” 文瑾见是花囡到了,这些年花囡为了她娘的案子跑前跑后,两人友情颇为深厚,忙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坐下吃些早餐,清粥,鸡蛋小饼,还有些酸萝卜片儿,利口得很。” 阿嬷朗声笑着看向花囡,“花丫头一看就是个好养活的,清粥小菜便觉得香了。婚配了没有,老身家里有个歪脖树,跟着君上当个水路提督,官拜三品,正是闺中待娶的年岁,你若不嫌弃,教他给你做相公。” 花囡瞬时脸红,结结巴巴道:“老太太,婚...婚姻大事,你得问我爹娘呢。” 文瑾嗤一声笑了,阿嬷每日便操心旁人的终身大事。 阿嬷朗声笑着立起身来,“今儿是没时间去问你爹娘了。今儿老身出宫去寒山庵堂子里和太后说话解闷。改天去找你爹娘说话去。” “好...好的。”花囡拿起一块鸡蛋小饼,红着脸吃饼,心想老太太是认真的吗,真要找她爹娘说媒啊。 小兰等一众仆从簇拥着阿嬷出得龙寝,往寒山庵堂子去了,太后当年被娄太妃驱逐要守庵堂为先皇祷告二十年,如今祷告了十七年了,还有三年便可回宫咯。 文瑾与花囡草草用了几口早餐,便听花囡道:“淮南那边的南郭镇里,据说有那火夫刘头儿的远亲老表,多年前突然得了一笔钱财,但是却抠抠搜搜不敢花销,东躲西藏,终日里不肯出门。只怕是有蹊跷。我们去见见他!” 文瑾颔首,“嗯。这便去吧。” 说着,便与花囡举步出门。 刚走至院中,便见从龙寝殿外人影绰绰逼进来一队人,打头之人,便是隔壁漪澜殿的贵妃娘娘,她那深受父亲薛相宠爱的继姐,薛凝。 文瑾与花囡对视一眼,文瑾便道:“你先去备下车马,我随后在宣武门那边与你会合。” 花囡说声“好的”就先一步去了。 薛凝走到近处,便娇笑着将文瑾的手拉住了,“瑾儿妹妹,君上龙寝里的姑娘原来是你。昨儿我进门时,竟一时没有认出来掀轿帘的人是妹妹啊。若是认出是妹妹,姐姐我怎生舍得让君上处罚你呢!昨儿我还以为是哪个祸乱后宫的下作小妖精呢,原来是书香伴读十来年也没有讨得名分的妹妹呀!”
第10章 夜叉一二号 文瑾将步子一顿,眉心蹙起来。 薛凝字里行间在讽刺她没名没份地被君上玩弄多年,这是事实,文瑾属实被戳中痛处。 她这么多年的确想要名分,爱傅景桁,想给他做媳妇儿,她不认为哪里不妥,如今他冷落排挤她,她的确伤心也是不假。 广黎国女子并不流行晚婚,女孩儿们一般及笄之后,十五六岁便完婚,有些成婚早的十三四岁就成婚,晚些就十七八岁完婚。 除非有生理缺陷或者其貌实在不扬的女孩儿就比较愁嫁,通常女孩儿不会找不到婆家,这不隔壁没有脑干的傻缺儿薛凝还找个当皇帝的好相公呢。 文瑾十五岁把身子给了君上,至今七年过去了,如今二十二岁,在宫里熬成个老姑娘了,娘被人害死了,爹那个老东西恨娘不忠贞,于是不认她这大房生的嫡女,并无人为她操办终身大事,她还是尴尬地做个伴读,没有个安身立命的归宿。 背地里被娘家继母姊妹、祖父那边的舅母姊妹、义父那边的干娘姊妹戳脊梁骨怕是戳得千疮百孔了,说她没能耐降伏男人,嫡出小姐自甘下作让人白弄,一个女孩儿终日里舞文弄墨拿着书卷装文化人,丢人现眼。 尤其过年时候走亲访友时候,文瑾被人身攻击到体无完肤。 真越长大越不盼望过年,越来越不爱走亲戚。 她为人骨子里又要强,堵着一口气,不怕苦不怕累不求吃穿,也不邀功逼婚,就这么默默地跟着君上,以为自己遇到毕生良人,会有个好结果的,前些年君上大事未成无心婚姻之事,待登基必然会给她个正经名分的,只等着君上发迹了能把她明媒正娶,她在人前把脊梁骨能挺直了,盼着这辈子必要做个皇帝正妻,出一口恶气。 谁知,等来了君上发迹上位,等来了继姐进宫给她当‘邻居’,等来了他四处留情广结红颜,却独没有等来三媒六聘的正经帝妻身份。 她堵这一口气,堵到如今,把自己险些堵死。 眼眶发酸。 只能说所托非人,男人有权就变坏。女人安身立命,还是要靠自己。 文瑾轻笑着将手自薛凝手中抽出,昨儿纳妃来了满宫皇亲国戚,为了君上颜面她在漪澜殿门口跪了一遭,是给了薛凝脸了,以为忌惮她呢,今儿在门子里,四下无人,文瑾并不惯着薛凝,语言犀利地回敬。 “昨儿我也没认出姐姐。还以为是哪家没见过世面的姥姥进园子来观光了,又是拿架子、又是要君上抱进门子、又是听个鸳鸯成双的大戏,那股子俗样儿,不愧是小妾生养的。怪道君上不给我身份,原来是喜爱姐姐这样的庸脂俗粉,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小妾只能生二房!倒是难为了姐姐苦苦追求君上十几年,终于苦尽甘来熬成了小妾!祝你一路高升成为皇后,可莫要像我这般被新人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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