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今日,傅景桁因为帮助她,而错失削弱文广的良机而使他的团队谋臣不满,甚至于错失南宫玦的外援,她已然意识到自己是他的负累。她担心会给他带来更多不好的风评。 而且她没有很厉害,没有生下康健的宝宝,她的四斤左膝有疾,一旦公开,恐怕会使他父亲受到耻笑,她自己也不愿意宝宝在人前被人羞辱。 “回答朕,我们的儿子,他还活着吗?问三遍了!” “没...”文瑾的眸子四下里看,颤着嗓子道:“孩子没了...” “眼睛不要到处看。看着朕的眼睛,再回答一次。”傅景桁薄凉的嗓音有些咄咄逼人。 文瑾望进了他的眼底,“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怎么没有的?细节?” “……”细节得问蒋卿,她生孩子自顾不暇,哪里知道死婴细节! “嗯,没耐心了。朕不是在问第一遍就过分的。给了你三次机会。” “傅…” “怕了?晚了。” 傅景桁将她双手压在她后背,将手探入她的衣襟,揉在那已经涨作发硬的地方,沙着嗓子问她: “这里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好痛!” 文瑾涨奶许久,该喂孩子了,一碰就痛,他手底没有留力,有意使她极为吃痛。 文瑾不由满额细汗。好羞耻,双手被他困在身后动弹不得… 傅景桁半眯着眸子看着奶香溢出,由于视觉刺激险些失控在极可能人来人往的盥洗室要她,“朕不懂,你教教朕。这是宝宝的食物吗?你瞒着我偷偷做娘亲了?” “君上!放开我。会有人进来洗手的!”文瑾俏脸红透了,挣扎着要将手自背后抽出阻止他继续让她难堪。 然而整个人被他暧昧又霸道的桎梏在他的怀里,她身后两只细腕被他紧攥着,他的龙袍也被染上奶香,她咬在他肩膀也不能阻止他拷问她。 “要你亲口说。满足我。我们儿子,还活着吗?” 傅景桁将手拢进她的发丝,托起她的后脑,深深逼视着她的眼眸,好似随时会深吻她,但好在她知晓他不习惯在公共场合。 “说出来,便不再让你难受了。叫人看见不好,别总让朕在公共场合出丑,嗯?” “她不让我说...不要逼我了...” 文瑾由于惧怕母后皇太后而做起抖来,又怕突然有人进来看见君上把她挤在墙角摆布,眸中湿漉漉的楚楚可怜。 “我...我不想做一个只会给你惹麻烦的负累。拜托你不要再问了!” “她?” 傅景桁察觉到文瑾发自内里的恐惧,便停止拷问,放开对她的束缚,将她拥在怀中,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三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害怕谁?” 文瑾在他怀里战栗,刚才的事好生羞耻,“你欺负我!蒋卿就不会这样勉强我!” “嗯,更厌恶我了?”傅景桁轻声道:“无妨,朕习惯了被你憎恶和遗忘。在问你,她是谁?” 文瑾咬着嘴唇不说话,许久才生无可恋的胡扯八道:“她是我三姑妈家的远方外甥女的外婆,刚刚不幸死掉了…” “……”傅景桁见她确实害怕,胡扯都胡扯的颇为可怜,小脸也失去血色,便不再逼她,“今天不问了。” 文瑾松了口气。 傅景桁眼底颇为怜惜,“刚才弄痛了?以后别等我问三遍,第二遍回答也不至于难为你。” “嗯。”文瑾抱着胸口还在作痛。 傅景桁见她害怕的哆哆嗦嗦,嘴唇咬破了也不敢向他告状,仿佛受到威胁,越发好奇她是谁。 “不会贸然打扰你当下的生活,知道你急着过蒋府去喝乌鸡汤。” “他…他母亲煲汤很好饮。” 而你母亲骂我蝼蚁臭虫,好过分。 傅景桁温声道:“我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一下,孩子是不是还活着,让我不必再饱受丧子之痛,让我存有一丝幻想,你没有憎恶我到做掉我的孩子,让你的阿桁哥少难过一点,也不可以吗?你可知夜夜梦境中皆见长林被火焚身...我特别想孩子…” 文瑾心生不忍,阿桁哥他...也爱着宝宝的吧。 “我们的孩子…还活着。” 文瑾双手直作抖,掂量再掂量,思忖再思忖,终于不如抵不住他如此审讯,坦白了: “我曾经给你提过康蕊黎的小公子,四斤,实际是我们的孩子。左膝有些病理,你说是残疾的那个,那次叫刺客踢了二脚,做了病灶。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不知那是我儿子!不过随口回答。你不该因那事记仇。” 傅景桁虽然语气颇为严肃,不过见她神情失落,便软了嗓子。 “我过年能不能见见他?” 文瑾摇了摇头,“...别。我和宝宝现下都挺好的。我们不想被打扰生活了…” 傅景桁厉声道:“一会儿去蒋府喝蒋母煲的乌鸡汤,会带四斤一起去?母子俩一起去别人家喝汤?我供不起乌鸡汤?!” 文瑾没有说话,默认。 “小蒋可以见他,可以抱他,可以亲他,可以和他说话,朕甚至到今天才知道他的存在!”傅景桁眸底深红,“朕甚至不能见亲儿子?!朕脾气这么好的?故意的?” “傅…” “朕已经错过了他的胎动,又错过了他落地第一声啼哭,第一次练习抬头!他马上百天,你接着让朕错过他百天?”傅景桁近乎质问,“是打算和他蒋后爹一起经历他的所有点点滴滴吧…” 文瑾眼眶红红的:“端木腹中长林的胎动,康健吗?” 文瑾抬起眸子,眼中两颗泪珠倔强的不肯滚落。 “在休息室,你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听胎动了吗?像小鱼吐泡泡,是不是啊?我曾经没有骗你吧,我就说像小鱼吐泡泡的。” 傅景桁一怔,竟自责心疼起来,“别问了...” “见了四斤又能如何?”文瑾终于忍不住落泪了,“还不是不能叫你阿爹,还不是只能叫主公。” 傅景桁沉默了。 他的沉默令文瑾没有信心将四斤带到他跟前来。 文瑾黯然道:“过二三年孩子知道事了,端木的孩子叫你父皇,我的四斤人前只能叫你主公。我不愿让自己更加难过了,不愿意让我的宝宝也跟着受委屈,不行吗? 毕竟,四斤他只是个连正经名字都没有了的残疾私生子罢了!谁家小孩会叫四斤这种敷衍名字呢!” “不要说了。”傅景桁轻声道。 “我...我不想拖累你的清誉,你就让我一个人带着宝宝安静的生活嘛,别逼我了...我不愿回到过去那种不见天日的蝼蚁臭虫般生活了...我不要在皇宫带着我的小瘸子受气!” 蝼蚁臭虫? 极重的字眼,使傅景桁松开了文瑾的身子,和他在一起她那么的痛苦么,他自认除去没有给她名分,对她是颇为宠幸,如何用蝼蚁臭虫这样的字眼作践她自己? 纵然她没有落红,在他心中,她也是最为不同的存在。她是他第一个女人。 交托落红给他的端木也不能逾越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傅景桁帮她将衣衫整理好,他则将手撑在水槽边沿,用冷水洗手冲淡欲望,镜中他俊俏的面颊布满纠结。 他突然发现,他希望四斤叫他阿爹,无论于人前还是人后,哪怕时机并不成熟,可他不愿继续委屈文瑾母子了。 今天见到孩子,他受到很大冲击!他自小失去父亲,更希望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 小家伙和娘亲躲在民宅的确令人心酸。 “叫你的那些臣子看见你与我一处,又要怪你立场偏颇了。我先走了。天冷保重身子。记得戒酒。”文瑾对傅景桁俯了俯,便打算出去。 “苏文瑾。” 文瑾迈步门畔时,傅景桁将她唤住。 文瑾不解的回头,“嗯?” “喝乌鸡汤的时候,四斤会戴着朕送的银镯?”傅问。 文瑾耳尖一热,自他送她,她就悄悄给四斤戴上了,告诉蒋是她自己买的,她轻轻点了下颌。 傅景桁有些冲动,嘴角抿了抿。 文瑾又转身打算离开。 “苏文瑾!” 文瑾再度留步,“我点了头了,银镯子嘛,戴着的呀…大王…我真该走…” “你愿意给朕做妾吗?”傅景桁未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并第一次给出了两人一直避而不谈的名分,“朕从正门,用八抬大轿把你们娘俩抬进宫去。” 知道他们的孩子还在,他不能如上回那样平静的送她回小蒋身边了。 关键她居然带他儿子去蒋府喝汤!气死!
第142章 不再勇敢 “妾...” 文瑾眼眸倏地张大,脑中有些轰鸣,素来吝赐名分的他,竟在错失外援,内臣对他多有不满,以及文广势头劲猛的当下,要给她名分! 她最不齿给人做妾的,母亲便死在父亲的妾室手上。但她或许太不甘,被傅景桁压抑太久,竟不争气心中很不平静。 不可否认,把她按了多年不给名分的他,不期然间肯给名分了,是使人动心的。她几乎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听见他说这样的话。 四斤对他是有些分量的。皇上都松口让她做妾了。 然而她没有勇气在这个当下扑入他的怀抱使他被众臣弹劾背负色令智昏的骂名,也没有勇气将她答应与之成亲的蒋怀州伤害到遍体鳞伤。 “妾。”傅景桁紧了紧手,“当下,朕...已经尽力了。” 文瑾心中不由抽痛,一句尽力了,让她意识到他要对抗许多人的非议,才能将她这个他弑父仇人的闺女抬进宫去。然而,她并不能让他遭受非议。 以前希望得到名分,现下他肯给名分,她却又不敢要了。 原来,他将她娇养在深宫内院,于她于他都是最温和的相处方式。 “如果你点头,便不必与蒋卿回蒋府喝乌鸡汤了。与朕回家吧,朕给你煲汤。”傅景桁朝着文瑾伸出手去,“回家好不好,三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快过年了,仍不回家吗?连养我们成人的阿嬷也不要了?” 文瑾睇着傅景桁伸来的手,几乎要将自己的手递过去,不顾一切地回到他的身边沦为曾经那个被娇养在龙寝的金丝雀,但她掐着自己的手,忍住了,生怕一步错步步错,重蹈覆辙,粉身碎骨。 “谢谢君上抬爱。文瑾已经答应了与蒋卿年后成亲,他已经把文瑾介绍给他所有亲朋好友。文瑾并不是出尔反尔、不顾念恩情之人,不能把他至于尴尬之地。请君上理解。” 傅景桁嘴角牵起,“宁做臣妻,不做君妾。是你的作风。咱们二人,你更心狠一些,苏文瑾。” 文瑾别开了面颊,没有卑微地透露自己的心动,“不是心狠。是不再为了你勇敢了。” 这时,莫乾的声音在外响起,“君上,兵部、军机处、多名老将聚集在御书房外求见您。只怕是要就方才您放过文广、错失大盈皇储外援、拂了娄老将军颜面一事对您进行弹劾死谏,用忠言逆耳进行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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