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馥颔首,“是。” 言毕,端木馥便步至傅景桁身近,软声道:“君上,馥儿搀您回卧寝休息吧,这里天冷。着凉了如何是好?” 说完,等了许久。 傅景桁只是将头靠在墙壁,宛若没有听到,揪起的眉心泄露了一丝不耐之色。 阿嬷、老莫、子书不说话,心想你行你劝,反正我们不行。 夏苒霜见儿子对未婚妻温柔的劝慰没有任何反应,不由步上御阶,亲自说道:“桁儿,一国之君,醉倒在冷宫廊底,像个什么样子,速速把自己收拾起来,回去处理奏折去!明日还要早朝,还有那么多国事等着你去办!” 傅景桁听见了,仍是微微合着眸子不说话,宛若没有听见,群臣死谏完,母亲又来念叨,未婚妻也念叨,好似他不知道国事要紧似的。 文瑾见傅景桁被母亲批评,不由心生不忍,“母后皇太后,他近二日已经被老臣缠了二日,说了不知多少劝谏的话,他更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更需要您关心他二句,而不是逼他爬起来去干活。他是个人啊。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他二日没吃饭了!” 傅景桁的手指微微一动,心中动容,是瑾回来了么。她不是在同蒋卿接吻,在忙着谄媚南宫玦么?怎么记起他来了。只有她才会关心他真正需要的不是劝谏,而是把他当寻常人一样的关心罢了。
第146章 避子汤 “哀家不需要你教哀家如何教育孩子!”夏苒霜面容严慈道:“他是皇上,便不能有七情六欲!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能流露!他与你们这样的蝼蚁,并不一样。哀家说了二遍将她的嘴撕烂,如何没人动手?由她在这里言语顶撞哀家?” 言毕,便有二个丫鬟朝着文瑾踱步过去,要动手撕文瑾的嘴巴。 阿嬷往文瑾身前一站,“撕老身的嘴吧。老身对不住母后皇太后,没有把孩子教成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头。谁让老身也是个蝼蚁呢,多年前您不该托孤给老身管教,老身原是先太后您婆母身边的人,本可以在先太后百年后出宫回家的,何必在冷宫受苦多年,到头来落埋怨。” 夏苒霜脸上挂不住,“哀家不过教人发落一个顶嘴的蹄子,汝素你竟拿恩情压哀家一头?今日哀家发落她是发落定了!” 阿嬷说道:“有柳汝素一天,谁也别想动瑾丫头一根头发。别让说出难听的!您回来立威来了,这些旧人就显得碍事了,丢人不入眼了。” 文瑾握住了阿嬷的手,小声道:“阿嬷,我没事。你年纪大了,不要为了我受气了。我年轻,受些委屈,转天就忘了。” 端木馥继续有意劝夏苒霜,她越劝越显得自己懂事大度,越让夏苒霜生文瑾的气,她说道:“母后皇太后,您消消气,看在君上,看在阿嬷的份上,就饶了文姐姐这回吧。” “馥儿,休要再劝。哀家心意已决。”夏苒霜拍了拍端木馥的手背,越发对柳汝素和文瑾相护的样子看不惯了,她回宫觉得自己不是皇帝生母,柳汝素才是,“难为你每日里受尽了委屈,君上因为她不知冷落你多少时候。” 端木馥乖巧的道:“君上应该以国事为主,馥儿本就只是君上闲暇之余的消遣,能为君上偶尔排忧解难,馥儿已经知足了。馥儿此生将腹中龙嗣养大,就别无他求了。” 夏苒霜非常满意,冷冷睇着文瑾道:“哀家看谁敢拦着?撕她!” 二个丫鬟伸手朝着文瑾的面庞伸去。 “给朕住手!谁撕她,朕撕谁。吵死了!” 冷冷一声轻斥。 文瑾心中一暖。 二名丫鬟便忙退至一边。 廊底那人不知几时张开了醉眸,恢复了几分清醒,他睇向正自被母后皇太后发落的文瑾,不由心底一动。 文瑾因为母后皇太后的威仪而后怕得薄颤。 傅景桁脑中闪过她说过的那句‘她不让说’,她怕他母亲? 夏苒霜见儿子酒醒了几分,便道:“如何还与她来往?不是说了让你自重?” “不要管。给我生了孩子,不可能不来往。”傅景桁不耐的回了母亲一句,随即对文瑾伸出手,“过来。” 文瑾眼眶一涩,见他颇有保护之意,便踱了过去,将手递到他手中,把他扶了起来。 傅景桁睇向母亲,“晚了。有事明天说。知道您担心儿臣。今晚上心情不好不愿意听。” 文瑾明白他心情不好是因为她答应了蒋卿的索吻。 夏苒霜见儿子把文瑾护在臂弯,便心中非常不满,“江山也不顾了?” 傅景桁一听江山两字更是抵触,听了老臣絮叨了二天二夜了,当即道:“嗯。不顾了。就要文瑾。再给你生个小孙儿,让你带。” 文瑾几乎吓晕,君上是疯了么…母后皇太后的脸有些抽搐… 夏苒霜气的拂袖,“哼。她帮她义父争取兵权呢,你该借机拿下她砍了!” 傅景桁淡淡道:“母后垂帘听政吧。儿子虚弱,不善朝政。” “桁儿!你!”夏苒霜无言以对。 端木馥见君上酒醒了几分,忙上去询问道:“君上,您好些了吗?” 傅景桁颔首,“你带母后回去歇着,朕和文瑾没在一起,只是因为有共同小孩儿少不得见面。头疼,不想说话。让朕清静会儿,嗯?” 端木馥听他言语间把自己作为内人,心头大喜,便说道:“好的。那君上好生休息。” 转而温声劝夏苒霜道:“母后皇太后,君上明儿给您奉茶,今儿夜里,便让君上静一静吧。馥儿替君上给您磕头了。” 说着要下跪。 夏苒霜连忙扶住,“仔细身子,别伤着肚子里孩子。行吧,也罢。天亮了再说。” 说着,睇向文瑾,“若是你留下过夜,翌日记得服用避子汤。不要给我们生了一个又一个!” 文瑾只觉得深受羞辱,端木馥是夏太后承认的好儿媳,而自己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勾引她儿子的坏女人。 端木馥心里简直笑出声来,被这样侮辱,还不如去死!有什么脸留在这里?母后皇太后迟早除掉阿嬷和文瑾这俩眼中钉。 夏苒霜与端木馥离开后,阿嬷摆摆手带着子书老莫也退下了。 文瑾看看傅景桁,紧了紧手,想靠近,又不大敢,小声道:“我没有要留下过夜。我只是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傅景桁牵起文瑾的手,她手掌方才磨破了,被他攥住会吃痛,她不由往后撤去,傅景桁拿起她手看了看,见磨破了皮,便蹙眉道:“我方才醉得厉害,以为不是你,才把你推开的。不要害怕,没有要留你过夜。嫌你不自爱,没胃口吃你。” 文瑾低下头来,久久地没有说话,傅景桁牵着她回到龙寝卧寝门外,“在门外等。我去拿些药,手给你抹一下。” “嗯。”文瑾应了一声。 傅景桁便进了寝殿。 文瑾看着熟悉的殿室,有种回家的感觉,她在傅景桁进屋一瞬,自己在屋门口立了片刻,竟忍不住迈进了屋内,屋内摆设与过去无异,三个月没人住,刚进来冷清。 她见傅景桁在壁橱那里找创伤药,望着他的背影,刚才他在夏苒霜跟前保护她的样子使她颇有安全感,心头不由生出依赖之感,她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傅景桁的腰身。 傅景桁没有料到文瑾会进屋并且会拥住他,他背僵了下,顿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腰上她的小手。 脑海中便闪过她与蒋怀州接吻的画面,以及她接受文广安排的保养要去谄媚南宫之事,便寒着龙颜把她的手从他腰上掰开,疏远道:“坐那边等一下。” 文瑾不知怎么了,被他疏远后心里特别难受,也是方才他让端木带母后走时那种对妻子说话的语气,刺痛到她了,她绕到他身前,再度抱住他的腰身,“我不要坐那边。我要在这里。” “听话。我今天不想做。” 傅景桁被她拥得颇紧,他很有些情动,但他脑海中蒋怀州捧着她脸亲的画面挥之不去,他将她的手再度从他腰身拉开,随即把她带到远处椅子上,让她坐下,他自己则继续找创伤药及纱布。 文瑾孤零零坐在椅上,深受冷落,看了看龙床,又垂下头来,他和端木便是在这里要上孩子的么。 傅景桁找好药物便走回文瑾身边,蹲下身,为她将手掌伤口涂药并用纱布缠住了,包扎好了之后,轻声道:“我送你回刘宅。出来一会儿了吧,四斤醒了该找娘了。” 文瑾咬了咬嘴唇,垂着眼睛说道:“我喂了宝宝后出来的。宝宝没有那么快饿。” “你什么意思,不想走?”傅景桁捏起她下颌,逼视着她的眼眸,“还想和我发生关系,不能内射那种?侮辱我没事,主要你身上弄出印子,南宫玦会退货的,我为了你夫家和义父的前途也得忍。” 他的话很直白,文瑾的思念显得难以启齿,她流浪了三个多月,属实飘够了,她今天主动示好,却被他拒绝了,她缓缓说道:“我...我走。” 傅景桁便乘马车送她回刘宅,一路上也冷着文瑾,但他们二人都知道,彼此渴望着彼此的靠近,静谧的马车可闻彼此呼吸。 夜里已经很晚了,刘宅已经灭了灯,文瑾下马车后,倔强的立在马车下,拽着他衣袖说,“他没亲着。” 说完就又卑微上了。不用解释的呀。这一解释,蒋卿成什么了。文瑾自责致死。 傅景桁冷着问她,“你点头没?” 文瑾眼眶子一酸,“点了。” 便黯然低下头进了院子,突然回头,又如疯了似的道:“你不是说要我回家的吗。你刚刚对端木好温柔。她和你娘关系好。” 问了一堆不该问的话。像吃醋似的。 “我现在不要你回家了,你不把蒋家儿媳大玉镯都戴上了?跟我回去气我?我考虑把孩子带走。不给你碍事。”傅景桁微微一顿,“她没找事,我没必要凶她。她和母后关系好,你看不惯?恶婆婆你也看不上不是。让你做妾,你不愿意呀。” “你还是没有吃东西。我给你煮东西吃吧。” “我不吃。” “哦。我煮好自己吃。”文瑾进了简陋的小院,把大门掩上。 傅景桁不言,看着文瑾进了院子,他对前面子书吩咐道:“放出去消息给文广,说朕的信臣多有出走,与朕内讧。朕孤立无援,马上完蛋,请他快点来逼宫!逼晚了朕自己就死了!” “兄长爱说笑了。”子书笑道:“消息不必传了,外面都认为您的班子您带头内讧呢,外面肯定猜不到您利用舆论假意和群臣闹了二日不合做足了戏。这回您是否要趁文广逼宫之际,轰文广出京?蒋怀州您也打算一并驱逐?” “嗯。这一仗不好打。只有一半把握。”傅景桁步下马车,“多谢你嫂嫂,卯足了劲和我对着干,下血本搭上她自己护着她夫家。那边将有南宫,朕虽有怀素,却...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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