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刘婆子搀扶着重新坐了回去。 大长公主爱这酒香,喝了还想喝,齐舒一个劲儿地劝她,总算劝住了她即将下肚的第六盏酒。喝不到酒,大长公主觉得没意思了,起身说要离开,秦老太太又赶紧带着人送她们出府上辇。 柳筝拉了宋砚的手,悄声问:“那酒有问题吗?” 都是一样的酒盏酒壶,酒液更不会有什么不同,所有人包括大长公主都喝了,应当没什么问题的…… 宋砚略微摇头:“没事的,既然我能喝,便没什么。” 柳筝想秦老太太再怎样应该也不至于害到他头上,稍微放了点心。 临要离开前,大长公主还朝着宋砚招手:“阿墨啊,记得常来看看我,把筝筝带上!” “好,阿墨知道了。”宋砚对她笑,“一定常去。” 齐青颖被徐亦扶上銮驾前还回头看了眼柳筝:“你那豆腐铺在哪来着?” 徐亦替她答了:“殿下,是西街巷,奴婢替您记着呢。” “哦,好,走吧。”齐青颖上了銮驾,跟着大长公主和齐舒一起回去了。 三位贵中之贵的人离席了,热闹看够了,花也赏了酒也喝了,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众人都纷纷请辞了。 柳筝感觉到宋砚的手心好像越来越烫了,但看他面色并无异常。秦老太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宋砚抿紧唇线,什么也没说,直接带着柳筝走了。 秦老太太忍不住追了两步:“阿墨!阿墨,阿墨!” 宋砚脚步微顿,秦老太太颤着声问:“你何时再归家啊?” “不会再回来了。祖母好自为之吧。” 秦老太太愣愣地看着他带柳筝坐进车厢,由冯策驾着车离开了。 此时整个国公府的宾客基本都散干净了,暮色将至,寒气浸衣。眼看着那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刘婆子声息微急:“那药……” “你抖了多少进去?” “没多少,小指指甲缝那么点,可这药性烈无比,一点也够人失了神智了……老太太,您方才,应当拦下小世子的。” 秦老太太缓慢地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拦有什么用。罢了,这药说到底对男人无损,药性虽烈,量却不多,及时纾解便不会有太大问题。他身边不是有那个小狐狸精在么。” 她轻叹一声:“实在是没人管得住他了……今日这一闹,他这婚事还怎么办得了。得下一剂真正的猛药了……一会儿侯爷下了值,叫他立刻来见我。” “是。” 进了马车后,宋砚松了柳筝的手,闭目养了一会儿神。 柳筝以为他是喝那两杯酒喝得醉了,失笑道:“你酒量这样差?” 宋砚理了理体内翻涌着的气血,却感觉好像越理越乱了。心口一阵火烧似的疼,这疼顺着筋脉往全身蔓延而去,就成了痒。那酒里果然掺了东西……具体是什么,稍一细想也能猜到了。 这酒他们几次三番要给柳筝喝下,沈氏敬的那一杯是,刘婆子先前递的那一盏是,秦有仪最后亲自来敬的那盏也是。她们是想设计柳筝失贞。阴毒又烂俗的手段,他已见过不止一次了。 合欢散药性极烈,一旦沾上,除非男女交合便无药可解。 但总有办法的…… “筝筝,我想先自己回去了,你何时从顾府回来?”宋砚面色如常,眼睛却不敢看她,嗓音哑得厉害,“不急着回来了吧,师姐不是一直想留你多住几日吗?” “那也不能常赖着住给他们添麻烦。”柳筝奇怪道,“你这回不黏我了?” 宋砚笑了笑:“总黏你你会烦的。” “还在为我先前的话不高兴呢?你心眼也太小了。” “没有不高兴……”宋砚尾音抑不住颤了颤,仍不看她的眼,只望着被风微微吹起的纱帘道,“一会儿我让冯策停了马车,你去和先生师姐同坐一乘吧。” 他眼尾泛红,呼吸微促,手背绷着青筋,声音又哑又颤,还不愿意看她,柳筝以为他是气急了在说反话,试着哄他:“一会儿接了姥姥我们就一起回去,我们不在外耽搁。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柳筝去牵他的手,宋砚想躲,终究没躲,喉结滚动几次道:“……你还是别碰我了。” 柳筝抿唇:“我只是多看了那人几眼,你何至于这样?吃醋也得有个限度。” 宋砚被她说得有些委屈,忍不住望她一眼,眼里的情.欲快灼成火了。 天色渐晚,车厢里光线昏暗,柳筝还不明所以:“你自己想想呢?那人还是个公公,这醋有什么好吃的?” 宋砚望着她,她发上的碧玉簪跟着马车一垂一动,碰出清脆的声响,那朵在她鬓间开了一整日的山茶花依然娇艳,衬得她目如秋水,唇瓣嫣红。她嗔怪地看着他,唇一张一合,显然在不高兴。 周身的气血要彻底乱了,有些地方灼热胀疼。 宋砚几度运气理息压抑不住,反握住她的手,顺着她手腕往上,攀进她衣袖里揉弄起了她软凉的手臂。 他掌心温度烫得吓人,柳筝话音戛然而止,他从旁边扑了过来,将她压到了马车壁上,重重吻在了她唇角。 何止是掌心烫,他唇舌也烫,手从她小臂一路攀到了她肩膀,还想索取更多。柳筝有些被吓到了,无力扶着他肩膀,躲又躲不得。他对她从没这么放肆过。 宋砚咬了她舌尖,给她渡气,想吻得再狠再凶些。但察觉到她身躯正发僵发颤后,他理智瞬间回笼,难忍地咬了咬她的脸,喉尖溢出闷哼。 他把手从她袖子里撤回来,用力抱了抱她,竟有种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的冲动:“……对不起。” 两人的衣料互相摩擦着,他喘息声太重太烫,整个人都紧贴着她,贴得柳筝身子发麻。她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了,刚要问,宋砚已叫停了马车。 他松开她,忍着微抖的指尖给她理了理发丝,揩了揩她唇畔水渍,又仔细地将她两只袖笼理好,这才退回旁侧坐好,声音尽量平稳道:“好筝筝,快去找先生她们吧,今夜别再回去了。” “你到底怎么了?那酒有问题是不是?为什么不去找医馆?”柳筝晃他手臂,“我陪你一起去。” “酒有问题?!”冯策赶紧撩了车帘往里张望,“主子,你……” 宋砚皱眉,冯策噎住下半句话,隐晦地看了眼柳筝。 “他到底怎么了!”柳筝瞪向冯策,“我有什么好瞒的,我不能知道吗?” 冯策想开口,宋砚厉声道:“带筝筝下去。” 冯策跳上马车板,低头朝柳筝伸了手臂:“柳娘子,一会儿我单叫辆马车来送您回顾府吧。” 宋砚双眸半敛,揉了揉柳筝搁在他膝上的手,柔声哄道:“筝筝,听话。” 柳筝狠狠心掐了一把他大腿肉,宋砚张唇轻喘了下,眼含水色望向她,忍住了再次抱住她的冲动。他沉了声音:“听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柳筝抚了抚她刚掐过的地方,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喘得更厉害了,浑身都想抖的样子,心沉了沉,“……你中了媚药?” 她好歹是在风月楼里待过几年的,见过男女间各种取乐用的手段,这答案不难猜。 宋砚能感觉到自己连神智都有不受控制的趋势了,躲开视线说了谎:“没有,我酒量太差,见着你就情动而已。” “这酒孩子都喝得,千杯也难醉倒一人,酒量再差能差成这样?”柳筝盯向他两膝之间,“你在同我说谎吗?” 宋砚觉得难堪,使些力道拂开她的手,头一次对她重了语气:“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走吧。” 柳筝去碰他肩膀,也被他避开了。 冯策探身进来,劝她:“柳娘子,快走吧。” 柳筝坐了回去:“回家吧,你派人给先生递口信,就说过两日我再去接姥姥回来,今天我们遇上了点事。” 宋砚目光微冷:“你再这样我要讨厌你了。” ……这算什么威胁。柳筝被他气笑了:“那你讨厌呗。” 冯策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也担忧着主子的身体,见状就想赶紧退下驾车回去,结果刚转身又被宋砚叫住了:“听我的,先带她回顾府。” “我不回,冯策,听我的,回西街巷。” 冯策夹在中间很难办,宋砚起身攥了柳筝的手臂要将她拉起推出去,柳筝皱眉:“疼。” 宋砚下意识想松手,柳筝反而使了力气把他往自己这边拽。宋砚筋脉气血紊乱,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轻易就被她拽得踉跄了。 柳筝就势将他抱住,他想往后退开,柳筝往他后腰上掐,转头对冯策道:“快点!” 冯策早低头不敢看了,闻言立刻把帘子放下挡好,坐下拿了缰绳驭马疾行起来。 马车颠簸得厉害,宋砚在被她抱住的那刻就恨不得咬住她脖颈将她浑身泛凉的地方都触碰个遍了,紧握五指才压抑住,还想用力挣开她。 理智是要挣开她的,身体却只想与她更紧密地贴在一处。柳筝又掐得他疼,他没忍住咬住了她肩膀,恨恨地道:“我讨厌死你了。” 柳筝摸了摸他后脑,良久道:“……纾解出来就好了,你会吗?” 宋砚伏在她身上喘气,把她两臂都从自己身上拨了下来,力道大到柳筝连动动手腕都做不到,她喊疼他也全然不理。 宋砚冷着声音:“别碰我,我最讨厌你碰我了。” 他抬手解了自己发上的靛蓝色发带,咬着绕上了她手腕,用力系了个死结。柳筝挣扎不开,气急败坏:“你敢绑我,我才是要讨厌死你了!” 宋砚不理,冷脸给她绑完了手,抬眸看向她因挣扎而微敞的袖口与襟口。他滚滚喉结,指尖避着她的皮肤,再次将她衣服理整齐了:“那就讨厌吧。” 他扶着车壁回到角落坐下,默念清心咒调整呼吸。 但他眼睫依然颤得厉害,眼尾的红很快蔓延到了眼下,额角青筋微突,浑身绷紧似被拉紧的弦。他骤然睁了眼,又掏出皂色棉帕系在了双眼上。 柳筝静了片刻,在他再次调息失败大口喘气时道:“你知道我不在乎所谓贞洁的。你若不及时解了,会有性命之微。” 宋砚仍不与她说话,口中念念有词,却已难忍到话音都带有呻.吟了。这样的清心咒听起来跟清心二字半点沾不上边。 柳筝朝他靠近:“我能帮你。” “我不要。”感觉到她挨近的气息,宋砚立刻挪身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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