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他本人一样,瞧着外表是个青涩纯情的少年,稍微逗逗就红了面皮,说起直白话来能把对方弄得答不上话, 一向只凭着一腔真心说话,索要触碰, 索要亲吻,可等柳筝要他摘下遮眼的布了, 他又不肯了, 好似心里住着一位讲究的老古板。 柳筝揉捏他的指腹, 漫声问:“怎么洗得干净,你手上长了眼?” “摸得出来的。” “我可不信。摘了吧。” 宋砚喉间吞咽两下:“不行的, 我万一看见了,会冒犯你。” 他越是拒绝,柳筝越想他摘下。她与他正相反,她心里住着一只爱使坏的猫,你越要逗她她越烦,你退得远远的了,她反要勾着你陪她玩。 她从水中站起来了,水声淅沥,宋砚下意识想后退转身,手却被柳筝紧紧握着,脱不开。她难得向他撒回娇:“阿墨,帮帮我吧。” 宋砚胸膛起伏不断,即便蒙着眼也不敢正面对着她:“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柳筝嗓音里带着笑,“我很可怕吗?你躲什么呢。” 宋砚口干舌燥,抿唇润了润才道:“我体内的药性好像还没散干净,我……” 柳筝拉拉他的手,又撒娇:“我好像要站不稳了,你近些。” 宋砚不知所措:“怎会站不稳?” “太滑了,我泡得太久,又一直没吃饭,没有力气。”柳筝又拽了拽,“近些呀。” 那种气血乱滚的感觉又来了,宋砚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自己禁不住她撒娇还是因为那合欢散的药性真的还有残留。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清醒地沉沦着,他恨不得立刻堵了她的嘴,咬住她绵软的一切将她磋磨到什么娇都撒不出来。 但她太让他心疼了。她说没力气,抱怨脚底太滑、手臂太酸软,哪哪都不舒服,他即使有满腔的浴火想发泄,也断不舍得在她身上肆虐。她话里自然也没那意思,他太知道她了,她只是玩性大而已,要来真的,她能被吓到哭。 毕竟昨晚流个鼻血都能让她抽抽噎噎哭个不停了,醒来还对他说自己很难为情。 她太任性了。 宋砚朝她走了两步,稍稍展了两臂,意思是任她来搭着稳住身子。 他耳朵红得像要熟透了,脖颈上青筋绷得厉害。就这样还要装矜持。柳筝湿哒哒的手往他臂上一放,身上倾去了一些重量。 仗着他什么也看不见,柳筝凑近了观察他的脸,甚至能看到皂色帕子下他睫毛狂抖的幅度。他唇角抿得紧紧的,眉心略蹙着,这般坐怀不乱,不晓得的还以为他真盲了眼。 他脸长得白嫩,一脸红都能瞧见肤下细细的血管。 她才看了一会儿,宋砚沉着声道:“再不坐回去,你要着凉的。” “你又不肯帮我洗,我坐回去继续泡到水凉吗?” “没有不肯,我怕伤了你。” “如何就伤了我了?洗个头而已。” “明知故问……” 柳筝湿淋淋的手搭上了他肩膀,嗓音更软:“阿墨,你怎么对我冷冰冰的?” 宋砚唇线微张,呼吸尽数喷惹在了她脸上,哪有半分冷意。 柳筝勾他脖子:“你还未沐浴呢,一会儿我也可以帮你洗发。” 宋砚当然不信她的,她自己的头发都没力气洗了,一会儿给她洗净了她定是要躲着休息的,哪里还会再搭理他。她现在也就是玩性上来了,才会逮着他不放。 宋砚想,他真该罚一罚她了。 她不能仗着他事事都听她的话、什么都依她的,便忘了他是个男人,他力气比她大,心比她坏,狠起来手段比她想象得还要多。她总这样折磨他,猫玩老鼠似的玩弄着,哪天真把他逼疯了,他或许什么都做得出来,到那时她便后悔不及了。 宋砚依着心里的冲动,闭眼扣了她的后脑,不顾她的意外与惊慌直接吻了她唇,咬着她的舌尖不放,另一只手则藏在袖中隔着衣料包揽住了她的腰背,迫使她与他胸膛相贴。 胸前一片炽热,衣物摩挲着,柳筝被激得一抖,欲躲不得,还被搂得更紧了。眼前的少年似有了比昨晚还要强劲的欲望,真抱了生吃她的念头定要将她往怀里揉。 柳筝两臂搭在他身上想推开,却无力得像在撒娇,身上淋漓着的水珠和花瓣几乎都蹭到了他身上,衣服上水迹一点点晕开了,点点滴滴,他还不肯放过她,处处都要索取。 柳筝知道他恼了,才知他遮不遮眼都半点不耽误他欺负她,不论是先前还是昨晚,他没对她做出过分的举动,仅仅是因为他顾忌着她的感受而不愿而已。 柳筝想紧阖牙关都做不到,他猜得到她的一切意图,把她上颚舔裹得发痒,舌际痛麻。他捧着她的脑袋让她躲不了,箍着她的腰让她只能把身体完全靠在他身上站着。 他甚至还有余力笑问:“我冷冰冰?你摸摸,我何处是冷的?” 他拿了她的手,从她自己身上摸过,顺着她心口摸到他心口:“它哪一时哪一刻不想着你,倒是你,可有一刻念及它、念及我吗?” 柳筝缩在他怀里,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了壳的蛋,只能任他捏在手心里把玩。这感觉怪极了,她很讨厌。 许是昨晚的经历给了宋砚足够的大胆,她方才的有意撩拨又让他有了足够的怒气,他带着她的手往下,包握着她的手去触碰,喉尖闷哼了两声,声音微哑,贴着她耳廓问:“这也对你冷冰冰吗?嗯?” 柳筝蜷着指尖想退,他不允,含笑咬了她的耳垂:“你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呢,我什么不听你的?就是你要我立即去死,我也不会有半刻犹豫。我有什么好怕的?” 柳筝确实怕了,他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此刻他虽然语气还温柔着,周身上下却散发着让她猜不透的愠怒。柳筝弱声道:“我冷,放我下去。” “你总拖延着逗玩我,水早要凉了,下去不是要冷得更厉害?”宋砚吻吻她尚还沾着水珠的脖颈,“我给你一点一点舔干好不好?从这舔到你脚底,干了就不冷了,我再给你一件件地穿好衣裳,件件都穿得整整齐齐。穿好了衣裳,我再喂你吃饭,一口一口渡着喂。” “……恶心。” “怎么又嫌我恶心了呢。”宋砚又笑了,“刚才还嫌我冷冰冰呢。” 柳筝被他扣着头,被他咬着耳朵,被他紧锁着上半身,勉强保持冷静道:“我跟你道歉,我刚才不该逗你,我自己能洗好头发能擦干水能穿好衣服,你放开我出去吧。” 宋砚遗憾地叹气:“我不想呢。” “什么意思。” “你这样软,这样香,我那么喜欢你,我怎么舍得放手?”宋砚又来吻她,撬她总试图紧阖的齿关,轻易就撬开了,藏在袖中的五指探出了指腹,揉抚着她肩膀处细腻的肌肤。 柳筝被他手上的茧剐蹭得挺了腰,反与他贴得更紧。宋砚得了鼓励,愈加放肆,指尖几次在她肩窝抚弄,力道若有似无,徒留让她颤了呼吸的痒。 宋砚捏着她的下巴,贴耳听她几乎要抑制不住溢出嗓子的轻吟,满意道:“你也舍不得我吧?” 他拍了拍她的腰,“啪”一声轻响,柳筝咬住唇才忍住不发出太丢脸的声音。他轻笑:“抖什么呢,我不是正扶着你吗?还能让你再滑下去不成?莫非是被我亲软了腿?” 柳筝腿是有点软,但她是万不愿意承认的。她没什么底气地警告:“把我放开,不然我把你撵走。” “那我更不好将你放开了,一放开你就撵我走,多让我伤心。”宋砚稍弯了腰,探身去摸寻她膝弯。 他瞧不见,手臂连带着衣袖就顺着她腰线往下游走,柳筝被碰得心慌,紧抓着他肩膀还想往前躲,越躲他呼吸越粗重,臂间力道没个轻重。也不顾衣袖会湿,他探臂下水,一勾她膝窝,将她直接从水里彻底捞了出来。 □□就被他拦腰抱住,柳筝羞耻万分,发怯地抱着他不撒手,嗓音里带着点鼻音,真真切切地央道:“我再不挑逗你了,我知错了,阿墨,你别这样对我……” 宋砚心里有许多无奈,他轻轻颠了颠,把她抱得更稳了。他脸贴贴她额头:“我对你怎样了呢。你不喜欢我这样吗?方才非要我解开帕子,为的不是我这样待你吗?” 柳筝咬着唇没应。 宋砚摸摸她的头发,提步朝床榻走。柳筝见他还不愿意放开自己,真急了,往他脖子上咬。他不停步,她就咬得越狠。 宋砚却收紧了手臂,享受道:“我最喜欢你咬我了,咬死我好了。” 齿间渗出血味儿,柳筝松了口。她软声软语地讨饶没用,牙尖嘴利地警告也没用。他铁了心的。 她不咬了,宋砚才停下脚步,但也没有把她放下的意思。两手都搂着她,他只能根据记忆寻找床榻的位置,走到这他已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了。她未着鞋袜,地上凉,别将她冻着了。 他把她抱得这么紧,也是怕她会冷。柳筝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莫名停步是更不高兴了,以为他非要把她完全贴他身上,是因为他起了欲念。 “好筝筝,告诉我,床在哪呢。”宋砚柔声问。 柳筝闷声不说话。 宋砚抚着她的腰:“冷吗?” 冷倒不怎么冷,他身上温度高得很。柳筝不想说话,仍保持沉默。 她这样宋砚又心疼了,才兴了一半的逗弄心思全歇了。他哪里舍得真往狠了逗她。 宋砚半解开衣衫裹到她身上来,企图多给她捂些暖。柳筝顺势拿了他衣服给自己遮身,但这样又与他贴得更紧密了。左右她在他怀里是兴不出什么风浪的。 宋砚抱着她小步小步寻床榻的位置,脚尖一硬,总算踢到了床板。他坐下来,扯了被子来将她整个裹起,裹得蚕蛹似的。 柳筝想趁此时机挣开他缩回床里侧去,宋砚却不撒手,他感觉到了她的意图,圈着她的腰,更耐心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柳筝不肯给他摸,扭脸藏进了被子里。 宋砚想对她说些掏心的话,柳筝听也不肯定听,拿手捂着耳朵。 宋砚只能抱着她,隔着被子轻轻拍她肩膀,试图哄她。 柳筝心里憋着气,他哄也觉得烦躁。 她一向讨厌这种被别人拿捏的感觉,她是一定要寻着机会重新占回上风的。他有心这般待她,却始终没摘下帕子……他闹这么半天,不就是不想摘帕子吗? 她非要给他摘下来。柳筝紧盯着他的脸看。 宋砚蒙着眼,看不到她是何神情。他想他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他思忖着该怎样缓和语气好好同她说,突然听见柳筝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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