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凑近苏溪:“溪溪想我上去么?” “不想。” 堂堂天子、一个绝世剑客,跑到舞台上和一群业余选手抢奖品,过分了啊! 从前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她不在意; 如今知道了,她丢不起这人。 “李兄不去,我去!” 宇文裘话落,一个翻身落在校场上。 他虽打不过陆江,但武功不差,力举千金、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不过几个回合,宇文裘轻轻松松拔得头彩。 殷商端出一个铺着红绸的盘子,盘子里装着漂亮的玉镯。 “恭喜大爷夺得第一名。敢问大爷,这玉镯您要送给谁呢?” 此次剑法比赛,前三名有礼品赠送,送的是小店的女子用品。 所以这场比试,比的不是剑法,而是男人们对自家女人的情谊。 宇文裘扫了一眼奖品:“你这玩意儿咱看不上,咱就是来凑个热闹,向我心爱的人表白的。” 宇文裘嗓门大、说话的时候络腮胡一抖一抖的,贼带劲。 他看向台下的陆江。 “李兄,你已经养了一个,介不介意再养一个?” “我比贤弟有钱,我可以自带钱财……” “等会儿,你走那么急做什么?你走就走,不要把贤弟拉走啊!” “喂,我是个路痴,不认识路的啊!” ...... * 后来的路上,陆江一直阴沉着脸,下颌线咬得死死的。 宇文裘自知惹到陆江了,好几次想靠近陆江道个歉,被陆江用剑柄无情地推开。 丫的,贤弟不是说要厚脸皮、要表白、要时时刻刻说爱他么? 他还没亲陆江呢,只是表个白而已,就被嫌弃到不行。 贤弟的法子,不管用啊! 三个人继续往郊外走,走到东郊的四合院那里,宇文裘不走了。 绿色的竹林篱笆墙内,围着一栋简易的木质四合院。 院门是竹子做的,院子外面有重兵把守着。 宇文裘站在院门口往里看。 “贤弟,这个院子和你在巴蜀的院子很像啊!” “你瞧瞧,这东厢房、西厢房、小厨房的位置,还有后院的竹林、院子里的八仙桌......和你的院子一模一样啊!” “要说区别吧,还是有的。你那是一棵桃花树,这是一棵老槐树,仅此而已!” 苏溪沉着脸不说话。 她想起她上一次来时,她在院门口站了好久,还拿出贴身玉佩交给官爷,希望官爷能让她进去瞧瞧。 谁知那货竟不让她进去。 哼,臭陆江,显摆个啥呀! 陆江可不知苏溪在骂他。他凑到苏溪的耳畔。 “原来溪溪在巴蜀还是想我的。” 想你个屁呀,她在任何地方的院子都是这个鬼样的。 宇文裘:“对了,这是谁的院子?没见主人家在。” 陆江推开院门:“我和溪溪的。” 院子里,老槐树下的石桌收拾得干净整齐、一尘不染。 现在正是老槐树开花的季节。 槐花是白色的,一串一串的,几十个小花朵簇在一起,挤得满满的。 宫人端来水果甜点,宇文裘没兴趣。 “你们两个的?” 宇文裘记得清清楚楚,苏溪和陆江之前没有往来,是上个月苏溪回京以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的。 他们什么时候好到这个程度了?连爱巢都备着呢? 看小两口老夫老妻的样,也不像才认识一个多月的样子啊! 陆江点点头:“对,我们的。” “我不信,”宇文裘走向东厢房,“这儿哪比得上李兄的重华宫?李兄住得惯?” 别说重华宫,就连王府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陆江贵为天子,能屈尊降贵到这步田地? 陆江领着宇文裘四处参观。 “为何住不惯?我挺喜欢这儿的。” 陆江看向苏溪,琉璃色的眸底有璀璨的光,“溪溪,你喜欢吗?” 苏溪跟在宇文裘身后,没看陆江,只用鼻子哼哼了几声。 显摆。 陆江就是显摆。 他故意领着宇文裘往这边走,领宇文裘来看四合院。 他把宇文裘当成假象情敌,用一切实际行动告诉宇文裘——别抢我溪溪,你抢不过的。 几人走到西厢房的门口。 “李兄,我去年在巴蜀的时候,睡在贤弟的西厢房,就是这个位置。” 宇文裘倍感亲切,一把推开紧闭的木门,刚要进去,被陆江拦下。 “抱歉,宇文兄,这是我和溪溪的卧房,你不能进。” “卧......卧房?” 主人家的卧房不都应该是东厢房么? “对,卧房。原本我一个人睡,奈何溪溪太喜欢我,就从东厢房搬过来,同我一起住了。” 陆江平淡地讲述他和苏溪的“过往”。 他的语调平缓、语气不急不躁,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宇文裘硬是听出了满满的炫耀。 宇文裘和陆江都住西厢房,但区别还是很大的。 宇文裘是一个人住,陆江是搂着贤弟睡一张床。 宇文裘忽地觉得他是多余的,就不该在陆江和贤弟中间霍霍。 苏溪听不下去了,跑到石桌旁嗑瓜子玩。 陆江继续给宇文裘介绍。 ——这是后院,我和溪溪时常在竹林里看夜色; ——这张八仙桌,是我们吃饭的地方; ——这有跟绳子,是晾晒衣服的。溪溪若是心情好,会帮我洗衣服。 “宇文兄,溪溪帮你洗过衣服吗?” “哪能啊?两位弟媳很勤快,都是她们洗。” “嗯,看来溪溪还是有分寸的,对待郎君和义兄是不同的。” 宇文裘再傻,听到这也听出了什么。 他憨憨地笑:“李兄啊,我对贤弟没有非分之想。我就喜欢你,一直喜欢......” “宇文兄,注意你的身份。” 陆江炫耀完了,瞬间变脸,对待宇文裘的态度极其冷淡。 苏溪忍着笑,给宇文裘递了个眼色:“义兄,快来,这边坐,我给你讲个故事。” 三人说说笑笑,在院子里用了晚膳,陆江却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宇文兄不是说要看星星么?今个晚上,就在这院子里看。” 苏溪一口茶水差点没吐出来。 昨晚她和宇文裘约好去惜晋斋数星星,陆江甚是在意,活生生将宇文裘赶走了。 这都过了一天,陆江的气还没消呢? 他实在是......哎,吃醋的样子乍这么可爱呢? * 夜幕降临,三人躺在藤椅上,在院子里聊天、看星星。 宇文裘:“贤弟,慧国太子要来参加百花宴,应该快到了,到时候够你烦的。” “不会吧,”苏溪从藤椅上坐起来,“我最怕他了!” 慧国太子实在顽劣,是苏溪见过的储君当中,最不靠谱的。 每每提及他,苏溪就头疼。 苏溪抱怨几句后,和宇文裘聊起在巴蜀的过往,两人越聊越开心,越聊越兴奋,陆江一句话也插不上。 他试过拉苏溪的袖摆、试过转移话题、还试过偷掐苏溪的小蛮腰,可苏溪就是懂不起,不是拂开陆江,就是拍掉陆江的手。 陆江的心上压了块沉重的大石头。 他给黑暗中的暗卫打了个手势。 半盏茶的时间后,宇文裘的侍卫王拓急冲冲过来,在宇文裘耳畔说了几句话,宇文裘脸色大变。 “两位,我有事离开一下,今晚有可能不回来,你们别等我。” “义兄有什么事儿吗?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无妨,我先去看看。” 宇文裘带着侍卫离开。 陆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空气清新了、头顶的星星更亮了、夜晚的清风也是醉人的。 他拉过苏溪的小手,放在唇间细细地亲吻。 声音很是委屈。 “溪溪好薄情,一刻也不理我。”
第83章 动心 南巷的四合院里, 陆江拉着苏溪的小手,说她薄情。 灼灼的月色下,陆江穿着紫色和黑色相见的锦袍,锦袍上绣着金色的八爪龙纹; 腰间是一根金色的宽腰带, 窄袖, 手腕上戴着黑色的护腕。 他坐在藤椅上, 俊朗的面容在月色下泛着华华光泽。那鸦羽般的眼睫毛拂过苏溪的手背, 像醉人的清风、像柔软的云朵。 苏溪那棵深埋在地底下的种子,被久违的甘霖浇过, 挣破外壳,蔓延出绿芽,抽枝长叶“啪”地一声绽放花蕾。 她忽地抽回小手,脑子里一片晕晕陶陶。 她侧过身, 不敢看他的眼睛,结结巴巴道:“哪......哪有?” 陆江掰过她的肩膀, 让她面向他。 “怎地没有?朕拉你的袖摆, 你不理;朕掐你的腰, 你拍开我的手;” “你一直和宇文裘说话;” “溪溪既不看我, 也不理我。” 有......有么? 好像是有的, 陆江没瞎说。 可即便如此, 她的心也不该跳那么快、脸也不该那么烫啊! 她这是怎么了? “宇文裘是客人,难得来一趟,我自然会照顾他的情绪......皇上, 您为何一直盯着我?” “朕没有。” 听她说话, 看着她的眼睛不是最基本的尊重么? 他并没有刻意给她施加压力。 “总之, 总之我和宇文裘没什么, ”苏溪忽地覆上他的眼睛, 遮住那双全是她的倒影的琉璃色眼眸,沉沉吐出一口气,“你,你不要乱想。” 没了灼热的视线望着她,苏溪终于自在了些。 可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手心,她整个人就像被潮水淹没了,憋着一口气摸不到救命的绳索,却偏偏渴得要死。 “溪溪?” 陆江抓下她的小手,用手背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不舒服啊!”苏溪急急地解释,像是隐藏的秘密被发现后,快要捂不住了,“可能,可能是太热了吧?” 四月天的一早一晚有些微凉,身子弱的会加衣裳,哪里热? 陆江剑眉微蹙,拉过苏溪的手腕把脉,确定她无恙后才放下心。他的大掌拖着她的小手,温柔地把玩。 苏溪觉得她可能是魔障了。 陆江的唇瓣又软又性I感,像可口的棉花糖,像能止渴的冰镇酸梅汤。 那唇瓣一开一合,苏溪无意识地缓缓靠近。 “溪溪,朕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溪溪?溪溪!” “啊?啊,” 苏溪停下,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挨着他的鼻尖,距离他的唇瓣不到一只手指的距离。 苏溪回过神,慌慌张张地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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