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她看不清么? 沈敖拍着苏溪的肩膀:“小儿啊,你心里有没有皇上,你比谁都清楚。”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当年不会连哄带骗,把人家折腾到床上;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不会惦记人家三年;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不会知晓人家的真实身份后,一直耿耿于怀。 所有的耿耿于怀,不过是在意;所有的在意,不过是放不下。 沈敖想起什么,神色变得悲悯:“小儿啊,莫要等到爹这个年纪,莫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苏溪的鼻尖忽地酸涩,扑进爹爹的怀里。 爹爹想娘亲了,她知道。 苏溪吸了吸鼻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说出这些天一直纠结的事。 “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 “哎呀,这都不知道?阿弟你那些话本子,白看了吗?来,大哥帮你捋一捋。” 大哥和爹爹一边说笑一边开导苏溪。 苏溪自小没娘,沈敖既当爹又当娘,把苏溪捧在手心里养; 沈义只这一个阿弟,从小就被爹爹教导:沈家的男人,是扛家的;沈家的女人,是用来疼的。 父子三人说过心里话,沈义问苏溪:“对了,阿弟,你在承乾殿说的那几句是啥意思啊?” “哪几句?炮二平四、卒五平六,兵四进一?没意思,随口说的,唬皇上的。” “你?”沈义在苏溪头上敲了一下,“就你有胆戏弄皇上!行,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还有事,得出去了,不在家用晚膳。” 沈义从桌上的小盘子里,抓了把糖果揣进兜里。 他养在外头的小美人总说她嘴里没味,想吃些酸的。 “大哥,你要去哪啊?怎地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额,有是有的,不过......”沈义拉开书房的门,“不打算告诉你们。” 苏溪瞧着大哥潇洒的背影,“爹爹,儿大不中留,大哥有秘密了!” * 用过晚膳,苏溪一个人在东厢房发呆。 先前在书房,大哥沈义问她: ——你看见皇上的时候,会心跳加速吗?他亲你的时候,你会很期待吗?换做别的男子,你愿意和人家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吗? ——当......当然不愿意,我是那么随意的人吗?诶,谁说他亲我了?没有,压根没有这回事!诶,大哥,别揪我耳朵啊,有有有,有几回......哎呀,天天亲,天天亲,还不行么?! 大哥沈义又问她: ——平时他不在的时候,你会想他吗?如果有别的女子爱恋他,你会吃醋吗? 苏溪当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答不上来。 分别的那三年里,她的的确确有想过陆江。不过,那个时候,她不知道陆江喜欢她,她对陆江的思念发自朋友之情,还有一丁点的愧疚。 京城重逢后,陆江似随时可以喷火的暖炉,对她既热情又霸道,天天缠着她,恨不能时时刻刻粘着她。 两人白日里黏在庆和殿,晚上他又偷摸到王府找她,根本没怎么分开过嘛,她哪里会想他?不嫌他烦就不错了。 至于她会不会吃醋......陆江要做贤夫、恪守男德,三尺之内没有女子,她想吃醋也找不到对象啊! 不过,她确实挺馋他,最近越来越馋他了。 她拉开衣柜,翻出陆江前段时间送给她的衣物。 在一堆华丽的裙子中,苏溪找出一套墨绿色的纱裙,在身前比了比。 从前,她曾对陆江说,穿墨绿色的裙子能让人心情好。 后来,陆江送过一套给她,被她珍藏在寒雪的房内。 先前在朝堂上,陆江问她,他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苏溪? 他想她认他,他想看她穿女装。 苏溪抱紧墨绿色的纱裙。 他为了她更改朝纲,免去她和家人的“欺君之罪”,那横在她和陆江之间最大的鸿沟没有了。 哪怕她现在穿上女装、恢复女儿身,也能自由出入朝堂。 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敢。 苏溪抚过墨绿色纱裙柔软的披肩,白嫩的指尖在纱裙上来回跳跃,细细地欣赏纱裙精致的做工和完美的剪裁。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穿过女装了。 天黑后不久,苏溪沐浴后,站在窗边,让夜风吹她半干的头发。 她还是没穿那套墨绿色的纱裙,不是不想穿,而是夜深了,准备就寝了,穿纱裙不方便。 隔壁盥洗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声高过一声。 不用问,定是陆江来了。 除了他,没人敢肆无忌惮地进出她的闺房,更没谁会明目张胆地用她的盥洗室。 陆江披散着墨发,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光脚从盥洗室走进来。 苏溪的卧房铺着褐色的大理石,脚踩在上面,冰冰凉凉的,很舒适。 书桌前,苏溪背对着陆江,抱着双臂望向窗外。 窗子是关上的,苏溪只能看到折叠的竹帘。 身后响起陆江温柔的声音。 “想什么呢?早些睡,明日百花宴。你朋友多够你应付的。” 苏溪缓缓转身,面向陆江。 在陆江来之前,她才沐浴过。 她穿着宽松的男子寝衣。 寝衣是银色的绸缎,布料丝滑、手感极佳。 虽是大了,但藏不住她傲人的曲线,贴在身上,带来视野上极强的反差感和禁I忌感,有一种想要让人撕裂的冲动。 沐浴后,她没有穿束胸的习惯。 上次是搞忘了,这次是故意没穿。 她慵懒地斜倚在桌案前,半干的三千青丝垂到腰际,勾出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 她双臂环在身前,这个姿势愈发衬得她那处风光美妙; 她未着白袜,光脚踩在木屐上,露出十个粉嫩可爱的脚指头。 陆江眸底的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热, 他热得要死。 他猛地扯开寝衣,那本就靠一根细带维持的单薄寝衣,散落开,露出他紧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 他舔了舔唇,饿狼般的眼神不加任何修饰,就这样落在苏溪的前I胸I上。 像守候多时的猎人面对笼子的猎物,带着势在必得的野心。 “故意的?” 他盯着她玲珑的曲线瞧,喉结难耐地滚动。 “故意什么?” 苏溪装傻,拿过椅背上的棉帕擦拭半干的头发。 陆江按住她的小手,抓着她的手腕,一点一点往上摩挲,拿走她手心里的棉帕。 整个过程极慢,慢到苏溪数得出他的指尖点了几下、他的指腹有多少老茧。 难忍的痒袭来,滚烫和火热自手心传遍她的全身。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 她半垂下浓密的眼睫,掩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温顺地在他面前低下头,露出白净的颈项。 这是一个极其讨好的举动。 陆江体内的火烧得更旺了。 他拿着棉帕擦拭她的墨发。 其实,她的头发已经半干了,没什么可擦的。 陆江斜勾着唇角,似看破一切,越过她的秀发,就着棉帕擦她优美的颈项,从她耳后来到小巧的耳垂。 “车三进八、将六退一、车二平五。” 这是苏溪和陆江第一次对棋的时候,在江南的四合院,老槐树下的石桌旁,两人推演的盲棋——七星聚会的残局。 苏溪不过随口一说,陆江竟记得清清楚楚。 陆江勾起她的下巴,声音又沙又哑:“朕解了,溪溪该对应承诺了。” 苏溪抬眸,斜向上的眼尾藏着魅I惑的风I情。 “皇上解得太快了,臣来不及准备。” “准备什么?”陆江灼热的视线不断往下移,“让朕瞧瞧我的溪溪,就一眼,一眼朕便饶了你。” “不准。” 苏溪蒙上陆江的眼睛,推开他凑近的俊脸:“明日是百花宴,皇上早些休息。” 陆江看不见,既不拂开她的小手,也不像前几次那般抓着她的屁屁使劲揉。 他在享受,享受她难得的主动,享受她矫揉造作地使坏。 他张开唇,想要亲吻她的手心,够不着,就着她的手腕胡乱地轻。 “朕体力好,可以一晚上不睡觉。” “臣体力不好,我要早些休息。” 苏溪垂下小手,侧身要走,被陆江锁了个满怀。 大掌扣着她的纤腰,将她牢牢地抵在桌案前。 滚烫的鼻息洒在她的耳侧,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有火热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你不认朕,朕给你时间,朕不逼你。” 他呼出一口气,额间豆大的汗珠落在她的锁骨上,晶莹剔透。 他笑了笑,艰难地从牙齿缝里挤出破碎的字符。 “你这般勾朕,朕哪里受得住?” “容朕解解馋;” “三日了,朕想得紧。” 急急的吻就要落下来,苏溪的手指抵在他颤抖的唇瓣上。 “不行,说好了七日就是七日,没得商量。” 陆江深吸一口气,吻不到她的唇,他就追咬她的纤细手指。 她躲,他咬;她躲,他又咬。 “溪溪,今日你很开心,你想奖励朕,对不对?” “够了,朕不想再忍了......” 陆江一把将她揉进怀里,软得不行来强的,总有方法让她臣服。 他发疯似地啃咬她的颈项,她在他的纠缠中娇吼了一声:“皇上!” 那声音似娇似怨、似怒似气,带着三分委屈气氛倔强,似乎他再强势一些,她能立刻哭给他看。 他被迫停下,不解地望向她。 苏溪咬着唇,指向他身后的位置:“站远些。” “溪溪?” “快点!”苏溪娇嗔着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听话?” 她真是气死了。 她想着他今日表现好,想给他一些特殊的奖励,谁知他一点不经撩,几句话的功夫就受不住了,还想用强的。 那她剩下的那些小游戏,怎么玩? 陆江不明所以,又不忍苏溪生气,只好后退几步。 苏溪从桌案上抽出一张画稿,“你不是要我交画稿吗?诺,给!” 那是一张昏黄的牛皮纸。 牛皮纸上画着一个俊朗的男子,被另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压在地上...... 陆江的俊脸一下子就跨了,因为他是下面的男子。 作为一个喜好女子的直男,看着这种画,心中难免泛起恶心,而且他还是被压的,更不爽了。 陆江将画稿扔回给苏溪,沉着脸:“朕不接受,溪溪再画一张。” 拜她所赐,那么好的氛围全被一张画破坏了。 他像是被一头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浓烈的欲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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