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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国公教导儿子的时候，沐风正在向陆江汇报情况。 四合院的房顶上。 沐风：“启禀大皇子，属下已经找到知府走I私官盐的罪证。另外，今日晚上，知府同颜爷一同去了清风小馆，两人应该有生意上的往来。” 颜爷是太子的得力助手，深得太子的信赖。 这人背地里干了许多坏事，偏偏异常狡猾，陆江来了杭城这么久，也没找到颜爷的把柄。 若是能扳倒颜爷，就有一半的机会扳倒太子；再压下国公府的势力支持，太子再翻不起大风大浪。 沐风：“需要抓捕知府吗？” 陆江的眸光扫过东厢房的窗台，想起他答应苏溪的话。 “无需，我自有安排。” * 苏溪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摆了一大桌。 什么脆肚条啦、凉拌三丝啦、烤乳鸽啦、麻婆豆腐啦......总之都是陆江最爱的。 苏溪拉着陆江坐到桌前，亲自给他倒满酒，殷切地递上筷子。 “吃吧！” 陆江抬头看了眼天色。 巳时刚过、午时未到，用早膳晚了点，用午膳又早了些。 陆江没有接筷子，起身要走：“我不饿。” 他才用过早膳，吃了两碗粥、六个小笼包还有一大碗米粉。 他饱得很。 苏溪按下他的肩膀，将他强行按在石凳上坐好。 “哎呀，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忙了很久呢！” 陆江挑眉：“你做的？” 苏溪笑笑：“你知道，我没这本事。” 这些菜是苏溪在洪福酒楼订的。 昨日就订好了，额外花了点小钱拜托鸿福酒楼的厨子赶早上做的。 还热乎着呢！ 苏溪给陆江夹了片鱼肉：“喏，鱼肚腩，没刺，你尝尝？江里才捞起来的，新鲜不？” 陆江还是没有动筷子，拧着眉问她：“钱用完了？” “哪能啊！你才给我那么多钱，我要是用完了，岂不是太败家了？” 苏溪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托在右手的下面，温柔地将鱼肉喂到陆江的唇边。 “来，张嘴。” 陆江低垂着眼睑，视线扫过苏溪弯着的唇角，落在唇边的鱼肉上。 他蹙着眉张开嘴。 苏溪又给陆江夹了一筷子肚条，等着陆江吃完鱼肉吃肚条，还抽空给他擦了嘴角。 “你不要想多啦！” “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你是我们家的摇钱树，啊不，财神爷，啊不，一家之主。” “我应该对你好点。” 陆江正准备吃肚条，听见苏溪的话，他闭上嘴，侧过身子，用剑柄将苏溪推得远远的。 “劫财没有，劫色可以。”
第39章 节制 苏溪听说可以劫色, 立马来了精神。 她推开抵在她肩头的剑柄，因那剑柄根本没用什么力道，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她将筷子放在石桌上面的筷枕上。 这套筷枕十分有趣，是苏溪游历蛮荒岛的时候买的。 蛮荒岛位于宣国的西北方, 距离宣国十分遥远, 需要扬帆在海上飘摇两个多月方能抵达。 蛮荒岛是一个小岛, 岛上盛产椰子和各种贝壳、珍珠。 这套筷枕是米白色的贝壳, 小小个，不及鸡蛋的一半大, 扇形，边缘不平整、似波浪般起伏，背后用彩画勾了一棵椰子树。 苏溪初见的时候惊艳极了、甚是喜欢，特别的日子里会拿出来显摆显摆。 今日就很特别, 她把最好的全拿出来招待陆江。 她身子前倾、双手抓住陆江两侧的袖摆，扬着小巧的下巴, 问他：“真的可以么？” 可以劫色么？ 陆江干咳一声, 没回话。 苏溪又凑近了些：“那我想要亲亲, 像上次你亲我那样的亲亲。” 站在一旁伺候的寒雪和夏末简直惊呆了。 小姐说起流I氓话, 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的天真无辜...... 若不是她们见识过“那样的亲亲”有多激动人心, 她们会单纯地认为自家小姐又淘气又可爱......才不是“色I胆包天”呢！ 哎呀呀, 没脸看了。 两个丫鬟贼一般溜了。 陆江的视线扫过苏溪微张的红唇。 院子里，老槐树的白色花朵，一串串的, 随风摇曳的时候在苏溪的脸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光影。 她的脸颊肉嘟嘟的, 还有些少女稚气未脱的可爱； 她的鼻梁小巧, 鼻头粉嫩, 近距离下, 他能看见她鼻翼上的每一个毛孔； 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像是挂在树上鲜艳欲滴的樱桃，泛着透明的水滴。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移开视线，垂下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遮住眸底渴望的情绪。 “凡事要有......节制。” 陆江将“节制”两个字咬得很重。 苏溪蹙眉，直起身子，从陆江的怀里抽离。 节制什么？ 玩个亲亲，还要比着日子数回数么？ 她双手环着胳膊：“都两天了，再节制也该让亲了吧！” 话本里不是说男人很喜欢做这些事的么？ 为何她一点没感受到陆江的热情？ 篱笆墙外的小鸟儿都成双成对的，每天互相给对方啄羽毛，人家“亲亲”的次数比她和陆江多着呢！ 话说上次亲吻的感觉嘛......苏溪只记得“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其他的反应，全忘了。 说实话，她有些......意犹未尽。 那天也是在院子里、老槐树下，陆江给她演示了一遍。 当时陆江没有提前打招呼，扣着她的后脑勺就亲了，以至于苏溪对自个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她后来特地去相关话本里翻阅过了，发现还有很多很多的招式。 她想试试。 谁知陆江不同意！ 陆江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不知是被苏溪气的，还是憋着难忍的笑。 苏溪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不让亲不让抱......白养个外室......哼！” 陆江抽了抽嘴角，强调：“你是个姑娘。” “姑娘又如何？姑娘就得矜持么？姑娘就不能说出内心的想法么？” 苏溪气鼓鼓的。 陆江扬着眉梢瞧了她一会儿，似乎没料到她还真的在意这种事。 他一把搂过苏溪的纤腰，将她带入怀里。 然，就在他的唇要贴上来的时候，苏溪赶紧捂住他的嘴。 动作快得简直不像话。 苏溪调皮地轻点他的唇瓣，笑得眉眼弯弯、不怀好意，一点不复方才生气的样子。 “所以你是想亲我的，就是不好意思，对吗？” 她摊开手心，“没关系，我很大方，亲一次一千两，你想亲多少次都成。” 陆江所有旖旎的心思全被“一千两”几个字打没了。 他松开苏溪，坐好，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他吃相文雅，喂进嘴里的菜不多，吃得却不慢，很快将一盘糖醋鲤鱼吃了大半。 借着吃饭的动作，他的左手不动声色地摸向他的心口。 他的心口处，藏着几张银票，不知够亲上几回？ 苏溪被他的反应逗笑了。 她给他倒了一杯桃花酿赔罪。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啦！” “大清早的玩亲亲，我小心脏受不了。” “我呀，有求于你！” 苏溪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颜爷”两个字。 “我想要这个人的资料，越详尽越好。” * 东厢房的桌案前，苏溪正在查看一沓厚厚的资料。 ——全是和颜爷相关的。 颜爷是太子的左膀右臂，隐藏在市井中，这些年为太子干了不少缺德事。 他也是杭城的地头蛇。 妓I院、赌I坊、钱庄、镖I局......但凡来钱快的行当，一样没落下。 最可怕的是他暗地里还做着“佛麻”的生意。 佛麻是一种植株，起初用作药引，有镇痛止咳的功效，后来提炼成佛麻膏以后，成为一种毒物广泛流传于民间。 染上佛麻的人，会出现兴奋、手舞足蹈、幻像，最后暴瘦染上怪病而亡。 朝廷严禁此物流通，一旦抓住贩卖者，处以死刑。 颜爷敢做这生意，除了太子的庇佑，杭城也有不少他的帮佣者吧！ 苏溪想到舅舅有次约她在茶楼见面，一个染上佛麻的老头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卖了家产卖女儿。 当时苏溪就隐约察觉到什么：舅舅是杭城的知府，不可能不知道佛麻的事。 想起前日晚上舅舅和颜爷玩得欢，苏溪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预感到有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而这些事，无疑和舅舅扯不开关系。 夏末从院子里走进来，激动道：“查到了，小姐！” 苏溪让夏末去查颜爷的消息。 谁知颜爷在杭城很出名，一查就查出来了。 “咦，您桌上怎么会有颜爷的资料？谁给您的？” 苏溪笑笑，自然是陆江送来的。 自从苏溪知道陆江是“大皇子”的人以后，陆江不再瞒着苏溪，光明正大地让属下将秘折送到四合院的西厢房。 如此省下不少功夫。 苏溪方才知道，陆江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为此十分感慨，从前他是怎么瞒过她的？ 难不成夜夜不睡觉、挑灯批折子？ 当然，也有苏溪不知道的。 所有的侍卫再不能喊陆江“大皇子”，而是称呼他为“陆爷”； 而苏溪误以为是“大皇子”的沐风，要时刻谨记不能被苏姑娘发现...... 至于给苏姑娘送资料嘛，只能交给丫鬟，不准偷瞧苏姑娘、不准和苏姑娘说话、更不准对着苏姑娘笑！ 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年轻的侍卫，都得距离苏姑娘远些。 苏溪和两个丫鬟哪里知道陆江这些小心思？ 夏末又道：“还有一件事，保管新鲜！颜爷......好那口！” 苏溪不解：“哪口？” “就那口！” “哪口？” “哎呀，小姐，您尽会装糊涂！”夏末眨眨眼，“那种，男人和男人的......那种啊！” 苏溪笑了：“接着说，本小姐爱听！” 颜爷有个特殊的癖好，喜欢小馆，尤其是白嫩青秀的小馆。 为了方便自己，他特地在城中开了间“逍遥馆”，里面全是不到弱冠的少年。 据说，颜爷体力好，一个晚上会找四五个小馆作陪。 若是哪个运气差的，被他单独要上一晚，能丢了半条命。 夏末越讲越精彩，越讲越兴奋，恨不能将在坊间听到的“具体细节”一字不漏的讲给小姐听。 苏溪却恍神了。 她想起那日在清风小馆，她是沈惜公子的模样，颜爷看向她的眼神诡异又邪恶，仿佛她是一块美味的糕点，要将她生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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