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颜爷能不能看上她嘛......不过几息,五楼的走廊里出现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男子。 是颜爷。 颜爷在看到苏溪的时候,愣了一瞬,左手停下把玩核桃的动作,如鹰般锐利的眸底尽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低头,对汇报的小厮说了几句话,小厮立即跑至苏溪跟前,笑道。 “公子,楼上请!” 苏溪轻晃折扇,没有起身,反而拿起面前的酒,假意小酌了一口。 但没敢真喝。 谁知道这酒里面有没有下东西? 还是太快了。 她进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寒雪此刻应该还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按照她的计划,她和颜爷单独呆在雅间里的时间越短越好。 陆江给她的资料上记载过,颜爷虽然心思极重、手段泼辣,但其实他并不会武功。 这也是为什么颜爷办事不喜出面的原因之一。 多年前,他曾被人暗杀过,脸上留下一条祛不掉的疤痕。 尽管颜爷不会武功,苏溪又带了毒针,可逍遥馆处处都是颜爷的保镖,苏溪不敢大意。 小厮见苏溪不动,为难了,正要再说些什么,楼上的颜爷对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退下。 颜爷从五楼走下来,坐到苏溪的对面。 他将左手中的核桃放在一旁,移开挡着二人的酒壶,望着苏溪邪魅地笑。 “怎么称呼?” 上次在清风小馆,知府苏大人只说苏溪是他的侄儿。 混风I月场子的人,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随口敷衍而已,故而颜爷并不当真,只当苏大人想要私藏,不愿意分享。 如此合眼缘的美男,不能享用,他气了好几天,连着几个晚上唤小馆伺候,泻了火,才觉得舒坦。 不曾想,他肖想的猎物自个冲到他的猎场,这,可怪不得他。 苏溪笑了,给颜爷倒了一杯酒。 “颜爷若是能猜出我的字谜......名字嘛,自然不会吝惜告诉你。” 颜爷接过酒猛灌一口,视线在苏溪白皙的颈项间来回移动,仿佛一头饿极了的野兽,想要一口咬断苏溪的脖子。 他将酒杯重重地反扣在桌上:“好!” 苏溪出了几道简单的字谜。 字谜不过是用来拖延时间的。 颜爷答得上来,苏溪夸赞他;颜爷答不上来的,苏溪帮他答。 几番下来,颜爷也算客气地配合苏溪,就是眸光越来越不耐烦,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他双手撑在桌子的两侧,以一种半威胁半邀请的姿势说话。 “楼上聊聊?” 苏溪知晓颜爷的忍耐已经快到限度了。 她收了折扇,起身:“行啊!” 算算时间,陆江应该在来的半路上了。 五楼走廊,最靠里的雅间外面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颜爷递了个眼色,壮汉拿出一条丝带:“劳烦公子伸出手。” 苏溪:“干嘛?捆我?” 不对啊,陆江拿来的资料里面,没说进到颜爷的雅间之前要捆手啊! 捆了她的手, 她还怎么用毒针? 没有毒针,她如何防身! 颜爷笑了,“不好意思,习惯。” 他接过丝带,亲自将苏溪的手腕捆得死死的,确定她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脱。 苏溪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骂颜爷是个死变I态,跟着颜爷进了雅间。 雅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合上。 苏溪还没来得及瞧瞧雅间里面的陈设,颜爷就急不可耐地扑过来。 “别装了,来我的地盘不就是为了勾I引我么?” “开个价,多少钱我都出!” 苏溪一个闪身躲开,绕到屏风后面。 “你,你,你,你误会了。” “我就是来喝个酒而已!” 幸亏没捆苏溪的脚,她还能跑得动,否则还真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颜爷宰割。 颜爷一把扯掉他的外衣,露出肥硕的肚皮。 “喝酒?那酒后劲可大了。” “你不热?不想要人解馋?” 苏溪闪躲着,在混乱中磕到了她的后腰,疼得她一缩。 那酒果然有问题,难怪颜爷跟发I情的野兽似的,控制不住。 还好她多了个心眼,没喝。 颜爷越靠越近,苏溪退无可退。 颜爷;“别躲了,再躲爷可就不疼你了。” 说完,颜爷再次扑向苏溪。 苏溪哆嗦着用手挡在身前。 然,她表面看起来有多慌张,内心就有多镇定。 只要颜爷再靠近一点、一点点,她就能精准踢中他的裆I部,让他这辈子也别想做男人! 恰好此时, 一把匕首飞过来。 匕首从颜爷的脑门前飞过,直刺入不远处的床柱上。 床柱晃了一下,落下少许的木屑。 颜爷骂了一声“他娘的,谁敢坏......”,话还没说完,雅间的木门被踹开,陆江冲进来,一脚将颜爷踢翻在地。 左一拳、右一拳,暴打地上的颜爷,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损坏的雅间木门上,一个匕首刺过的小洞赫然在目。 陆江似乎打疯了,全然没管身后的苏溪双手还被捆着。 他双眼猩红,面部表情极度扭曲,浑身的气息又急又烈; 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拳沾满鲜血,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照着颜爷的头打,哪怕颜爷已经昏死过去了呢。 他像看不见似的。 “敢肖想我的人?” “找死!” 陆江怒吼,单手拧起面目全非的颜爷,将颜爷拖到走廊里,狠狠地从五楼扔下去。 ——“砰”! 一声巨响,颜爷砸在一楼的长桌上,将灰褐色的木桌砸得稀烂。 他沉沉地躺在破碎的木桌间,一条椅腿穿过他裸I露着的肚皮。 “啊啊啊!” “出事啦!” “快跑啊!” ——厅堂内的小馆和贵人们尖叫着往外跑,还有无数贵人从各楼雅间里面听到动静,连滚带爬往外逃,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穿裤子。 而逍遥馆的打手们早已被陆江带来的侍卫控制了。 几十个神武卫,手里拿着佩刀,将逍遥馆的人抵在刀口上。 一个侍卫前来禀告:“禀陆爷,他还有一口气。” “抬上来!” 没多久,颜爷被两个侍卫抬到五楼。 一个侍卫恭敬给呈上一条鞭子。 陆江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接过鞭子,用尽全力打在颜爷的身上。 一鞭, 一鞭, 又一鞭, 这鞭子带着刺,每一鞭落下去,都能在颜爷身上划出一条重重的血口。 颜爷被打地血肉模糊,被打得完全变形,露出胸腔上的铮铮白骨。 而陆江,只重复着鞭打的动作,似乎永远不会累、永远不会停下。 站在边上的苏溪,忽然觉得面前的陆江好陌生。 她不是没见过他杀人,不是没见过他愤怒的样子,可从前的陆江,至少是有理智的。 而不像现在, 完全......失控了。 此刻,她清晰地认识到:杀手,才是陆江最原始的本质。 她想起大皇子鞭打国师的尸体,应该也是这般情景吧! 苏溪走到陆江身后,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被汗水侵湿,还因为过分的激动而颤抖不已。 苏溪的双手被捆着,她无法拥抱他,只能用脸蹭他的后背。 “够了,陆江,够了。” “他已经死了。” “死了。” 苏溪的声音嗡嗡的。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落在他的背上。 她不是怕,也从未曾后悔自己的决定。 她就是心疼, ——心疼失控的陆江。 陆江终于停下来。 转身,他看见梨花带雨的苏溪。 他没有给她擦眼泪,也没有说任何话,只麻利地解开缠着她手腕的丝带,再从他怀中取出一张丝帕,蒙上苏溪的眼睛。 苏溪眼睛上的丝帕,因为被陆江的手碰过,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陆江朝左边的侍卫伸出手。 侍卫递给陆江一把斧头。 这把黑色的斧重白斤、锋利无比,一刀砍下去,能将大理石砍穿。 “咔!” “咔咔!” “咔咔咔” ——是斧头砍碎骨头的声音。 骨头的碎渣子四溅,溅在陆江的衣袖上、溅在陆江的手背上。 陆江一把将斧头扔在地上:“拖回驿站!我要亲自把他剁碎了,喂狗!” * 苏溪是被陆江的侍卫护送回四合院的。 陆江说他要去驿站,没人敢拦着。 四合院的东厢房,两个丫鬟再给苏溪擦药。 她的手腕被丝带勒出了两条红痕; 在躲避颜爷的过程中,她不小心磕到了后腰,后腰处被擦破一小块皮,上点药水,钻心地疼。 寒雪和夏末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 寒雪为苏溪穿好裙子。 回到家,苏溪第一时间沐浴更衣。 在逍遥馆的五楼雅间,苏溪被颜爷碰过衣角,她嫌脏,让寒雪把她那套男子衣物拿到后院竹林里烧了。 寒雪:“小姐,您快吓死我了,奴婢的心到现在还跳个不停。” 当她回到四合院没看到陆公子的时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是小姐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和夏末...... 寒雪垂下湿润的眼睫毛,没敢往下想。 夏末在给苏溪揉手腕。 夏末素来是个话包子,今天破天荒地许久才开口。 她低声道:“您一下马车奴婢就后悔了,奴婢就该点了您的睡穴,将您抬回去。” 事实上,当她在马车上看见小姐跟着颜爷上五楼的时候,她直接就冲到逍遥馆的门口了。 可惜门口的小厮说她是女子,逍遥馆不让女子进。 夏末气得不轻。 苏溪握住夏末的手:“让你们担心了。” 寒雪搂住苏溪的肩膀:“小姐,万一陆公子不来的话,你怎么办?” 苏溪笑笑:“他不是来了吗?” 陆江会来,一定会来。 她起夜磕伤了腿,他比她还紧张; 儿时的玩伴不过多瞧了她几眼,他在乎得不得了,逼着她和他睡一张床; 他老早就知道她和国公府的关系,却依然选择把颜爷的资料拿给她; 他甚至不惜牺牲“大皇子”的利益,答应让她的家人好好的。 在他的心底,她比国公府重要、比“大皇子”重要。 而“大皇子”,手头上并没有颜爷犯罪的证据,或者有,证据也很轻,根本不足以扳倒颜爷。 苏溪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挟,逼着陆江杀了颜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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