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咬牙,将东西扔了下去。 今夫人还问:“公主,陛下会派人来救我们吗?” 慎晚说不好,但也不想打击她:“会的。” “可方才太子都——” “权宜之计罢了,这群人怕太子不要命了地追,手上还带着咱们,不好撤离,这才提出还给太子两个人。”慎晚现在琢磨出来味儿了,“太子经过深思熟路后确定下来两个重要之人,剩下的即便是也应该安全待回,但在那时候,还哪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他在心中将咱们对比一番后,已经确定咱们不重要。” 今夫人面色更有几分着急:“那又为何说会派人来?” 慎晚却笑:“太子没脑子被绕进去,但皇帝可不会,他哪里能承受的住见死不救的骂名,他还算是比太子要脸些。” 彼时她再说这种话,大臣即便是听到,也没再去回应,大抵也是不想让慎晚再骂他一顿。 复又跑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又一只箭刺破马车直接钉到了马车内部。 两位夫人尖叫一声,幸好那箭射的高,否则当真要射到人身上去。 “公主,可是陛下来救我们了?” “最好是这样。” 慎晚喃喃道了一声,但彼时马车帷幕猛地被人掀开,有人要上来拉人,但随后被人一剑刺穿胸膛。 慎晚第一次瞧见这种场景,即便是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副场景吓的浑身发凉。 帷幕又重新落了下来,但慎晚看到了,外面大着的两伙人中,没有一个人身上穿着东氿衣服的。 慎晚心中绝望,死死咬着唇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活命法子,但外面的打斗声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帷幔再一次被拉开,慎晚便瞧着一面色冷峻的男子,手上拿着一个平安扣,对着马车之中的人道:“这是谁的?” 几人的视线都往她这里看,慎晚开口:“我的。” 那男子看着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慎晚也回看着,瞧着这人生的俊俏但神色发冷,面上还带着些许血迹。 倒是他先开口:“三公主,裴慎晚?” 慎晚倒是注意到了这个裴字,只是还没开口,便听到这男子又道:“我来的路上好像遇到了你驸马。” “哪里?他现在在何处?” 慎晚心上一紧了,她想,难不成贺雾沉这群人抓住了? 可这男子却侧眸看她,神色认真:“他太碍事。” 慎晚只觉得脑中嗡鸣一瞬,可那男子又道:“这平安扣是他给我的,用你的消息来换他自己一命,你猜,我杀没杀他?” 彼时慎晚心中积攒的躁闷与这个消息给她带来的冲击混合在一起,她猛地起身冲了过去,用自己被牢固绑着的手狠狠向着人砸了过去。 那男子向后一躲,慎晚落到了地上,但仍旧用尽全力狠狠踹了一脚。 这下那男子没能躲过去,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慎晚厉声道:“你他娘的再说一遍,我家驸马呢!” 第三百二十五章 闷气 那男子被慎晚踹的一个趔趄复又重新站稳身子,瞧着慎晚的眼神里似带着几分笑意。 但这笑意让慎晚看不透,但她心中直觉告诉她,贺雾沉应该还没死。 她视线环顾四周,瞧着在马车之中的三人因着同自己手上绑着的绳子相连,随着她跳了出来而险些栽出来,如今栽倒在马车帷幔处,只露出了一个头。 她对着那个男子道:“你笑个屁,我再问你一遍,我家驸马呢?” 慎晚心中压抑着汹涌怒意,原本老老实实跟着方才的刺客走,还能勉强维持个性命无虞,如今面前这人突然杀出来,直奔着那个刺客而来,倒是叫她们这些人瞬间变得多余起来。 那男子带来的手下似乎还在收拾着那些尸体,也不知道伪装成了什么样子。 想来那些刺客的主子也同她一样倒霉罢,自己的人费了那么大力气带出来的人,如今却叫面前这男子给截胡了。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乍眼,面前这个男子招了招手,随后来了人将马车之中的人带离,还将慎晚同其他人连接的绳子也砍断,慎晚以为是这个男子要同她单独说什么亦或者杀她灭口,岂料慎晚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晚晚!” 慎晚紧绷的心弦好似在此刻突然断裂开来,她竟然生出了几分不敢回头的想法来,她怕身后的人不是贺雾沉,但又怕他是。 但自己被人从后环抱住,从前她喜欢的温热触感如今却变得有几分粘腻闷热。 她稍稍挣脱一下,怀抱渐渐松开,她转过身,正巧看见了贺雾沉带着一脸的焦急,他用手捧着她的脸,将她被血色污染的地方擦掉:“别怕,没事儿了。” 慎晚抬手,指着身后的人:“你认识他,你什么时候认识西氿人了,当初你出门游历的时候?” 贺雾沉略微一愣,随机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我的友人,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这月底就会带你走?便是辛苦他来帮忙,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刺客。” 慎晚眉头微微蹙起,在贺雾沉说这句话的时候当即反应了过来:“这么巧?那你现在当如何,将我送回东氿,还是趁此机会带我回家?” 贺雾沉定定看着她,只答道:“咱们先寻一处地方落脚罢。” 他要拉慎晚,但却被她抽回了手:“你把我当傻子来糊弄?我可知我是如何才走上的这条路,是那人在我腰上绑了绳子,下到了山崖之中的岩洞上,这才过来,你们又是如何找到的,难不成是我的平安结?” 她伸出手来,将被风垂下来的鬓发挽到耳后:“我当初扔下平安扣之时,只不过是手边实在没了东西,死马当活马医,但我心里知道,这种情况下,我命得好成什么样子,在这么大的风、这么快的马车情况下,竟还能让平安扣落在心中所想之人手上,贺雾沉,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上的马车?” 贺雾沉垂眸,有些不敢去看慎晚,他唇角动了动,但最终也没能骗她:“从你们自山洞之中出来。” 慎晚咬了咬牙,没想到竟当真如她心中所想的那般。 她气的不行,直接抬腿照着贺雾沉的腿弯处踹了一下:“好啊,你是长本事了,竟算计到我头上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说说,你瞧见我被绑着,我上了马车,如今瞧见这样的我,你如何想?我不信你这么长时间对我是虚情假意,但我真的好奇,你从前那般心疼我,如今呢,心不疼了?” 贺雾沉只觉得喉咙发紧,急的直接拉住了慎晚:“我当然心疼,我看着你从岩洞之中出来,看着他粗暴地给你绑绳子,我如何能受得住?可那时候根本不适合硬碰硬,你离他那般近,我怕他伤了你。” 慎晚盯着他:“所以呢,你说了这般多,也没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那岩洞的?是明知道刺客的手段,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还是——” 她视线落到不远处摆冷脸的那个男子:“把我当成你送给西氿皇室的投名状?” 贺雾沉呼吸一滞,慎晚明显能看到他眸中黑瞳隐隐发颤。 她笑着道:“你当我傻不成?我裴家乃皇商,我如何能没见过宫里的东西,那人腰间的玉佩是西氿皇室赏给肱骨之臣的,还是我裴家卖脸,专门从南疆请回来的篆刻师父打出来的样子,我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她冷笑一声:“他们要我这个的公主做什么?总不至于是卖裴家一个人情,特地将我抢回来罢?” 贺雾沉眼尾有几分泛红,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想解释,但又没办法从头开始细说。 但不远处的那男子却上前来,对着慎晚拱手,倒是开始自报家门:“在下苏怀尽,上京人,现任吏部尚书,同贺兄相识于四年前,裴家嫂嫂还是先跟在下离开,此处不便逗留。” 慎晚看了他一眼,这人虽看着冷,但却谦卑有礼,她想了想开口:“我跟你们走,那些被带回来的人质该如何?” 苏怀尽面上神色未动,只道了一句:“不好留。” 慎晚皱了皱眉头:“那两个妇人不能死,其他的你随意,可好?” 苏怀尽没想到慎晚会这样说,但是随之点了点头。 慎晚又照着贺雾沉腿上踹了一脚:“等下我再找你算账!” 苏怀尽那边给准备了马,慎晚翻身上去,眼看着贺雾沉眼巴巴望着她,她却也只能道一句:“不上来等什么呢?你指望我自己骑马走回去吗?” 贺雾沉自然抓紧能跟慎晚亲近的机会,直接上去将慎晚紧紧搂在怀中,随后带着慎晚跟上了苏怀尽的脚步。 直到走到了天黑,慎晚觉得自己的腿被马腹磨的生疼,这才面前到了一家驿管门前。 慎晚眼瞧着苏怀尽等人进去的自然,她心中憋了气,直到回了屋中才复又跟贺雾沉发作:“好啊,真想不到你们到底是准备了多久,如今竟连这驿管都是其中的一环,贺雾沉,做我的驸马你当真是屈才了,我还真不信,这条路能是苏怀尽这个西氿人找到的?” 贺雾沉闷闷地坐在慎晚身侧,拉着她的手不放。 第三百二十六章 解释 慎晚坐在床上,心中实在是生气,又对着他肩头踹上一脚,但这一下却被贺雾沉捏住脚踝。 分明是极有暗示的举动,但贺雾沉却是微微垂下眼眸:“晚晚不知,今日我自责的想死。” 他将慎晚的腿扣住,十分自然地给她揉捏:“我原本的打算是让苏怀尽进京,以两国之好的名义将你带走,怀尽在西氿做了很多努力,在加上太子治水之时,将水渠修正后影响西氿百姓,到时候在汴京再做铺垫,自然能将你风风光光带走,且百姓结称赞你的功绩。” 慎晚微微蹙眉:“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迟迟不肯告诉我你用的是这个法子。” 当然是因为,太子修水渠一事,他如今还没掌握证据,他知晓这个事,还是上辈子。 贺雾沉想了想,编出来了个借口:“我怕你会气我同西氿勾结。” 慎晚信他,只道:“我本就是西氿人,又如何会说你勾结?” 她心中的火难消:“那现在呢,你这条路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也是因为老天眷顾,从来一次的功劳,上一世也在狩猎场上发生过这种暴动,但那时是因为百姓苦不堪言,自发如此,从山崖跃上丧命者有一半之多。 如今想来,大抵是有西氿人在从中撺掇,告诉了百姓有这条路可以走。 若非有这段记忆,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慎晚寻回,他有些后怕:“幸好我提前那知晓那有路可以走,否则当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下你。” 他只把这件事往苏怀尽身上推,只说这是西氿高位者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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