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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晚憋着气：“那你说如何？” 贺雾沉捧着慎晚的脸，将她转过来面向小瓷儿，而后再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般背着她点儿就是了。” 慎晚被他弄的有些不自在，成亲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被这种略带亲密的举动弄的不好意思，倒是叫她觉得在贺雾沉面前落于下风。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某日慎晚自己收拾一下桌面上的账本，小瓷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瞧瞧走过来，对着慎晚的屁股便拍了一下。 慎晚大惊，回头瞧见小瓷儿笑的良善又可爱：“瓷儿，喜欢，娘亲。” 这可把慎晚弄的又惊又喜，喜的自然是小瓷儿喜欢她，这惊的便是，谁教小瓷儿拍人家屁股就是喜欢的？ 她第一反应还觉得，幸好小瓷儿是个女孩子，若是个郎君，喜欢谁便拍谁，岂不是小小年级便要被人当做登徒子？ 但随后她又觉得不对，女子这般待人，这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呀！ 第四百零一章 番 命定姻缘 小瓷儿四岁的时候，荀千宁带着所有的家产搬到了西氿。 原本提前半年便有了书信往来，荀千宁便定下了这个打算。 即便是见到了面，荀千宁也忍不住同慎晚重复了好几遍：“晚晚，你是不知道，现在东氿可不是好待的地方，皇帝如今大杀四方，查抄了好几个贪官污吏，我原本还以为他终于发现，朝中舞弊是因为贪墨过多，但有人说，这是因为国库没钱了，抄几个贪官的家，好充盈国库呢！” 糙话总讲，鼻涕流到嘴里才想起来甩。 慎晚觉得这话对皇帝来说太过贴切，之前朝中没有银钱，他想着打压西氿，又想着充盈国库，才有了慎晚这个悲剧来。 如今终于是知道裴家的钱治标不治本了，重要要开始着手收拾起世家大族了。 荀千宁忙着道：“幸亏我跑的快，提前我就准备好离开，把我手下的铺子能支走的银钱都带走，剩下的就归那几个管事，要不如那些担心查抄到自己家头上的官员们，可都想着把我推出去呢。” 慎晚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了，这群人玩来玩去还是只会这一样，我都替他们丢人。” 她给荀千宁上上下下安排着，还早就替她看好了房子，就等着她过来直接搬进来。 荀千宁来了的第三个月，终于见到了方简。 方简自打来了西氿，便更加用功准备入仕途，本就不是个笨的，又有贺雾沉与苏怀尽轮着来教导，就算是个木头也能开光了。 他入了仕途，便从小官开始做，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他如今倒是成了西氿的大理寺丞。 他们二人相见之时，还是在裴家，荀千宁瞧见他，倒是比她记忆之中更高大些许，褪去了少年时的稚嫩，她倒是率先开口：“倒是变化大了不少。” 方简面上倒是比荀千宁想的冷漠，只瞧了她一眼，便轻嗯了一声，随后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荀千宁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原来在东氿这几年，她只专心于如何多挣些银钱来，后来到了西氿反而是没什么事来干，倒是琢磨起感情来。 她还记当初同方简的约定，只要方简长大了，见过了许多旁的女子后，若是心中还想着她，那他们之间便可试一试。 荀千宁忍不住笑话自己：“你给他拒绝了，如今他将你给忘了，你心里倒是不舒服了？” 她觉得自己心里这种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别说方简当初对她有这个心思，就算是随随便便一个从前有过焦急，她也真心待过的人，彼时见面好似互相不认识一般，她心中也照样会不舒服。 晚间慎晚瞧见方简回来了，同荀千宁吃饭的时候还替了一句：“方简如今差案子可是有一手，按理来说他也算是出自我们裴家，原本朝中有人担心他是我们家安插进去的，但后来发现，他就算了立功，查明了许多沉积的旧案子，也从没想着升官，只要做一个大理寺丞。” 慎晚笑着撞了一下荀千宁：“瞧瞧，这孩子心里还想着你呢。” 荀千宁却是哎呦：“这是可当真是你误会了，我今见到他比你还要早呢，这孩子如今见了我，还当做没瞧见呢，连声姐姐都不知道交，当真没良心。” 她啧啧两声：“即便是他如今心中没了我，但也不至于见了面全当没见到罢？毕竟我也教了他不少生意上的手段，他这般未免也太过冷漠了罢？” “我倒不这么觉得。”慎晚轻笑着摇头，“依我看来，这孩子分明就是不好意思瞧你呢，见你见的太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且等着他来寻你罢。” 慎晚这番话倒是将荀千宁这颗心说的七上八下，不知道落哪好了。 她只觉得自己如今心中所想很复杂，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原本在东氿之时专心做生意，倒也没觉得如何，但如今闲下来了，能有空余时间去寻小郎君玩乐了，她倒是也有些想男女之情。 只不过说到方简，慎晚倒是也来了几分兴致：“你同曹清砚如何了？” 这个名字，已经许久不在荀千宁耳边听到了，一来是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有过这么一遭，二来便是如今已经没人再叫他的名字，只叫他七驸马。 如今五年过去了，即便是再深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 荀千宁喃喃道：“他同茯阳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之前瞧过，被曹家养的十分好，我同他如今也没什么旧时情分了，我离开东氿之时，还同他们夫妻二人吃过一次饭。” 说到这个慎晚倒是有些来兴致了，他们之前感情那般深，如今再见却成了人家一家三口，千宁孤家寡人。 她拉了拉千宁的手，千宁却不以为然：“你干什么摆出这样一副模样来？我哪里会因为这种事伤怀，如今茯阳同驸马关系照比之前亲近了不少，茯阳倒是不避讳我，同我说了好多他们之间的事。” 荀千宁细细数着：“她说他们当初刚成亲的时候，互相之间生疏的很，还说她有了孩子之后，每日才能说上几句话，怀胎十月下来，自然照比之前熟悉不少，在加上生这孩子从鬼门关上走一遭，驸马更加心疼她，至今，他们二人说不上恩爱非常，但也算是相近如宾，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 其实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渐深刻，荀千宁倒算不上多难受，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罢了。 曹清砚是个重情义的人，一个女人给他生了孩子，同他朝夕相处，日后还要相伴余生，又何必相见似见仇人一般？ 说到这里，荀千宁语气待着几分庆幸：“幸亏当初不是我嫁给他，否则他如何能有现在这般子女缘分？如今他父母瞧着这个儿媳也高兴，想来命中注定我不过是过客，茯阳在是他这辈子的命定姻缘。” 第四百零二章 番 求亲（完） 缘分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慎晚喃喃一声：“我才不信什么注定不注定，若我是你，我便去将人抢回来，哪里来的道理，先来的人要被挤下去？” 荀千宁吃过饭，便自己躺到边去，也不说话。 慎晚干脆也不吃了，靠近她，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瞧。 荀千宁被她瞧的没法子，只能转过身去，嘴里嘟囔着：“岁数越大越讨厌，还是去瞧瞧小瓷儿罢。” 她说着就往出走，生怕慎晚追上来，甚至还加快了步子。 却没想到刚走到院外，便瞧见方简立于月下，手上还捧着个盒子。 原本只有一线月光能支撑她瞧得清前面之人，荀千宁也不惧，干脆凑上前几步，这才瞧清，他似乎很紧张，口中还念叨着什么。 荀千宁直接上前：“方简？你莫不是同晚晚姨夫那般，还学会了什么寻仙问卦之类的事了？” 方简似乎根本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荀千宁，一时间也不着调该作何反应的好。 他下意识要转身就走，但荀千宁却将他拉住：“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荀千宁几步到他面前来，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对上他的眼：“我且问你，你躲什么？” 方简不答。 荀千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唇角勾起，漏出一个极为和煦的笑来：“你不必躲我，我日后要留在西氿，同晚晚在一处，你我二人日后早晚会见面，你还能次次躲我，然后躲一辈子？没必要的。” 她将头稍稍仰起：“我也便不讲究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我们到如今也算是旧相识，当姐姐的，我便再教你一事，便是世上所有人，除非与你血海深仇，认识了，你便不能躲。” “就如同你见了我。”荀千宁上下看了看他，最后道，“若我没瞧见你，也就罢了，但我既然瞧见了你，你躲开了，便容易因为这点小事而树敌，日后难免会变成刺你的冷箭，尤其是像我这种做生意的，还有你这种当官的。” 言罢，她转身就要走，但步子刚迈出去两步，手腕便被人拉了一下。 她诧异回头，却不知道方简的脸什么时候变的这般红了。 方简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另一只手捧着盒子，他深吸一口气，将盒子凑到荀千宁面前：“这是给你的，千宁。” 这些年过去，他声音倒是变化了不少，比从前更加沉稳，甚至低低的很好听。 荀千宁梗诧异，但她却不敢接：“你先放开我。” 方简犹豫一瞬，但还是慢慢将她的手放开，似乎是怕她跑了，双手拿着盒子方她面前，想要堵她的路。 荀千宁没跑也没动：“你这是做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大有一副，若是不告诉她，她便不接的架势。 方简睫羽轻颤：“这是给你的聘礼。” 荀千宁瞳孔怔缩了一下，相比较方简突然给她聘礼，更叫她震惊的是，方简给的聘礼就这么一个小盒子？ 许是瞧出了荀千宁心中所想，方简眸色认真：“这是我全部家当，虽住在这附近，但是我的房子与府中仆从，所有花出去的银两全是我的俸禄。”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西氿的俸禄虽比东氿多了些，但毕竟这是一国之都，平日里花销大了些，我也只攒下这些来，不过你放心，日后成了亲，我定会不会叫你过苦日子。” 荀千宁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倒是先将他盒子接过来，打开后看看。 倒是比她想的要好些，里面并非是银子，而是些田产铺子，虽然不多，但是收成还是好的。 荀千宁稍稍点了点头：“算是我没白教你一场，这几个铺面田产选的都还不错。” 方简听她这话，倒是更紧张了，他说话有些结巴：“你，你认下了？” 不等荀千宁答，他慌里慌张说道：“自打之前同你分开，我心中便一直想着同你的约定，这几年我也仔细想过了，我非但没有因为年岁渐长而转变，反而更想你，但我又怕我会像小时候不懂事那般，一厢情愿反而叫你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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