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上前回道;“娘娘,刺客逃入秋思宫,奴才把秋思宫里的人都带来了。” 梅雪兰咬了一下唇,委委屈屈地,“这奴才的意思是刺客是我秋思宫的人,红口白牙地冤枉人。” 魏楚似笑非笑,“刺客不难查。” 朝外道:“都带上来。” 秋思宫有宫女三人,太监三人,魏楚在各人脸上打量,打量半晌没开口说话。 几个宫女太监面露紧张神色。 这几个宫女太监魏楚都见过,平常跟在梅雪兰身边的贴身太监夏生,贴身大宫女秀春。 梅雪兰终是沉不住气,道:“难道姐姐也怀疑刺客是我宫里的人?” 魏楚觑着她,不急不缓,说;“妹妹别着急,本宫还没审。” 示意张良,张良喝命道;“把你们的脚抬起来。” 几个人不明所以,犹豫着抬起脚,张良一一看过去,最后站在夏生面前,也有点不可置信,“刺客是你?” 夏生和玉清宫的人最熟,每次梅雪兰过来,都是带着夏生,夏生的心往下沉,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你凭什么说是我?” 魏楚冷笑,命侍卫,“拿下!” 夏生明知暴露,今晚是如何都无法脱身,看侍卫上前,急速后退数步,心一横,嘴里一口血吐出来,张良要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夏生已经咬舌自尽了。 殿上一片静谧,所有人没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 众人惊悚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一双脚鞋底沾染上白色粉面。 一时都无法相信,刺客竟然是熟悉的夏生。 “好个忠心的奴才。”魏楚叹道。 梅雪兰呆呆地盯着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夏生,脸突然转向魏楚,“为什么?” 魏楚面露一丝嘲讽,冷声说;“本宫命人在卧房地上撒了滑石粉,妹妹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梅雪兰脸色煞白,忽而一笑,“姐姐,是妹妹管教宫人不严,还请姐姐治妹妹个不察之罪。” 魏楚呵笑两声,“妹妹,夏生是你的贴身太监,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梅雪兰想全身而退,怕没那么容易,撩裙跪倒,“姐姐如果认定是妹妹指使夏生谋害姐姐,妹妹无话可说。” 魏楚淡笑着,注视着她,“这奴才潜入寝殿后,直奔东稍间,妹妹来看我时,我故意告诉妹妹我挪到东稍间。” 梅雪兰的脸血色褪尽,盯着魏楚,“你早就怀疑我?为什么?” “我只是试探你。” 梅雪兰盯着魏楚平坦的小腹,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你的胎儿?前几日你还.......” 还大着肚子。 “为引君入瓮。” 梅雪兰瞬间明白了,露出惨淡的笑容,“还是姐姐的道行高,妹妹佩服。” 把心一横,“既然我落入你的圈套,我认栽,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魏楚站起身,缓缓地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本宫要你说出背后主使,本宫或可考虑留你个全尸。” “没有什么背后主使,是我自己所为。” 魏楚清澈的眸子像淬了冰一样,“不说,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第91章 ◎背后之人◎ 梅雪兰自知活命无望, 索性说;“是我害你,与旁人无关,用不着攀扯别人。” “为什么?本宫可曾得罪你, 你为何要对本宫下此毒手。” 梅雪兰的眼中流露出恨意, “姐姐忘了妹妹也曾有过孩子, 皇上对我是何等冷酷,与对姐姐是天壤之别,当初言犹在耳, 最后却像扔掉一块破布一样, 我恨你们, 我遭受的痛苦也让你尝尝。” 魏楚盯着她,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微微一笑, “同你鱼水之欢的不是皇上。” 梅雪兰一愣, “你说什么,不是皇上那是谁?” “一个街头混混。” “我不信, 你骗我。” 梅雪兰尖声叫着,情绪激动。 “你仔细想想, 皇上对你为何判若两人。” 梅雪兰有过疑惑, 皇上之前对她柔情蜜意,突然冰冷陌生。 “你胡说!”她无法接受曾经与之云雨,颠鸾倒凤的是个下三滥, 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侮辱。 “我是不是胡说, 你心里有数。” 梅雪兰白着脸,“你早就知道........” 魏楚同情地眼神看着她, “是” 梅雪兰羞愤难当, 忽地狂笑, 直到笑出了眼泪, “你一直看着我出丑,你我姐妹一场,为什么?” 魏楚冷笑道:“姐妹,我可不敢有你这个好妹妹。” 这时 ,不知何时出去的张良进来,在魏楚的耳边说;“人带到了。” 魏楚点了点头。 平静地对梅雪兰说;“你说出背后主使,少遭点罪。” 横竖是死,梅雪兰对所受到的侮辱和愚弄满腔怨恨,昂着头,“我说了没有主使。” “很好” 魏楚看了看景秋和添香,景秋和添香一脸愤怒,可是要对付梅雪兰,这二人显然不行,这种事还是李业的人来。 于是对张良说;“好好侍候梅常在。” “是,主子。” 张良一摆手,两个太监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梅雪兰,一个太监端了一个匣子出来,打开瞬间,数道银光晃人眼,两个太监剥去梅雪兰的上衣,一个太监手执长长的银针,阴柔地说;“让奴才好好侍候常在。” 添香吓得捂住脸,景秋背过身去。 寝殿里突然传出凄惨的叫声,殿门口的宫女一激灵。 刺耳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坐在上方的魏楚看梅雪兰的脑袋耷拉下来,叫声戛然而止,摆了摆手,手握着一把银针的太监停住手。 魏楚走过去,居高临下,“想说了吗?” 冷汗模糊了梅雪兰的视线,摇曳的裙裾在眼前晃动,被两个太监按住的梅雪兰吃力地抬起头,吐出两个字,“我说” “背后主使是谁?” “裴付仪”梅雪兰垂下头。 半晌,听见上方传来的声音,“供词让她签字画押。” 张良拿过来梅雪兰的供词,梅雪兰抖着手按下手印。 被两个太监拖下去了。 一个老太监将张良推入殿中,老太监跪在魏楚面前,不敢抬头看,这个老太监是慈宁宫的,太后囚禁魏楚时,就是这个叫福贵的老太监每日送饭。 魏楚隐忍不发,一直没打草惊蛇,以防谋害她的人杀人灭口。 张良踢了福贵一脚,“是谁指使你在饭菜里下毒谋害贞妃娘娘腹中皇嗣的?” 福贵朝上叩头,“老奴冤枉啊 ,老奴没有在饭菜里下毒,如果老奴在饭菜里下毒,那娘娘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吗?” 魏楚一声嗤笑,“是本宫没吃下毒的饭菜,你送的饭菜本宫已经送太医院检验了,饭菜有毒。” 魏楚发现饭菜里有毒,没有声张,拿手帕把下毒的饭菜包一点,太后放她出来后,让张良拿到太医院检验确定是有毒的。 福贵浑浊的黄眼珠不易察觉地露出惊慌,叩头道:“老奴不知,老奴只负责送饭菜给娘娘,不知饭菜里有毒。” 皇宫的膳食出自御膳房,每样食物都经过层层检验,只有送饭的人才有机会下毒。 魏楚朝张良示意,张良牵来两支狼犬,这两只高大的狼犬,朝福贵狂吠,露出獠牙,福贵吓得瘫倒在地上,哭唧唧地,“娘娘,下毒之事与奴才不相干啊,奴才是冤枉的,请娘娘明察。” 张良从盘子里取出一块肉,生肉带着血丝,福贵看着两只狼犬撕咬生肉,血淋淋的,吓得魂不附体。 “娘娘饶命,奴才确实不知情。” 两只狼犬眨眼把一块生肉吃了,显然没有吃饱,尝到血腥后,兽性激发出来,便要挣脱拴着的绳索,扑向福贵,福贵吓得腿软站不起来,朝后爬着,惊恐地求饶,“娘娘饶命!” 见他抵死不说,张良把手里的绳子松了松,两只狼犬猛然窜向张良,张良哀嚎一声,人就昏了过去。 吓晕过去没一会,他就醒过来了,睁开眼见近在咫尺的獠牙,狼犬嘴里的鲜血,翻了翻白眼,真想再次晕过去。 魏楚冰冷的声音传来,“本宫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本宫可没什么好耐性。” 福贵战战兢兢地生恐张良松开栓狼犬的绳索,“奴才说,是贤妃娘娘,是贤妃娘娘宫里的汪兴给了奴才一包药粉,说下在饭菜里,吃不死人。” 又是裴付仪,两个人都供出背后主使是道貌岸然的裴贤妃。 福贵在口供上按下手印。 玉清宫的人突然把福贵带走,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太后已经歇下了,慈宁宫的人眼看着福贵被带走,没敢叫醒太后,天亮后,太后起身了,慈宁宫掌事太监才匆忙回了太后。 严太后一听,厉声责问,“人昨晚被玉清宫带走了,怎么现在才报。” 掌事太监忙道:“奴才们不敢打扰太后娘娘休息。” 严太后恼怒,“你们就眼看着贞妃从哀家慈宁宫里抓人。” 掌事太监辩解说;“玉清宫的张良带人来 ,不由分说把人抓了,奴才得到消息时福贵已经被抓走了。” “贞妃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敢来我慈宁宫抓人,你去传哀家懿旨,把福贵给哀家要回来。” 张良觑着贞妃娘娘的脸,娘娘端着茶盏,半晌没说话。 魏楚的视线落在某一处,手指捻着茶盅盖子,梅雪兰的眼神,似乎那里不对劲。 张良兀自纳闷,忽听娘娘说了句,“不对” 张良不明所以,问:“娘娘,什么不对?” 瓷器碰撞清脆地一声,魏楚合上茶盅盖子,“梅雪兰不对。” 张良试探着问;“娘娘是说梅常在供词有问题。” 梅雪兰供出裴贤妃时一闪而逝的眼神,道:“本宫只是直觉。”
第92章 ◎嫁祸◎ 裴贤妃宫里的太监汪兴自戕了, 张良跟魏楚说。 “汪兴畏罪自杀,在意料之中,你觉不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魏楚道。 张良琢磨片刻, 说;“奴才愚钝, 请娘娘明示。” “你不觉得查得太顺利, 太容易了吗?裴付仪不是个蠢人,谋害皇嗣是诛灭九族重罪,且裴贤妃上头还有贵妃, 未来的皇后, 裴付仪自己也没有皇子, 没理由这么做, 她宫里太监汪兴的死, 岂不是坐实她的罪。” 听魏楚一说, 张良也发觉,说;“娘娘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魏楚道;“背后之人是想嫁祸裴付仪, 原本本宫只是猜测,可汪兴一死, 证实了本宫的猜测, 死无对证,汪兴是裴付仪宫里的,裴付仪嫌疑最大, 洗脱不了。” 张良皱眉问:“如果另有其人, 现在线索断了,这还怎么查下去。” 忽地想起, “太监福贵和梅常在诬陷裴贤妃, 在审问二人, 让他们供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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