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道;“福贵或许没说谎, 这是背后之人的聪明之处,收买了裴付仪的宫人,把裴付仪拉下水。” “娘娘是说汪兴出面收买福贵和梅常在,不是奉了裴贤妃之命,汪兴真正的主子就是背后主使。” “本宫还有一个疑问,收买福贵不是难事,给银子就行,可是梅常在不是银子能收买的。” 梅雪兰那怪异的眼神,魏楚思忖了良久,说;“梅雪兰也许知道害我之人不是裴付仪,至于是什么原因令她嫁祸裴付仪,我们不得而知。” “娘娘,我们在审梅常在不就清楚了。” 魏楚摇头,“梅雪兰是不会说的,她恨本宫,准确点说她恨皇上,迁怒到本宫身上,她腹中胎儿的死,还有宫女冬儿的死,令她心里扭曲,我有一个猜测,她恨裴付仪,也许同这件事有关。” “她的孩子没了,同裴贤妃有何关系?”张良疑惑地问。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 “娘娘,那现在怎么办?” 皇上把张良几个人派到贞妃娘娘身边,保护贞妃娘娘,张良第一次同贞妃娘娘接触,打心里对她的话非常信服。 “你出宫一趟,去找大理寺卿闵祝望,让他查京城散布谣言之人,这件事要暗中进行,不可闹得动静太大。” 从梅雪兰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梅雪兰的话魏楚不信,那就另辟蹊径,这一连串的事是一桩阴谋,是有人早就布好的局。 张良出宫去闵府。 闵祝望和夫人正在堂中说话,闵夫人对儿媳十分不满,闵夫人给儿子挑选放在身边的丫鬟,都让魏玉给打发了,说;“当初我就说这庶出的女儿让姨娘养坏了,上不了台面,你看魏家嫡出的三位姑娘,尤其是二姑娘和四姑娘,二姑娘嫁了人夫家兴旺,端的是大气,四姑娘更不用说了,进宫后深受皇上宠爱。” “当初逆子不听劝,执意要娶,闹得生了几场闲气,这庶出女儿也有养得好的,不能一概而论,儿媳小家子气,你平常多教导,带带她。”闵祝望说。 闵夫人秉性刚强,对这个儿媳深感头痛,说;“我管深了,她对我这个婆母不满,说我刻薄刁难她,寻常跟夫君闹,抱怨夫君冷落她,夫妻俩三天两头吵闹,男人恨不得躲着她远远的,我的话她根本不往心里去,为她好,她还不领情,我懒得管了。” 闵祝望道:“谦儿总往外跑,万一闹出点什么事,他们成亲有两年了,你看有好的本分的给他放屋里两个人,让他收收心。” “老爷,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夫妻俩正说着,仆从进来报,“老爷夫人,宫里的张公公求见。” “张公公,那个张公公?” 闵祝望有点莫名其妙,他们家跟宫里的人平素没什么联系。 “就是乾清宫皇上跟前的张良公公,现在跟了贞妃娘娘。” 夫妻俩对看了一眼,宫里的贞妃娘娘和自家倒是有点关系,儿媳和贞妃娘娘都是魏家女,只是姊妹俩不亲近,不走动,今日突然前来,不知何事,张良可是皇上身边当红太监,闵祝望不敢怠慢,忙起身迎了出去。 见面客套一番,奉了茶,闵祝望问;“公公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张良看看左右,闵祝望对身边侍候的人说;“你们下去。” 屋里就剩下二人,张良这才说;“闵大人,最近京城发生奇怪的事,闵大人可曾听说了?” 闵祝望立刻联系到最近这些时日,京城盛传贞妃娘娘不雅的闲话,咳了一声,说;“可是有关娘娘的事,略有耳闻。” 张良说;“咱家这次来府上拜访,是奉了贞妃娘娘之命,大人和贞妃娘娘是姻亲关系,求大人帮忙,暗中调查此事。” 闵祝望和贞妃娘娘素无往来,可毕竟是姻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何况贞妃娘娘宠惯后宫,求到他头上,他又是大理寺卿,于情于理,岂能拒绝,便道;“京城出现谣言,诋毁贞妃娘娘,查清真相,也是本官职责之内,本官立刻彻查。” 闵祝望开始查流言的源头,查了许多天无果,这种事情不好查。 魏玉来给公婆请安,无意中听了一嘴,回房中,忽地想起一件事,当初未嫁之事,因她是魏家庶出女儿,处处小心,府里有一点动静房中的丫鬟都来回说。 魏家遭难后,找回来魏楚,流落民间这几年的行踪很含糊,她房中的丫鬟偷着回说,偶然听见说四姑娘好像有过男人,府里对这事瞒得死死的,后来魏楚进宫为妃,魏家人没人怀疑了,宫里选妃要经过严格挑选,破了身的女子有泼天的本事也难以蒙混过去,便也没人说了。 想来想去,还是走去公婆房中,把此事说了。 魏府内宅闵祝望不方便查,让闵夫人去一趟魏府。 闵夫人从魏府走后,魏家二房主母曲氏盘问府上二门和大门上的人,只说府里丢了东西,查来查去,有个门上的小厮说,曾经有外人来找黄姨娘,次日黄姨娘就出府去了。 曲令裙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问黄姨娘,暗中命人看住黄姨娘,即刻进宫见贞妃。 把心中的怀疑说了,魏楚没有一点吃惊,说;“魏家三房人,大房回老家了,府里剩下二房和三房,三房人丁少,三姑娘和三老爷又常年出门在外,府里剩下二房的人,本宫又出自二房,有人想背后谋算,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最了解的莫过于自己身边的人。” “魏家待黄姨娘不薄,黄姨娘竟然吃里爬外,妾身没敢惊动,怕打草惊蛇。” “母亲做得很对。” 黄姨娘和房里的丫鬟婆子都被秘密带到梁王的京城别院。 魏楚亲审,黄姨娘一口咬定去寺庙进香还愿,黄姨娘的贴身丫鬟面对两条凶猛的狼犬吓瘫了,交代了黄姨娘去寺庙私会表兄,当下魏楚派人抓黄姨娘的表兄扑了个空。 张良回来回禀说;“黄姨娘的表哥陈富为了躲债失踪几日了,躲起来不敢露面。” 抓捕陈富暗中行事,魏楚说;“要尽快找到陈富,我们在京城里调查散布谣言之人,背后之人已有警觉,迟了怕杀人灭口。” 命人把黄姨娘带来,黄姨娘只说不知道表哥陈富躲在何处。 魏楚从黄姨娘闪烁的眼神中看出她知道陈富的藏身之所。
第93章 ◎李掌柜就是朕,与魏楚有染的那个位高权重,手眼通天的权臣也是朕◎ “你表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也清楚若被那些人找到,定然被杀人灭口。” 魏楚看黄姨娘的表情有些松动,又说;“你们谋害皇嗣, 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如果你能如实供出, 本宫可以保证不连累你的家人和亲族。” 黄姨娘一下慌了,忙辩解说;“娘娘,婢妾糊涂, 求娘娘开恩, 不连累婢妾的家人。” 黄姨娘随即说出陈富的住处, 陈富混在市井, 人口密集且三教九流各色人群混杂。 没怎么吓唬, 陈富就全招了, 陈富是吏部左侍郎府的管事,是吏部左侍郎韩奇的心腹, 陈富为讨好主子,主动说出自己有个表妹是魏府的姨娘。 这陈富一五一十都供出来了, 魏楚问:“韩奇为何要针对魏家?” 陈富诚惶恐, “这小的可不知道,韩大人没说。” 张良手里牵着的两条狼犬朝他狂吠,陈富吓得带着哭腔道;“娘娘, 小的真没撒谎, 韩大人说有谣言说宫里的贞妃娘娘来历不明,打听一下娘娘当年的事, 堵住那起小人的嘴。” 魏楚展颜一笑, “如此说来, 本宫还要承韩大人的情, 韩大人竟然如此替本宫着想。” “韩大人确实这般说的,小的不知情,求娘娘饶了小的吧。”陈富匍匐在地,跪爬了几步,哀求道。 此时的黄姨娘看自己表兄这幅丑态,把曾经后悔的心瞬间熄了。 魏楚俯视跪在地上的人,缓缓拈起茶盅盖子,“你可知道自己犯下诛灭九族的重罪。” 闻言,陈富惊恐,涕泪交流,“小的真的不知道,娘娘饶了小的,小的全招。” “好!” 陈富是个软骨头,把所知道一五一十都说了,魏楚问的,他生恐有半点遗漏。 陈富是韩奇的心腹,知道许多韩奇隐私,包括韩奇同朝中何人来往密切,据实说了。 魏楚问:“还有吗?” 陈富神色间有些许犹豫,说;“我家大人和周国舅府过从甚密,外间不知道。” “这件事国舅府是知道的?” “小的不知,我家大人没说,就同小的说,食君禄报君恩,我家大人绝不允许有人诋毁娘娘,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 魏楚呵笑两声,“好一个忠臣。” 陈富被带下去后,魏楚呷了一口茶,说:“朝堂上复杂,这韩奇听说很有能力,没想到背后参与到派别之争。” 张良说;“韩奇私底下同国舅府走得近,鲜有人知,韩奇此人城府深,嘴上却冠冕堂皇,真乃老奸巨滑。” 魏楚道;“不用查下去了,交给皇上吧。” “那梅常在这几个人怎么办?”张良问。 “送慎刑司。” 张良迟疑了一下,说;“奴才怕他们在慎刑司.......”后面的话的意思是皇上还没有亲审,万一被人杀人灭口。 魏楚抚了抚乌发上的步摇,“有人在慎刑司动手那便最好。” 这几个人该招的已经全招了,可是还没有拿住国舅府的任何把柄,如果有人沉不住气动手的话,正中下怀。 说;“你提点一下慎刑司,这几个人参与谋害皇嗣,待皇上回来亲审。” 慎刑司知道厉害关系,岂敢不十二分的小心,如果让人灭口了,皇上回来别说官职,项上人头能否保得住都不好说。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 又一年的秋风瑟瑟,京城里的男女老少走上街头,奔走相告,皇上已经平叛,不日便班师回京。 慈宁宫里,一干嫔妃聚在太后宫里,翘首以盼,严太后催促宫人,“再去看看,皇上到那里了,这半天也该到了。” 一个宫人飞跑入内,“回禀太后娘娘,皇上进后宫直接去了玉清宫。” 严太后的唇角抽了两下,表情僵硬,心想该来的早晚会来,毕竟不是亲生母子,只怕因为贞妃的事皇上同自己生了嫌隙。 玉清宫西间,桌上铺着一层菊花,魏楚和景秋、添香围坐挑选上好的秋菊酿菊花酒。 景秋说;“再下几场秋雨,菊花就败了,下次酿桂花酒待明年了。” 添香说;“日子过得真快,皇上南征离京一年半了,现在这会子已经到了慈宁宫了吧。” 魏楚手里捏着一朵秋菊,有点心不在焉。 话音刚落,春喜跑进来,激动得结结巴巴,“皇上来了,皇上朝咱们玉清宫来了。” 景秋忙替魏楚整理衣裙,“刚还说皇上要先去慈宁宫见太后。”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0 首页 上一页 93 94 95 96 97 9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