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帷幔里居然安置了一座床榻。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男人将她轻轻放下,力道还算轻柔。他眉宇微微弯起,笑容温和。 王桢明的模样在京中算是上乘,家族内外,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不计其数。 “你们白家做事太绝。”王桢明开口道,“不过只是言语上对你有些不敬,就要赶尽杀绝。王家百年声誉,毁于你手。” 白桃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有没有搞错啊?自己不做人,还要怪受害者发声? 含着怒意的眼神在药物的作用下只剩下两分,女子秀眉蹙起,眸中一翦秋水,十分绵软。 “待我娶了你,这些流言不仅会烟消云散,我王家还能得到浥州王的助益。”王桢明笑道,“毕竟他们不会想让你在王家过得不好。” 男人手指轻易勾起少女的系带,轻轻一松,系带松开。 原来他要做这件事。 白桃面色通红,用尽全力挣扎,但肩膀被一只手轻易地扣住。 他也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可是她看在眼里,却觉得肮脏、污浊! 卑鄙……! 邪恶的手掌正要解开她的外衣,外面忽然“哗啦”一声巨响,王桢明当即警觉起来,起身去看。 “公子——” 周燕儿的惊叫声从外面传来,白桃仰头看着床榻旁的幔帐,还是怎么也动不了。 “你们是什么人。”王桢明冷声道,“敢打搅本公子的兴致。” 他一抬手,楼内的男人忽然都警惕起来,捋捋袖子将整个雅间围住。 白桃恍惚之间听见了很多迷蒙不清的动静,然而她什么也看不到。 “小姐。” 白桃听见了小厮的声音:“带小姐走。” “拦下他们。”王桢明沉声道,“他们发现了这件事,都不能活着。” 躺在床榻上的少女,呆愣地眨了眨眼睛。她的身体一直在发热,就像放在蒸笼上炙烤。 视线之内再次出现王桢明的身影,男人将她的衣裳随便一系,合衣抱起,从一旁开着的小门出去。 身后传来打斗的声音,十分激烈。白桃无法想象跟着她来的小厮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秦月慧怎样了。 白桃视线所见,是一条狭窄的小道,道路两旁还有不同的门。 这忘忧楼的雅间之内居然还藏有暗道! 王桢明垂下眼皮,就看见她盈盈的眸子盯着暗道两侧。男人像摆弄物件似的将她放置在地上。 而后扯下她腰间的系带,覆盖到她的眼睛上系紧,再把人抱起来。 白桃的视线忽然一片漆黑。 困意立即跟了上来。 那药物早就发作,不过是她身体康健抵抗力强些,加之因为生气而强吊着精神。 如今视线被遮住,所有的怒气没有发泄的地方,药物带来的效果足够将她的整个意识吞没。 所有的安静被骤然打破,忘忧楼里出现尖利的鸟鸣声,王桢明心道不好,那群小厮里估计有什么高人,正在召唤同伴。 男人加快脚步,随意踹开一间门,抱着人走进去。 * 时已午后,忘忧楼闭门谢客,里面的异常,没有人能看到。 楼里的窗户已被人强行破开,只剩下半边残木。 御卫营一向雷厉风行,未出鞘的刀将一众小二打得七零八落。 “小姐被带走了!” “这个门!” 空气中有一丝的水沉香,侍卫嗅觉灵敏,轻易地就找到雅间,将整个屋子翻了个遍,终于追溯到一座不起眼的柜子。 柜门一开,被蒙住眼睛的少女栽倒下来。她衣衫凌乱,意识全无。 众侍卫面面相觑,心底冒出同一个想法。 完了。 一众侍卫默然围着少女,不知该如何处理。 没过多久,楼外传来马蹄的声响,有人匆匆而来,暴力地推开雅间那不堪一击的门。 眼见的一幕差点刺得沈宴清昏过去。 青年男子面容骤冷,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近躺在地上的姑娘。 侍卫没人敢动。 沈宴清先是将人抱起,怀中的温度让他的心略微放松下来,他又试探地摸向少女的鼻息。 有气。 他快吓死了。 这些人方才那个阵仗,他真以为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沈宴清刚松了一口气,便看见蒙在她眼睛上的系带。解下来,就能看见少女纤细的长睫,乖得不像话。 青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的腰带。 这一下,他的思绪崩断。 青年男子青筋暴起,眸光阴冷:“把人抓回来,杀了。” 沈宴清呼吸急促,莫名的烦躁和杀意翻涌出来。 倘若不是这一连几个月规规矩矩地按照太医的方子喝药,他压根没法克制自己当下的暴怒。 少女的体温慢慢从掌下探出来,沈宴清目光垂落,慢慢平静。 “不,盯好他。” 沈宴清伸手替白桃整理衣衫,系好腰带,又脱下外袍将人裹进去。 做完这些,他才将人抱起,语气森冷,“之后再慢慢处理。” 男人大步迈出雅间,有侍卫硬着头皮开口:“殿下。” “与小姐同行的还有一位女子,也晕过去了。” “带回东宫。” 沈宴清将白桃抱上马。 他今日出来谈事,没想到中途得到消息说她出事。他嫌马车慢,弄了一匹快马赶来。 马蹄飞扬,迎面是午后的暖风,但刮在脸上,沈宴清犹觉得背后生寒。 ……幸亏。 幸亏他在拨给浥州王府的家丁里安插了人手。 马匹一路冲进太子府,沈宴清快步将人抱进书房,安置在榻上。 府中常备一些药物,青年男子转身走向药柜。他的脸色依旧沉静,但打开药匣子却手忙脚乱。 一路而来,青年额间已经生出细汗,但他无暇顾及。 等乒里乓啷把所有极为金贵的药匣打开以后,沈宴清茫然一瞬,才想起来应该先给她把脉。 在流放的那小半年里,他吃了不少苦,也在途中学会了一些药理。 青年把手指搭在少女皙白的腕子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心境平复。 脉象有些急促。 沈宴清眉尾一跳。 越是平稳的脉象反而让他有点慌,青年当即站起身喊道:“宣太医。” “嗯……” 沈宴清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少女的一声轻吟。 他赶忙转过视线,就看见茶色的眸子满是茫然,望向沈宴清时带着怔忪。 “是我。”沈宴清连忙安抚道,“你在太子府,已经没事了。” 白桃心底松了一口气,虚弱地闭上眼睛。 然而,浑身的热意挥之不去,少女挣扎起来,眼底顿然浮上了一层红色。 “什么?” 她低吟一声,但声音太小,沈宴清没有听清楚,便凑到她的唇边。 “……难受。” 一不小心,耳廓抵上她发干的唇瓣,灼热的温度以及模棱两可的语气,沈宴清忽然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 “……难受。” 少女重复一句,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她小幅度地挣动起来,原本就没有裹严的衣物顿然落下,漏出一大片雪白。 有人给她下了药。 沈宴清刚浮起这个认知,脑海里的怒意便被点燃。 居然敢对她下手。 青年磨了磨后牙槽,顷刻间已经将大齐的酷刑都滚过一遍。 细碎的哭声从身旁传来,勾回了男人的思绪。 沈宴清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手将她的衣摆揽紧。然而,视线却再难移开。 几个月过去,白桃或许对于□□之事还是白纸一张,但某个男人敏而好学,早把宫中所藏的春宫图全看了。 少女的轻吟还在耳边响起,他的心已软得一塌糊涂。 旖旎的梦境霎时间涌出脑海,男人血液瞬间滚烫。 未中情药的人,甚至比中了药的人更加煎熬。
第120章 转机 太子府书房山水屏风之后安置着一方小榻, 鲜有外人知道。 如今,一位少女却躺在小榻上,难受得蜷成虾米, 水漉漉的眼神望向沈宴清。 她向他求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莫名觉得他很凉, 很想亲近。 书房中安置的小榻远不比房中的床榻宽阔。 沈宴清一避再避, 退到床沿。 最后她的脸颊非要往他的金腰带上贴,沈宴清才按住她的肩膀, 咬牙道:“别动。” 少女昂起脸颊, 两眉蹙起, 噘起嘴巴, 神色委屈不已。 沈宴清十分无奈。 手上的力道撤去, 一旁的少女当即委屈巴巴地贴上来。 沈宴清心底明白, 因为中了药,她神思不清,看到什么人就会想和他亲近。 可是见她亲近自己,他又莫名地开心。 空落落的胸腔被填满,有人需要他, 想要亲近他。 只是现在, 时机不是很好。 方才翻涌的血气还没消下去, 沈晏清身体僵直, 一动也不敢动。 没过多久,白桃已经不再满足于贴近。 身体的灼热丝毫没有消减, 她还是很难受,也不知道怎么办, 细碎的□□再度漏出来。 白桃下意识地贴近面前的男人,好像蹭一蹭他会舒服一点, 干脆直接挪到他的怀里,让安心的气息裹住自己。 沈晏清沉默片刻,将她抱起来安置在腿上,少女不仅任人摆布,脸上还露出餍足的神情。 她闭着眼睫,粉嫩的薄唇满含笑意,拉扯着他的神思。 满腔的血液沸腾,他也想亲近她,想要更多的温度,想要坠入烈火,想要共赴云端。 难受的话,他可以帮忙的。 欲念一旦兴起,便汹涌而来。 男人的鼻尖慢慢向她贴近。 “殿下。” “太医到了。” 突如其来的呼喊让他的视线一瞬间清明,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仅有一线之隔。 沈宴清呼吸一滞,瞬间将自己的身躯抽离。 不该如此。 京中对于女子贞洁极其看重,她不能在婚前失贞,否则日后即便她嫁给了他,此事若不小心被人知道,同样会受人诟病。 沈宴清握住她作乱的手,嗓音莫名低哑:“你别动。” “太医来了,待会儿让他给你看一看。” 他刚说完,小姑娘生出了哭腔,脸颊埋在他的胸膛里,看起来并不愿意。 她这样,沈宴清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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