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速快了点。 他手臂肌肉紧绷着,小心翼翼地将那几缕黏在她肩上胸前的发丝挑出来,低声:“姐姐胆子真大。” 怎么会有她这般的娘子,不会害羞,如此热情,手段还这般强硬。 宋清野边撩起水花,边随口回应:“因为你值得呀,我亲爱的夫君。” 张口就来的情话最是不值钱,可却让楚辞云动了心,红了脸。 他舀水打湿她的长发,拿澡豆打出沫在她发根处揉搓,动作轻柔认真。 突然她从身前伸手来将在他掌心的长发挽到一边,楚辞云意外,不知她要做什么。 宋清野想起什么,将背对着他,“你怕吗?” 裸露的后背的横布着一道道复杂交错的伤疤,他很快就领略到她话中意思。 新旧伤交杂,新伤尤多,是最近与人交战所致。 他手指覆压上去,摸起来与正常肌肤无异,只是新肉突起其上。 楚辞云并不觉得可怖,看到这些伤反倒引他去想她究竟打过多少场架,危不危险。 他目光一点点扫视过那些伤疤,宋清野良久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是他觉得丑陋却不忍心说,在思考该说什么好听的话糊弄她。 她心里有些难受,垂眸自暴自弃道:“你觉得丑陋就说丑陋啊,没必要骗我,反正我也不在意你怎么想,我们又不是真……”夫妻。 她语声戛然而止,后背处的温热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酥麻感从尾椎骨上升到脊椎,直冲天灵感,宋清野忽地抓住了桶沿,手指紧张得缩起。 “你……你……”她一时说不出话。 楚辞云将脸贴近那几道伤疤,唇畔轻轻覆上,轻声:“不丑。” “都是夫人的荣光。” 他第一次将她以“夫人”称呼。 宋清野眼睛闪了闪。 楚辞云一点点亲吻过,随后轻抚着那几道疤,撩起水从她后背淋下,洗去她后背上沾的泡沫。 长发撩开,他才得以清楚地看到她后背的情况,看清她脊背中间突出的椎骨,背如此薄,腰如此细。 他眸中露出一丝怜惜。 “姐姐,可是我以前待你不好,竟让你这般瘦。” 宋清野心跳一点点加速,以一种克制不住的冲动让她兴奋激动。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楚辞云便又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宋清野一时又哑了声。 楚辞云重新帮她头发打出泡沫,清洗。 发梢在他温柔揉压下她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宋清野再次撩起水泼洒身体,眼眸乱转,又开始想该怎么调.戏他了。 热汽环绕四周,氛围暧昧,楚辞云思绪远飘,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突然红热起来,平日温润处变不惊的郎君此刻却热得流汗。 他呼吸渐轻,视线克制地停留在她那一水乌黑的秀发间。 楚辞云尝试与她聊一些正经话题来分散注意。 “姐姐能与我说说我们怎么会在荆州吗?” 宋清野玩水的动作一顿,想了想回答:“是因为…夫君公务在身。” “什么公务?可是因为这份公务让我招了仇恨,才会有人要取我性命?” 宋清野默了一会,“事情太多,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等你的下属找来再与你细说?” 楚辞云:“不需要娘子事事巨细,只挑些重要的事说就行。” 宋清野心道,难不成跟你说,你的任务是来荆州剿匪,然后我就是那个山大王? 还是要跟你说,长公主造反?荆州已经沦陷,叛军直逼长安?她摇头,心道,可楚辞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不能告诉他这些危险的事呀。 良久宋清野叹了一口气,问了他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你还能恢复记忆吗?” 如果不能,他该怎样在这乱世存活?宋清野真怕他突然噶了。 楚辞云见她摇头晃脑目露忧虑,心情也跟着沉下来,他想了想,“休养得好的话应该可以。或者受到以前事的刺激,也会有一定效果。” 先前不就因为她的只言片语而想起了一些片段? 不过楚辞云不太担心失忆的事,毕竟这几年的记忆可以慢慢拼凑回忆,是故他并不担心失忆的事。 不过他的“夫人”好像并不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他微弯起唇,目色温柔,心道,算了,本就不期待她能告诉他什么。 宋清野却小声言语:“虽然我很喜欢现在的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恢复记忆。” 楚辞云不知怎地,心脏因她的话颤栗。 他突然想到,他忘记了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忆,这些记忆又要怎么找回? 一想到可能永远也找不回,楚辞云心底就像被人挖掉一块肉般难受。 他又想到一件事,“姐姐还从没与我说过你的名字呢。” 她立刻答道:“纪堇一。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叫这个名字。” 楚辞云揉着她的发,捧水冲走泡沫,边柔声念:“堇一。” 世上独一。 水声依旧淅淅沥沥不断,两人虽不再说话,气氛却平静温馨。何知不是各怀鬼胎。 洗沐好后,楚辞云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柔顺的秀发,而宋清野仍旧玩着水。 楚辞云看着她背影,伸手去探了探水温,问她:“娘子,水有点凉了。” 他试探地问:“要加热水吗?” 清洗也清洗干净了。 这话是提醒她该办事了?宋清野心思本还在他刚刚的问话上,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顷刻间从水中浮起身子,转身向他。 宋清野与他对上视线,楚辞云眼眸微垂,不经意间留出一丝羞涩。 宋清野轻笑,她伸手揉了揉发梢,悄然搭上他肩膀, 忽猛地将他压下,仰脸堵住他唇畔,先教他吻了一番。 起初念着他失忆没对他下狠手,现在楚辞云主动起来,宋清野就没那么好心了。 她舌尖戏弄过他后,笑着远离,语气悠悠:“夫君,你可要受住。” 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可是一刻都舍不得浪费。 — 宋清野将他推倒在床榻,弯着腰跪在他上方,长发湿淋淋的水滴在楚辞云身体上,水珠冰凉,落在他身上却变得温热起来。 楚辞云面如温玉,眼尾周围都不自然地涌上一圈红意。 此刻他长指揪着床单,宋清野手撑在他腰间,两人一时无话。 直至她垂下脖子在他颈边温热亲吻,楚辞云眼神还有些空,不自觉地望向她。 宋清野身上只搭着一件松垮的长衫,此刻伏在他身上,衣衫垂下,露出圆润的肩头、细直的锁骨……楚辞云瞥过一眼,忙将视线上移。 她发上的水珠正好滴到他胸膛上,打湿了他的白色衣衫。 宋清野眼睛一瞥发现了什么,撩着他衣襟,带着兴味的目光扫过他胸前,指尖点了点他胸膛,“夫君,好不公平,你把我看了个遍,却不让我窥一分。真是小气。” 楚辞云面上一热,手掌隔着衣袍扶住她大腿,他侧开脸,“你也把衣服穿好就是。” 他到底保守,只做得到衣衫半褪。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宋清野笑意满满,隔着薄薄衣衫抚着他腰腹肌肉,指腹轻揉。 “夫君看起来文弱,平日里却没少练身吧?” 指腹下的触觉结实紧致,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那般病弱清瘦。 宋清野摸过他这么多回,对他身体自是熟悉得很,却也一直奇怪他一个不习武的人,为什么体格却这么好。 楚辞云听了她的话却有些疑惑,他本就从小习武,身子比常人强健有什么新奇的。 他眨了眨眼,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他突然扶住她腿下按。宋清野猝不及防,半跪着的双腿一软,忙扶住他肩膀,眼里霎时泪花水雾朦胧。 “你做什么!” 楚辞云俏皮地微笑:“姐姐不是想要刺激点?” 她什么时候暗示过?却不待她想明白,楚辞云已反手撑身而起,宋清野一个激灵,忙伸手扶住他胸膛。 她愣愣地,见他眉目温柔,单手撑身,长腿屈起,握起她手腕搭在自己肩上,笑了一声,“这样试试。” 麻意流经心脏,宋清野回过神来,趴在他身上将他搂住,笑:“你不是失忆了吗?知道这么多呢。” 楚辞云面上一讪,扶住她腰,凑近她脸颊耳畔,轻声:“有一个词叫作无师自通。” 宋清野耳垂发烫。 她开始半跪在他身上,腰背贴住他温热大腿,咬了咬唇,终是抵不过新鲜事物的诱惑。 楚辞云玩着她一缕乌黑秀发,边漫不经心问道:“姐姐可知我武功尽废是因为什么?” 宋清野正尝试解锁这种新姿势,听得他的话身子一颤,死死抓住他肩。 “我,我,我不知道。” 她犹豫尴尬地对上楚辞云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他姿态风流慵懒,倒显得她做贼心虚一般。 “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她会。“你十三岁生辰的时候。” 楚辞云长长哦了一声,他的记忆恰好停留在十二岁结束那个生辰宴上。原是正好将她遗忘。 “我们原来认识这么久了……姐姐武功这般厉害,我们肯定比过武吧。” “比过。” “都怪我将姐姐忘了,竟也不记得姐姐是哪家娘子。” 她额头冒出热汗,声色却冷:“我无父无母,是孤寡之人。” 钟鸣鼎食之家的郎君贵女谈婚论嫁都讲究个门当户对,而宋清野的家世与楚辞云的简直毫无可比性。 更不可能做夫妻。 楚辞云问这个时,她一是担心他识破她的谎言,不愿与她欢.好了,另一方面也为他们之间的天堑叹息了下。 不过她转念一想,反正也只是贪一时之欢,不能在一起也没什么。 宋清野正惋惜着,忽觉腰间一热,她神情冷淡,却对上楚辞云带着怜惜的眼神。 楚辞云轻抚着她腰背,轻声:“我们是夫妻,姐姐又怎算孤寡。” 他调侃微笑:“难不成姐姐盼着早点丧夫?” 宋清野心一热,起码在这一刻,她确信他是欢喜她的。 她攥紧掌心俯下身去,硬生生撞上他的唇,吻他。 楚辞云被她弄得有点痒,仰起脖子笑,“姐姐,姐姐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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