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惹上偏执兄长逃不掉 作者:鸾镜 简介: 【强取豪夺心机钓系美人妹妹x表里不一疯批哥哥】 沈清棠与平南王府的世子定下亲事。 没有人知道。 她曾做过一个梦。 梦里,她那个平日最是温润儒雅的兄长将她强压于锦榻之上,姑娘月白的裙和着清冷的月逶迤一地,满室旖旎。 轻纱荡漾,她意识已然颠倒,耳边却清楚传来郎君的声音。 “妹妹怎得这样不乖,还想要逃到哪里去?” 她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 沈清棠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直到成亲前夕。 平日里温润儒雅的兄长揭破了伪装,轻挑起她的下颌,深深看进她的眼里,意味深长的叹。 “既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妹妹怎么敢,再嫁给旁人?” * 裴琮之平生最是厌恶情爱之事。 他的生父,堂堂的承平侯,不择手段,强取豪夺他的母亲。闹到两相憎恨,被逼得不得不出家去。 最后死生不复相见。 他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步父亲后尘。 可他偏偏步了他父亲后尘。 男女主非兄妹,无血缘
第1章 梦境 沈清棠又做了那个梦。 红绡帐暖,满榻旖旎。有微凉的指缓缓攀上她的腰,拉着她要往深渊里坠。 “不……” 她摇头,不肯就罢。 可是徒然,不过须臾,姑娘月白的裙便和着清冷的月一同落下。 一大片轻薄好看的肩头暴露在外,如玉通透,裹挟而来的凉意惊得她眼睫微微颤栗。 “你是谁?” 她颤抖着问,想要透过朦胧的纱帐看清来人的脸。 那人却不答,晦暗难明的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唯有手段一如既往的波云诡谲。 她实在承受不住,想着法子要逃,却叫他一把擒住赤足,重新按回了榻上。 俯身而下,这一次,她清楚听见郎君的声音,“妹妹怎得这样不乖,还想要逃到哪里去?” 沈清棠被那话中意味烫到,瞬间惊醒。 雨打芭蕉,纷杂冗乱声从窗缝中泄进来,愈发叫人搅扰不安。 那个声音…… 沈清棠拥着薄被坐起,满背冷汗淋漓,不敢置信。 “姑娘可算是醒了,昨夜落了一夜的雨,我还当姑娘睡不安稳。” 采薇听见声响笑吟吟打帘进来,却在看到她面色时愣了一愣,“姑娘又做噩梦了吗?” 沈清棠点点头。 她掀了薄被起榻,披了件外衫倚去窗边的檀木矮榻上看落雨。 这个时节的天凉得紧,菱花窗里渗进来的冷风一吹,那些不为外人道的旖旎便消了大半。 她心绪也才算安定。 不过是个梦罢了。沈清棠在心内宽慰自己。 “姑娘才醒,可吹不得风。这天凉,明儿若是贪凉病了又得受罪了。” 采薇阖上窗,转身关切道:“姑娘自打上月和老夫人还有四姑娘去寺庙祈福回来便时常梦魇,不得安睡。总这么下去可怎么行?不如我去报了老夫人,寻个大夫来给姑娘瞧瞧吧?” “不必了。”沈清棠仍是心悸,垂眸恹恹回,“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去惊扰祖母。过段日子自己便好了。” 沈清棠不愿烦扰旁人。 她并非这承平侯府里的正经小姐。 她的祖母,原是这裴老夫人尚在闺中时的手帕交。 后来陵川城里起了瘟疫,她父母双亡,孤苦无依。 不过因着裴家老夫人心善,心疼她是个可怜孩子,这才将她接进府里。 既是寄人篱下,自是处处卑微讨好,谨小慎微。 采薇也知她性子,没有再劝。 雨愈发大了,打得廊檐顶上噼啪作响。有人冒雨沿着游廊匆匆赶来,撩帘进来,“妹妹!” 是采薇方才口中的四姑娘,裴子萋。 她一眼瞧见了里头的沈清棠,声音雀跃,满脸喜气,“妹妹快些跟我去前院,大哥哥远行回来了!” 裴琮之回来了。 正堂里立着位郎君,人如濯濯春月柳,青山玉骨的好模样。 这是承平侯府最尊贵,也是最有出息的儿郎。年纪轻轻便高中进士,入了翰林,前途坦荡不可限量。 三月前,他奉旨南下治水赈灾,此行颇远,又添连绵暴雨不断,路上耽搁了数月,今日方回。 瞧见了沈清棠二人进来,他微微一笑,眉目疏朗清润。 沈清棠跟着裴子萋提裙走上前,同往常一样,扬声甜甜唤他,“琮之哥哥”。 裴琮之颔首应下。 “琮之哥哥可算回来了。” 沈清棠手捻着娟帕,抬眸殷切看他,“之前永州来信说哥哥遇袭,不知所踪,可把我们都给吓坏了。哥哥可受伤了吗?” “无妨,都是些皮外小伤,早已好了。” 裴琮之垂眸看她,声音温润,“倒是劳妹妹为我忧心一场。听说还专门去了望安寺为我祈福。山路难行,辛苦妹妹了。” “应当的,只要哥哥无事便好。” 两人哥哥长妹妹短,格外热络亲近。 当年沈清棠双亲皆亡,走投无路,来承平侯府寻亲,就是裴琮之亲手牵她进的府里。 沈清棠待他自是比旁人更殷勤尽心些。 “大哥哥可是偏心。” 裴子萋听他们说话,撅嘴不依,“去望安寺为哥哥祈福的可不止清棠妹妹,我也跟着去了呢,跪菩萨把腿都跪疼了。大哥哥怎得就只问清棠妹妹辛苦?” “是我的疏忽,四妹妹莫恼。” 裴琮之失笑,一贯儒雅谦逊的好脾气,“我知道妹妹们都担心我,不分彼此。四妹妹自然也是也是辛苦的。” 裴子萋哼一声,这才罢了,“算了,这次便饶了哥哥了。再有下次,我可不依。” 兄妹俩顽笑说话,沈清棠立在一旁,默默瞧着。 郎君仍旧是从前那个郎君,儒雅谦逊,温和有礼,是这世上最最坦荡的端方君子。与她梦里的那个孟浪放肆之人沾不上半点干系。 只除了那声妹妹…… “妹妹,妹妹……” “妹妹怎得这样不乖,还想要逃到哪里去?” 恍惚入梦,他紧握住她的赤足不放,语调散漫又轻狂。 如一条深潭游走的蟒,嘶嘶吐着信舌,缓慢得盘旋而上,冰冷,强势,将她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沈清棠紧抿着唇,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几要喘不过气。 “妹妹你怎么了?” 裴琮之察觉出她的不对,温声唤她。姑娘这才从噩梦中陡然惊醒。 神情恍惚,“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裴子萋担忧看她生白的脸色,“妹妹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清棠摇摇头,“没事。” 她勉力挤出一个笑来,“许是昨夜起风着了凉,今早晨起便觉得有些头疼,没什么大碍,一会儿我回去歇歇便好了,姐姐不必担心。” “那妹妹快回去歇着吧,你身子本就弱,更该好生顾惜些才是。” 裴子萋连声催她,又唤了采薇来扶她回房。 沈清棠也的确是难受,生白仓惶的脸,掩饰不住颤抖的唇,柔弱单薄,看着似是下一刻就要倒了下去。 她也的确倒了下去。 好在郎君从旁边稳稳扶住她,“妹妹可是头晕?” 分明和梦境里一样的声音,语调却极是温柔可亲,“我送妹妹回衔雪院,可好?”
第2章 生分 沈清棠想摇头,脑袋却越发昏沉使不上力,只能听裴子萋替她应下,“那大哥哥快些送妹妹回去。我去禀了祖母,到外头请大夫来瞧。” 她提着裙,领着人匆匆出去。 而后一双沉稳有力的手将沈清棠拦腰抱起,恍惚间,她闻见他身上清冽的苏合香。 裴琮之惯爱熏香,这是君子之风。 只是他却不熏檀香一类,只以药材做香,身上总萦绕着些许清苦气。 清清淡淡,却极为安神。 沈清棠再支撑不住,闭阖着眼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在自己闺房的榻上。 采薇撩帘进来,“姑娘总算是醒了,可还觉得头疼?” 她支起软枕,扶沈清棠坐起。 因在病中,姑娘只着了贴身的素色寝衣,一头青丝也尽数披散着,不施粉黛,却愈发得颜色清丽,娇弱可怜。 她轻轻摇头,低垂着眉眼。 许久,才忆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抬眸问采薇,“琮之哥哥呢?” 她尚虚弱,声音也是娇软的,像是三月里的柳絮,轻轻悠悠的落进屏风外的人心头。 他应声,“我在外面。” 搁盏起身,越屏风而入,第一眼,看见的是姑娘慌乱的眸。 而后是手忙脚乱,将锦被拉起,团团将自己罩住,只露了个娇俏可人的脸在外头。 她就连眼睫都在颤抖,却还在强装镇定,“哥哥一直守在这里吗?” “你这个样子,我如何敢走?” 裴琮之只当未见她的慌乱,从善如流得在榻边撩袍坐下,又探手来抚她额。自然妥帖的姿态,温热轻柔的手。 她隐在锦被中的手揪紧,不敢躲开。 “妹妹烧了许久,好在总算是退热了。” 他收回手,接过采薇递来的药盏,慢条斯理得轻轻搅了搅,“大夫来瞧了,说你是忧思过重,伤了身子,需得好好调养才是。往后祖母那儿晨昏定省妹妹就不必去了,我已替妹妹告了假。你好生歇息。” 汤药渐凉,他执勺递至她唇边。 “辛苦哥哥了,我自己来就好。” 沈清棠避开汤匙,自己接过药盏,一饮而尽。她喝得急,苦涩霎时弥漫喉咙,呛得咳嗽不止。 “妹妹慢些。” 修长如玉的手,妥帖递来解苦的蜜饯,却再次被她不着痕迹得偏首躲开。 “不必了,这药不苦。我不过是喝急呛着了,谢谢哥哥。” 她满口谎话。 府里众多弟弟妹妹,数她最为柔弱娇气。幼时喝药怕苦总能盈盈哭出满眼的泪,叫人看着都心疼。 如今倒是大了,竟连苦都不怕了。 裴琮之不动声色搁下蜜饯,没有揭穿她这拙劣的谎。 借口推脱两次,屋子里的气氛不由有些压抑沉滞。 沈清棠小心翼翼窥他神色,提着心出声,“我喝了药,觉得现下好受多了,哥哥不必忧心。琮之哥哥远行才回,想必有不少事等着哥哥去处理,哥哥还是快些过去罢,别在我这里耽搁了。” 这便是明晃晃的赶人了。 裴琮之微微一笑,“妹妹这是怎么了?数月不见,竟与我生分了起来。” “哪有,不过是哥哥想多了。”她低着声,呐呐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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