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元,你不信我?”十七不理修葺之事,现在心里只在乎他一个回答。 顼元叹了口气,把十七身上的披风给她搂紧了些,“我信你。这里正在修葺,要是再掉下什么东西砸了你,岂不叫我心疼?你还是快回去吧,听话。” 十七这才放下心来离去。 小路子上前一步道:“皇上,这里是否由奴才看着?” “你刚才没听清楚朕的话么?”顼元扫了小路子一眼,“你这个太监总管还要不要当了?” “是是是,奴才多嘴问了问,奴才有错,奴才掌嘴。”小路子忙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顼元看都不看小路子,蕴着怒气道:“长安将军早上刚来乾清宫见朕,现在就出了这等事,朕真是心烦,你要是再给朕添什么麻烦,朕就亲自扇你大嘴巴。” “奴才知道,比不让皇上心烦!”小路子精得很,一下子就跪拜道,“奴才恭送皇上!” 顼元上了龙辇,不久就到了延禧宫。延禧宫外头站着两个士兵,其中一个是长安将军的亲信,顼元就知道长安将军已经到了里头看望雅嫔了。 他也真是烦躁,从前避忌定国将军,现在又来了一个长安将军,叫他头疼难解。顼元在奴才们的请安声里径直往雅嫔的寝殿里去,看到太医跪在床前为雅嫔看伤势,问道:“雅嫔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回皇上,雅嫔的小腿被硬物所伤,有淤血,而且还有骨折,需要好好地疗伤休息,怕是三个月后才能像往常一样走动了。”章太医回话道。 雅嫔一听要三个月才能走动,哭声更是委屈万分。坐在一旁的长安将军听了马上接口道:“皇上,雅嫔娘娘从小到大并未受过这等伤痛,事故时怎样造成的,还请皇上查清楚,惩罚作恶之人,为娘娘做主!” 顼元转身瞧着长安将军,剑眉皱得更紧,“禹基仿佛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长安将军忿然作色,“是,臣听丝丝说了,是俪妃把雅嫔娘娘推出去的。皇上,后宫是要好好整治了,不能让俪妃再恃宠生娇了!” “朕是宠她,但她并没有恃宠生娇。”顼元伸手朝丝丝一点,声音一沉,“你说你亲眼看到俪妃推倒雅嫔,但是俪妃身边的徐长明也说是雅嫔自己摔倒的,究竟是谁在撒谎,朕自会查个明白。但是在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许再满口胡言,诋毁俪妃。” 丝丝被顼元的龙威镇住,低着头闭上了嘴。 长安将军还想为雅嫔申辩,顼元贴身小太监小成子就进来了,对顼元道:“皇上,宜嫔娘娘在外求见,说有要紧事求见皇上。” “有没有说什么要紧事?” 小成子顶着寝殿里的几道压力道:“宜嫔娘娘说,她亲眼见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想要亲口告诉皇上真相。”
第190章 难得如意 “那让她进来。”顼元在长安将军旁边坐下,传唤道。 宜嫔敛衣进来,半垂着头向顼元福一福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免礼。”顼元对小成子道,“赐座。” 小成子赶紧搬来红梅鼓凳,宜嫔点头致谢,十分有礼。 长安将军站起朝宜嫔点头做礼,随后客套道:“宜嫔娘娘比起以前似乎清减了,该好好进补才行。” “将军客气了,最近本宫胃口不大好,所以吃得少一些。”宜嫔应了将军的话后,又问了章太医雅嫔的伤势,便向顼元再欠身道,“嫔妾想要和皇上单独说说话,不知道皇上能否移驾?” “当然可以。”顼元吩咐好太医照顾好雅嫔,又对长安将军道,“你虽然是雅嫔父亲,但是后宫终究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禹基明白朕的意思么?” 长安将军怎么会听不明白,他即刻躬身道:“臣等到雅嫔娘娘敷上药之后就会离宫。” 目送了顼元和宜嫔,章太医也替雅嫔包扎好了,长安将军张禹基就把章太医给打发了,坐在雅嫔床边仔细问道:“舒雅,你告诉爹,是不是俪妃推的你?” 雅嫔依在张禹基身边抽泣,一口咬定道:“就是她把女儿推到房檐下去的,她一早就看不惯女儿,先前在乾清宫羞辱了女儿一番,现在又因为丝丝口误一事训斥女儿,还把女儿推到危险里,这个俪妃就是想女儿永远越不过她去,皇上永远留在她那里,她可真有办法!” 张禹基明了,搂一搂女儿的肩膀,又问道:“那你和宜嫔关系怎么样?她这次找皇上说话,无论她说什么,皇上都会信她大半。” 提起宜嫔,雅嫔便有些紧张,她和宜嫔关系不冷不热,平日又没有交集,想来宜嫔实话实说之下,顼元会离她更远。雅嫔不甘心,便道:“爹,这个宜嫔平日都不和旁人说话的,女儿真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要是她向皇上说谎,那女儿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舒雅,你势单力薄,爹会趁选秀的时候给你带进两个帮手。”长安将军心疼女儿的遭遇,恨自己无能,“爹没有定国将军的威力,能要挟到皇上什么都听爹的,而且当今的皇上和先皇又不同性子,所以爹不能明眼帮你什么忙,一切要靠你自己。” 雅嫔握紧了张禹基的手,“爹,你不必自责,女儿也不是纸老虎。而且爹不像定国将军才好,定国将军不是被先皇下令捉拿了吗?即使他投靠皇上,做皇后的女儿还没进宫就死了,他也是心灰意冷,削军权,查家宅,哪一样是落下的?女儿才不要爹这样丢脸呢!” “好,舒雅有志气。”张禹基笑道,“你就安心休养,等春天选秀之时,爹会告诉你,谁进了宫中帮你。” “谢谢爹。”雅嫔腻歪在长安将军臂弯里,“爹对女儿最好了!” 顼元和宜嫔一前一后地走着,把奴才们都甩开老远。宜嫔是个斯文人,即时头上戴着珍珠步摇,走起路来都完全不会嗒嗒响。 “皇上,请恕嫔妾来迟之罪。”宜嫔忽然停下,又是一个欠身道。 顼元含笑道:“你不用每次见了朕都行礼邀罪,朕和俪妃之间就没有这般规矩。” “那是皇上和俪妃娘娘之间,皇上和嫔妾,还是论君臣比较好。”宜嫔懂得和顼元拿开距离,她道,“皇上,刚才事故发生,嫔妾全都目睹了,但是嫔妾怕只要说出真相,嫔妾会徒惹是非,还请皇上听了,便算了。” 顼元温和的说:“好,你说吧。” “是。”宜嫔这才说道,“嫔妾看见房檐掉下来时,俪妃娘娘不顾危险上前拉了雅嫔一把,但雅嫔却挣脱了,事后俪妃娘娘还亲自蹲在雅嫔旁边拨开碎瓦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雅嫔硬要说是娘娘推的她。嫔妾不想惹是非,本想装作不知,但是俪妃娘娘对嫔妾有恩,嫔妾不忍看到娘娘受屈,所以……” 顼元默然,之后微微颔首,“你的话,朕听明白了。既然你不想徒惹是非,那朕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更不要有所忌惮。其实你的性子是俪妃喜欢的,得空你可以去承乾宫与她作伴,长日慢慢,总要相伴打发时间不是吗?” 宜嫔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冰山消融,十分温暖,顼元见了也不讨厌,便与她聊起她的哥哥司徒映风,宜嫔也爱听,说着说着就把宜嫔送回了长春宫。 到了夜晚,顼元摆驾承乾宫,宫人还想去给十七通传,他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地到同心殿看看十七在做什么。他俯下身,透过窗儿缝隙往里看,十七正横躺在正殿的蟠龙宝座上吃蝴蝶酥,吃完了还吮了下指尖,心情挺乐的,看来今天的事对她一点儿影响都没有,顼元便来气,一把推开门道—— “好啊!我正烦着,你就在这里逍遥快活!” 十七被他的怒声吓了一跳,转眼看见来人是他,拍拍心口道:“我以为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你……怎么这么生气?要不要吃一块蝴蝶酥?” “你把最后一块吃完了才问我要不要吃?吃什么?吃碟子呀?”顼元抢过空空如也的碟子往小茹的手里放去,恶狠狠道,“你们都给朕下去!” 小茹他们也不知道顼元发什么火气,赶紧退下去了。 “欸,怎么敢让皇上吃碟子,要是皇上要吃,肯定要去小厨房拿新鲜的嘛!”十七笑嘻嘻地拉过顼元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好替他松松肩膀,“我都听冉芬他们说了,长安将军今日进宫来,恰巧雅嫔出了事,难不成是长安将军给气你受了?” “长安将军?”顼元白了十七一眼,似怒似骂道,“他算什么?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谁敢给气皇上受?” “好了好了,来了我的宫殿,就不准再生气。”十七嘟嘟嘴,“要说生气,我比你更气,无缘无故就被冤枉了,可见你的嫔妃真难缠。” 顼元心口憋着闷闷的一口气,他拍拍十七揉捏的手,语气放的轻柔,“宜嫔把真相告诉了我,雅嫔受伤的确不干你事。雅嫔演这出苦肉计,无非想我把注意力分一些在她身上,但是我应对你已经没有余力了,怎么还有心力应对旁人呢?” 虽然他嘴巴坏极了,但是听进心里却是挺甜的。十七贴在顼元的背上把他搂住,无可奈何道:“只可惜你是皇上,要是你和我只是寻常夫妻,就不用增添这么多烦恼。” 顼元的脸微微侧过,指尖划过她桃粉飞飞的脸颊,碰到她鬓便散落的碎发,他心潮微动,加之她清幽的体香扑鼻,他已然有些情迷意乱,声音沙哑半分,低低温柔道:“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什么……” 十七还没听清,顼元已经翻身把她压了下来,深深吻着她,这一次的亲吻显然比以往都要放肆用力,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只好随着他的吻吞咽着呼吸。 欢愉过后,十七的头埋在他的胸脯上,顺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她用手指尖在他的心脏位置画圈圈,依稀记得顼元说的那句再要个孩子,她心里便难过至极。 第一个孩子保不住也不再追究,但是他们同床共眠这么久,也再没有怀上一个孩子,十七有些哀伤,自己的身体不同旁人,用芝息参也不能成孕,难道真的时运不济,命运使然? 顼元注目于十七的指尖,她不说话,肯定在偷偷难过,于是他搂紧了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十七指尖动作停了,“唉,罢了,没有什么可想的,只好想想我自己,命运总是捉弄我,想要的总是不如我意。” 顼元隔了半晌,温情脉脉道:“命运不如你意,我如你意便好。” 十七无奈一笑,眼睛一闭,缓缓道:“好。” 除夕前两天,太妃们摆驾回宫。十七亲自在神武门把她们迎送到储秀宫,安顿好太妃们后,十七先去了金禧殿,故人相见格外欣喜,和太妃直接上来就给十七一个拥抱,泣不成声。 “太妃哭什么,都除夕了,还不高兴?”十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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