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炜峰正难受,手里捏着蛐蛐筒,低着头不想说话。 冷哼了一声。 乌婉莹看着蛐蛐就心烦,劈手夺过来,扔得远远的,斥道:“还在这儿碍什么眼,成天不学无术,还不快回去念书!玩玩玩,满脑子就知道玩。我要是我姐姐,我也看不上你!” 陈炜峰忙不迭跑过去捡蛐蛐。 趴在草地里扒拉,半天找不着,回头怒道:“看不上你还嫁!” 乌婉莹冷冷一笑。 说实在的,嫁入伯府也不过如此,好多福气都是靠着乌雪昭才有的,她不嫁伯府,不也照样沾光? 早知道嫁这么个窝囊废,成了亲就开始守活寡,不如不嫁。 乌婉莹骂完陈炜峰,扭头就走了。 难得来一趟西苑,为了他把自己的兴致坏了,不值得。 陈炜峰找不着蛐蛐,倒是有人找到了他。 陈典署带着西苑里的几个养户过来,养户都是里面做粗活的人,身体粗壮结实的不得了。 三五个围着陈炜峰,他一抬头,脑袋上乌压压一片人脸。 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典署吩咐人:“扔出去。” 陈炜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蛐蛐也没找到,就被扔了出去。 嘴里还念着:“我是忠勤伯府世子!你们敢扔我!” 陈典署一笑。 扔的就是忠勤伯府世子。 没扔错人。 陈炜峰被丢出了西苑门。 乌婉莹骂完他,心里还是牵挂着的。倒不是牵挂陈炜峰这人,而是担心他出了事,回伯府公爹教训她。 公爹忠勤伯很溺爱陈炜峰,要不十几岁已成家的郎君,也不会这般没脑子。娶了她过门,丈夫的不是,责任就全在她头上了。 乌婉莹还是打发的下人过去找陈炜峰。 下人却说没看到陈炜峰,问了附近的养户,说看见他出去了。 乌婉莹纳闷起来,还真回家去念书了?要是今日真的心死之后醒悟过来,她也不算白忙活了。 - 桓崇郁穿戎装到了内校场。 身边陪着的是盛福。 亲军卫的几个指挥使跟在左右,随帝王登上高台,阅兵。 七龙夺嫡,七龙里却只有眼前这位进过卫所、上过战场、取过敌人首级。 桓崇郁在军中的威望,非其余皇子能及。 这些亲军卫,本就直属帝王,当下更是心怀敬畏。 兵士士气十分振奋,仿佛怀揣着随时为帝王冲锋陷阵的勇猛。 桓崇郁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兵士衣着相同,阵型变换整齐划一,微微颔首。 又去看了兵士打火铳。 他本打算试试,指挥使变了脸色,不敢让皇帝试,这火铳还是有炸膛的风险,帝王可试不得。 桓崇郁作罢。 还去看了士兵日常起居之处。 之前种种,皆是鼓舞。 这却是帝王对兵士的体恤,恩威并济,左右列队相迎兵士,越发的臣服皇主。 校阅完。 桓崇郁没留多久便离开。 指挥使们松了一大口气,这位皇帝深入军营,可不似先帝那般懒散好敷衍,幸好今日校阅没什么瑕疵。 出了内校场,盛福牵马过来。 桓崇郁翻身上马,准备去琼华岛上的广寒殿下榻,换衣服洗漱。 而盛福,已机灵地安排了人去接乌雪昭登琼华岛。 桓崇郁路过天鹅房,一只雪白天鹅从他眼前振翅飞过,夹紧马肚,越发快地骑往岸边,登岛上广寒殿。 十分凑巧。 乌雪昭与桓崇郁,前后脚到达广寒殿。 两人在殿前相遇。 乌雪昭随身侧宫人一同行礼:“皇上。” 桓崇郁走过去,伸出长臂,胳膊上的细密金丝闪着微光,扶着乌雪昭道:“进去说。” 乌雪昭被他牵着进了广寒殿。 殿内只留了几个伺候的宫人。 其他随驾人马,全在殿外、琼华岛登岛口镇守。 乌雪昭见桓崇郁额上有汗,拿帕子替他擦了擦。 桓崇郁由得她擦,斟茶两杯,放了一杯到她跟前,挥退左右,起身道:“朕去洗漱,换身衣服,你在这里面随意逛逛。” 才出过汗,又从男人堆里出来,他觉得身上不干净。 乌雪昭倒没闻到皇帝身上有什么味道。 他爱干净,便是偶尔出汗,也夹着龙涎香,并不难闻。 桓崇郁见她没反应,拉着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幽声道:“或者,雪昭想陪朕也行。” 乌雪昭把手抽出来,侧开眸说:“您自己去。” 才不想陪他,弄湿了衣服,没得换,叫人起疑。 桓崇郁本来就没说正经的,淡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乌雪昭凝视着他,赞道:“……皇上,您穿这身很好看。” 桓崇郁挑了挑眉,深深地看着她。 她还是头一次夸他相貌。 乌雪昭被皇帝看得不自在,推了他一把,催促道:“您快去吧!” 桓崇郁抬步去了。 乌雪昭在主殿上房里休息。 盛福伺候的也周到,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床榻上也及时收拾出了床铺、锦被。罗汉床上还有填了决明子的迎枕。 乌雪昭坐在榻上看窗外景色。 等了不知多久,有些困乏,打了个哈切,泪光点点。 刚起身舒展筋骨,醒醒神,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抱住。 男人贴上来的胸膛又冷又硬,是金甲的质感,横在她胸前的胳膊也是金丝袖。 霸道而压人的怀抱,环着她的身子,有强烈的压迫和侵略感。 心口砰砰跳。 乌雪昭轻叫了一声,回了半张脸,问道:“您没换衣服?”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胰子味儿,湿漉漉的。 沐浴过了,但是还穿着戎装。 桓崇郁两掌握上去,狠狠捏了捏她,俯身闻她脖颈间温柔的淡香:“你不是说很喜欢?” 乌雪昭轻声辩驳:“……臣女没说。” 只是说皇上穿戎装好看。 桓崇郁在她耳畔低低淡笑。 乌雪昭脸颊浮起檀晕。 她是挺喜欢的。 桓崇郁半垂眼眸,亲吻着她的后脖颈脊骨微突的地方,道:“从抱你下马开始,朕就想这样。” 那时多抱了她一会儿,已有些忍耐不住。 若再久一些,今日的校阅也免了。 乌雪昭心房惊颤:“那您校阅时……” “也在想。” 桓崇郁面不改色承认,吻得更往下了些。 乌雪昭虽已经与天子一起做了许多出格的事。 像这样大胆的,她想都没敢想过。 听帝王亲口在她耳边说出,胸中情绪翻涌。 后背越来越酥麻,一路蔓延到腰上,她无法再胡思乱想,只想让他别再碰她的脖颈,她吃不消。 “皇上……” 乌雪昭低低地央求了一声。 桓崇郁没停,哑声道:“试试坐莲?” 乌雪昭身子越发酥软。 桓崇郁把人抱到榻上,自己靠着迎枕,让她坐上面。 两人还是头一次,这样面对面……他还是那种凤眸淡漠含笑,饶有兴致地审视着人的眼光! 乌雪昭整张脸烫红,根本不敢。 桓崇郁扶着她的腰,翘着唇角,说她腰真细,目光往上,笑意更浓。帝王容颜冷峻矜贵,再怎么笑,也只风流不下流,甚是勾人。 乌雪昭咬着唇,别开脸,不敢与之对视。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这个点估计都睡了吧… 今天生理期,所以休息到很晚才开始写,明天再琢磨个肥更_(:з」∠)_感谢读者们各种投喂!
第55章 两人已躺去了床上, 桓崇郁揽着乌雪昭,轻拍她的脊背,问她:“一会儿还有力气骑马?” 乌雪昭点头:“有。” 桓崇郁眸光幽幽, 翘了翘唇角,居然还有力气? 乌雪昭看出天子目光有异,连忙推开他, 躲到一边去, 脱口而出:“别的力气没有了。” 只能骑马, 不能骑别的。 想到刚才在罗汉床上的场景, 脸也微微泛起红。 桓崇郁笑了笑, 把她又抱过来, 低声说:“朕知道了。” 乌雪昭见他没有别的动作,才卸下防备, 踏实地靠着帝王的胸膛,纤纤玉指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片刻后, 两人便起身穿衣裳,准备重新梳洗了再出去骑马。 桓崇郁穿衣裳快,乌雪昭慢, 他还替她系了肚兜的系带,又为她仔细理了领口和衣襟。 两人一直没说话,虽静悄悄的, 却比寻常话密的爱侣还要亲密。 穿戴齐整了,两人齐肩出去。 一个脸色冷淡又正经, 一个眼神温和浅淡,倒看不出方才经了一场的风月之事。 外面大树下等候的坐骑, 正是他人口中那匹世无匹敌的汗血宝马。它双目明亮坚定, 马头高仰, 见到桓崇郁,才底下头颅,挨蹭过去。 桓崇郁摸了摸马的脑袋,冲乌雪昭道:“过来喂喂疾风。” 动物都贪嘴,多给些好吃的,总会更容易亲近些。 乌雪昭拿了些吃食喂疾风。 不知是不是马随主,吃了她的东西,疾风仍有些高傲,不许她靠太近摸它的鬃毛。 她有些害怕,退开半步远。 桓崇郁拽过缰绳,道:“她是朕的人,你别欺负她。” 说完,敲了敲疾风的脑袋,不轻不重,有警告也有安抚的意味。 桓崇郁又跟乌雪昭说:“再试试。” 乌雪昭再次走过去,摸了摸疾风的脑袋,这回它再没躲了。 她欣喜笑问:“皇上,疾风这是接受臣女了吗?” 桓崇郁颔首,淡淡一笑:“除了朕和喂养它的人,很少人能摸它还不被踢。” 乌雪昭算是第三个。 郑喜都不敢随意靠近。 但疾风认主。 它的忠心,只给桓崇郁一人。 桓崇郁放下缰绳,走到乌雪昭身边,问她:“会不会上马?” 乌雪昭点头:“会。” 桓崇郁道:“坐上去。” 疾风性格到底不比西苑里的马温顺。 乌雪昭心里忐忑,本能抓住桓崇郁的胳膊,说:“您扶一扶臣女。” 桓崇郁右掌揽上她的侧腰,说:“朕知道。” 乌雪昭踩着马镫上马,在她脚离地的时候,桓崇郁改托着她的臀,把人顺利送上了马背。 疾风没排斥。 它从乌雪昭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自然乖顺。 接着,桓崇郁也坐上马背,与乌雪昭同骑,他一边驾马缓步前行,一边同乌雪昭讲驾驭马儿的要点。 疾风性格又与别的马不同,有些别的马没有的小习惯。 他也都告诉了乌雪昭。 乌雪昭听得认真,脑袋直点,时不时乖乖地“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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