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笑朕,”他嘟囔着,不由分说就要伸手往衣服里摸,“昭仪,朕发现你总是口是心非,每回都说不要,每回朕都能叫你快活得没边儿......你就想想上回的感觉,回忆一下那绝妙的滋味儿......重新回答朕,要不要?” 真不要脸啊,一边说,一边已经熟门熟路地拨开她前襟,流连在颈窝间来了两道。千扬知道同他比力气是徒劳,只能拿言语浇灭他的兴头,“您想想前朝乌七八糟一堆事儿,还下得去手吗?” 官家暂时停下在她肩头忙活,侧过脸来委屈地冲她说:“前朝的事儿,要烦恼也是朕烦恼,同你有什么相干?朕摒除杂念伺候你,你做什么不乐意。” 好吧,她承认那滋味儿确实绝妙,他也还算有分寸,她不愿意,也不会随随便便把东西往里摆,她完事儿了,他忍得眼睛发红,也最多就是往榻上捶两下。 可她不太愿意这样,她注定要愧对周延邺,这么着将他吊得更高,往后摔下去只会更痛。 他又往她颈窝里埋下头去,千扬心猿意马地去推他,“周延邺,我们谈一谈。” “先弄,等会儿再谈,”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日暮时分,阴阳相交,再没更好的时候......” 她还想说话,周延邺忽然撑起身子,凑上来亲她,他的人一样黏糊。绵密地辗转,轻轻重重,好半天才放开,又往她耳边移去,“别说话,实在情不自禁......可以出声儿。” 然后倾过身来抓住她的视线,充满希冀,“朕要来了。” 那小眼神儿含笑,黑沉沉的眸子闪着熠熠的光,天底下第一份尊贵的人物,气定神闲垂治九重的帝王,此刻紧张而小心翼翼地征询她允许。 千扬阖上眼,心头一团乱,索性不想了,抬手推下他的脑袋。 算是默认,官家雀跃地施展开了。她从没像这样乐意配合过,这回天时地利人和,非得叫她见识一下他的十八般武艺。 前襟耷拉在那儿,他索性不管了,信手使力,裂帛声/,顺顺当当往上/。低低唤昭仪,“力道合适么?行不行的,说一声叫朕知道。” 往那上半截儿掀浪潮,受罪的其实是他自己,官家盯着那兜了满手,根本搂不住,瞧得气息都不畅了。 要坏事儿......他赶紧放开了不去较劲儿,只是专心致志往至高处作耗。轻轻搁在指腹间,然后低头,没立刻开口,只先拿下巴上短短的胡茬蹭了蹭。 千扬倏地一抖,生硬的胡茬和钩子似的,磨蹭出尖细的战栗,顷刻往两股奔涌,“周延邺......” 这就喊名字了?官家满意极了,百忙之中抽出空问:“昭仪要什么?” 她自然没作声儿,官家也不逼迫,继续调换作战武器,不紧不慢去衔住。 她阖眼躺着,连头发丝儿都绷紧了,他伏在她右边上一通卖力,千扬下意识地摸索,终于捞到他垂下的一只手,不由往自己空落的另一侧放上去。 她主动要求!这可是个巨大的进步,官家欣悦得不行。 两下里并驱驰,没多会儿又左右调了个儿。终于听见她细细的声线,勾出三两声应和。 真声音真动听啊......是时候奏响下一段动人乐章了,龙头低埋,丛林尽润,应和声掺着潺潺水声,满指腻润,拨开后屈指叩了叩。 听见她骤然生脆的嗔意,他收了点力。是他熟悉擅长的领域,开口先抵触一下,算是无声地打了个招呼。里外里扫动,撬两下,也不急于做客,门帘得小心翼翼地对待,润着一片儿,过阵子接着又去舐另一片。 有松快的应和高低零落,这才探视进来,上下左右灵巧施展天子的敏而好学,熟能生巧的进步,时不时有软润气息吹拂。 她不由自主抬了抬下半截儿,这角度倒是更好,他双手箍住,舐情幽深,加快幅度地摆弄。觉得时候正好了,官家伸手从袖中掏出个玩意儿,凑到她眼下。 千扬睁眼瞧,一时唬了一大跳,“这什么东西?” 玉石做的弧形一条,几指头合一起那样的径口。他抬起头抹了把嘴,神神秘秘地朝她笑,“好东西,造办处呈上来的机巧玩意儿,你瞧,会动。” 他不知拨到了哪儿,那玉石上端居然开始快速地抖动。千扬不由往后缩瑟,“你要拿它做什么?” 他忙解释,“干净得很,朕拿酒擦过,又拿火淬了好几遍......你瞧,”他举高了,想叫她看清楚,“多快呀,比朕还强上许多。” 千扬仍旧骇极了,伸手拂开,又恐吓他,“你不许乱来,否则我踹你了。” “好好好,听你的。”官家忙丢开了,又俯下身去,“那还是照旧来,看朕的口舌功夫!” 不着急,女孩儿年轻,不懂里头奥妙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周延邺跪在榻沿上埋头苦干,对自己漫漫的帝王生涯,充满了希望。
第36章 她是先帝的枕边人 隔天太后在咸宁殿摆鸿门宴。官家是日日卯正就整理利索办政事的人, 这天早上叫起,却一脸的不情愿。 “您多大了,还为这个置气?”千扬一头披衣,一头往榻上睨, “太后要恼了, 对您有什么好处?” 官家挺忌讳千扬埋汰他孩子气, 听见了,往往立时就像模像样起来。这会儿果然一骨碌翻身, 在榻沿上坐着等人来伺候, 只是声音犹带点儿萎靡,伸手揉了把脸, “太后早就恼了,还在乎这些?你将礼数做足了, 也不能得她一丝好脸色, 何必费那个劲儿。” 御前内侍在外头谨慎地问安, 因里头有嫔妃在, 并不敢径直闯进来服侍官家更衣。官家应了声进,正要往落地罩后头去,一迈步子,脚下一个踉跄,眼见就要往脚踏上磕。 千扬吓了一跳, 忙眼明手快倾身捞了他一把, “您才多大,这就虚上了?”不过总算没跌跤, 圣躬碰着个小口子都得惊天动地, 她最烦朝云殿为他闹得鸡飞狗跳。 “说谁虚呢?”官家顺势坐在脚踏上稍歇, 哀怨地瞅了她一眼, 揉着膝头小声辩解,“昨夜朕是为着什么跪久了,昭仪不是最清楚吗?” 也是的,天子威仪无与比肩,先帝崩逝,太后又那样,这世上已经没人有资格叫他屈膝了,除了祭牌上的列祖列宗。可这么个人物,在床榻上说跪就跪,坦荡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小题大作。 千扬不想提那些,便也伸手替他揉膝头,小声问:“真的很痛?不然您找太医看看,让太医给您开个药包热敷......年纪轻轻的要是落下个老寒腿儿,那多尴尬啊。” 官家含了点儿意味深长的笑,看向她,“那不至于。昭仪要是体恤朕,不如往后咱们偶尔也换换姿态,譬如让朕仰卧,劳昭仪屈膝在朕上头......” 什么德性,就知道这人不能惯着!千扬也不替他揉膝了,一甩头径直往外走,“您赶紧的,要真走动不了,叫人抬着您也行。” 闹了一阵,往咸宁殿去时官家已然一应如常,一脸漠然地迈出帝王的庄严与端稳。因说是用早膳,太后在偏殿里头等他们,叫进后官家领千扬问安,起身的当口目光一闪,只见太后的面色果真差极了。 真好,她不痛快,千扬心中就愈发爽利。 太后懒得抬眼,拨弄着手里的碧玺手串,声口也是冰冷的,“来了?还以为官家如今翅膀硬了,朝堂上呼风唤雨,连生身母亲都再懒得搭理了。” 全然不再留情面的情形,官家也不客气,径直坐下来,又牵着千扬同席,淡淡道:“太后娘娘说笑了,儿臣自御极以来,无一日不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朝事动辄关系万民生计,儿臣觉不敢大意。” 太后冷笑,“你谨小慎微?十几天的功夫,接连要了两位朝廷大员性命,目无法纪到这个地步,罚你去太庙上跪死了都不为过!” 官家平平噢了一声,“太后说的是哪两位朝廷大员?您将姓名告诉儿臣,臣即刻命人去刑部彻查卷宗。如若真有人敢在朕手底下,为谋一己私利害人性命,不消太后说,朕自请去跪天章阁。” 挺没意思的,千扬听得兴致缺缺。一个不要脸颠倒黑白,一个有耐性说漂亮话,全是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实在不算是出好戏。 太后见官家冠冕堂皇那样儿,更没好气,“你还装样!我说的是谁?就是你的两位表兄。龟年的案子草草就结案了,按律复审了么?子荣......更是被你一通好手段构陷,竟叫人当街殴打丢了命。你是天子!别同我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这些若不是你授意,谁敢背着你动手脚?” 说是叫来用膳的,太后倒真让人摆了膳,官家净过手,竟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喝粥,“太后这话就叫朕听不懂了。两位表兄都犯了不小的罪过,范龟年身上背着人命,蓄意行凶,事后纵火,刑部的案卷都是结结实实的,朕勾决处斩,已念及他范家昔日功劳,不曾累及家小。至于复审么......”抬眼朝太后望,微微含笑,“刑部在范龟年身上拖了大半年了,想必是细枝末节儿处都查得无比详细,还能有错漏么?” 官家自是在暗讽她往刑部插手,太后气得直抖,半晌,脸色铁青地挤出句罢了,“那就说子荣!那孩子冤得叫人打死了,这事儿你预备怎么处置?” “上京城一向太平和乐,此事影响恶劣,朕自然命京兆尹府着重查办了,”官家四平八稳饮了口热茶,话锋一转,“只是案子却不好办,明昌坊是上京最热闹的地界,满街脂香粉腻,哪间楼子里没有百八十个帮佣?何况范子荣这一趟逛得久,消息从明昌坊传出去,一晚上的功夫,不知引来了多少人。朕听说京兆尹府已审过范府的随从,光人像就画了几十张,满街张贴,挨家挨户比对,是桩费人力的案子,得慢慢等。” 太后听得直拍桌案,“官家这是糊弄谁呢?这么找,找到多早晚去?含冤而亡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官家喝罢粥,掩掩唇才说:“查案这等事,太后同朕都不是行家,朕也只是发号施令,具体怎么办操办,自然有谙熟其中门道的官员操心。”本是颗软钉子,却留了余地,“不过太后若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与朕听,若在理,朕会嘱咐京兆尹府照办。” 太后不愿同官家扯闲篇,她哪在乎如何办案?她受满了气,只想找人泄愤,“不说别的,罪魁祸首却是板上钉钉的,是那个沽名钓誉的台谏官!要不是他荒唐至极的一封奏疏,能闹得满城风雨?官家真有心,就立刻将那个台谏官严办!” “沽名钓誉的台谏官”,说的自然是陈孟瞻。千扬听到这儿,终于像睡醒了似的,微微侧头看官家。 只见官家一皱眉,慢悠悠说了声不妥当,“两回事。范子荣遭围殴,此事要追讨,可陈孟瞻的奏疏,一样要层层查下去,才能知道究竟有几分真假。无论范子荣是死是活,此事既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朕自然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否则怎么对得起南方受灾的万千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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