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不许嚷嚷的!官家一俯身,拿唇将她的嘴堵上了,密密地啃了一阵儿,才气喘吁吁地直起腰,“朕不去——朕去睡觉,好让你幽会外臣?” 喝醉酒的人手上没分寸,力气出奇大,千扬根本扭不开身。同醉鬼没什么好多言的,千扬冷声说:“那行,您愿意闲逛,您自便,我要回去了。” 官家有点儿委屈,“朕不许你走!朕来了你就要走,你同齐王倒有这样多话说!” 这茬是过不去了,千扬懒得再同他争辩。官家却又贴近她,“不想同朕说话?也行,那就干点别的,朕不挑。”话音才落,又来亲她,没有丝毫技巧,全是蛮力,搂紧了她一通吻,慢慢从唇畔落到下颌上。 大概是因为不大清醒,他的动作再没有往常的轻柔,带着股强横的侵略性,三两下就要往她衣襟里探。千扬大骇,这是在外头!侧过头去向齐王离去的方向张望,万一他回来...... “在等人?”官家的声音凉凉的,“不妨事,叫他看着。”
第38章 给朕生个太子 千扬从没见过这样的周延邺, 在人前,他很有人君的模样,毕竟是年轻御极的小皇帝,得加倍稳健持重, 才能镇得住满朝老狐狸中狐狸。可今日, 他怎么在人前喝成这样了?上巳游幸苑囿, 想显得君臣同乐,同朝臣打成一片吗? 他什么企图, 千扬管不着, 可闹完了前头来闹她,这就打错了算盘。官家在条凳上坐下, 将她拘在两膝间,双臂箍她腰, 头一低便深陷进了她怀中。左右摆头好一通蹭, 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极了要吃食的幼犬, 半晌才恋恋不舍地仰起头来, 下巴重重在她一边儿柔腻上戳得生疼。 “昭仪,那回在御苑亭子里......你记不记得?你引诱朕,手脚灵巧地往朕身上招呼,又亲得痴缠,朕叫你弄得魂飞魄散, 这辈子都没这样情动过, 恨不得就在外头......可那会儿深冬腊月,夜寒刺骨, 朕恐你受不住。” 春衫渐薄, 勾勒出玲珑一段细腰, 官家掌心贴在两际, 上下稍挪动,都有无限馋人的去处勾着他蠢蠢欲动。官家声音低下去,轻而缓地循循善诱,“而今春光渐暖,万物复苏,生机勃发......上巳有祓禊的习俗,相传殷商始祖其母,便是在上巳祓禊后,于水边吞神鸟卵而受孕,后来就有了上巳祈祷子嗣的说法。” 官家双眼迷蒙地看着她,“昭仪,同朕生一个太子,让朕将江山传于他,好不好?” “您心真大,”千扬急于脱身,口不择言地埋汰他,“而今自己的江山都坐不稳了,多少人暗中筹谋着让您倒台呢,您还有心思在这儿生太子?您真得庆幸您眼下没孩子,否则都等着同您一道流放荒岭,还是幽闭囹圄?” 原以为大敌当前能叫他清醒,可并不,吃醉酒的人,思路似乎格外清奇,善于另辟蹊径。他歪脑袋想了想,“若朕坐稳了江山,你就愿意给朕生太子了,是不是这个意思?昭仪,朕记下了,你不许耍无赖。” 官家若能坐稳了江山,太后势必倒台,等他知道她在背后算计太后性命,哪会再愿意面对她?更谈不上什么生太子了。千扬敷衍道,“您倒乐观,只想好事,还是先办到了再说吧,您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赢面?” 所以坐不稳江山,他是永远没希望再尝头两回的滋味儿了。官家有些寥落,不过很快地又打起精神。有盼头总比遥遥无期好,忍就忍吧,抒解的道儿不止那一条,他向来甘愿在她面前低声下气,把她伺候快活了,能换她些许襄助,也说不定呢! 官家重提起了兴致,总之上巳是个好日子,良辰吉时,不能荒废。才扬头要诱她,目光却扫见个紫影儿。 彩棚很宽绰,四角飞檐又压得低,隔得稍远些,里外里都互相瞧不太清。可官家此时坐着,视线无遮,彩棚外的光景一览无余,只见那身影在宝津楼连廊间一闪,便瞧不见了,大约是隐到了廊柱后。 官家喝多了酒,脑子却没糊涂,适才他特意将潘居良留在楼前,独个儿往后头来。但凡有点儿眼色的朝臣,哪个敢越过内侍丞往后闯?满朝服紫的大臣统共也没几个,那位还可能是谁? 官家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是朕无状,是你不知礼。 双臂放开了她腰,眼明手快地将她俩手腕一兜,扭向背后反剪定住,另一手熟门熟路地往前探索。 这个高度正好,扬手就扒拉上了,隔着春衫重重搓了两把,一边满足地喟叹了声,“昭仪盈满圆融,是太子的福气,更是朕的福气啊......朕统御四海,可昭仪度量饱满惊人,一手之间,实叫朕难以掌控......啊,难以掌控。” 他动作还算收敛隐秘,可嘴上却前所未有地不干净。千扬听来倏地脸热,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偏他说得一板一眼,落落大方,仿佛在背圣贤书,有种意外的反差刺激。想去堵他的口,可手腕都叫制住,情急之下只能盖过他的声音,“周延邺你脑袋被门夹了?赶紧住嘴,不然我......” 后头话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因他伸手将她颈上带子一抽,迅疾窜进背后绕到前头,冰凉的手骤然敷上去,激得她直咬牙吸气,声线颤了颤,才缓过来说:“周延邺你这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放尊重些......” 没用,小兔崽子叫酒浸了脑子,胆儿可肥了。手上不紧不慢地拿捏她,嘴里的声浪越发嚣张起来,“昭仪这声喊得好,朕就爱听你喊朕的名讳,普天之下没人有这资格,可榻上喊起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昭仪心中郁结吧?朕给你缓缓,嗯......是不是这儿?” 立起身,甚至撑起她衣领往里头望了眼,瞧得直润唇,“波涛翻浪,酥红曳影,朕就爱昭仪这一款儿......你瞧,朕才安抚了两下,就多挺拔啊,朕心肝儿都颤......嘴上叫朕消停,其实呢昭仪喜欢极了,是不是?喜欢就发声儿,前头朕已经叫人看住了,没人能进来,昭仪只管喊,朕就喜欢听昭仪的声音......别拘着,你若不开口,朕今日不会放过你。” 手上努力动作,视线却往边上瞥,只见那紫袍又露了个角。或许是感到震撼么?那身影显得十分不安,手足无措。 官家愈发纵性了,今日不惹出她的声响,他白研习这许多幽微有深趣儿的避火图!想往下探,可顾忌着出来兜搭了半天,手上难免沾上些什么不干净,便作罢了,只在上半作耗。 其实真论起来,两人统共只有过两回实质,还都是她主动要求,其余的都是他单方面付出。可正因如此,他一心关注她的感受,反倒早对她最敏锐脆弱之处都了如指掌,只动半截儿也难不倒他。 官家开始驾轻就熟地亲她,慢慢地,向边上挪去,气息匀停,混着热浪往她耳廓扑腾。不着急,像是在对付什么难啃的骨头,一丝不苟地舐啮完整,一遍不足,又细细来了通。 是什么感受呢......千扬阖着眼僵在那儿,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不得不说,这是项好活动,她从前并不觉得,只以为是爱情最深处的贴心契合。可周延邺慢慢叫她认识到原来远不止,同爱不爱的没关系,是消遣,是四肢百骸都飘在浪尖儿上荡涤的舒展。脑海里也是暖洋洋的、透亮的,所有烦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通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儿接近上,悬在半空,似有风徜过挠了挠,有一瞬的餍足,然后迫不及待,等待下一阵更重些的风。 周延邺说食髓知味,千扬觉得,可能确实会上瘾,不止是他。原先能义正辞严地推开他,可现在越来越难了,轻巧起了个头,便心慌气短,难以抵挡。从难以描摹的深处涌起阵浪,千扬不由吟了两声。 他简直兴高采烈,于是变本加厉,不停说继续。千扬艰难地启唇,“左边......”他得了指点乐坏了,千扬没去瞧他,什么也没想,专心致志地溺毙在满足中。 西兰原先在彩棚外不远不近地候着,背身不敢正眼瞧,声响避无可避地传过来。起先多是官家在说话,虽听不清什么内容,可语调正经八百的,她便也没当回事儿。可后来越发不对了,声音一阵阵儿的,却像是在斗法,难说清两个人是痛苦是舒坦。 西兰听得脑仁发涨,没由来地脸红,忙不敢再听,疾步往前面宝津楼中穿行。绕过九曲廊,拐进檐下,却迎头撞上个人。西兰唬了一跳,定神望去愈发惊惶,“殿下您搁这儿......”听壁角呐? 侧眸瞥了眼,才发现这角度瞧去,彩棚里的人脸虽然叫飞檐遮住,可肩头往下一览无余,动静分毫毕现。却见齐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她摇摇头,这时候身后又传来阵声响,西兰臊得直欲往地缝儿里钻——原来不止看得清,声响也清晰得很! 西兰撇下齐王往楼中行去,这下对他一点儿好印象都没了。天潢贵胄都怪诞得很,这人是什么癖好?把她们娘娘当外头勾栏里的姑娘消遣吗,这不是侮辱人呢吗! 穿楼而过,却见宝津楼前一人在条凳上坐着,两杯茶水一碟瓜子儿,倒是悠闲得很。西兰过去喊了声潘丞,潘居良回过头“哟”了声,往里努努嘴,“完事儿啦?” 完什么事儿呢,西兰觉得这话也挺不尊重人的,虎着脸道没有。潘居良挺乐呵,“没事儿,明日阅军围猎,今天却没正经事。晚间也是赐宴,还要唱大戏,更热闹呢,闲散一阵儿也不打紧。” 西兰无奈,只好坐下来静等,又问潘丞,“给咱们娘娘分了哪间屋子?” 金明池西面依山,历代天子一点点围合起广袤的山林水泽,又在依山傍水处建了行宫。潘居良遥遥一指,示意她瞧最显眼的重檐歇山顶殿宇,“官家宿在‘云阳洲’,圣人在‘凤山春’,昭仪娘娘就随居在官家后头,也是独门独户一个二进小院儿,两步路的功夫就见着圣驾了。” 西兰原想探听齐王殿下,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不知等了多少时候,终于见官家走出来,一脸的神清气爽。西兰忙返回去寻人,只见千扬倚在石柱上歇息,同官家的精气神儿简直天上地下。 作者有话说: 这章单独放出来,晚上还有一章
第39章 二更 色令智昏 西兰惊得不轻, 忙坐下来扶她,“怎么弄成这样了?您还能走不能?” “别说话,让我歇会儿,”千扬有气无力, 转而靠在西兰怀里, “什么时辰了, 外头结束了吗?” 这是不知今夕何夕了呀!西兰啧了声,“这时候您还有心情管旁人, 先顾好您自己吧!我同您说, 适才在场的不止您同官家两个,还有齐王殿下, 人家可桩桩样样全瞧进眼里了。” 千扬一时还没听明白,迟疑着转过脸, “齐王不是在宴上么, 他瞧见了什么?” 西兰朝适才齐王藏身的方向一指, “就在那儿, 我亲眼瞧见的,齐王殿下从那儿看着您呢。” 千扬原先通红的一张脸“唰”地白了,甚至没胆量去回想适才的情形真落进第三人眼里,该是怎样一副景象,“齐王看见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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