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见着陆小渔后也是一愣,反应竟同阿炭有几分相似,“还、还真是天仙!” ……现在陆小渔明白了阿炭这性子随谁了。 阿炭眉开眼笑的搀扶着叔公进来。 阿炭叔公今年也才四十,只是这些年一人拉扯阿炭不容易,显得人有些憔悴,身体也熬的亏空了,好在近几年阿炭长大了,能做工补贴家用,叔公这才得以喘息。 陆小渔说,“家里正在包包子,待会儿过来一起吃顿饭。” 阿炭眼睛晶亮,听见包子都忍不住吞咽口水,慌忙看向叔公。 叔公忙摆手,“不妥不妥,哪里有我们上桌吃饭的道理。以前没个下人您才自己做饭,如今我跟阿炭来了,怎能还要您亲自动手,您等我片刻,我这就放下东西去给您做饭烧火。” 阿炭眼里光芒微微暗了一瞬,随后又亮了起来,“我叔公会捏包子褶,他包的包子可好看了。” 陆小渔笑着引两人往院子里走,“家里就我同妻主两人,不必客气。你们来了后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别拿自己当下人,我怪不适应的。” “主君人真好。”阿炭弯起眼睛小声跟叔公咬耳朵,却被叔公轻轻横了一眼,阿炭立马老实的闭嘴。 叔公说人家对他好那是情分,若是对他不好,他也不该有所抱怨,干一行赚一行的钱,大家都不容易。 陈县丞听闻陆小渔招了小侍,本着自己看人很准的自信,主动出来替他把关。 陈县丞手背在身后,抬脚跨过门槛,站在台阶上微微眯眼看向三人中最黑的那个小伙儿,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孩子还真是挺黑的…… 陈县丞打量的目光阿炭自然能感受的到,他看向门口那个身形发福包子脸的人,想到陆小渔刚才说“家里就他同妻主两个人”,顿时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犹如雷击。 天仙的妻主,也忒让人失望了。 阿炭情绪表现在脸上,惊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微扁着,莫名觉得天仙受了委屈。 叔公拉了拉阿炭,他这才回神,吸了吸鼻子,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怕被人看见自己的想法,平白招来麻烦。 陆小渔见陈县丞既然出来了,便笑着同她说,“这是阿炭,旁边的是他叔公,都是从坡爷爷那儿挖来的。” 陆小渔看向阿炭,准备向他介绍陈县丞。 阿炭自觉上前一步,弯腰鞠躬,“阿炭见过主子大人。” 陈县丞脸上的肉一哆嗦,忙摆手,“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她指着陆小渔说,“这是我家县令的夫郎,不是我的,我是衙门里的县丞,当不起一句大人。” 阿炭愣怔的站着,有些没反应过来。陆小渔看了看阿炭,又看了看陈县丞,这才意识到阿炭怕是闹了误会,将陈县丞认成他妻主了。 沈沉醉在屋里听见动静出来,站在县丞身侧,看向陆小渔,“怎么了?” 陈县丞笑着打哈哈,“没事没事,就闹了个误会。”她指着沈沉醉对阿炭说,“这是沈大人,是郎君的妻主。” 阿炭两眼发直的看向沈沉醉,觉得天仙的妻主长的真好看,浑身有股说不出的气质,让他有种“这人一看就很不一样”的感觉。 只有这样的容貌,才配的上他家天仙主君。 阿炭原本破碎的心立马又黏合在了一起,搓着衣角同陆小渔说,“大人跟天仙主君两个人真般配,你俩就像画里的人一样,好看。” 阿炭看向沈沉醉的眼睛里只有欣赏敬佩,毫无半点孺慕之情,更无男女之意。他看向陆小渔的时候还会脸红,可看向沈沉醉的时候却无半分羞涩,就像是看到一副漂亮的画一样,只有惊艳。 陈县丞觉得这孩子要么是大智若愚,要么就是心眼实诚,总之可以留下来。 沈沉醉则是听到了什么新鲜词,挑眉看向陆小渔,“天仙主君?” 陆小渔瞬间闹了个脸红,莫名觉得这话从沈沉醉的嘴里说出来好羞涩。 偏偏阿炭耿直的说道:“主君就跟天上下来的天仙一样,长的又白又好看。” 陆小渔红着脸将阿炭拉走,“我带你去看看屋子。” 阿炭被天仙牵了手,忙不跌的跟着他的脚步走,还不忘招呼上叔公。 晚上包子出笼的时候,阿炭还是扶着叔公坐上了桌子。 叔公整个人有些惴惴不安,屁.股只挨着板凳边,小声说,“这、这不妥啊。” 他也在别人家里做过工,知道下人都是不允许上桌吃饭的,更别提还吃这么好的白面肉包子。 这肉是陈夫郎提来的,面是陆小渔早上刚买的,集合两家的东西蒸出一大笼喷香松软的包子,如何能不可口。 阿炭真的很瘦,比陆小渔显得还要骨感。陆小渔给他夹了个包子放在碗里,柔声说,“以后好好做事,不会少了你吃的。” 肉馅儿的香味从松软的包子皮里渗出来,馋的阿炭吞口水,他点头,眼睛盯着包子认真的说,“我好好干,什么重活苦活都干!我不怕累。” 叔公听的心疼,抬手摸了摸阿炭的脑袋,声音带着哽咽,“谢谢大人跟主君了。” 陆小渔笑,示意大家吃饭。 一顿饭下来,在陈夫郎这个话痨的作用下,整体气氛融洽了许多,叔公也没这般拘谨了,阿炭吃完包子也敢再看向陆小渔讨要了。 用陈夫郎的话说,那就是“都是心善单纯的人,相处起来没那么多的弯弯道道,自然处着融洽。” 晚上送走陈县丞夫妇,叔公同阿炭已经收拾好碗筷,顺便将桌子擦干净板凳规整好了,阿炭将洗澡水给陆小渔端好后,还红着脸问陆小渔要不要他帮忙搓背。 沈沉醉在旁边看的心头一跳,若不是阿炭心眼实诚,她都要以为这孩子扮猪吃老虎,对她夫郎有想法呢。 陆小渔倒是没多想,他只是还不能习惯被别人这么精细的伺候着,“我自己来就行,你跟你叔公也早点洗洗睡吧。” 阿炭出去后,沈沉醉抬脚走过来,接替阿炭的工作给陆小渔宽衣脱鞋。 陆小渔笑着侧头看她,“阿醉今天不累?” 怎么这般殷勤? 沈沉醉一脸认真,“我来伺候天仙沐浴,天仙下凡辛苦了。” “……”陆小渔耳朵瞬间滚烫,转身抬手拍了下沈沉醉的胳膊,“阿醉你取笑我!” 他伸开自己的双手,掌心里的老茧顿时直白的暴露在两人的视线下。 陆小渔嘟囔着嘴巴说道:“谁家天仙的手长这样啊,天仙肯定都是细皮嫩肉的,小手也柔柔软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怎么可能这么粗糙。” 他不知道那词叫柔若无骨肤如凝脂,只能大概的将意思描述出来。 沈沉醉的心像是被陆小渔手上粗糙的老茧搓了一下似的,密密麻麻的酸疼起来。 沈沉醉捧起陆小渔的手,低头亲了一口,眉眼温柔,神色专注,语气认真,“你就是我的天仙,是我偷了你的心将你自私的留在了人间。你手上的痕迹都是因为我,是你爱我的证明。” 陆小渔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嘴角止不住的往两边扬起,仰头嘿嘿傻笑了起来。 沈沉醉低头解陆小渔腰带,挑起嘴角,“让我好好伺候伺候天仙沐浴。” “……” 一个时辰后,浴桶里的水硬生生从温热变成温凉,陆小渔累的腰酸腿软,连根手指头都没了力气。 沈沉醉将他从桶里打横抱了起来,搁在床上。临睡时沈沉醉搂着昏昏欲睡的陆小渔,贴在他耳边说,“夫郎下凡辛苦了。” 陆小渔想着自己酸软的某处,心道早知道就不下凡了。他虽这么在心里抱怨一句,可双手还是诚实的搂住沈沉醉的腰,低头往她怀里蹭。 两人躺在新买的床单上,枕着店家赠送的鸳鸯戏水枕头,香甜入睡。 窗户打开,夜风微起,树上蝉鸣地上虫叫,声音不大,催人入睡,让人觉得夏夜刚刚好梦。
第68章 出银子修路 再说说林府,既然林敛亲口答应了沈沉醉,说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由她去游说出资,那便不会轻易食言。 旁的人家还好,多多少少都会给林府和新县令一个面子,但唯有一家比较困难,那便是尚家。 两家前不久刚闹了不愉快,这些日子几乎断绝往来,平日里尚家嫡女尚安偶尔还会送些小玩意前来讨好林府少爷林绵绵。 可自从两家不走动之后,也不知道尚安是主动疏离了林家,还是被母亲严令禁止,总之已经好些日子没往林家送过东西了。 林府家大业大,自然不缺这些小东西,他们缺的只是一个对林绵绵真心好的人。 提起尚母尚汕,林敛脸色就是一沉,“还是少于她家来往的好,如今尚安主动疏离更是好事,省的绵绵心软陷进去。” 话虽这么说,可两家还定着娃娃亲呢,若是林绵绵再年长一些,两家怕是已经成为板上定钉的一家人了。 提起唯一的一个儿子林绵绵,林敛的神色顿时变的温和起来,“最近没收到小玩意,绵绵没说什么吧?” 林夫郎摇头,“我还特意去试探过,绵绵对此不以为意。” “没事就好。”林敛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手握着椅子把手,“这尚家我还是要去走一趟的。” 林夫郎皱眉,“不如同县令说说,这尚家让她亲自去呢?” 林敛摇头,“咱们和尚家的关系这么不清不楚的要委蛇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若是拖的再久一些,等绵绵及笄再退婚,到时候毁的可是绵绵的名声。这尚家想逼我就范,拖我林府下水,想都别想。” 尚汕就捏准了林家没有女儿这事,说她日后这家产都是绵绵一人的。他一个男子,嫁人后当以夫家为主,留在府里相妻教女,断然不会出去盼头露面,觉得这林府的生意迟早都是她尚家的。 这钱早用晚用不都一样么,还说算林家入了股,将来赚钱后分她几分利,大家都是一家人,定然不会让她吃亏。 尚汕的话说的没那么直白,比这婉转虚伪多了,可归根究底就是这个意思,恶心的林敛当场发火,说她儿子是宝贝,捧在手心里养了数十年,不是养来给你家生孩子传宗接代的!她林府有钱,更不缺这几分利! 这还没成亲呢就露出嘴角,想要林府家财,这若是成了亲,绵绵还不被尚家给欺压死? 原县令突然死了,打了尚汕一个措手不及,所有的人脉关系一下子断了,生意的资金链出现缺口,急需用钱,尚汕这才暴露了嘴脸,想同林府合作,动用林夫郎娘家的关系网,不然这幅好婆婆的面孔不知道要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林敛庆幸尚汕暴露了真面目,让她尽早看清这家人,否则将来绵绵嫁过去才发现尚家人的龌龊,林敛这个亲手将儿子送进火坑的人能悔恨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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