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萧霁空接任的那天,沈景之就发现了吃食的不妥之处,但为了避免萧霁空起疑,痛下毒手,他只能每日少吃一点,不至于毙命,身子却也虚软无力,瞧着倒跟生病了似的,只不过没外面传的那般严重。 沈景之略咳了几声,从床下翻出一只男子样式的发钗,发钗尖端被打磨的极薄,他深吸了口气,把发钗藏于袖中。 就在此时,营帐外忽然冒起滚滚浓烟,火势几乎霎时就将营帐围住,环绕而来将他吞没。 沈景之深吸了口气,忙撑起身子,脱下外衣用水泼湿,又捂住口鼻。 也幸好他早料到萧霁空想杀人灭口,便提前把钗子打磨尖锐,此时忙用钗子划破了营帐,重重划开了一个豁口,俯低身子钻了出去。 谁料他才滚出火海,一片雪白的剑光就向他袭来,萧霁空的亲信怕他跑了,早就在账外候着,为首的那人狞笑道:“沈世子,你要是肯老实烧死在里面,说不准还能死的舒坦点,可你偏要跟阎王较劲。” 沈景之到底是文官出身,身子又无力,强撑着和几人缠斗了一时,便被一记窝心脚踹到了地上。 为首那人高举狭刀,正要给他个痛快,忽然就听到如洪流奔雷一般的马蹄声,有个玄衣少年纵马越过火海,拔出腰间佩刀,利光一闪,他两条手臂就被砍下。 谢弥探身下腰,拎着沈景之的腰带把他提起来,又环视了一圈,淡淡道:“别留活口。” 他行事一向狠辣,话音刚落,谢勇就带着如狼似虎的亲卫扑上去,将萧霁空这些亲信屠鸡宰狗一般杀了个干净。 谢弥有点嫌弃地看了眼半昏的沈景之,把他撂在了林烟的马背上。 他的马才不会随便给哪个臭男人躺,哪怕是他未来大舅子也不行,哼。 谢弥解决了这头,派人跟还在和萧霁空扯皮的万年知会了声,便带着人径自折返回建康。 萧霁空万万没想到,沈景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都能被人劫走,他娘 的是神仙显灵了不成。 萧霁空再不复方才的得意,还以为是万年遣私兵救的人,忙抬头看向万年:“公主,您...”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啪’地一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 万年得了沈景之无恙的消息,哪里肯受萧霁空这等小人的气,扬起手里特制的马鞭,劈头盖脸对着他就是一顿好抽。 抽完她还吵他啐了口,马鞭点点他,冷笑道:“以后你们萧家人别犯在我手里。”然后一扬马鞭,扬长而去了。 ...... 虽然谢弥答应了,要把她哥平安带回来,但是没亲眼见着人,她哪里放心的下? 好家伙,谢弥没去之前,她只用挂心她哥,谢弥过去之后,她还得分心操心谢弥会不会出事,身份会不会暴露,要是暴露了该怎么办? 她坐不稳站不住的,便在堂屋内不安地左右徘徊。 她等了大半日的功夫,老远就见谢弥架着虚软无力的沈景之跨入了进来。 沈夷光鼻根一酸,忙吸了吸鼻子,匆忙迎上去,见谢弥和沈景之要进门,她忙叫了声:“等等!” 大门口摆着一个一尺来宽的火盆,她难得迷信起来,一脸严肃地道:“我跟着书上学了几个民间去晦气的法子,哥,你先跨过这个火盆。” 沈景之无奈一笑,提着衣摆跨过,沈夷光又拿起桌上新采的柚子叶,沾了清水,往他身上点了点,口中念念有词:“希望咱们以后都能平安顺遂,少沾惹小人。” 沈景之还有许多话想跟她说,奈何身上实在乏力,沈夷光也知道他身子不妥,忙让下人扶他回房:“我请了医工来,等会儿就为你把脉调理身子,有什么事之后再说,都来得及。” 等沈景之一走,谢弥就放肆起来,大喇喇跨过火盆,一张漂亮脸蛋凑到她面前:“没我的份儿?” 沈夷光扁了扁嘴巴:“我哪里敢忘记小王爷?” 她新换了一把柚子叶,往他肩头各点了两下。 要说祝祷词的时候,她却犯了难,她想不出谢弥还缺什么。 柚子叶扫过谢弥的喉结,有点痒,她的声音既轻且糯,抱怨的时候好像在撒娇,听得他从天灵感麻到脚指,身子酥了半边。 谢弥喉结滚了下,故意盯着她:“我还缺个女人。” 沈夷光假装没听懂他话里潜藏的暧昧,轻哼了声:“那就祝你娇妻美妾成群好了。” 谢弥眉间和肩头都沾了点水珠,学着她的样子撇嘴:“美妾就算了,有个娇妻就成。” 沈夷光不敢接着话茬,她取出襟口掖着的帕子,踮起脚尖帮他擦着水珠。 她真心实意地道谢:“这回我哥能脱险,多亏了小王爷。”其实她之前就为谢弥,为整个益州准备了一份没人能拒绝的大礼,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一直没能送出去。 谢弥享受她难得温柔的服侍,又挑唇一笑:“先别急着谢我,等我说完另件事,主人再谢我不迟。” 这个称呼让沈夷光莫名起了点警惕,就听他懒洋洋地道:“我从晏明洲那里,搞到了解你身上蛊的解药。” 沈夷光眼睛一亮,拽着他的袖子急问:“真的?” 她这样急着摆脱他,让谢弥又有点不高兴,他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是真的,不过...”他坏笑道:“解药分为九枚,每月只能吃两粒,毒性会慢慢减缓,也就是说...” 他手指蹭了蹭她的下巴:“这一阵,你最好还跟我待在一起。” 沈夷光一点也不喜欢被人辖制的感觉,对这方蛊也充满了恶感,她不由失望,但有解药总比没有强,她上下打量他几眼:“解药呢?” 谢弥笑的更流氓了,张开双臂:“自己来找找,看看我藏哪了?” 按照谢弥往日的行事做派,沈夷光下意识地瞧向他裈裤的裆处,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你不要脸!” 谢弥:“...” 他也没想到沈夷光思路如此风骚,他脸也噌一下红了,满脸坏笑也撑不住了,跳脚道:“你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亏你还是大家闺秀,怎么这么不正经!” 他有病啊,怎么可能把药藏在哪儿! 沈夷光脸也臊红了,很不服气地道:“我是因人而异,换了别人,我才不会往那里想!” 谢弥想挤兑回去,一时又想不出什么狠话来,他唇瓣微张开,一枚蜡封的药丸在他唇齿间若隐若现,他点了点红润唇瓣:“解药不要了?” 这,这也就比藏在裤 裆里强了一点,她可不喜欢吃别人口水啊! 她心里正在骂人,谢弥却是个没耐心的,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她拎了过去,还不忘嘲讽:“我的嘴主人都吃了多少回了,矫情个什么啊?” 他勾住她的腰,让她脚尖微微离地,唇齿相依,他咬碎外面的蜡封,把解药给她渡了过去,再擒住那条小舌细细撩拨,直到她无措地轻喘出声。 谢弥开始索要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报酬。 他似乎是觉着不够过瘾,两手托住她的臀瓣,将她整个人托举到半空,迫使她两条腿缠住自己的腰,沈夷光重心不稳,手臂被迫勾着他的脖颈。 谢弥不顾她细弱无力的挣扎反抗,尽可能地探入,在她的唇间兴风作浪。 沈夷光脑袋有些发晕。 她能感觉到,谢弥对她有好感的,但这种好感,和他攻城略池的做派并不冲突,他依然充满着征服欲,他对她有好感,但并不在乎她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也没有亲口对她说明什么 ,即便他可能真的喜欢她,他也一定要做稳占上风的那个,就跟他平时打仗一般。 沈夷光被他亲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这样...算什么呀? 作者有话说: 再吃串烤肠,看看能不能再撸一章,冲啊
第44章 等沈景之一接回来, 沈夷光就想打听沈皇后被幽禁之事,她迫切地想知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近来多雨, 祖父的尸身已经隐隐有腐坏的迹象,幸好万年最近也来了建康,兄妹三人合计了下, 万年现在行宫照应沈皇后,沈景之兄妹俩主持操办沈修文的丧事。 祖父临去之前特意留书, 他的丧礼不必大操大办,沈修文和沈夷光更不必为他守孝九个月, 俩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过兄妹俩觉着,该有的丧仪一定得有, 不然他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沈夷光这几日便格外忙的脚不沾地, 精神也是极紧绷的,身子就不大妥帖了。 谢弥很是瞧不惯她这般忙死忙活, 闲闲地道:“有的没的你准备的倒挺齐全, 怎么把最重要的一样给忘了?” 祖父信奉道教,沈夷光本想请天师来做道场的,听谢弥这般说,她皱眉道:“什么?” 谢弥拇指食指搓了搓, 原本流里流气的动作, 也因他手生的好看, 硬是给做出几分倜傥活泼来。 他啧啧道:“纸钱啊。”他抬了抬下巴:“还有纸扎的房子,衣服, 首饰, 仆役, 马匹,童男童女,这些一样都不能少,不然你祖父在地下都没人服侍。” 他又不正经地调笑:“最好再弄几个纸扎的美人,这样你祖父在地下还能享齐人之福。” 沈夷□□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沈家不太讲究纸钱纸人之类的,往年祭拜多是晚辈烧亲手抄写的经书,但听谢弥说的有鼻子有眼,她迟疑了下:“这些哪能买到?我派人去买。” “自己买才显得诚心,”谢弥早想带她出去逛逛,怂恿道:“我明儿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祖父新丧,沈夷光近来都是一身素服,头上也只是简单戴几朵素色绢花,她也没心思打扮了。 不过今日出门前,她却对着镜子照了照,随手把鬓发间的几朵绢花换成了素白的珍珠小钗,又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既不失仪,人也显得精神几分,不复前几天的恹恹模样。 她或许不是刻意打扮,就是这么简单的修饰,立刻让蒋媪品出几分不一样来。 她一边帮沈夷光系好玉扣,一边瞧着沈夷光头上光润的珍珠小钗,笑问:“女公子可是有在意的人了?”就算不是喜欢,也定是上了心的。 沈夷光怔了下,奇道:“阿姆怎么突然这么问?” 蒋媪见她自己还懵懂,便并未挑破,只是一笑:“随口问问便罢了。” 沈夷光才出屋子,就见谢弥老远在园子里候着,她嘴角莫名翘了下。 .谢弥也没卖关子,亲自驾着马车,带着她到了城南的一处坊市。 沈夷光一下马车,就险些被坊市里鼎沸的人声冲了个跟头,坊市她自然是逛过的,不过逛的都是达官贵人聚集的豪奢地,一掷千金的销金窟,这样嘈杂热闹,鱼龙混杂的坊市她还真没来过。 谢弥显然如鱼得水,拉着她的手,悠哉地和她介绍道:“建康城里最大的坊市,平头百姓最常逛的地方,卖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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