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通讨饶秦太后算是听明白了,东都城里有谣言说秦隽在床事上不行。 这一屋子除了秦太后和太安公主,剩下的全是未嫁女,个个羞的面红耳赤,太安公主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秦太后,像是回避着这个场景。 秦太后气的真有些头昏,怒道:“这是谁胡说八道的,去叫…” 她刚想说去加人查才反应过来自己气糊涂了,这话要是说皇帝的可以去查,甚至说哪个王爷皇子都能查,可秦隽不是皇室中人,只是个皇亲而已,而且这话若是假的,将来他娶妻生子了或者纳妾生子了,这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不过可恨的是这谣言竟然说是因为他不行,所以太后和皇帝逼婚,这搞得秦隽越是着急成婚便越是坐实了这谣言。 否则怎么之前不急,这会子急吼吼的。 这属实是豆腐掉进了灰堆里,拍不得打不得,以后秦隽说亲都是个麻烦,只能秦府出去表个态,秦隽实乃洁身自好,落落大方的解释一番,一笑而过。 皇帝那边更是不能赐婚了,否则就是坐实了秦隽身患隐疾,不然皇帝怎么会赐给他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做妻子呢,说不定就是让人家忍气吞声,这是补偿。 太安公主从延福宫中出来时,憋笑憋得脸都僵了,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种谣言,之前在京都城时,有一段时间私底下谣传她五皇兄姜澜身有隐疾,否则好好的俊秀男子,怎么就连个暖床侍女都没有呢,皇家男子十五六岁就会有宫女教导人事了,姜澜那时也十八了,身边干干净净的。 皇后当时也急坏了,姜澜是她的亲儿子,她比秦太后更生气,但是姜澜毫不在意,甚至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母后,我们出生以后少师少傅的教导就是这天下是姜家的,父皇是天子,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既然如此高贵,那么儿臣为什么要找个婢子来陪床,儿臣又不会继承皇位,需要着急开枝散叶,为什么要让一个婢子来羞辱儿臣喜欢的女子,来羞辱未来的燕王妃?” 他说这话时,旁边除了皇后就只有两个嬷嬷和刚过来请安走到殿门口的太安公主,姜澜这话听着十分荒谬,几乎打了除皇后以外所有贵夫人的脸,但是仔细思索却非常的有道理,当时皇后被他气的指着他叫他滚出去。 太安公主只得先退出去回避一下,她知道在皇后她们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位分的女子就是玩物,即便是大户人家的妾,也跟家里的物件没什么区别。 但是姜澜这句话她却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了,她们是天子的儿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姜澜说的一点没错啊,既然他们高贵,就要有真正高贵的地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即便过去了许多年,太安公主都没忘记过这句话的任何一个字。 如今她在东都城里听着别人谣传另一个跟他有关的人同样的事情时,只觉得十分好笑,她其实很想知道,秦隽会是怎么说呢,姜澜是高傲,但秦隽不是皇子,他会说什么呢?
第224章 侍女把这件事告诉申屠婵时,申屠婵笑的面红耳赤,打发了侍女之后指着姜澜道:“你们兄妹没一个好东西,太安那样欺负人,你还这样坑他。” 姜澜坐在申屠婵的躺椅上,垫着她的雨过天青的软毯笑道:“我可是经过他同意的。” 这有些稀奇,申屠婵好奇道:“哦?怎么同意的?” 姜澜鼻息里都是申屠婵的香气,说不清的清澈芬芳,他眯了眯眼睛道:“就是让胡刀去问他想不想摆脱被逼婚这件事,想的话咱们帮他解决。” 在秦隽眼里,胡刀是太安公主的人,他或许以为是因为太安公主在意他,不想让他娶妻才帮他,这就更坑人了。 申屠婵有些不赞同,但是太安公主确实是喜欢秦隽的,对于她那样的人,三分喜欢已是极致,是旁人九分的喜欢,人跟人不一样,这没办法。 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不过起码这件事顺利解决了。 局势又回到原来僵持不下的状态,转眼就是半个多月。 咏骊郡主还养在太安公主这里,秦隽的婚事不成,太后就’病‘愈了,把清河郡王抱走了。 其实这个平衡已经倾斜了,太后手握清河郡王,背后还有秦家的支持,她已经不再需要太安公主,而宇文极掌文官一脉,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抗衡。 太安公主这几日十分烦躁,整个钟粹宫的气氛严肃的可怕。 她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的靠在美人榻,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灼人,镂空花窗外小太监脚步轻而促的走了过来,太安公主眉头皱的更狠了,她的侍女转身出去了。 侍女神色柔和的迎上过来的小太监:“怎么了?” 小太监笑容满面的上前道:“姐姐,陛下今夜来皇后娘娘这里用晚膳。” 侍女含笑点了点头道:“嗯,我去禀给娘娘。” 太安公主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睁开了眼睛冷哼一声。 宇文极这是拿她挡枪呢,一旦正宫皇后怀孕,太后自己也拿不准清河郡王在宇文极那里值几分。 宇文极真当她是泥捏的。 侍女进来后神色有些担忧:“娘娘,恐怕瞒不住了。” 太安公主哦了一声,端起小桌案上的汤喝了一口道:“就告诉陛下本宫身子不适,叫他去德妃那里吧。” 她这样惯了,侍女是不敢过多揣测她的想法的,点头出去了。 太安公主一直躺到太阳下山,侍女们怕她真的燥出病来就提议一会天黑了可以去御花园捉萤火虫,太安公主脸色也没好多少,有些郁闷的道:“去把申屠宣进宫。” 小太监应声去了。 天没黑的时候延福宫中的秦太后叫太安公主过去,眼看是晚膳时间,宇文极那边并没有传话过来说今夜还来不来。 太安公主换了身衣服对身边的人道:“让德妃主动去找皇上,或者他自愿扑个空也行,不必主动去说本宫去了延福宫。” 她说完就上了凤撵。 秦太后身边只有两个嬷嬷在,太安公主原本带笑的神情在一进殿时僵了一下。 秦太后靠坐在榻上,两个皱纹横生的嬷嬷各候一边,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太安公主眉目不动,上前行了个福礼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秦太后却并不叫她起身,太安公主径自站了起来,笑着道:“母后这个时辰宣臣妾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秦太后这才移开了盯着太安公主的视线对身边的一个嬷嬷道:“给皇后赐座。” 其中一个嬷嬷搬了锦凳过来,太安公主刚坐下,秦太后就道:“听说皇后这几日身体不适?” 太安公主拿着帕子沾了沾唇道:“劳烦母后费心了,并无大碍。” 太后点了点头,她手臂架着在凭几上,一只手捏着凭几的腿:“哀家近几日得了个新的药方,太医说是对哀家那反复的病状十分有帮助,平常里哀家也不想劳烦你,今日要请你替哀家尝尝汤药,你放心,只是补药而已。” 她说着,屏风后边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出来了,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跟在太安公主身后的侍女笑了笑刚想张嘴道:”太后......” “臣妾没有生病,身体好的很,恐怕尝不出来汤药的效用。”太安公主开口打断了她。 她的侍女马上十分紧张的看向她。 秦太后笑了:“没关系,你先尝尝吧。” 说着竟看了两个嬷嬷一眼,那架势显然是打算强灌。 太安公主脸上挂着的笑意褪去了,秦太后知道她有了身孕。 太安公主冷冷望了望两个向她走过来的嬷嬷道:“怎么?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两个嬷嬷其中一个上前拦在了太安公主的侍女旁边,另一个端起来托盘上的药碗道:“娘娘,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您得遵从。” 说着要去拉开太安公主捏着手帕挡在唇前的手,太安公主另一只手猛地甩开她冷笑道:“让开,本宫可是中宫皇后!” 秦太后面色平静,似是早有预料,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中宫皇后,那哀家要起来给你行礼不成?” 说这竟冲着两个嬷嬷和那小太监做了个手势道:“侍奉皇后尝药。” 太安公主的侍女抓住挡在身前的嬷嬷,三两下将她的手扣在背后推到一边去了,扑上来挡在太安公主面前,口中道:“太后,皇后娘娘素来孝敬,你总不希望她在延福宫出事吧!” 这话哪里需要一个小小的侍女提醒,秦太后冷声道:“不自量力。” 一旁端药的小太监将托盘一放,接过嬷嬷手中的药,声音尖锐刺耳:“皇后娘娘,此乃至孝之事,是为天下女子表率,请吧!” 两个嬷嬷上去摁住了太安公主的侍女。 端药的小太监上来扣住了太安公主的左手手腕,太安公主动了两下没能甩开,右手一把打在了药碗上,谁知那小太监力气极大,药汤洒了小太监一袖,却还剩下一半,太安公主转头厉声对秦太后道:“臣妾受不起母后的药,臣妾有了身孕!” 她话刚落音,秦太后就道:“皇后倒是不必为了躲药编出这等谎话,来人。” 她说完这句话,翠凝竟然一身紫色宫装,端着煮药的瓦罐从屏风后出来。 太安公主捏紧拳头往后退了两步。
第225章 秦太后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除掉她肚子里头这块肉。 她退后了几步,就算秦太后今天当场除掉她,她也不能说这个孩子不是宇文极的。 她还有最后一张底牌,于是她一只手扶在肚子上笑了笑道:“太后,臣妾不是东都城的小门小户,镇北侯府的大小姐和大晋的使臣还在东都城里,您要鱼死网破吗?” 秦太后只是想要落胎,因该还不想直接弄死她。 秦太后冷哧一声道:“历朝历代多的是公主,公主命就没值钱过,太安,大晋不会为你和申屠婵一个孤女做什么的,你威胁不了哀家,哀家奉劝你,识时务,珍惜自己的命。” “太安公主的命我不知道,太后娘娘怎么就知道我一个孤女,大晋就不会为我出头呢?” 申屠婵一脚踢开了延福宫的殿门。 她孤身一人,一身浅绿色长裙,头发用一根玉簪松松别住了一部分,脸颊两侧的一点碎发许是因为走的太急,这会儿挂在耳朵上忽扇忽扇的。 她的袖子是大袖,一路走过来被她卷在胳膊上,她迈步进殿,甩开两只手将袖子展开,双手叠于腹前,又是高高在上,清绝出尘的大晋贵女。 她走到太安公主面前的小太监面前,那小太监虽是男子,但许是年纪不大,跟申屠婵个子差不多,申屠婵乜了他一眼,秦太后未发话,那小太监松开太安公主,低下头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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