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哽咽抽噎,却强忍着不落泪的样子惹的谭澄替谭膑内疚。因为被张管家缠着,谭澄心里明明挂念着萧宠,却又没办法回去。 这个时候张鑫就在谭澄身边献殷勤,端茶倒水递糕点。明明生病的是张管家,可张鑫却在他娘病榻前伺候起谭澄来,其意思不言而喻。 奈何谭澄一个武人,在自己不喜欢的人面前神经格外粗,还以为张鑫于她是姐弟之情,面对张鑫的百般勾引愣是看不见。 张鑫费劲心思,最后却是给瞎子抛媚眼,气的磨牙。 谭澄留在府里不回去,惹的萧宠心里不舒服,他拉不下脸面说想谭澄了,只能自己带着福伯回来,想看看府里的小妖精在做什么法翻个什么浪。 萧宠同福伯一起来到张管家的院子,身后跟着请来的大夫,说张管家为谭府操劳半生,如今生病了自然要请好大夫,说完便示意大夫进去。 谭澄瞧见萧宠如此懂事,心里熨帖极了,站在他身旁偷偷去拉他的,却被萧宠一巴掌拍开,饶是如此,她还是偷着笑,痴样十足。 如今大夫请来了,张鑫却不让她进门,支支吾吾说他母亲的病已经有别的大夫看了,用不着那么多个。 萧宠冷笑,坚持的说道:“你可别讳疾忌医,还是你母亲的病要紧。你让开让大夫替张管家看看,让她瞧瞧是怎样的绝症才这么一副命不久矣的做派,看看是不是别的大夫在吓唬你们。” 萧宠带来的大夫要是进去可就露馅了,张鑫情急之下脑子转的特别快,眼睛一转,将自己袖子撸开朝萧宠伸。 萧宠微微眯眼,张鑫眼睛却朝谭澄眨了一下,嘴角含笑的对萧宠说道:“替我娘诊脉前你不如先替我看看,看看我这身孕可满两个月吗。” 张鑫话音未落,萧宠的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 谭澄听的一脸懵逼,还心道张鑫怀孕了?那孩子是谁的?门口侍卫的?那自己是否还得给他们操办一下,谁知道接下来就听张鑫说孩子是她的! “殿下您别生气,之所以没告诉您是因为您身份尊贵,以后孩子生下来,寄养在您名下也是可以的,如此也能保全您的名声。”张鑫一副委屈退让的神色,“如果不是您今天咄咄相逼,我也不想把这事说出来。” 感情谭澄过来是跟张鑫偷情来了! 萧宠觉得怒不可遏,耳边阵阵响着嗡鸣声,连谭澄训斥张鑫的声音都听不见。萧宠瞧见 谭澄朝张鑫走过去,以为她是同自己坦白了,在自己和张鑫之间她选择了张鑫。 谭澄同张鑫站在一起的画面刺激到了萧宠,霎时间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逆流,明明是夏天,整个人却冷的发抖,脚全是冰凉的。 母皇离开了他,父后也离开了他,如今连自己的妻主也不要自己了。 萧宠身子往后仰,被眼疾快的福伯一把扶住,“殿下!” 谭澄本来正在厉声斥责张鑫,问他怎么瞎编这么不负责任毁人名誉的话,问他怎么没半分男子的羞耻感。 张鑫听的生气,但却因为萧宠被气的不轻而高兴,一脸委屈的说:“如果不是他依依不舍,我可至于说这话气他。” 谭澄正要让张鑫去给萧宠赔不是的时候,却听见福伯的声音,立马转身去看萧宠。 萧宠脸色连同嘴角都是苍白无血,瞧见谭澄朝自己走来,抬就是一巴掌抽过去,冷声吐出两个字,“和离。” 他萧宠骄傲半生,可以没有女人,却不能接受妻主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罢萧宠不管谭澄什么反应,转身带着福伯回了皇子府。盛怒之后,萧宠才意识到肚子有些疼,等下轿子的时候,才发现身下一片粘稠血迹,整个人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谭澄一直在轿子后面跟着,瞧见萧宠下轿时脚步虚浮,立马快步过去一把将头朝下载的萧宠接住,同时朝福伯说道:“快去请太医!” 福伯刚要往宫里跑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往隔壁不远处的皇子府跑过来。因为宫里最厉害的太医前几日随着楚子栎来了皇子府。 福伯刚跑到皇子府,正好碰到楚子栎。 楚子栎把事情听完后不由唏嘘,眨巴眼睛没做评价。 “尚太君不在,殿下出事身边连个最能亲近的人都没有,他受了这般委屈,却又没人为他出头。”福伯忍不住擦眼泪。 本来安静的楚子栎却突然开口说道:“不是的,阿姐会帮小虫子的。” 萧染是不喜欢萧宠,可即使如此,萧宠依旧是大萧的皇子,是萧氏皇族的一份子。 萧宠嫁出去,若是受了委屈,那打的便是萧染的脸,是她这个皇帝无能,才让出嫁在外的兄弟受到如此委屈。所以这事萧染不会坐视不管。 福伯听的一愣,有心想说他们殿下在皇上面前并不受待见,但在宫多年的经验却教会他多说多错,“那老奴应该怎么办?” 楚子栎说道:“找阿姐。” 有事情,找萧染,保证人到事除。
第52章 楚傻子对张白莲 萧宠流产的消息被送到宫里, 惹的萧染微微皱眉。这弟弟她当真是不喜欢,毕竟性子恶劣, 从小就飞扬跋扈恃宠生娇,可如今他真出了事, 自己却又不能不管不顾。 萧染是大萧皇帝, 嫁出去的萧宠是大萧皇子, 自家出去的人被个卑鄙的男子给算计了,这事她若是不过问那她这个皇上的脸面也就别要了。 “萧宠性子太差,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顺耳的话来激他。”萧染将里公搁下脸色不虞, “尚太君的心性他是半分都没学到, 就知道跟母皇学着怎么发脾气。再说在宫里的时候他尚且跋扈的很,怎么嫁人后就突然转性成了个软猫了。” 青衣在一旁说道:“许是因为尚太君出宫,十殿下自觉在宫里没了依靠。” 萧染皱眉, 指敲打桌面, “这事错在张鑫,并不在谭澄。朕若是出面解决,这事便会被议和派的大臣抓住会放大,朕正欲让谭澄掌管武试,这个时候把事儿搬到朝堂上来议论,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要么臣去呢?”青衣毛遂自荐, “由臣出面替皇上处理此事。” 萧染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半分笑意,“宫外还有一人可帮朕办此事。” 青衣想了一圈都没想到是谁, 疑惑的出声询问,“宫外还能有谁会比臣更合适?” “子栎。”萧染笑,“他不就在萧宠那儿吗,这事就交给他处理了,刚好让他出一口曾经被萧宠设计过的怨气。” 被自己不喜欢的人替自己把仇报了,萧宠心里怕是舒坦不了多少。 青衣睁大眼睛,“子栎殿下?”他呐呐问道:“陛下您莫不是在说笑,子栎殿下能懂这些事情吗?回头别再被人给欺负了。” 萧染不与青衣去争辩楚子栎能不能把事情处理好,只是说:“把这事交给他就行,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楚子栎本来已经出了萧宠府邸的门了,却接到宫里传来的口谕,说皇上把替萧宠讨公道的重任交给他了。 “……”楚子栎一脸懵逼,他长的那么可爱,瞧着像是个能吵架讨公道的人吗? 盛夏听完口谕后倒是两眼发光,摩拳擦掌的说道:“殿下,这事多简单啊,咱们直接过去把他按在板凳上狠狠地打一顿,然后发卖出去。” 任谁听福伯说完整件事情后都会生气,恨不得把那心深沉又装出一副无辜模样的贱奴卖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暮春斜眸睨了盛夏一眼,示意他在楚子栎面前说话注意点,别把殿下给带坏了。 暮春对盛夏说道:“你把问题想的太过于简单。身为主子想处理一个奴才是不难,但这奴才的母亲却是谭府的救命恩人,如今难就难在这儿。” 杀了,怕是会被人诟病,说皇家利用权威不顾恩情忘恩负义。如果重罚之后还留在府里亦或是打发到别庄去,又觉得心里不够解气,这事不管换谁来都不太容易处理。 盛夏听暮春分析完了之后,一脸惊讶,“这里面怎么还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啊,我还以为把他卖出去就行了。” 盛夏看了一眼楚子栎,小声跟暮春嘟囔抱怨,“皇上这不是有心要为难咱们殿下吗。” 暮春也微微皱眉,开始替楚子栎想法子。 楚子栎当下明白了萧染的意思。这事的确有些棘,由谁处理都会落下诟病,唯独他不会。 因为……他傻呀。 傻子做事,不需要讲道理。 楚子栎砸嘴,示意盛夏把自己府门口的人叫上,他去替萧宠会会张家母子俩。 谭府里的张鑫得知萧宠流产后,心里 一喜,恶毒的想着萧宠要是因此流下病根以后不能再生那简直就更完美了。 张管家好歹比张鑫多吃了几十年的白饭,听闻萧宠流产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后果。 她皱眉斥责张鑫,“这事你做的太过火了,有那么多的法子你不用,偏偏用最笨的这个。” “谭府都由你我负责,想让一个人不动声色的流产,方法有一箩筐。而你偏偏出言刺激萧宠,如今他出了事,你觉得宫里的那位会不过问吗?”张管家戳着张鑫的脑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没想过你自己的下场吗?” 张鑫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捅了娄子,小声嘟囔,“我不是心里着急吗,而且他总是住皇子府里,我就是想下也没有会。” 张鑫心存侥幸的说:“皇上又不疼他,肯定不会过问此事的。” “皇上是不疼他,可皇上会维护皇家的威严。”张管家离开身下的椅子,脚一跛一跛的在屋里走着,皱眉想法子。 张鑫转着眼睛说道:“谁能肯定萧宠流产是被我说话刺激的?当时他从谭府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万一是他自己坐轿子的时候颠簸了一下呢,这也不能全怪在我头上啊。” “你就准备拿这话搪塞宫里来的人?他们可都是人精,说不定在你还没开口的时候就把你堵了嘴巴发卖出去了。”张管家气结,觉得张鑫整个脑子里头除了谭澄 外全都是浆糊。 张鑫这才是有些害怕了,赶紧站起来跑到张管家身边,抬拉她衣袖,楚楚可怜的说,“娘,您得救我啊。” 张鑫说道:“您是谭家的救命恩人,这事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您给我求求情,说不定这事高高拿起低低放下,就这么过去了。实在不行,我去庄子里避避风头也行,等事情过去之后您再装病接我回来就是。” “这事要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张管家眉头拧成很深的川字,“就是不知道宫里来的人会是谁。” 如若来的是殿省青衣,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别想完好无损的保下张鑫。 张管家沉吟片刻后拉着张鑫的腕说道:“你现在就同我去皇子府请罪,你就跪在院子里,我去同少将军说你犯了这么大的罪自觉没脸留在谭府,准备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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