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睁大眼睛,仿佛面前站着的人是魔鬼一般,“娘,您要我死?” 张鑫甩开张管家的,难以置信的说道:“就因为萧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您就要我死?饶是没有我气他,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一回事呢,生下来后能不能长大也还要再说,就因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孩子,您就要您亲儿子去抵命吗?” “你急个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张管家说道:“我岂能真让你去死,我这不是在想法子保你吗。” “到时候你假意求死,由我去少将军面前哭诉,说你爹死的早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若是死了我就同你一起去死。”张管家眼睛微眯,“少将军心软,定然不会亲眼看着咱们娘俩死的。” “到时候我就说已经准备给你说亲了,不日就会嫁出去,定然不留在府里祸祸萧宠的眼睛。”张管家觉得此计简直完美。 “我不嫁。”张鑫赌气似的往凳子上一坐,“我心里就少将军一人,除了她我谁都不嫁!” 张管家斥责道:“你就死了这份心,我装病给你制造会你都把握不住,还想着嫁给少将军?莫说萧宠流产,就是萧宠死了你都没这个可能。” 张鑫被张管家吼的几乎要哭出来,抽噎道:“那您还是让我去死,让我去陪我爹,不留在您面前碍您的眼了。” “胡说什么呢!”张管家愁的抬搓脸,半响儿后妥 协道:“别哭了。这就是个缓兵之计,谁说立马就把你嫁出去了,挑选妻主不还得需要时间吗,咱们把这事拖过去不就行了吗。” 张鑫泪眼婆娑,咬唇问道:“当真?” “你娘还能骗你吗。”张管家走过来把坐在凳子上的张鑫拉起来,催促道:“别搁在这儿废话了。趁着你这眼泪没干,咱们快些去皇子府,免得宫里来人,一切都晚了。” 张鑫边抹眼泪边被张管家拖拽着往前走。 这母子俩刚出屋,就见府里的小厮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跟张管家说:“宫里来人了。” 张管家连同张鑫齐齐一惊,“怎么这么快?”那他们刚把商量的计划岂不是来不及派上用场了? 张鑫心里瞬间慌乱起来,反拉着张管家的,低低求道:“娘救我。” 张管家握紧张鑫的,稳住心神,问小厮,“宫里来的是谁?可是青衣大人?” 小厮虽然没见过青衣是何模样,但却知道来的不是他,“来的是位皇子,小人听他的两个内侍唤他子栎殿下。” “楚子栎?”张管家心里一阵庆幸,瞬间松了一口气,腰背挺直甚至想笑。皇上当真是不疼萧宠啊,不然怎么可能会派了个傻子过来给他出头。 张管家将楚子栎的情况告诉张鑫,示意他稳住别慌,低声交代道:“来的是个傻子,哄哄他这事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张鑫立马破涕为笑,心道连上天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楚子栎来到谭府后,便被盛夏拉着坐在了大堂的主位上。 盛夏说的头头是道:“咱们是代替皇上来的,皇子的身份摆在这儿呢,必须坐主位,可不能被张小贱人看轻了你。” 楚子栎心道自己在外人的印象里就是个傻子,饶是他今天过来的时候坐在大堂的匾额上,在张家母子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个坐的高的傻子,没区别。 门外张家母子缓缓走来,盛夏立马双交叠放在小腹处,吸气夹臀挺直腰背,将宫里内侍的气势拿了出来。 “……”楚子栎纳罕的多看了两眼,也跟着坐直身体,板着小脸。 张管家脚跛,由张鑫扶着,她一脸想要走快却又没办法走快的焦急表情,看的楚子栎心里替她着急,恨不得亲自过去把她给拖过来。 张管家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在楚子栎面前卖惨。 瞧见楚子栎果真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腿,张管家顺势笑着说道:“这是当年在战场上留下的病根,最近不过旧疾复发,又严重了些,若是吓到了殿下还请恕罪。” 楚子栎没听懂似的眨巴眼睛,歪着头问,“战场上?” 这可是个大好会,能让张管家主动介绍自己当年英勇救主的辉煌事迹,她岂能放过? 在张管家说话的时候,张鑫便示意身后跟来的内侍把糕点果子给楚子栎端过去。 这事张管家已经说了十几年了,熟练的不行。等她说完后,楚子栎疑惑的扭头问盛夏,关注点似乎有些不同,“夏夏,我要遇刺你会救我吗?” 盛夏毫不犹豫,“这是自然。奴才救主子是本分。” 楚子栎点头,朝张管家说道:“这是你该做的事情,不值得说。”说完有种这个不好听换下一个的意思。 张管家被楚子栎的话给惊呆了。 这么多年来张管家但凡提到自己英勇救主的事儿,无论是谁都会竖起大拇指夸她一句忠心耿耿,像楚子栎这样说的还是第一个。 张鑫朝楚子栎福了一礼,柔声替母亲辩解道:“殿下话不该这样讲,救主虽是奴才的本分,可我娘她不是奴才啊。我娘本能 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如今为了救主却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这种牺牲不是轻飘飘的本分二字就能概括的。” 暮春正欲开口训斥张鑫插嘴,就听楚子栎声音清晰的问他,“你娘是将军?” 张鑫一愣,缓缓摇头,“不是。” “是校尉?” “也不是。” 楚子栎因此得出结论,“哦,那还是个奴才。”张鑫被一个人傻子给绕进去了,顿时不甘心的辩解道:“我娘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兵,但是沙场上会那么多,谁能知道她不会成为威震一方的将军呢?” “她不是没成为吗。”楚子栎一脸委屈,扭头向盛夏求证,“我说的不对吗?” 盛夏咬字清晰,抬眸夹了张鑫一眼,“殿下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奴才。” 张鑫不高兴的要反驳,却见张管家同他使眼色,张鑫只能不甘心的低头揪着自己的袖筒。 “我惹他不开心了?”楚子栎歪头看着张鑫,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可你也惹小虫子不开心了。” 张家母子两脸茫然的抬头,在想小虫子是谁? 暮春轻声提醒,“是萧宠殿下。”瞧着楚子栎终于说到正事了,张鑫一咬唇跪了下来,委屈的红了眼眶,“殿下不知道,是主君先为难奴才的,是他咄咄逼人要对付我娘,我情急之下才同他开了个小玩笑,没成想他却气的回了皇子府,还在路上流掉了孩子。” 张鑫哭的楚楚可怜,“早知道主君会把奴才那话当真,奴才是怎么都不敢说啊。是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 表面上张鑫是认错了,可实际上他这是把事情全都甩锅给了萧宠啊。 是萧宠先挑事,是萧宠开不起玩笑,是萧宠任性这才流掉孩子,而他张鑫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盛夏听的咬牙,气的想抽张鑫大嘴巴子。 楚子栎摇头,“这话不对,你是奴才,你有什么资格同小虫子开玩笑?” 楚子栎这话说的逻辑清晰,惹的张家母子一愣。而盛夏跟暮春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们殿下间歇性脑瓜灵的事情了。 “你娘救主,是本分。你气小虫子,是存心。明知故犯,该打。”楚子栎板着小脸,示意侯在门口的侍卫进来。 这侍卫是萧染派来给楚子栎看家护院的。楚子栎又不笨,他出来办事自然得把人带着。 两个侍卫走进来,一把将跪在地上惊到没回神的张鑫粗暴的拉起来。 张鑫被扯的胳膊疼,这才意识到楚子栎不仅不傻,他还灵着呢。 “殿下不可,鑫儿自幼体弱多病,打不得,不然要出人命啊。”张管家抖着腿跪下来,头磕在地上求情。 “我是皇子,他是奴才,我说能打就能打。”楚子栎板着脸说道:“他要了萧宠宝宝的命,我凭什么不能要他的命?” 楚子栎鼓着脸颊,低头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两只的指头,“打几下?” 盛夏不动声色的低头,朝楚子栎暗搓搓的讲,“至少二十下。” 楚子栎点头同意了,侍卫们立即把挣扎哭喊的张鑫拉出去,按在门口的长条板凳上打。 张管家听的心疼,整个人快哭了,朝楚子栎求情,“求您看在我救过谭老将军的份上,饶了鑫儿,他知错了。” “知错也得打。”楚子栎丝毫不讲理,“你救了谁是你的事,他害了谁是他的事,不能放在一起讲。你要是不高兴,那你就去找谭老将军说理去。” 谭膑已经“死了”,要张管家怎么找她说理?把棺材板掀开吗? 楚子栎把张管家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仗着自己傻,理直气壮的只听想听的话。 张管家若是同他讲情分,他就同张管家讲律法,张管家若是同他说律法,楚子栎就同她胡说八道,气的张管家心里一阵无力,差点背过去。 她今天算是意识到一件事,同傻子讲道理,不如对牛弹琴,更要命的是傻子跟你讲道理,你还死活讲不过他。 瞧着张管家腿气的哆嗦,楚子 栎让人把安太医给她请过来。 谁能想到原本该在皇子府的安太医也跟着来了?可见楚子栎早有准备。 “她说她腿跛了。”楚子栎眨巴眼睛一脸困惑的朝安太医说道:“可我忘了是哪条腿了。” 安太医摸完张管家的脉后顿时一脸了然,从医箱里抽出一根筷子粗细的针,笑着说道:“没事,您指给老臣看就行。” 张管家原本哪条腿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楚子栎说她哪条腿跛,那她只能哪条腿跛。 张管家一脸惊恐的坐在地上,朝安太医直摆,光看着她里的针就把嘴给吓瓢了,“不、不,不劳您动,我这腿老毛病了,也不指望能好了。” 安太医见她紧张,不由安抚道:“别怕,我又不是庸医,保证给你看的明明白白。” 张管家都快哭了,心道既然您不是庸医那怎么还听一个傻子的话?您这跟瞎子驾车哑巴指挥有什么区别,不是瞎搞吗。 楚子栎不顾张管家的拒绝,整个人兴致满满,随指向张管家的那条好腿。 安太医落针扎,顿时大堂里就是一声尖叫。 张管家当初当兵时也就是个普通士兵,更何况在谭府里头养尊处优了那么些年,早就把士兵的那点坚毅丢的一干二净,疼的哀嚎。 “记、记错了。”楚子栎被她吓了一跳,心虚的缩着小,眨巴两下眼睛,又试探性的指向另一条。 这条腿扎下去更疼。 腿能不能看的明明白白张管家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今天是被楚子栎给整的明明白白的。 瞧着疼到躺在地上打滚的张管家,楚子栎心道活该,从安太医刚才把脉时就看出来了,张管家的腿毛病根本不大,但她就是故意拖着不治。 “又记错了?”楚子栎伸不确定的又指向那条好腿,“有可能还是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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