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春晓会是他派来的吗?似乎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他安排春晓这个眼线在徐府,监视着徐府众人,而他得到了对他不利的消息,她又成了他手中的利剑,以她们之间的旧怨为磨刀石,将这柄利剑打磨得更加锋利,争取一刀将她斩杀。 等她被除掉,所有人第一时间怀疑的都是徐家人,替他背黑锅的也是徐家人,一次除掉了两个隐患,他深藏功名,享受着一箭双雕带来的所有好处。 不过,如今可是要他失望了,她一定要把他从黑漆漆的浓雾之中拽出,扯下他那张虚伪的嘴脸,把他的浸在冰河里,一点点窒息,让他血债血偿。 沈羽也想到了这些,他安抚地点了点池鱼的眉心,又握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因着蹲了许久,两人的腿有些微微发麻。 池鱼不满地嘟嘴看向沈羽,沈羽笑着捏住了她嘟起的樱唇,他调笑着开口,“每次看着你嘟嘴我都觉得你像个小鸭子,多笑笑嘛,不要总是愁眉苦脸的,你才多大呀。” “天真烂漫的年纪,就应该笑得无忧无虑,而且我家小年笑起来最好看了,就连天上的小仙女也比不上。” 池鱼努力地挣脱他的钳制,一口咬上沈羽的手指,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我就让你看看牙尖嘴利的小鸭子的威力。” 沈羽吃痛,笑着求饶道:“好小年,快放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像个小鸭子了。” 像个小狗。他在心里暗暗地想,却不敢说出声来。 池鱼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被池鱼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红红的,也不疼,像是被幼猫咬了一口,轻轻地,又夹杂着点温热,勾人心尖。 他收回指尖,轻轻地勾了勾,指尖上还残存着她的温热,他只觉得他心尖发痒,喉咙发热,他的喉结轻微地滚动着,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池鱼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猛地想起今日陶乐然便要离开京城去往郎城。 她本想着办完事回去为她送行,没想着这查起案来就忘了时辰,她算了算,离陶乐然离开还有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够她回去了。 想着,她也没管一旁一脸陶醉的沈羽,抬脚便飞奔回家。 刚刚还与他打情骂俏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回过神来的沈羽微微愣了一瞬,随即哑然失笑。 小狐狸…… …… 等池鱼回到定国公府时,陶乐然的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马车后跟着不少驴车,上面当着陶乐然的嫁妆,如今她也算得上是个小富婆了,车旁边立着几位身影魁梧,面相凶恶的镖师。 他们都是天下第一镖局的人,是姜娇玉特地为陶乐然挑出来的高手,一人打十个都不在话下。 虽然面相凶恶了些,但那些都是战场上带下来的,他们的内心实则柔软得不行,善良,豪爽又讲义气。 陶乐然与姜娇玉正在大门口拉着手说话,抬头便看见池鱼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了。 等她到她们身边,她们甚至能看到池鱼额头上有些许因为奔跑而流出的薄汗,一路从徐府狂奔回来,需要不少体力,正常人早就气喘吁吁的了,但是池鱼的气息却依旧很稳,只是有些微喘,她满是歉意道:“抱歉,回来晚了,手边临时有事耽误了。” 陶乐然知道最近出了很多事,对她晚了一会儿也表示理解,只是调笑着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姜娇玉也就看似不悦地瞪了池鱼一眼,也没说些什么。 池鱼神色讪讪。 陶乐然手指挑着帕子,轻柔地擦去了池鱼额头上的薄汗,淡笑道:“别风寒刚刚痊愈又着凉了,现在天儿一冷一热的,要格外休息。你总是在外奔波,生了病就要耽误不少事情,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好。”池鱼乖巧地点点头,她没有继续这个话茬,而是问起了其他,“那你到郎城要做些什么?总要做些事情维持生计,不能坐吃山空,要不要我为你介绍一些活计,我还算熟悉。” 陶乐然笑着拒绝了,“我知道这些道理,不过用不到你,我有手艺,你忘了我刺绣制衣可是一绝。” “我幼时便想着开一家成衣铺,做各种各样好看的衣裙,现在我手头充裕了,便想把幼时的梦想拾起来了,左右现在也不缺钱,也无人管我了,可以做些想做的事了。” 池鱼也不强求,只是又叮嘱道:“你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直接吩咐我府上的人,让他们为你找找铺子,搭把手什么的。” “好。”陶乐然也不推辞,突然又想起什么,神神秘秘地笑开了,她附在池鱼耳边低声道:“你与齐王的事儿,我也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何时成婚,但是做嫁衣这事得交给我,我想要你穿着我亲手做得嫁衣,风风光光地出嫁。” 池鱼的双颊浮上一抹羞涩的红晕,却还是应下,“那,一言为定。” 陶乐然笑着颔首,也不再与他们寒暄,在丫鬟玲宛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乐然,一路顺风!”池鱼站在马车外,送上最后一句祝福。 “会的。”车厢里传出陶乐然闷闷的声音,似乎是哭了。 车夫架着马车缓缓走远,池鱼就立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的离去,直到马车的影子消失在街道深处,池鱼才回收目光。 望着一时冷清下来的定国公府微微愣神。 陶乐然走了,不会有人在她晚归时,为她留下一盏照明的夜灯了。
第50章 救美 春风和煦, 点滴绿意已经悄然冒头。 京城的各个街市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本来因着春节已过而冷清的气氛又热闹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元宵节, 为年画上句号。 风花雪月楼自然也是如此,沈羽不差钱, 又恰逢与池鱼如胶似漆之时, 心情大好, 大手一挥, 拨了数千两与青鸟过元宵节, 而玉生烟又在风花雪月楼,自是分到了不少。 她趁机将风花雪月楼翻新了一遍,里里外外挂满了最上等的彩绸,花灯也是顶顶好的。 池谨自年宴之后,为玉生烟送了不少首饰, 其中最多的便是各色的绢花。 绢花做成各种花朵的样子, 有牡丹, 有红梅,有杜鹃,各种艳丽的颜色看起来十分俗气,但池谨莫名觉得这些绢花格外的衬玉生烟美艳的容貌。 玉生烟的小丫鬟小萍正在为玉生烟梳妆, 望着玉生烟拿出的一盒子绢花, 满脸嫌弃, 迟疑地问:“小姐, 您一定要带这些绢花吗?也太过俗气了些。” 不知道池指挥这是什么审美。小萍不敢说出这句话,只得在心中暗暗道, 毕竟玉生烟给她发工钱, 而池谨又是未来的姑爷, 哪个都不好得罪。 玉生烟没有管小萍的话,拿起一朵红艳艳的牡丹花递给小萍,笑吟吟道:“我要戴这一朵。” 小萍无奈地轻叹一声,接过牡丹花,将其固定在玉生烟的朝云近香髻上。 那朵俗气的牡丹花被玉生烟美艳的容貌一衬,倒是黯然失色了几分,与她的容貌相得益彰,也不显得俗气了。 “别说,小姐您戴上还真好看。”小萍微微讶异地瞪大了双眸,看向铜镜之中的玉生烟。 玉生烟抿唇轻笑,刚要回话,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只听一道尖利的女声大喊道:“把关望飞给我叫出来!你个臭不要脸的成亲没几天就不老实了是吧!”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穿着藕荷色衣裙的女人,她身材健壮,似是练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楼上冲去。 几位身着罗裙的舞娘连忙两人拦住。 “您不能上去。”虽然风花雪月楼不阻止女子来此,但是这明显是闹事的,便不可能让她进去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因为丈夫来风花雪月楼里,妻子找人的,若是好声好气也就放进去了,闹事的可不行。 一位花娘给一楼的花娘们使了个眼色,叫她们赶紧去找关望飞。 “我为何不能上去?我男人在上面呢!你们这些贱蹄子别拦我,要不是你们这些贱蹄子不要脸,勾搭关望飞,他至于天天不回家吗?”女人推开身边阻拦的花娘。 花娘不及她力气大,被推得一个踉跄,摔下了楼梯,跌倒在地。 一旁的花娘赶紧将她扶起,但是她的脚似乎是扭伤了,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女人却依旧不管不顾,也没看受伤的花娘一眼,继续想向楼上冲去,数位花娘十分吃力地两人勉强拦住。 周围围满了看客,却无一人上前帮忙。而女人口中的关望飞却不知道躲在风花雪月楼中哪个角落不肯出来,几位花娘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夫人息怒。”只听楼上的内间传来一道出谷黄莺般的女声,紧接着便出来一道身着赩炽色罗裙的女子,朝云近香髻上缀着一朵艳丽的牡丹花,与她那艳若桃李的面容相得益彰,一双狐狸似的眸子,分明是笑盈盈地,看向闹事的女子时,女子却无端地感受到紧迫的压力。 她朱唇轻启,“还不快把夫人放开,再派几人去把她的丈夫寻过来。” 拦着女子的花娘立时鸟作兽散,纷纷去寻了女子的丈夫,人多终归快些,很快女子的丈夫便被寻回来了。 关望飞觉得没脸,赶忙上前拉住女子,低声道:“王曼香,跟我回去,别在这儿丢人了,像个什么样子,这下全京城的人都该知道我娶了个泼妇了!” 王曼香狠狠地挣开关望飞的手,拉住他的衣领将脸凑了过去,双眼死死地瞪着他,她不可置信道:“我丢人!我丢人!我是泼妇?你怎么不说我们成婚前你是怎么哄我的?啊?” “天天油腔滑调的哄着我,成了婚拿着老娘的钱去花楼找这些贱蹄子?回去留给老娘滚出去,老娘不要吃软饭的!还有你!” 王曼香回眸瞪向玉生烟,“要不是你们这些贱蹄子勾引人,他也不会这样。” 说着抬手狠狠扯下了玉生烟头上的牡丹绢花,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几脚,完了要意犹未尽地捻了捻,放狠话道:“下次我在看到他来你们这,可就不止废了一朵绢花那么简单了,一个卖屁股的,也配戴牡丹。” 羞辱意味十足。 玉生烟望着地上被踩烂的绢花沉了神色,那是池谨送她的,纵使它不是很好看,但是也是他用了心的。 她勾起一抹冷笑,冷声道:“伤了我风花雪月楼的人,毁了我风花雪月楼的东西,辱了我风花雪月楼的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来人,把他们抓住!” 话音刚落,刚刚被花娘找来的风花雪月楼的跃跃欲试的小厮立刻便冲了上去。 风花雪月楼的姑娘们可是整个青鸟都放在心尖尖上的,整个青鸟的人都宠着的。 对她们又打又骂怕不是找死。 他们上前将两人擒住,拖到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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