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亲自带兵去掘了狗皇帝的墓,报了我们的血仇。还有那些皇室宗亲,我替王爷动手,一个个杀干净。” 吴少陵话落,书房中一时静下来,军师捋着胡子不言,霍刀也没接话,吴少陵看着不回答的萧愈,有些疑惑:“我…我说的不对吗?” 他想了想,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保证:“王爷信我,半年,半年我一定能斩了安明栾的首级献给王爷。” 吴少陵话落吗,萧愈还是没接话,倒是一旁的贺兰月开口了。 “少陵哥哥还是别说大话了,等后面你见到长公主,说不定就不舍得杀她了。” 吴少陵却笑了,反问:“为何不舍得?” 贺兰月正想回话,却被贺兰辰捂住嘴,贺兰辰冲着吴少陵笑笑:“吴将军别理她,你们谈正事,我先带着月儿走了。” 贺兰辰拉起贺兰月,一路捂着她的嘴,走出书房。 吴少陵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看着贺兰辰把贺兰月带走,他转头看了看书房里留下的白天淳霍刀和德叔,抬手挠了挠脑袋。 “长公主很漂亮?我像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先帝杀了我爹,他女儿就是生得像神仙,我该杀也得杀。” 吴少陵坚决表态后,便见之前一直一言不发的萧愈站起身。 众人跟着起身,吴少陵见萧愈沉默向外走,不解问道:“阿愈你上哪去?” 霍刀看了眼吴少陵,立即起身跟上。 德叔也追了两步 :“王爷,晚膳都备好了,您不留下用膳吗?” 萧愈却似未闻众人的挽留,继续向外走。 吴少陵看萧愈离开的背影彻底懵了,他转头看向白天淳:“先生,我说错话了?” “没有,吴将军爱憎分明,没有错。” 吴少陵也觉得自己没错:“这个阿愈,怎么来了京城,脾气还古怪起来,喜怒无常的,亏我还送了两只海东青给他,都是我亲手抓了,费好多功夫,险些从树上摔下来。” 吴少陵前一秒还伤心自己真心错付,后一秒走到德叔身旁,搀扶着他:“德叔,他不吃我吃,我饿了。” *** 萧愈大步出了王府,霍刀紧随其后:“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 萧愈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询问大理寺中的事。 霍刀将唐德招供如实复述,接着将有个小厮找他打探消息的事情也讲了一遍,最后说,自己在临走前,已经在牢房周围布好人手,若有鱼儿,必定上钩。 霍刀禀报完,萧愈再次沉默。 萧愈站在王府前的街道上,微微仰头,这时辰,朗月升空,点点繁星隐在深蓝色的云层间。 霍刀就安静陪在萧愈身后,半晌,他听见萧愈开口吩咐。 “备车,进宫。”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春将入夏, 晚风温暖的抚过寝殿窗前的西府海棠,窗下的贵妃榻上倚坐着一位美人,清茶色纱裙下若隐若现着美人窈窕的身姿, 如云堆积的袖口中露出一截纤细的皓腕, 青葱玉指执着一卷略有陈旧的书册。 李琬琰刚沐浴过, 今日汤池的水温有些高, 出浴时肌肤被烫得微微发红,她一向受不得热, 哪怕是在冬日里,她寝宫的炭火也要减少,温度稍高, 或者空气稍闷, 她都会因为心疾而喘不上气。 李琬琰闷得睡不着,便换了件轻薄的纱裙, 推开窗透气, 她看得是皇祖父留给她的兵书, 这些年她无事时,都会拿出来翻翻,少时皇祖父给她讲解的典故到如今仍记忆犹新。 李琬琰从前时常想,先帝不仁, 玩弄权术, 为达目的宁愿伤害至亲, 她凭什么因他临终前那一句忏悔, 那一句哀求, 答应扶持他尚在襁褓中的幼子, 她动摇过, 也有过私心, 可当她想起外祖,想起他戎马半生将近乎破碎的山河重归一统,在江山基业面前,在社稷百姓面前,她与先帝之间的那些恩怨,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阿仁,当年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他又有什么错。 李琬琰躺在贵妃榻上,微风隐隐吹来的花香,她的思绪越来越沉,迷糊入睡之际,被急促跑进来的脚步声惊醒。 “殿下,霍副统领来了。”明琴的声音有些焦急。 李琬琰由梦转醒,抬手揉了揉眼睛,她听见霍刀,下意识想到萧愈,随后便是今日刚定下的先帝冥寿之事。 萧愈如今在六部中皆有人脉,礼部操办先帝冥寿,就算一切从简,也不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李琬琰心猜,萧愈应该就是为此事前来,若她不退步,等下必定又是一场争执。 李琬琰思及,心里忍不住发憷,这些日子她实在被萧愈闹怕了。 她将手中的兵书放下,让明琴替她换身衣裳,她现在穿得这件,太过清凉。 明琴去衣橱中翻衣裳,李琬琰看她找出的整套宫裙,摇摇头:“不要这么麻烦的,就那件乳黄色就可以。” “殿下…霍刀是来传话,说摄政王在明池等您。” 李琬琰不禁凝眉,她瞧了瞧窗外的月色,这大晚上的,萧愈跑御花园去做什么。 “殿下要去吗?”明琴抱着衣服问。 萧愈既找她,她现在不去,一会他也会来未央宫,左右躲不过,也不必逆他心意,火上浇油,给她自己找苦吃。 李琬琰换好衣裳,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带着明琴和两名内侍,坐轿去御花园中的明池。 初春池水解冻时,李琬琰怕行过的宫人失足落水,命人在池边填了灯,不过她常日政务繁忙,很少有空逛御花园,今日一来,才发觉夜里池塘灯火景致甚美。 明池旁停了一系小舟,霍刀将李琬琰引路至此,请她上船。 李琬琰疑惑驻足,霍刀见了便解释:“王爷在上面等您。” 李琬琰搞不懂萧愈玩什么花样,踩着石阶一步步往下走,池边有几株早开的荷花,半人高,李琬琰拨开挡路的荷花,又下了几个石阶,才走到小舟旁,她的鞋子和裙摆都被漫上岸的池水沾湿了。 她回头,看着几米高的岸边,霍刀将明琴和内侍赶远,他自己也放了一盏灯笼在地上,也不见踪影。 李琬琰看到此幕,心里更是紧张,她转回头看了看身边小舟,一咬牙,撩开帷幔,低身钻了进去。 刚一入内便闻满舱的酒气,有一条长而有力的手臂瞬间搂住她,将她拽倒在地。 李琬琰躺在船板上,她还未回神,萧愈的气息便向网一样笼罩过来,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李琬琰忍不住躲闪,却如何逃不过他身下的一方天地,她能听到因她挣扎而激烈荡漾的水声,小舟随水晃动的更厉害。 “萧愈!”李琬琰用力将萧愈推开,快速坐起身,双腿在身前曲起,她双臂环抱在膝前,紧盯着他,气息微乱。 船舱内光线昏暗,李琬琰瞧不清萧愈的神情,她只知他安静下来,拿起一旁散落的酒壶,灌起酒来。 李琬琰眼看着萧愈喝了一壶又一壶,抿了抿唇,想着他身上的伤,终究不忍心,慢慢凑上前,抬手试图将他手中的酒壶拿过来。 可她刚一伸手,便被他用力推开,她禁不住他的气力,摔坐在地上。 李琬琰摔得一疼,她本就觉得莫名其妙,看着不停喝酒的萧愈,索性从一旁捞起一壶酒,坐在他对面也自顾自的喝起来。 她喝了几口,对面的萧愈突然伸手过来,他一把夺过她的酒壶,摔碎在地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贴近,李琬琰看到了他眼底藏不住的怒气。 “原来王爷不是叫我来陪你喝酒的。”李琬琰与萧愈对视开口:“这里太闷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宫说?” 她语气尽可能的放轻放缓,听起来十分和气的与他商量着。 萧愈闻言,却是冷笑,他忽而起身走出船舱,李琬琰跟着探身出去,看到他解开系在岸边的绳子,拿起船桨一撑,小舟随即离岸边远去。 萧愈撑船,李琬琰眼看着自己离岸边越来越远,忍不住担心:“你这是要去哪?” 萧愈闻言不答,他将小舟划到池水中央,随后撂下船桨,转身回船舱中。 船舱里,李琬琰随着萧愈的进入,忍不住后退。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李琬琰看着萧愈沉冷的神情,决定先服个软。 “今日在车里,我也是情急失手,你若有气,便还过来。” 她话落,见萧愈不回答,咬咬牙:“这里太黑了,有什么我们回岸边再说,或去未央宫,或去柏茗堂,都依你,行吗?” 萧愈闻言,看着李琬琰的眼中多了几分嘲讽,他知道她怕水,若不是带她到此处,她也不肯放下身段求饶。 “是么,都依本王?”萧愈挑了挑眉。 李琬琰耳朵微烫,她咬着嘴唇点头。 萧愈抬手,略有粗糙的指腹抚上李琬琰的脸颊,她的肌肤细腻如脂,触上微微透凉。 方才她进来时,身上隐隐带了一股海棠香。 萧愈指尖捏着李琬琰的小脸,把玩片刻,又笑着开口:“可本王今日,就想在此处,”他的指尖沿着她的长颈下滑,落在她交叠的领口出,笑意冰冷:“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船舱内的空气有些滚烫, 酒香杂糅着早开的荷花香,落地的帷幔遮挡了徐徐晚风。 李琬琰后退一步,躲开萧愈的手, 她眼中神情复杂, 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阿愈,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萧愈闻言觉得甚是可笑, 他反问她:“那你觉得我们之间该如何?还像十年前一样?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提起十年前,那总是李琬琰的软肋。 她听到萧愈的问, 半晌回答不出,她的沉默,更像是默认了她的罪行。 萧愈的耐心在李琬琰的沉默中慢慢消失, 他的神情亦是冰冷, 他看着杵在原地不动的李琬琰,上前一步将她拉扯到怀中。 他居高临下瞧她, 光线昏暗的船舱里, 她眼角闪着晶莹, 他抬手触上去,摸到一片湿漉。 萧愈冷笑一声,他掐住她的下巴,嘲讽道:“这点苦都受不了, 日后若去了教坊司, 那里的手段可比本王的新鲜。” 李琬琰闻言不应, 船舱里的空气愈发沉闷滚烫, 她头晕的厉害, 隐隐觉得要窒息。 月色如纱, 倒映在御池的水面上, 半开未开的荷花苞, 随着水波缓缓摇曳。 “我要回去。”李琬琰靠在萧愈怀中,攒了许久力气,才缓缓开口。 “嗯。”萧愈应了一声,吻了吻李琬琰的额头,将自己的外衫披到她身上,随后起身撩开帷幔到船头,拾起桨,返航往岸边去。 帷幔一起一落间,深夜湖心的冷气卷入,呼吸间的空气顿时清冽起来,李琬琰觉得怀中的窒息感缓解几分,她强撑着等船到岸。 萧愈撑船到岸,回舱内打算把李琬琰抱出来,他刚一伸手,便被她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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