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济觉得檀粲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为防万一,还是要派人去找到她。” 檀植点头,“儿子想着小妹身边只有子墨。小时还好,如今大了,总归是不方便。我前几年挑了两个小丫头,教了些武艺。此番正好给小妹送去。” 檀粲一脸不甘,“大哥,你也忒鸡贼了些。这么想方设法地讨好小妹!” 檀道济却觉得不可,“她人应该是在魏贼的监视之下。身边贸然多出人手,定会引起魏贼的猜疑。人手就再等等吧,先想办法给她送些财帛,也好方便她行事。” “要钱?”檀粲来了精神,“我有,我有。这次出征,我怕家中无人照料,把自己的老婆本儿都带来了!” 檀植赶紧咳嗽一声,让檀粲收声。他这么说,不就是变相说蒋氏不值得信任吗? 檀植见檀道济没有怪罪的意思,才又开口道,“儿子这儿也还有些体己。都先给妹妹拿去吧。” 他有些话没敢说出口。此一战凶险异常,若真有个万一……与其让魏贼搜刮了自己的钱财,不如都送去给妹妹花。 父子三人商定完,檀植和檀粲就各自去安排,顺便回自己的营房拿钱给小妹。 檀道济见儿子们都走了,才气哼了句,“没见你们这么孝顺老子!” 他边说边站起身,四处翻找,“之前寻获的那本兵器谱放哪了?我记得我明明带来了啊……雨儿看了肯定喜欢的……” ――分界线―― 日出日落,离秦忠志出发已近十日。 刘宋的檀道济因被自己的计策拖着,尚未有任何动作。 此次出征,虽借着宋武帝刘裕之死,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北魏尚受柔然等国的牵制,如今大举南攻,还不是时候。 因此拓跋破军才将矛头对准了仇池,为真正的南伐先修栈道。 魏军掘坟的消息是毫无疑问地传进了仇池,可为何至今还没有仇池传来任何音讯。莫非秦忠志真是内鬼?不然仇池国怎会如此平静? 不对!拓跋破军定了定神,怎么想也不应该是他!再等一等,不能自乱了阵脚,再等一等…… ――分界线―― 与此同时,魏皇宫佳清宫内。 魏皇几次端起茶杯,却无意去喝,只是用茶盏过着浮起的茶叶。似乎满腹心事。 “嘉禾,拓跋钟现在如何?” “皇上仁厚,赐他寝室,又赏他仆婢,还能怎么不好?方才臣妾派人去看过了,那孩子依旧整日里读书,都不曾出宫半步。”嘉禾半依半靠地赖在魏皇怀里答道。 嘉禾的气息吹得魏皇身上一阵酥麻,于是心情大好起来,“他既然是来给十皇儿伴读的,就不要让人老盯着他了,一直呆在宫里也憋闷,让他陪皇儿去太傅那念书就是了。如今破军正全力攻仇池,此一役对我大魏甚为重要,不能让破军为家事分了心,那孩子就劳爱妃你多费心了。” 嘉禾娇笑,纤纤玉手探进魏皇的里衣内,“臣妾为皇上做事,还提什么费心之说……不过说道这盯人,臣妾倒是觉得这内府司做事是越来越不尽心了。” 魏皇眉头微抬,“哦,爱妃此话怎讲?” 嘉禾似有不满道,“之前臣妾找了伺候钟小郎君的婢女来问话,结果发现她竟是个刚进宫的新人。宫中规矩不清楚不说,便是眼力也没有丁点儿,好多事情,竟是一问三不知。臣妾实在觉得不妥,便做主换了个人给钟小郎君派了过去,还请皇上莫要怪罪我多事。” 嘉禾边说,便媚眼如丝地望向魏皇。 魏皇哼笑了一声,“匹娄这个老东西,真是越老眼光越窄。爱妃无须担忧,以后这种事儿你全权做主便好。” 嘉禾闻言,笑逐颜开,一双玉臂顺势攀上了魏皇的身。 摸着魏皇年老松弛的皮肉,嘉禾胃里反起阵阵酸水,脸上却看不出什么,依旧柔情似水,娇俏欠兮。 只摩挲了片刻,魏皇便被她弄得心神荡漾起来,他气息微乱,面色却不见红润,“朕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嘉禾羞涩般地轻点了下头,扶魏皇进了睡帐。服侍的宫女们缓缓放下睡帐,恭敬地退了出去。 嘉禾的手极尽撩拨地在魏皇身上游走,缓缓解去他的袍子,映入眼帘的却是布满褶皱的躯体,似一团死肉般摊在那里。 她喉咙一酸,随即妖娆地笑着咽了下去。 嘉禾心中反复念着,用不了多久了,就快了!就快了! 嘉禾苏肩半露,丝缎般的肌肤看得魏皇心驰神往,大约是等不及了,魏皇低声催促道,“爱妃今日不用香吗?” 嘉禾笑嗔,“用。当然会用。看皇上您急的!” 嘉禾说完,便从床尾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做工精巧的香炉,随后轻轻摇了摇,那香炉明明没用火熏,在嘉禾一摇之下,里面却缓缓散出沁人心脾的青烟。 “真是屡看屡奇。爱妃的香,与朕用过的五石散大不相同,闻到浑身便自然舒坦起来……” “马上会让皇上更舒坦的……”嘉禾说完便俯下身去摆弄起魏皇的龙器来。
第三十九章 、胶着 嘉禾的娇喘夹着香汗盖住魏皇的全身,柔软体肤摸上去都怕会化了一般。只片刻,魏皇便觉得下体一股难得的暖流猛地窜上来,难以驾驭的舒适之后,躯体又恢复冰冷,甚至更甚以往。 “就只有爱妃,只有嘉禾你还能让朕……” “皇上对嘉禾如此宠幸,是嘉禾几世的福分。臣妾一介女流,帮不上什么国家大事,如今能让龙体解一时疲乏,也算是为皇上分忧了。” 说完又倚到魏皇身上娇羞地唤着“皇上……” 当晚侍寝的太监听到内间不只一次响动。他将此事如实禀告给中常侍匹娄时,匹娄心中暗暗唾了句,嘉禾这女人果然是个浪货,真要放到外面,绝保是个名妓! ――分界线―― 拓跋破军的眼中血丝遍布,虽然看上去依旧沉着冷静,但他心中自知,这种焦灼很难掩饰了。 离当初的部署之日已半月有余,如今非但未见秦忠志发来的信号,甚至连皇城方向的消息也没有。 拓跋破军对秦忠志的猜忌与日俱增,怎奈如今各方战局尚不明确,他也只好按兵不动,以防轻易着了道。 这几日连降暴雨,明明已是冬季,天却始终混混沌沌。拖战一久,将士们的士气低落。 冬季粮草供给本就困难,加上这暴雨冲毁了部分通路,押送粮草的部队到了百里外的高平镇便被困住了。 拓跋破军做着最坏的打算,若秦忠志是内鬼,不但仇池不可得,匹娄是绝对会借此抓住自己不放。 如果自己真被皇兄所不容,恐怕钟儿就…… 拓跋破军正发愁,却听见帐外一阵喧哗。 拓跋破军登时心中不悦,这几日兵士涣散他不是没瞧见,却没想到他们如此不知节制,居然在主帐附近吵嚷。 他方想派人去教训几句,帐帘便被猛地掀了起来,副将乌鲁牧一脸喜色,也顾不上礼节,拱手上报,“将军!前线来报!” “呈上来!”拓跋破军飞速读着战报,起先还面带喜色,后面却越来越凝重。读完之后,拓跋破军“啪”地将战报摔在地上! 乌鲁牧不明所以,赶忙捡起地上的战报也看了一遍,看完气得脸都绿了!“将军,我这就带齐人马打过去!” 拓跋破军沉声道,“不行。咱们围攻这么些时日,为的就是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仇池,再借机对益州施压。如今贸然调兵,之前的筹谋就都白费了。” 拓跋破军狠狠攥紧了拳头,“檀道济和檀邀雨。好一对父女……” 拓跋破军的话还没说完,帐外又一声“报――”,一名士兵跑进帐内,跪着将战报递上去。 拓跋破军一瞄战报上的细绳,竟是平城的密报,赶紧拿起来读了。一卷读完,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阴郁。 他挥挥手,对乌鲁牧道,“速去召集各营将领帐中议事。” 乌鲁牧忙问,“可是宫中的旨意?” 拓跋破军摇摇头,叹息道,“皇上的情形似乎不大好。” 自前线病重后,北魏皇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据说全靠什么金丹撑着。 此时北魏皇若真驾崩了,就算拓跋破军再不愿意也要回京主持大局。下次便不知何时才能有如此好的机会了。 “看来需要同这位檀女郎好好谈谈了……” ――分界线―― 秦忠志的计策意外的顺利。仇池公一跑,仇池国内就乱了套。宫中有些耳目的大臣们也都纷纷携家眷弃国而走。 仇池国的百姓得知自己的祖坟被掘,早已怒不可竭。老老少少全都冲到了山上要和魏军拼命,可到了山上哪里还有魏军的影子。 秦忠志早已偷偷调转方向,同埋伏在武都城外的部队,轻轻松松开进了城,甚至都没有遭到什么抵抗。 等仇池国人回到城中时,城上站的已经是魏军了。许是被怒气冲昏了头,仇池国人竟围于城下,赤手空拳地要与魏军对抗。秦忠志命人城上开弓戒备,却似乎在等什么,始终未下令射箭。 危机时刻,一辆马车从远处急驶而来,车帘一掀,一位老者便被个俊俏的小丫头搀扶着,从车内走出来。 “大家莫莽撞……且听老夫来说两句……” 仇池国人看到老者皆是惊喜万分,“是梁翁!梁翁回来了!” “大家受苦了……老夫来晚了啊!”梁翁才说了一句话,就已经老泪纵横了。 这半年来,他过得可谓是颠沛流离。不但在各国受人白眼冷遇,甚至几次都险些丧命于流寇之手。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无缘再回仇池,却未想到邀雨竟会赶来。且真如同她当日的誓言,将梁翁接回了仇池。 仇池国人聚集在梁翁身侧,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您回来就好了……国主跑了,魏人趁机占领了咱们的城池。又将我们都关在城外。城中还有我们的妻儿老小,咱们便是拼死,也不能让他们被魏人糟蹋了啊!” 梁翁伸出双手在空中向下摆了摆,示意大家安静。 他尽量大声道,“大伙听老夫说……杨盛这个昏君,整日沉溺于声色犬马,游戏无度,何曾将我仇池百姓放在心上?如今国有危难,他竟弃国而走,此等昏君,我等又为何要拥立他。如今魏军替咱们赶走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 众人没想到梁翁竟站在了魏人一边。 有人不免有些迟疑,“可是听说魏人战胜,都是要……”他没敢把“屠城”两个字说出口。 梁翁安慰众人道,“与其在此白白送了性命,不如先投降。他们若想屠城,方才早就放箭了。待咱们进了城,大家伙儿若信得过老夫,便让老夫代表大伙儿与魏军交涉。”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众人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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