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心中一喜,说道:“那就好,舒儿所求不过是殿下的安康罢了。” 李渭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父皇接受了你爹对于杨坤的举荐。” 崔舒心中的欢喜顿时少了几分,分明爹爹去见陛下不过是一炷香以前的事情,殿下如今竟是就知道了消息? 她心中不由得庆幸,幸得她早早的就将李渭川稳住,求得了太子妃之位,日后,母仪天下的就是她了。 崔舒想起那被圈养在东宫里的那只金丝雀,倒是也该解决了。 她稳了稳心神,低声说道:“杨坤此人,舒儿也曾见过,此人虽说有些许三五的偏慧,但始终是带着股子邪气,哪里当得上正统二字呢。” 她意有所指的说完,等了一会儿,听不见李渭川的回声,就机敏的退下了。 刚关上门,那巨大的明黄色纱帐后走出来一个身影。 分明就是那伪装成仇坤的杨坤。 李渭川冷着脸,声音确实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如今,我这李朝的太子一病,牛神蛇鬼的,倒是在这皇宫里出入自如了。” 杨坤在李渭川的面前倒是规矩,他先行行了礼,这才笑着说道:“如今,作为牛神蛇鬼之一的杨某,只求陛下能为杨家伸冤,也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放过我们杨家罢了。” 如今的杨家嫡出除了杨坤,他仅有一对龙凤胎的总角之年的嫡亲弟妹罢了。 他愿意出山,不过是被人用着他姐弟的性命逼迫而已。 皇宫里风起云涌,反倒是东宫里倒是一切如旧。 孙宛俞昏睡了一日,梦里的她一个人在哪瞧不见天日的森林里跑着,身后的马夫紧紧的跟着她,就在她决定跳崖时,猛地被惊醒。 她骤然睁开的双眼,瞧见的不是那高耸的悬崖,而是熟悉的房顶时,心中那始终在梦里悬着的心骤然的下落,回到了心腔子里。 “姑娘,你醒了?” 孙宛俞闻声,侧头瞧去。 瞧见了一脸焦急的彩玉。 “彩玉。”她声音微微的带着嘶哑。 “呜呜呜。。。。。”突然她手边的被褥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拉扯着,接着温热的呼吸打湿了她手背。 孙宛俞那本病弱的面色多了一丝的欢喜。 “小福康!” 她撑着身子起来,目光一眼就瞧见了那鼻子湿漉漉,漆黑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小福康。 “呜呜呜...嗷嗷嗷嗷”。 小福康本就很兴奋,如今一和主子对上了眼睛,更是兴奋的难以自己。 毛茸茸的小尾巴疯狂的摇晃着。 “乖呀,乖呀。” 瞧着小狗这般的欢喜,孙宛俞顿时喜笑颜开,逗弄着小东西。 到了午后,孙宛俞在落梅苑里带着小福康散心,远远的就瞧见了崔舒携着一众丫鬟走来。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孙宛俞低声问道。 但彩玉显然也不清楚。 “孙姑娘。” 走的近了,崔舒明朗的声音开口唤道。 “崔姑娘。”孙宛俞站直了身子,也回了礼。 渭川如今病情不知是好是坏,自个儿身子也是病病歪歪的,孙宛俞根本没心思打扮。 身上只穿了件绿衫子,联珠纹锦背子,下身穿着红黄间裙,天青的纱裙,肩搭绿帔子。 交心的发髻上并无带任何的饰物,面色素白,粉黛未施。 若是旁的人这般穿着,却又不带任何的饰物,也不修容,定是瞧着很是怪异,但唯独孙宛俞这般瞧着反倒是清丽脱俗,那双眸子纯稚清亮,瞧这就像是那里的好人家娇养出来的单纯可爱的贵女。 谁知竟是不要脸面的,使尽了心机被太子悄无声息的养在东宫里。 说她只为喜欢,她崔舒第一个就不信,定是不要脸面的像谋求什么太子妃之位。 崔舒心中冷笑,如此,就别怪她下狠手了。 她细细的瞧着这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压下心头逐渐涌起的嫉妒,既是以色侍人,那便毁了就是。 “孙姑娘,听皇后姨母说,当初若不是你舍身为殿下吸允了毒,殿下恐怕更是病情深重。” 崔舒声音恬淡的说道。 但这话孙宛俞听着很不舒服,就像是崔舒是渭川的妻子一般,能代替着渭川说话。 “崔姑娘客气了,这本是我应该的,渭川病了,我比谁都担忧。” 竟是直呼殿下名讳,崔舒心中紧紧的一缩,她捏着团扇的手指指腹微微的泛着白。 果真是有些手段的,勾人心魄的玩意。 崔舒却眼眸转了转,转而是上前牵着女子白嫩修长的手指,低声说道:“果真是殿下喜欢的人呢,长得是如此的标志。” 孙宛俞顿时脸红了一节,她虽不喜欢崔舒,但因着那些流言,以及总对着崔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愧感。 “崔姑娘也很是标志呢。” 她低声说道。 崔舒却是笑着拉着孙宛俞坐到了亭子里,竟是直接说道:“你在殿下左右随侍,定是知晓我的姓名吧。” 孙宛俞心中奇怪,她为何这般问,却又实在好奇,于是便点了点头。 崔舒低声说道:“其实殿下对我无意,而我对殿下也是尊敬多过了其他的。” 孙宛俞那张精致的面容上神色的震惊掩饰都掩饰不住。 她甚至抬头和彩玉对视了一眼,也从对方的神色里瞧出了不可置信。 “哟,瞧孙妹妹这副模样,这有何奇怪的?”崔舒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女子白皙的额头,笑着说道。 孙宛俞呆愣的瞧着她,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崔舒叹了口气,神色自若的说道:“殿下浑身的本事,威仪,那一言一行都带着天家的深意,我虽自幼认识殿下,可交流并不多,后我便回了清河,更是和殿下没有任何的交集,如今到了长安城一见,倒是尊敬大过了旁的东西。” 孙宛俞瞧着她,不像是说假的模样,但心中却依旧是带着些疑虑。 崔舒也不愿意多说,倒是两人说了些其他的,直到金乌西坠,崔舒才离开。 孙宛俞心中惊疑不定,除了难以自已的欢喜,但还是留了一丝的余地,别到时候被人诓骗了。 刚送走崔舒,就瞧见德云从正门走了进来,孙宛俞心中忧虑殿下的病,于是赶紧上前,问道:“德内侍,殿下....” “哟,孙姑娘,奴婢正找你呢。”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从今往后我努力日六。还有就是有抽奖换届哟,嘿嘿。
第32章 一更 “寻我做什么?”孙宛俞诧异的问道。 德云微微垂头, 神色间带着的尽是笑意,说出的话也是轻松的:“姑娘,您还信不过奴婢吗?” 孙宛俞蹙起了秀眉,微微颔首, 低声说道:“好吧, 那你要我做什么?” 德云神色上倒是未显露半分,只是心中却总是感叹这女子干净单纯的就像是从未被人沾染过笔墨的宣纸一般。 分明才被人劫掠过, 差点性命葬送于悬崖之下。 但不可置喙的是, 她即便是被人欺骗过, 也是如今这般的信任自己,自个儿倒是生出了几分责任之感。 他再次开口,倒是解释了下。 “殿下醒了, 但不想让旁的人知道, 本不该让姑娘知晓的, 可殿下听闻姑娘差点被人迫下山崖,担忧不已, 实在是想姑娘的紧。” 孙宛俞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脸蛋都染上了胭脂一般, 似乎是知晓又不能宣口于人, 她原地自个儿转了个圈, 低声说道:“那德你是是要带我去见殿下吗?” “是,姑娘快些收拾一下吧。” 德内侍说完, 挥手, 身后的一个宦官将呈着的衣褥奉上。 孙宛俞好奇的敲了敲,竟是和那身后的宦官一模一样的衣服, 她略微有些诧异的开口说道:“德内侍这是要我装作宦官?” 德内侍微微猫着腰, 笑着说道:“特殊时期, 须得用特殊手段。” 德内侍说完后,心中倒是一顿,世人对他们宦官多是厌恶和忌惮,高门贵族更是嫌恶厌弃。 而这些自幼被娇滴滴养在身边的女儿家们,更是.... 孙宛俞却是未露出半分的嫌弃模样,她伸手接过衣褥,对着德云说道:“德内侍且等我一会儿。” “哎,是。” 德云带着侍卫背着日光,立在门口安静的等待着。 一炷香后,德云身后跟着一个身姿纤细,也同他一般猫着腰的小内侍,快速的朝着皇宫太子休息的宫殿里走去。 这皇宫里,除了皇帝和皇后,谁都必须靠着双脚走路。 孙宛俞其实心下有几分好奇,但眼睛却不敢乱瞟,只敢瞧着地上洁白的瓷砖和她黑色的靴子。 直到她的脚都走的快麻了,正跟着德内侍仓促的走着。 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孙宛俞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德内侍身旁的小内侍一拉,她瞧见了德内侍跪下的背影,自个儿也跟着仓促跪下。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德内侍和身旁的内侍尖着嗓子吼道,接着行了大礼。 那轿撵本该毫不停留的离开,但不知为何,这次竟是停在了他们的前面。 孙宛俞一听是皇后,心中一惊,撑在地上的手竟是控制不住的微微痉挛了一下,还好她如今是垂首跪于地上,她不知自己神色上是什么表情。 她瞟了一眼德内侍的背影,又生怕皇后发现,仓促的收回了视线。 “德云。” 崔皇后的声音不喜不悲,开口便是带着慈悲。 “哎。”德云连声回答道:“皇后娘娘可有何吩咐?” 崔皇后那双美目扫了一眼三人,说道:“如今太子病重,无人示训,你既是在太子身旁随侍惯了的,理当好好侍奉太子,若有半分的轻待,仔细你那脖子。” 孙宛俞闻言,心中更是忐忑难安,那纤细的背脊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那日被逼跳山崖时的模样,当时不觉害怕,可如今却是越发的胆寒,身子骨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是,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德云刚说完,本以为皇后就要离开,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是瞧向了身后悄无声息跪着的孙宛俞。 孙宛俞感受到了那轿撵上的人将目光投在了自个儿的身上,她那颤抖的手臂顿时僵直,整个人都紧绷着,心跳如雷击,就连呼吸都屏息着。 “如今,我儿病了,身旁随侍的奴婢,本宫都竟是瞧着是眼生的了。” 这话虽瞧着的是孙宛俞,但那话可谓极为扎心的是针对着德云。 德云微微的垂首,不敢抬起头颅一丝一毫。 “抬起头来。” 崔皇后冷着嗓音说道。 孙宛俞心中一紧,她甚至觉得自个儿恐怕是要死在了这皇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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