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跟着上了马车,弯都未打个转,直奔李府。 在温佑棠的示意下,阿成没再那么放肆,同车夫一道坐在了马车外的横檐处,但还是不老实,支棱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先生,此事,真是劳烦您了。”这是李远的声音。 温佑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活都还没开始干,场面话倒说的这么利索,万一办砸了,可不是打自己脸么。“李公子客气了,温某一介俗人,不懂礼数,还不知会不会给贵府添乱。” “哪里的话,久闻先生美名,还望先生莫要妄自菲薄。” 说这些场面话的时候,温佑棠总觉得牙酸,他确实不适合应付这些,“方才听了个大概,那烦请李公子将事情始末细说一番。” 这件事要从七八天前说起。 但说这个,得先说说李远的身份。 李远是吏部郎中李从勉的庶长子。李从勉膝下有四子,除开李远外,还有嫡长子李临,庶女李锦文,嫡次子李森。 李临和李远同龄,李远的娘是李夫人的婢女,在李夫人有孕后,才被李从勉酒后失德提了姨娘。只不过,李夫人生了李临后,调理不当,再加之身体孱弱,缠绵病榻三年多,最终还是撒手而去。 至于嫡次子李森,是李从勉后来又娶的李夫人所生,今年才十二岁的年纪。 等同于李从勉的四个儿女,都是不同的夫人所出,但好在几姊妹关系不错。 再说回李远。洪姨娘本是李夫人的陪嫁丫鬟,在李夫人怀孕的空档走了运,虽然被提了姨娘,但心里总归还是对李夫人有着歉意,即便是做了姨娘,依旧伺候着李夫人。既是主仆又是姐妹,关系还算融洽。 李夫人病逝后,洪姨娘才搬回小院子。但李夫人病逝时,李临才三岁,和李远一同是洪姨娘照养着。 直至两年后,李从勉又新娶了夫人,李临才交由新夫人照看教养。 洪姨娘心中对自家小姐,也是先夫人有愧,故而生下李远后也未再有身孕,本本分分的在自己的院内,辛辛苦苦的养育着李远,不搞宅斗,也不想争宠上位。 所以李从勉心中对她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即便她只是一个姨娘,李从勉也还是着人去请了大夫大师,甚至还想带她去寺里求个平安。奈何洪姨娘没等到,在夜里便病逝了。 ※※※※※※※※※※※※※※※※※※※※ 断更了两次,额,不解释,确实是我偷懒了。自罚一更,哈哈哈哈哈哈哈! (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催更,谢谢支持。) 然后、有个小伙伴评论说许家兄妹人设不讨喜,首先谢谢提出意见,如果可以,希望能举具体的例子说明下。 因为作者在写文的时候,脑子里是有画面的,但是由于笔力有限,可能有些东西没展示出来,我所想表达的,和读者看见的并不一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谢谢大家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如果能详尽的说明下就更好了。感谢支持!
第1章 儿化水(二) 据李远所说,洪姨娘是七八天前渐渐有了异状。 入了八月,京城的天儿愈发炎热,每日在阳光下走一遭,蒸蒸的热气似是要扒人一层皮下来。而洪姨娘却生了病。 起先是咳嗽。请了大夫上门,说是夜里着了凉所致。开了几服药后,又交代一旁的丫鬟,莫看现下天热了,夜里下了温,最容易感寒。备着团扇就成,冰块最好不要用,寒气重湿气大也不好,晚上外屋的窗户也要记得关······ 丫鬟连声应下,送走大夫后,赶忙熬了一服药送去给洪姨娘。 一连服用了几日,但并无甚效果。反倒咳嗽的更厉害了,李远正着急上火时,洪姨娘的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一般来说,这病症不论是用了药还是自己扛,都是有个过程的。但洪姨娘的病,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好起来的。 洪姨娘身边一直都是方婆子伺候的,月初的时候方婆子病重,洪姨娘感念她半辈子操劳,便放她回了家,于是身边换了一个年轻点儿丫鬟。 方婆子年纪大,夜里都是浅眠,丁点儿动静她都能听清楚。新顶上来的小丫鬟到底是年轻人,夜里宿在外间候着,可不想睡意沉,一觉睡到了天明。等她醒来,赶忙进内间服侍洪姨娘时,姨娘已经起来了,精神气色都好了不少。 只记得明明头天夜里服侍洪姨娘睡下时,她还是有些不适的,咳嗽时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儿就······吓的丫鬟背后直冒冷汗。可今早就好好的了······ 至于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丫鬟真的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洪姨娘的病确实好了。 那会儿李远并未当回事,心下想着,就是偶感风寒罢了。既然吃了药,身体好起来也是正常的,也未往深处想。 没过两日,便下了一场大雨。热气蒸腾下的京城,总算得以喘口气儿了。李远恰好那日是夜值,临出门去书局时,还交代了丫鬟,说洪姨娘这病刚好,如今又降雨下了温,莫要大意,好好服侍着。 这一夜,院里便有些不太平。 雨势甚猛,院里的正茂盛的林木被雨水哗啦啦的冲刷着,发出凄惨的求救声。 可洪姨娘却在雨声中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咚,咚,咚,一下接一下,清脆之中又带着沉闷的意味儿,像是······像是木头撞击的声响。 毕竟李远没听过,他也只能形容个大概。 温佑棠听着却觉得好笑,清脆便清脆,如何又能沉闷? “温先生莫急,且听在下说完后续。” 温佑棠自知失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种奇怪的声音夹杂在淅沥沥的雨声中折磨了洪姨娘一宿。第二日丫鬟来伺候她梳洗时,又被吓的不轻。洪姨娘红肿着眼,眼睑乌青,眼白中充斥着红血丝,似是一宿未睡的样子。 “昨夜有谁敲门?”洪姨娘问她。 丫鬟愣了愣,“应是没有的,回姨娘,昨夜大雨,院内的小厮们都早早睡下了,除了值夜的几人走动外,不曾有人过来。” “没人?” “没人过来的。姨娘,可是发生了何事?” 洪姨娘坐在床榻上,披头散发的模样甚是骇人,她思索了一番,又问,“昨夜是谁在外间?” “回姨娘,是奴婢在外间候着。” “你昨夜值夜到几时,何时睡下的?” 丫鬟缩了缩身子,有些不敢回答。按规矩,值夜的丫鬟应该是整夜在外间候着的,但大多数时候主子们熟睡后,丫鬟小厮偷偷懒打个盹儿也没人会说什么。可自从上次洪姨娘的病症一夜恢复后,二少爷便叮嘱过此事。 而昨夜,昨夜她经不住困,又睡过去了。 洪姨娘瞥她一眼,心中也有了数。“你直说便好,不会责罚你。是几时睡下的,可曾听见过什么动静?” 丫鬟赶忙跪下,“奴婢该死,没伺候好姨娘,奴婢是······是一更时候···。” 洪姨娘又问,“你怎知是一更左右?” 丫鬟略微想了一会儿,道,“后半夜雨势渐小,消停了一阵儿。奴婢听见墙外更夫的梆子声,便知是一更了。” “可还听见其他的声响?” “回姨娘,未有其他的。” 洪姨娘挥了挥手,示意丫鬟上前服侍。这一日里,洪姨娘精神恹恹,只得白日里补了几觉。 李远一早回府从丫鬟处得知此事后,赶忙又请了好几个大夫来查看。幸而都说无事,只是未休息好,精神不济罢了。 可之后的几日,洪姨娘的毛病更加严重了,总是会听到些奇怪的声音。说是奇怪,是因为只有洪姨娘听的见,旁人都觉得安静时,洪姨娘说她听见了吵闹的说话声,淅沥沥的雨声,还有从始至终都有的那木头撞击声。 哦,对,洪姨娘也终于想起来,不是木头撞击声,是敲打声。 是木鱼的敲打声。 咚,咚,咚的,一声接一声,不曾断过。 李远特意去书局告了假,在府中陪洪姨娘。可洪姨娘的怪毛病愈发严重了,总是说有看见一个人影在一旁闪过。是余光瞥见的,因此等她扭头再看时,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洪姨娘不仅幻听,还出现幻觉了! 洪姨娘说,她看清了那个人影,是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 可这怎么可能呢? 李府近日并未有生人来,况且,这么大一个活人在府中晃悠,丫鬟小厮又不是摆设,怎么会看不见呢? 连续几日的折腾,使得洪姨娘愈发消瘦,形容枯槁,整个人就像是······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人偶,大有行将就木之态。 此事闹得有些动静,李夫人也差人送了些山参之类的补物过来。连李大人也知晓了,听闻李远请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还言说要带洪姨娘去寺庙里求个平安符之类的。可没成想,洪姨娘昨夜竟然没熬过······ 温佑棠听李远说完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节哀。 恰好这时,马车也在李府停下了。 大概是又忆了一遍洪姨娘的惨剧,李远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红着眼同温佑棠道,“温先生,我爹大抵是为了让我娘早日入土为安,急着要下葬。可我知道,此事定有蹊跷,我娘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肯定是······” 李远哽咽着,将话继续说下去,“肯定是······另有原因的。烦请温先生帮帮忙,还我娘一个公道。” 温佑棠听他讲了一路,说无触动是不可能的。扶着他要行礼的手,“李公子有如此心意,定能孝感上天,还洪姨娘一个真相。温某不敢妄言,但一定会竭尽所能。” 两人下了马车后,李远领着温佑棠往院内行走。在回廊处被小厮叫走,说是老爷寻他有事。李远连连抱歉,只得另差了一个小厮带着温佑棠先行过去,自己又匆忙的去大厅。 没了李远在旁,带路的小厮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在前方行着,阿成总算逮着机会同温佑棠搭话了。 “少爷,这不是都有丧事了嘛,怎的这府上未见半尺丧幡?” 温佑棠闻言也扭头四处打量了一番,“洪姨娘是妾室,按规矩不可大肆操办。” 又经过了一个小花园和几条小径后,终于来到一个院前。这会儿才瞧见院外挂着白幡。 带路的小厮将他们带到院门口后,行了一礼又匆匆离去。温佑棠和阿成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该等着李远来,还是先进院里。 “少爷,您说,这洪姨娘是为何惨死?” 温佑棠瞥他一眼,“你瞧见了?洪姨娘同你说了,她是惨死不是病死饿死的?” 阿成不高兴的嘟囔一句,“洪姨娘没同我说,她儿子自己说的呀!还说让你还他娘一个公道呢!”他突然来了劲儿,兴冲冲的同温佑棠八卦,“少爷,您说,会不会是妻妾争宠闹的?就像是话本里写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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