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让人恼火。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才忍了初一便来了十五,若是接着置之不理,以那人的脾性怕是闹到明年去也不肯罢休。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自竹竿上抱回屋里,而后将门重力的关了。 这些都一丝不落的落入墙后躲着的红玉和淑儿眼中。 听着方才那门声重重一响红玉得意的笑出声来,“我看她今夜怎么睡觉。” 淑儿自捂了嘴,“她还真能忍呢,这样也不出一声。” “她向来不就是如此,她不忍又能怎样,敢过来找我,我便撕了她的脸!”这会儿红玉气焰正盛,得意忘形。 ...... 次日晨起,裴晓葵没有拿被褥出来晒,反正晒了也是白晒,她心里清楚。 今日的梁舟迟气色大好,已经不是昨日病歪歪的模样,自打吃了昨日裴晓葵做的小菜,亦看她顺眼了许多。 这次再见她,他难得没有阴阳怪气,“昨日青菜头可买回来了?” 经了一夜,想不到他竟还惦记着。 “买回来了,买了不少,昨日收拾了一些,等晒干了,便能做了。” 正说着话,只听外门红玉叫门。 不等他开口,裴晓葵前去将房门打开。 红玉眼下一见了裴晓葵就来气,二人正打了个照面,红玉脸上本堆着丝丝浅笑,一下子阴沉了下去,裴晓葵不声不响给她让出路来。 红玉斜着眼边瞧着她,边入了门。 气焰盛的藏不住,正可谓是竹园一霸名不虚传。 “少爷。”转眼间,面对着梁舟迟,红玉便换上了一副面孔,声音也甜的腻人。 “什么事。”梁舟迟问。 “您常用的一些东西缺了,我今日想去上街采买一些。”采买可谓是最肥的差事,每次都能从中捞不少银子,红玉最爱。 “知道了,去吧。”梁舟迟眼皮都不抬,这种事儿他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只随这些人罢了。 红玉得令,浅笑着退下。 离开时再次路过裴晓葵身边,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似是在说“你等着瞧”。 裴晓葵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转而将房门关上,而后上前来对着梁舟迟道:“少爷,你前两日病着,出了不少汗,趁着今日阳光好,奴婢将您的被褥拆洗好了再去晒晒被子去去病气吧。” “嗯。”梁舟迟随口应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杂书来翻着。 “在您园中晒着怕有碍观瞻,反正奴婢也要把被面拆去洗,不如就由奴婢将被子拿回自己院中连晒带洗,待弄好时一并给您拿回来。” “去吧。”梁舟迟一扬手,这些话他只一听一过。 裴晓葵说做便做。 ...... 午时才过,梁夫人便过来看望梁舟迟,见他身子好了许多,心中大喜,不由得同他多说了两句。 趁着得空,裴晓葵偷偷溜回偏院,果然见得院中晒的被子又是一片湿,不过这次她没恼火,而是将被子从竹竿上取下,抱着回了竹园。 回竹园时,周妈妈正巧出来,一眼便瞧着裴晓葵在院子里打转转,忙朝她招招手道:“晓葵,这大热天的你抱着被子在太阳底下傻站着做什么?” 裴晓葵走上前去,一脸难色小声朝周妈妈说道:“周妈妈,方才我去偏院取给少爷晒的被子,谁知这上面不知被谁泼了水,湿的透透的,好大一片。” “有这种事?”周妈妈显然不太信,随即伸手在被中翻腾两下,还真别说,摸了一手湿,“这怎么回事,谁干的?” 裴晓葵垂眸摇了摇头,“不知道。” “天又没下雨,好好的被子湿了这么一块,明显是人为,谁这么大胆啊!”周妈妈脸色也阴了下来。 心想着左不过又是竹园这几个人。 “周妈妈,这可怎么办啊,若是少爷怪罪下来......”裴晓葵不再多说,只等着周妈妈自己去发落。 周妈妈轻拍她手背,“你别急,正好夫人也在这,这事我禀了夫人去。一个个的平日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今却惹到少爷头上了,连少爷的被子也敢弄湿。” 说罢,转身进了屋去。 梁夫人本就不满意竹园的这些人,如今又添了一把火,梁夫人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说什么都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红玉为人不懂收敛,肚子里藏不住二两油,就这两日她难为裴晓葵的事私底下也同旁人炫耀了个遍,经不住上面有人去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将红玉给兜了出来。 连红玉本人也没想到,明明她是往裴晓葵的被子上泼的水,怎的变成了少爷的被子湿了。 眼下红玉正跪在堂上,眼圈儿红着,在周妈妈面前,没了往日的跋扈气焰,而是一脸的楚楚可怜。 周妈妈见不惯她已不是一日两日,也早就知道她是竹园中的一个刺头,今日索性拿她当个引子,先将她给处理了,也算出师有名,“少爷被子是你给打湿的?” “不,周妈妈,我今日去院中寻那裴晓葵,不小心将她晒在院子里的被子给弄湿了,我根本不知那是少爷的!”为了自保,她只得说是不小心打湿了裴晓葵的被子,可这错漏百出的谎话被周妈妈拆的利索,那么大的一片,如何又是不小心三个字便能解释的了。 进一步是她和少爷过不去,退一步便是她在园子里横行霸道的欺人。 左右都是错。 “哦?那你倒是说说,这朗朗乾坤之下,那院子里又没水井,你是如何打湿的?可是你能耐通天,请了龙王只在那一片地儿下了场雨?” “不是......我......”红玉平日也算是伶牙俐齿,可是今日却着实没有言辞可为自己开脱,只能干着急。 “罢了,”周妈妈瞧着她,不耐烦的叹了口气,“红玉啊,其实你在竹园里做的那些,你别以为旁人不知,你仗着入府早些,又在少爷近前伺候,整个竹园里你都要一手摭天了,这是梁府,可不是你的府邸。” “夫人念你也是梁府的老人了,就不将你赶出梁家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有人带你去乡下的庄子上,你在那待着吧。” “周妈妈!周妈妈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让我去庄子上!”红玉声泪俱下,急急同周妈妈求情。 庄子偏远,什么都没有,只能在那里做些粗杂之活,累且不说,月钱更少,还没有油水可捞,她好歹也是梁府的大丫鬟,如今说清到庄子便清到庄子上,如此这般,即便是庄子上的人也不会高看她。 周妈妈可没心思听她的哭诉,此事告一段落,再不管旁的。 红玉被赶到庄子上的事很快便在梁府上下散开,像这种事儿,近几年还是头一回。得了这个消息后,裴晓葵心里的郁结一下子散开了,眉眼带笑的给梁舟迟绷着被面,一针一线缝的十分仔细。 那红玉愚蠢,自外头采买回来时,见着偏院中搭着被子晾晒,还以为这裴晓葵趁她不在便偷晒被子,哪知那被面儿套的是裴晓葵的,而被里却被她换成梁舟迟的。 这么一闹,将梁舟迟扯进来,无论有何原因,周妈妈都不会放过她。 将被面儿细细绷好,裴晓葵自床榻上直起身来,只听外头卫元尖锐的声音响起,同梁舟迟道:“表少爷回来了!” “他又回来做什么?”显然,梁舟迟的语气带着满满的不悦,连语调都不觉提高。
第12章 “他又回来做什么?”显然,梁舟迟的语气带着满满的不悦,连语调都不觉提高。 只听卫元道:“听说是病了,得了风疹,之前陈学究府上来人报信,夫人这才将人给接了回来,现已安置回梅园了。” “风疹?”梁舟迟眼珠子瞪的比牛大,“风疹那东西不是传人的吗?” 内室的裴晓葵身子僵直,直挺挺的杵在那里,头摆正,眼角却朝外,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觉两只手都紧张的绞在一起。 卫元道:“是啊,可是人又不能放在陈学究府上不管,所以便给接回来了,这会儿郎中正在梅园呢。” 本来梁舟迟便见不上赵舒恒,这下子于厌烦上更添一笔,衣袖一甩,脸色不好,“真是讨厌,怎么就他那么麻烦,好不容易盼着他走了,这回又病了。” “一个大男人,怎的这么容易病,当真是晦气。” 不远处的裴晓葵听得他这般的抱怨,心底为赵舒恒打抱不平,当是谁愿意得病。 她凭空翻了个白眼,眼下心已经飘到了梅园去了。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周妈妈手底下的姑娘珊瑚又来到竹园中寻人,先是寻了这园中的管事卫元将众人一个个的聚在一处,而后才朝众人道:“你们之前哪个得过风疹?” 竹园里里共十几个下人,闻言面面相觑,互相交递眼神,却没一个人站出来。 梁府虽大,可消息却传的飞快,赵舒恒才回来不久,众人就传开了,表少爷得的这病,可是着人的。 这可不是件好差事,虽说得过风疹便不会再易被染上,可是这种侍疾的差事落到谁都上都知不轻松,所以皆是能躲则躲。 见状,珊瑚眼中的神色又黯然了一分,本就是在来竹园之前于梁府各园各处都去过了,却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这样一来,便没法同周妈妈交差了。 珊瑚一时犯难,这种事儿若是办也办得,她若真狠下心来,随意揪几个去便是了,可若是这样,那她便会遭人记恨,往后在府里,只怕是什么事也办不成,梁府的这些下人,一个比一个精贼。 裴晓葵站于最后,放眼一望,众人无一应出,她垂下眸子,思忖片刻,随后站了出去唤了一声:“珊瑚姐姐。” 珊瑚一见裴晓葵出来,眼前顿然一亮,面上挂起笑意问:“晓葵,你可是要去?” 裴晓葵感到身侧齐刷刷的目光朝她投来,眼中深意各异,不过大多拿她当傻子看待,她全然不在意,忽略众人目光行至珊瑚跟前来,“我少时得过风疹,我随你去吧。” 珊瑚心里大喜,好歹今日这差事暂能交了,管他一个两个,带回去便是了。 珊瑚尚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卫元在一旁阻道:“这可不成,她现在是少爷房里的丫头,少爷的衣食起居都指着她呢,她若是走了,我家少爷怎么办?” “卫元,现在表少爷病着,急需人来照顾,你也见了,我梁府上下寻了个遍,只有晓葵这么一个人站出来,可少爷不一样,衣食起居就先拿别的丫头来顶上便是。” 好不容易得来的人,珊瑚怎么会让她再轻易走掉。 “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夫人那边等着呢,若不然,我就在夫人那边说是你将人给拦下了?”眼下珊瑚也顾不得旁的,只好拿着梁夫人出来压人。 卫元一听此话,未说出口的话被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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