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揉造作!”, 毓菀郡主冷哼,望着两人亲密举止, 愤恨地挪开眼眸。 贺兰昭将秦桑拉到身后, 望着毓菀郡主冷声道, “咱们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你可别做什么逾矩行为。” 听他表面警告实则是维护身后的夫人,毓菀郡主顿时妒火中烧被气得跺脚,吼道, “我有碰她一根手指头吗?你凶巴巴地干嘛!” “这不是怕你一时走错路吗?你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见她红了眼眶, 贺兰昭声音减弱,拉着秦桑往外走。 见他视自己如洪水猛兽,逃之不及。毓菀郡主气得眼泪直打转,拿起店家包好的首饰猛然朝地上砸去, 劈里啪啦地响了许久, 店家傻了眼,却吓得憋着话不敢多言。 左右两个婢子面色淡然,仿佛习以为常似的,神情自若地拿出银票递给店家, “赔你的封口费, 若多说一个字, 砸了你的店。” 店家:“….....” 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主仆, 今日是开眼了。 ….... 马车上,秦桑悄悄打量贺兰昭紧锁的眉头,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贺兰昭用余光瞧了许久,换了个舒服的姿态哂笑道,“想问就问,瞧你鬼鬼祟祟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带着好奇的目光询问,“那位漂亮姑娘,好像和侯爷认识。” “说来话长啊!”,贺兰昭双腿并拢,往后靠着,幽幽吐了口气。 “那侯爷长话短说,我愿洗耳恭听。” “那好吧。”,贺兰昭忽然起了兴致,抑扬顿挫道,“那姑娘是临安伯府的独女毓菀郡主,两年前在皇后寿宴上对我一见倾心,一见钟情,一眼万年….....她想法设法的引起我的注意,想博得我的青睐….....我见招拆招,四处躲避….....如今我悄无声息地成婚了………她想必正伤心欲绝….......说来我是他得不到的男人….....” 秦桑捂唇而笑,余光打量面前之人的端正五官和菱角分明的面孔,附和道,“侯爷样貌俊朗,不怪毓菀郡主钟情。” “不仅仅是她,还有很多什么千金什么县主对我求之不得!”,说着他怅然地扶额,故作潇洒,秦桑被逗得哈哈大笑,顿时没了端正姿态。 她从未见过如此自恋之人,太好笑了! “你也小心哦!”,他忽然靠近,俊朗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勾唇笑道,“你如今和我朝夕相处,可别对我日久生情了,到时候赖着不走——” 她往后缩了缩,正声道,“侯爷多虑了………我喜欢魁梧壮硕的男子…....和你说过了。” 贺兰昭笑意骤然敛去,沉着脸冷哼,“和你说笑的!用不着提醒我。” 秦桑不解,看他飞快地翻脸,暗暗想着难道他生气了吗? 男人都这么喜怒无常吗? …… 两人回到侯府已是傍晚,下人正攀爬梯子挂起了灯笼,红彤彤一片,映着华丽的彩带看着喜庆又壮观。 瑞阳长公主坐在灯火通明的前厅中,低头摩挲手中的绢布,秦桑和贺兰昭上前请安,她笑着放下手中的物件,拉着两人说笑。 自从新妇进门,这冷清的府邸竟一日比一日热闹起来,乖巧温顺的儿媳她也是越看越顺眼,长公主无比欢喜,一向愁苦的面容逐渐恢复明媚。 “母亲你手里的破布是?”,贺兰昭看着五颜六色泛旧的布帛挑眉,长公主嗔笑道,“不得胡说,这是我求来的百家被,从一百户家子嗣健康的人家中求来的,等你们孩子出生后盖在身上,会保佑他平安康健。” 秦桑和贺兰昭惶恐对视,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母亲,我们才成亲三日!你也太心急了………”,他苦笑道,想要打消长公主的念头,没想到她掩唇而笑,神色骄傲,“当年我和你父亲成亲不过月余,我就有了你大哥——” “母亲——”,贺兰昭高声制止,不想听他们的风流韵事,“子嗣之事急不来的,我饿了,咱们用膳吧。” 说着他胡乱收起案几上的布帛,塞到了一旁的婢子手中,并飞快地打发了她。 长公主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心里暗暗笑道,这傻儿子定是害羞了,也罢,就不取笑他了。于是她轻咳一声,朝婢子点头,不一会下人们有条不紊的提着餐盘走来。 贺兰昭松了口气,拉着秦桑坐下,两人刚提起竹筷,看到桌上的菜式傻了眼。 “这是我特意让膳房给你做的虎鞭汤,羊骨汤,猪腰汤,鹿茸羹….....”,长公主笑着亲自动手替他盛汤,殷勤嘱咐道,“这几日见你面色有些发白,多喝些汤补补,小心亏空了身子。” 秦桑紧张地打量他,并无异常啊。 贺兰昭深呼吸一口气,叹道,“母亲您适可而止吧!我不过成亲三日,您再这样我——” “好了好了,以后都随你。”,长公主努努嘴耸肩道,“日后你的衣食住行就由桑儿来安排,我就不碍你眼了,那你快喝汤吧——”。 他神情呆滞,认命似得端起白瓷碗一饮而尽,喝完五官皱成一团,秦桑忍不住偷笑。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倍感欣慰,话锋一转说起了闲事,“丞相夫人送来了请帖,明日的酒会桑儿替我去吧,新妇进门后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什么? 秦桑惶然抬眸,紧张道,“母亲,我怕行事不稳,丢了侯府的脸面。” 贺兰昭也点头附和,“不如再等等,等桑儿理清咱们这些世家的门道再去也不迟。” 闻言,长公主放下竹筷,神色肃然地摇头,循循道,“你二人的喜事低调至极,如今外界议论纷纷,什么样的谣言都有。即使你再宝贝桑儿,也得让她出去露露面。你们也不必过于忧虑,这些勋贵人家也端庄有素,不会为难咱们,而且桑儿既嫁进了侯府,也该和那些命妇交好关系,她们皆背靠氏族,很多消息比你们男人在朝中都得到得快。” 原来如此,秦桑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笑着向两人点头,“我知道了,桑儿会全力以赴。只是明日我独身前去,许多规矩并不明白,害怕出错丢了侯府的脸面。” “莫担心,我会让忠嬷嬷陪你一同赴宴,她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见微知著不在话下。” 贺兰昭也安慰道,“我明日也和你一起去,你别担心,这些酒会诗会都是找乐子,没有什么小心的。” 秦桑感动地点头,笑意渐浓。 长公主望着两人一唱一和,忍不住笑道,“昭儿啊,我可记得你说过最厌恶这些无聊至极的酒会了,如今……倒是会心疼媳妇了。” 秦桑面色一红,低着头扒拉米饭,羞得头差点埋在碗里。 “母亲,桑儿她毕竟不懂这些……我是怕她出丑。”,他喝着汤故作淡然得解释,长公主意味深长得点点头,一脸你随便胡扯吧,我反正不信的表情。 ....... 贺兰昭因尴尬给自己灌了许多汤,回到寝室后蜷缩在长塌上翻来覆去,只觉得腹中火烧火燎,即使脱了外衣还是沁出了一身细汗,在灼热的地龙熏蒸下,顿觉得心烦意乱。 秦桑见他修长的身躯在窄小的榻上浑身不自在,心生不忍,从床上爬起来柔声道,“侯爷,你来床上歇息吧,我人小睡在榻上不会难受的。” “不碍事,等过段时间我便借口事务繁忙宿在书房内,你先睡吧。”,他轻声安慰,抹了一把汗深呼吸,随后起身又猛灌了一壶茶水,可依旧觉得心里烧得慌。 贺兰昭心烦意乱地踱步,蓦然往床上看去,支吾道,“屋内热得我烦躁,你介意我脱了中衣吗?我可不是耍流氓,只是太热了。” 秦桑脸一红,他这是要光膀子吗?又想到他今日晚膳喝的大补汤,不禁同情地点点头,“侯爷请自便,我没事的。”,说着她放下床两边的帷幔,隔绝床外的春光。 贺兰昭如释重负地揭开衣裳,露出整个精壮的胸膛,顿时舒爽得朝榻上躺去。 秦桑想着明日的酒会,紧张地睡不着,翻来覆去时,听到床外轻柔询问声。 “不早了,你怎么还不睡?是担心明日酒会吗?” “侯爷高明,我有些害怕明日酒会上遇见突发状况,会……措手不及。”,她幽幽叹气,充满惆怅。 哂笑声传来,“有什么可担心地,忠嬷嬷可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宫里宫外什么幺蛾子都见过,你放心吧。”,话锋一转,他肃然道,“况且明日还有我呢,若是遇到棘手之事,你就大喊一声侯爷!我就冲到你面前为你撑腰!” “扑哧!” 秦桑被他一本正经地胡扯逗笑,没想到他表面看着斯文翩翩,可一张嘴就是调皮的玩笑话,怕是说出去也无人敢信。 明日男女分开设宴,他哪里能飞快赶到自己面前,但听他义正言辞的安慰,不免少了紧张。 “这些花里胡哨的酒会,诗会,簪花会都是一样的套路,男的都是围在一起吹吹牛,或者卖弄文采吟诗诵词,再或者是偷偷议论哪家的姑娘最美。女的便是三两成群,说说听到的八卦,聊聊家中的长短,讨论今日谁的妆容好看首饰贵,所以你莫担心,如果想加入她们内部,就胡扯些我的优点缺点,她们应该感兴趣。” 听他简明扼要生动有趣地点出了酒会的要点,秦桑被逗得笑得捶床,这下更清醒了。 贺兰昭扶额,“我现在就闭嘴。”
第26章 出丑 翌日天亮, 秦桑盛装打扮,在贺兰昭的陪伴下乘坐着侯府宽敞华丽的马车朝丞相府出发。 熙熙攘攘的长街上,马车四角的铃铛叮铃作响,引起百姓们纷纷侧目, 众人从骏马的成色以及挂着“贺”字的旗帜一看便得知这是勋贵人家, 远远地避让一旁。 秦桑掀开帘子扫过众人的神情,不由想起了自己初次遇见贺兰昭的场景, 唇角忍不住勾起。 “你笑什么?” 贺兰昭好奇道, 她摇了摇头, “没什么, 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他挑眉冷哼,故意吓唬道, “待会丞相府美女如云, 花团锦簇, 你不想想怎么应付?还有心情说笑。” 秦桑昂着头面色不惧,淡然道,“我不怕,有忠嬷嬷在我身边。况且侯爷说了我只要大喊一声, 侯爷就能飞奔而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贺兰昭莞尔,无奈地朝她摇头。 这个小姑娘,嘴巴何时这么利索。 …..... 华丽壮观的车驾走远,长街上百姓的议论之声窸窸窣窣地传到了角落躲避的马车内。 白氏和宋淇玉窝在窄小的车厢里, 两人大眼瞪小眼听着帘外众人的议论, 听着周围百姓小声嘀咕着忠勇侯府的显赫, 羡慕新进门的侯夫人命好。 宋淇玉阴沉着脸, 袖中的双手早就攥成一团,细长的指甲直嵌在手心,隐约掐出血痕。 白氏越听越恼火,猛然掀开帘子将车夫臭骂一顿,“傻愣着干嘛?还不走!”,随后生气地扭头望着长街,她回想起刚刚擦肩而过的忠勇侯府马车,是如此华丽宽敞壮观,衬托得她们的马车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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