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郡主是看错了吧….....”,其他贵女忍不住埋怨,有些觉得没有戏看的便先行离去,不愿继续纠缠。 秦桑看着众人盯着自己,又瞥见毓菀郡主不敢置信的眼神,心中了然,走至众人面前平静道,“这里发生何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毓菀郡主见她明知故问,怒道,“我明明看到你去的男眷更衣处,你身为妇人新婚了还不检点。” “刚刚大家可是看着我从女眷更衣处走出的,难道还有假吗?”,秦桑摇头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知如何得罪了郡主,要如此冤枉我。” 众人暗暗嘀咕,毓菀郡主痴情威远侯的事情众人皆知,此刻又对他的新婚夫人咄咄相逼,不免有失风度,又见秦桑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免高看几分。 场面正胶着着,忽然一道冷漠的叹息声袭来,透着隐约的怒意。 “后院清净之地,为何在此吵闹。” 众人看去,只见一青衣公子玉冠束发气质高洁,正风度翩翩地走出男眷更衣入口,他古铜色的面孔带着些许恼意,一脸冷漠地扫过众人,在余光不经意间瞧见秦桑后,神色一滞。 秦桑也一眼认出他就是片刻前走错屋碰见的公子,若是他认出了自己,那…....她连忙转头看向一旁。 “打扰公子了,都是因为她走错了路,跑到了隔壁的男眷更衣处,还不愿承认。”,毓菀郡主指着秦桑,准备在外男面前泼脏水。 “我…....我没有…......”,秦桑看到男子投来的视线,辩解的声音渐弱,低着头支吾着。 “想必你们弄错了,我刚才一直在院中踱步,并未看到有女子进来,况且真的走错也是无心之失,又何必苛责,倒是你们同为女子何必咄咄相逼败坏这姑娘的名声呢?” 听着他出声维护秦桑甚至指责自己,毓菀郡主涨红了脸。可周围聚集了许多看戏的人,心高气傲的她哪里愿意道歉? 可继续辩解也下不了台,她气得心烦意燥,恰好韩幼珠匆忙赶来,拉着她向众人道,“见过高将军,此事并不怪毓菀郡主,都是府中下人看错了,所以导致今日的误会。”,说完她扭头看向秦桑,温柔笑道,“给侯夫人添麻烦了,回头我定好好责罚那个没有眼力见的下人。” 韩幼珠安了台阶,毓菀郡主也冷冷地赔了不是,随后不情不愿地被带走。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秦桑松了口气,缓步走至男子身旁,“刚才多谢公子出口相助,民妇感激不尽。” “不用,一句话的事而已。”,他本就厌恶女人装腔作势争风吃醋,今日见那刁蛮郡主步步紧逼,也大致明白怎么回事。 况且几句解围之言,比起他战场杀敌,小得不能再小。 秦桑道谢后,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就迎面看到高婧柔和忠嬷嬷自远处走来,而活泼的高婧柔更是展开双臂,朝自己飞奔而来。 她这么热情吗? 于是秦桑红着脸,也伸开双臂准备迎接,却看到她一溜烟地绕过自己,跑到了身后男子面前,像个猴似地跳到他背上,高声喊着,“大哥你去哪了,怪不得我找不到你人!” 大哥?秦桑疑惑着,脑海又浮现韩幼珠刚才称呼他是高将军,大致想明白两人的关系。 “秦姐姐,这是我大哥高凌霄,你们怎么遇上了?” 秦桑支吾着解释,“我刚刚问路呢…......” 高凌霄也点头附和,“是的,问路而已。你快点下来,这是蓟州不是边关,你端正些。” 高婧柔哦了一声,跳下来理了理衣裙,朝他做了个鬼脸,拉着秦桑大步远离,“大哥你天天板着脸,我又不欠你钱!真是讨厌!” 高凌霄捏紧了拳头,这个妹妹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 另一侧院子中,韩幼珠引经据典地规劝毓菀郡主不该如此冲动,温柔的面孔因无奈而微微泛红。 毓菀郡主自知有愧,拉着她的手撒娇道,“韩姐姐,我错了,可是我亲眼看着她进的男眷处,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发现的,真是狡猾!” 韩幼珠叹气,这事是发生在她家中,而毓菀郡主和自己交好,若是侯爷以为自己和她同流合污,误会自己岂不是....... 她不禁无奈叹气,脑海又莫名浮现今日见到的贺兰昭夫人。 那女子面若春花,眸若秋水,身姿翩翩,单论容貌身姿她确实远超过自己,想着韩幼珠神色失落,一脸怅然。 原来侯爷他也如此肤浅,娶妻也仅看重女子容貌,不看家世,也不看德行吗? 可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也不知那女子能讨侯爷多久的欢心。 她眼神一暗,又想到自己出身清流世家,素有第一才女的美名,为何要羡慕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 她未来的夫君,定是气质如兰,品质高洁之辈。 至于贺兰昭,他既娶妻,那自己就应彻底死心将他放下了。 ....... 男眷的酒会早早结束了,贺兰昭如松柏般挺身立在前厅,等了半晌,终于在花团锦簇的人群中看到低垂着脑袋的秦桑,他快步上前,露出释然的笑容,“终于结束了,你也累了吧,咱们快回府。” “嗯。” 秦桑乖巧地点点头,伸手拉着他的袖子跟在他身后,却不想被他自然地牵住握在手心,她白皙的小脸瞬间涌上红意,不安地抬眸四处打量,见周围众人面色淡然,实则探究的目光不经意扫来。 她顿了半晌,讪讪收回手,谁知贺兰昭抓得更紧。 “夫人慢些,小心脚下的石子。” 秦桑:“…......” 她睁大了双眼,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他口中的石子,不经意瞥见他上扬的嘴角时,才明白他是故意为之,果不其然周围的贵女停下脚步,皆朝自己看了过来。 眼神有不屑的,有羡慕的,还有嘲讽的。 而毓菀郡主瞪大了眼珠子,先是震惊,随后眼眶一红,愤然跑出门外。 “侯爷为何这样?” 秦桑蹙眉,面色无奈。 他明明知道毓菀郡主对他的小心思,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虽然自己和他有名无实,可这些贵女不知道呀,她们还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更不知怎么编排自己呢。 贺兰昭看着身旁之人撅着嘴闷闷不乐,待她上了马车后才开口解释。 “今日酒会发生的事我都知晓了,若我视而不见,想必下次她们还会多加刁难你,与其你小心翼翼行事,不如我正大光明地宣之于众,让她们知道你是本侯爷心尖上的人,她们愤恨也好,妒忌也罢,都给我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不能得罪你丝毫。” 秦桑微怔,感动后叹气,“可是侯爷,这样会不会将真心爱慕你的女子也赶跑,我只是侯爷的挡箭牌,可侯爷往后总会遇见倾慕的女子,这样会不会….....挡住你的桃花呢?” 桃花? 贺兰昭抿唇,神色惆怅。从小到大他的桃花就和头发一样多,可没有一朵能入眼,也不知是否能遇见合眼的。 若是没有遇见,难道又让秦桑做一辈子挡箭牌吗? 还是和身边的朋友一样,听从父母安排的盲婚哑嫁,随便娶一位母亲中意的女子,相安无事传承香火? “侯爷,你在想什么呢?” 贺兰昭回过神,重重点头,开口道,“我在想将来的我会中意什么样的女子?” 秦桑莞尔,捂唇笑道,“若有一日,侯爷遇见喜欢的人,你会心跳加快,手心冒汗,眼睛不敢看她,甚至连话也不敢说。” 他扑哧一笑,斜眼嘲笑秦桑,“你怎会知道?听你这描述,不像是有了喜欢的人,倒是像敌国的间谍被抓住审问的模样,滑稽至极!” 秦桑:“….....” 她讪讪低头,不甘地反驳,“这是我娘亲告诉我的,侯爷不信就算了…......” 贺兰昭尴尬地i咳嗽几声,镇定道,“知道了,原来是前辈经验,我自当勉励于心。”
第28章 世事难料 阴冷的傍晚, 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红墙黑瓦。 宋府,东侧厢房内, 女子痛苦的嘶吼声透过厚实的门框断断续续地传到了淅沥的雨声中, 让冰冷的冬日平添几分沉重。 白氏遣散众人独自守在床前,望着宋淇玉面色煞白, 痛苦地蜷缩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哭喊, 她慌了心神, 自言自语道, “这药喝了许久,为何还不落红?怎么回事?” 女儿的惨叫声越来越重,白氏越发着急, 手足无措地替她顺背安慰, “没事的…....没事的…..你再等等….....” 窗外的雷霆声不绝于耳, 一道道闪电划过头顶,照出白氏惊恐不定的面孔。 “娘亲——” 宋淇玉突然绷紧身子痛呼,面白如纸,同时身下的衣裙被鲜血染红, 白氏面色稍缓, 安慰道,“好了,孽种没了,往后你就是干干净净的宋府大小姐….....怎么这么多血?不对劲啊….....快来人!去请大夫!” 眼见着出血越来越多, 有倾泻之势, 白氏慌了神, 身子都在颤抖。 宋淇玉咬紧牙关, 死死地抓紧白氏的手,额前的冷汗打湿她的碎发,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她痛苦地打滚,呻/吟道,“母亲….....我好痛啊….....好痛啊…....” “没事的,没事的。”,白氏心急如焚地安慰,可久久没有看到来人,便愤怒地打开门怒喊,“人呢!死哪去了!去请大夫啊!想害死我的淇玉吗?” …...... 夜色如墨,雨声在黑夜中越发明显。 气息沉重的厢房内,宋淇玉有气无力地喘着气,神色枯槁。 大夫收回诊脉的手,转眸看向白氏无力地摇了摇头。 “令千金体质柔弱,不敌药性之烈,怕是伤了根基,往后难以承孕子嗣了。”,大夫歉疚地说完,随后拱手行礼后快步离去,而其余的下人在瞥见白氏苍白的面色后也惶惶离开。 人走后,白氏顿时瘫坐在木椅上,脑中回荡着大夫刚刚的话,心如死灰般望着窗外的暴雨,像个枯槁的木头动也不动。 怎么会呢?她好好的女儿只是吃了副堕药,怎么就坏了身子?又怎么不能孕育孩子了? 她呆滞了许久,逐渐恢复神智,痛苦和愤恨瞬间紧紧裹住她,痛得她颤抖着哭出声。 两个千娇万宠的女儿,下场一个比一个惨,这让为娘的她怎么忍心,怎么甘心! 她们女子本就低男子一头,从生到死处处被三从四德压制,出嫁前靠父母,出嫁后靠夫家。 可女子身份再高贵,若没有子嗣,就有休弃的风险,等到色衰爱驰,怕是更没有立身之地啊! 白氏趴在案几上痛哭出声,想不通自己两个女儿为何落得这个下场。 她往日也是官眷太太,丈夫虽木楞可没有异心,儿子聪慧女儿孝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为何现在家不成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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