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不想巴结与公子姒昭的亲事啊。 这林家女郎说出这样的话,摆明了撇清关系,看来公子姒昭还未定下娶妻之人。 顿时,掐手帕的松手帕。 不自在的撩了撩头发,随即挂起笑容。 “林家妹妹跟我们还不热络,来,多吃点,尝尝这道糕点。” * 流水宴结束,明怜走在廊上,她身后跟了几个侍女,是林家派来的侍女。 因认了林家的亲戚,所以明怜时常到林家走动,林家的人是喜爱她的,她性子好,貌美,聪慧,惹人心怜。 走动了一段时间,林家将明怜真真正正地当成自家女郎照顾,出行的女侍都是安排的有。 “女郎,这是这家送的布匹。”女侍从笑着与明怜汇报。 明怜摸了摸布匹,垂眸微思。 “......女郎?怎么了?是料子不好么?”女侍从疑惑。 明怜摇摇头,温婉说:“我是在想可以做一些冬衣。” 她容颜绝色,女侍从被她望着,脸微微红。 “那奴婢就吩咐下人把这些布匹做成冬衣。”女侍从道。 明怜柔柔按住她的腕骨。 “不必,我自己做。” 女侍从关心明怜,“这......怎么能劳烦女郎?” “亲手做的,送给人的时候才更能表达真情。”明怜温声,“我还想做一些送给祖母和林家其他表姐妹。” 来自林家的女侍从脸上不禁露出更多笑容,赞叹道,“女郎心善。” 明怜的指尖抚摸了下布匹。 还有一些,她会做成冬衣给公子姒昭。 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也可以用来麻痹公子姒昭对她的戒心。 公子姒昭想留下她,让她一直陪他生活。 她暂时摆出与他一同生活的期待。 明怜抿了下唇角,心情略微酸胀后,理智和决心涌满四肢百骸。 不能成为病态掌控的猎物。 明怜让女侍从替她收好布匹料子,然后离开流水宴席的宅邸。 与林家扯上亲戚关系后,她拥有了一定程度上远离公子姒昭的自由。 女眷之地,公子姒昭毕竟不能跟着明怜寸步不离,况且他让明怜认林家,就是想让她自己走动,稳定身份。 明怜走在廊上,听着肃风呼啸的声音。 “女郎,风大。”女侍从要递来披肩,明怜按住她,“没关系,我还好。” 女侍从迟疑地看了眼女郎单薄纤细的身影,不过女郎都发话了,女侍从也不好多说。 明怜眸色带着思索,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彻彻底底困在公子姒昭的屋舍中好多了。 能有一个口子,就会有第二个。 然后裂缝会越来越大。 总能让她找到漏洞,可以安安稳稳地脱身而去。 她以身相许,该给公子姒昭的,都给他了。 无论是怎样的缠绵悱恻,他要的时候,她都做了。 她一向敬重他,尊重他......心情是问心无愧的。 明怜迎着肃风,不紧不慢离开流水席的府邸。 半路。 一位女子忽然拦在明怜面前,她低着头,不直视明怜,身上穿的是旧款式的衣裙,洗的干净,然而带着无法湮没的素旧感。 “林家女郎,我有话想同你说。”少女低着头,不敢看明怜,似乎有些心虚。 “你是谁?”明怜身旁来自林家的女侍从皱眉,“我们女郎可不认识你。” 公子姒昭与这位明怜姑娘交好,然后这位明怜姑娘认在了林家,对林家而言,是公子姒昭的一种提携。 但其他女眷自然会对这突然出现的与公子姒昭有关的林家女郎而嫉恨她,所以,常有女眷来偷偷叨扰明怜。 女侍从以为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是为了公子姒昭的婚事,明怜也以为,不过她看这女子的模样和躲闪的神情,心中总觉得古怪。 而且,竟有一丝熟悉感。 明怜眸色微动,她柔声与女子道,“你有难处?” “要与我说?” “......我们单独谈。”女子谨慎。 明怜看她似乎真的有难言之隐再加上她总觉得熟悉。 她微微抿唇,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明怜支开女侍从,让女子就站在廊下与她说话。 女子抬头,定定地看着明怜,“明怜,你何时成林家人了。” 明怜平静地眨了眼眼睛,她淡淡说,“明家旁系早与我无关,我是明家本家人,你若是来兴师问罪,那请回。” 来人是明家旁系的一个女子,明怜能记住她,不是因为她与这女子的关系很好,而是她记住每一个明家欺负过、对她身遭陷阱幸灾乐祸的面庞。 “你现在有了公子姒昭的帮助,就觉得了不起了是吧。”女子恨恨道,“你真是狼心狗肺,我们收留了你,你却在攀上公子姒昭后这么对我们。” 怎么对他们? 明怜心中蹙眉。 她指尖微动,不动声色,“你们的收留是怎样的,你们自己清楚。” “但总归,罪不至死吧。”女子声音痛恨,“你好狠毒,竟然让公子姒昭阻断了明家旁系所有与外界的交集,让我们在大宅院里自生自灭,若是离开大宅院,就格杀勿论。” “当家也被杀死了!你竟如此赶尽杀绝!” 明怜的瞳孔微缩。 这些事情,她不知道。 之前明家旁系来闹事,要带走她,公子姒昭救了她,后来明家旁系就没有消息了,她以为明家旁系是碍于公子姒昭的权势,不再寻来。 但是...... 竟然是这样。 原来公子姒昭这么处理了这些人。 “我们一家子,吃不饱穿不暖,病的病,死的死,你倒好,现在变成了林家女郎,日后飞黄腾达。”女子幽恨看着明怜,“可恨,我不能对你怎样,否则那公子姒昭拿我不得好死。” “莫要胡言乱语。”明怜冷着脸,声音沁霜。 女子咬唇,她没想到明怜是这个态度。 这番话,她自然有夸大的成分,明怜的性格,她是知道的。 有人告诉她,明怜受到了公子姒昭的桎梏,并且帮她暂时离开了明家旁系的府邸来见明怜。 她以为明怜会帮她,所以才如此说。 可没想到,明怜竟不辨解什么。 “我与你家早已断绝关系。”明怜冷声,“你们对我的态度如何,你们自己清楚,明家旁系当家知道我到了王城后要让我做什么,你们也清楚,明家旁系当家的为人如何,你们更是清楚。” “是你们咎由自取。” 明怜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明家旁系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不会傻到重新回到明家旁系。 时辰差不多,公子姒昭的人来催促。 明怜离开流水席的府邸,回到公子姒昭的屋舍,屏退其他人,她的身体靠着门扉,这才腿脚发软地抱膝在地上。 明怜额上浮现薄薄地冷汗,面颊苍白,心底感到了后怕。 原来,明家旁系是被如此处理的。 这样下去,明家旁系的所有人都会一个个死去。 他们无法与外界沟通,只能自生自灭,但府中的吃食总有一日会用完,生病了也没有郎中,病气传染,更是虚弱......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这一切,都是公子姒昭做的。 他隐瞒着她,做了这些事。 明怜闭眼,黯然翻涌。 她不喜欢明家旁系,对明家旁系是恨的,如果能给她一把刀,让她毫无顾忌地复仇,那她会对明家旁系的人一个个进行复仇。 她一点也不心善,她是个倔骨头。 明怜真正感到后怕的,不是公子姒昭肆意生杀予夺,而是他对她完全隐瞒,他掌管着一切,屏蔽着她对外界的所有了解,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用极狠的手段清除与她有关的所有东西,最后,只留下她,在她面前装作温润。 若她完全不了解公子姒昭,那么她这一辈子,都只会觉得公子姒昭是一个如皎月的完美郎君。 这样的占有欲,掌控欲,多么病态。 * 夜晚,公子姒昭回府。 如往常一样,沐浴完毕后他在榻上将明怜拥入怀中。 姒昭的手慢慢撩着明怜的发丝,关心道,“怜儿,今天的流水宴,感觉如何?” 烛火闪烁,明怜望向他,“我鲜少参加这样的宴席,只觉得都不错。” 姒昭听她这么说,觉得心疼。 他亲吻明怜的耳朵。 “公子......”明怜摸了摸姒昭的脖子,她半低眼睛,“只是,我参加宴席的时候想起了明家人。” “若是明家旁系对我如林家对我一样,也许我也可以早早地参加这些宴会。” 姒昭亲她的脸颊,“过去的,都过去了,怜儿,你感觉有什么亏欠的,都告诉我。” 他温柔看着明怜,肌肤白皙,如皎月一样光洁。 明怜失神片刻,心情复杂,甜蜜也有,酸涩也有,她伸出胳膊,拥住姒昭窄而结实的腰,“公子待我,真好。” 只是,姒昭神色如常,似乎根本不知道明家旁系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打算告诉她。 他看来,是想瞒她一辈子的。 让她一直觉得,明家旁系可能会找过来,可能会闹事,只有待在他的府中,才不会给与她有关的人添加麻烦。 姒昭温柔地抱着明怜,让她张开唇瓣,他柔软地接触着她。 渐渐的,帘帐拉下,他的态度变得强势起来。 “......” 过了没几天,明怜因为着凉,身体虚弱在榻上休息。 姒昭特地辞了政务,拿了药喂给明怜,他将瓷勺递到明怜柔软娇嫩的唇旁,深邃的目光望着她,蹙起剑眉,矜贵的声音关怀,“怎么会着凉?” “我想着没事,就让自己吹了风......公子,是我自己不小心。”明怜柔弱说。 姒昭抿唇,心底翻涌着病态,他想让明怜干脆就待在他屋里,床上,不要出门了。 姒昭克制了一下,微咬腮,才缓缓温和:“你身子弱,我会让下人好好照看的。” “只是......”明怜就着姒昭的手,喝了一口药。 “最近的天越来越冷了。” “公子,我想去别处。”她轻声。 “别处?”姒昭动作顿住,一瞬间,他黏稠,偏执的目光落在明怜的身上。 明怜心情复杂,她见姒昭若无其事地放下药碗,用帕子温柔地擦了擦她的唇角,尊贵的郎君半跪在她身边,服侍着她。 “公子,听说王城外有的院子温暖,可抵御风寒。”明怜微微咬了咬唇,脸颊发红,有些羞赧,“我从未去过避寒或避暑的庄子,想去一趟。” 姒昭的指尖攥紧帕子,漆色眼瞳深深看着明怜。 明怜看向姒昭的眼睛,清冷的脸庞露出期待,“我想与公子一同,体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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