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把我看光了,就勉为其难,收了我如何?” 苏景玉的声音轻柔却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逢月心里扑通乱跳,指尖倏地攥紧了被角。 背后一阵凉意,又瞬间暖和起来,苏景玉温热的身体贴在她背后,揽着她平躺过来,手肘撑在身侧,双唇覆上她微颤的唇瓣。 起初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触碰,渐渐地张嘴含住,动情地吸吮。 逢月的心越跳越快,不敢像前次那样回吻他,双手交叠着护在胸前,身体始终绷着,却无半点阻拦之意。 苏景玉胸中热血上涌,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撩动、追逐着她无处可逃的柔舌。 逢月被他吻的渐渐放软下来,唇舌流连于他口中的柔软,与他缠绕不休。 身体燥热的难受,她踢开两人身上的被子,苏景玉顺时翻身压下来,偏头吻上她娇小的耳垂。 半边寝衣翩然散落在床上,他滚烫的唇沿着她的侧颈一路向下吻落。 苏景玉从未有过的大胆举动令逢月头脑发晕,手指不自觉攥紧床沿,胸口不住起伏,喉咙里抑制不住地一声低吟。 苏景玉心中怦然一动,吻的越发热烈,大手探到她腰下抱紧她。 未到深秋,寝衣尚且单薄,逢月身下被烫了一下,吓的心都漏跳了半拍,双手忽地抵在他胸口推他,“景玉……” 低弱的,带着颤音的惊呼声被淹没在急促的呼吸里,听不分明。 苏景玉的动作骤然停下,喘着粗气,充满□□的目光探究地看她。 怀里的姑娘双眼紧闭,浑身抖的厉害,看样子着实吓的不轻,他唇边扯出一丝自责的浅笑,手指摸着她红透的脸颊安抚,“不怕,是我太心急了,不怕……” 寝衣被重新穿好,被子盖回到身上,旁边被压下的床褥再度弹起,苏景玉显然已经退回到极乐椅上,身下滚烫的触感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逢月心跳尚未平复,不敢睁眼,背过身面向墙躺着,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想过去抱着他,就像刚刚那样,享受他的亲吻、他的爱抚。 她咬着唇瓣,在心里埋怨自己。 怕什么呢?她是他的妻子,没什么好羞臊的,早该迈出这一步的。 身后静悄悄的,她不知道他睡了没,只知道若是他再过来,她一定舍不得推开他。 桌上红烛如豆,驱散了月光的凉意。 逢月凝望着墙上苏景玉侧卧的影子,单手别在身后,手背贴在床铺上向床边滑动,四指探出被子后悄然停住。 背后,苏景玉修长的大手距离她的被子不过寸许,指尖翘起来殷殷盼着,等了半晌,又黯然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林逢月:我害怕,等他牵我的手,我就…… 苏景玉:她害怕,等她牵我的手,我就…… 小葫芦:爹妈,你俩可愁死我了!~
第83章 逢月昨夜睡的比往常迟些,醒来时昏昏沉沉,赖在床上动了动身子,好像哪哪都疼。 昨晚是与苏景玉吻的热烈了些,但也没有…… 可能是绷得太紧了吧。 一扭头看见枕边苏景玉留下的字条,“小月儿,我去见陈勉,晚些回来。” 她懒懒地坐在床上,将字条握在手中,捂着羞红的脸颊偷笑,回味着昨夜与苏景玉的意动情浓。 巧儿一大早出门去了衍王府别院,桃枝伺候完逢月更衣梳洗,端了早膳进来,收走她换下的寝衣,见衣架上规规整整地挂着昨日苏景玉穿的那件半旧的道袍,请示道: “少夫人,这件袍子可要奴婢拿到浣衣坊浆洗?” 逢月正吃着早膳,抬头望了眼,“不必了,这件袍子不可乱动,我亲自打理。” 桃枝不知道这件道袍是拂风所赠,面露不解又不敢造次,应了声,退出门外。 阳光晴好,照的房里亮亮堂堂,道袍上的灰尘清晰可见,袖口处还沾了几片干枯的荷叶碎屑。 逢月抬手轻轻掸去,指尖拨弄着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的格子纹理,绣工很是精巧,衣料也算上等,穿了多年依旧颜色鲜亮,像是雨后初晴的蓝天。 逢月用帕子一寸寸地拂去袍子上的灰尘,细看腰间缝着一条装饰的带子,二寸宽,颜色与别处无异。 只是没有格子纹理,绣了些祥云暗纹,看起来既不扎眼,又为整件袍子添了些不一样的点缀。 心道拂风道长果真是个爱美人之,连道袍都比别的道士讲究多了。 小心地打理一番后,叠好了收进柜子深处。 两只玉兔彩灯依旧挂在门口,在阳光的照耀下,五色柔光撒了满墙,逢月伸手过去,让光晕在手上流动,嘴角噙着笑意,听见巧儿的呼唤声转头。 “二小姐,衍王府的别院前到处都是侍卫,我说我是来替你约小郡主的,管事的才出来见我,说郡主身体不适,不方便出门,还说会代为转告,客气几句就让我回来了。” 逢月眉心微蹙,看来小郡主还被软禁着,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杨艇逃出去没有,那些侍卫到底是防备杨艇还是为了别的。 子溪定亲在即,也只能先将李元君的事暂且放下,过些日子再去看她。 吩咐巧儿去房里把画好的花样取来,坐在秋千上边晒太阳边绣着喜帕。 八月二十九,定远侯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巳正时分,鲁国公府送聘的车队浩浩荡荡而来。 最前方的已经快到苏府大门口,后面的还远在几条街之外,就算在京里也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百姓们纷纷赶来围观,苏府门前热闹非常。 陈勉扶着父亲鲁国公陈鸿举下轿,由一众苏府的管事簇拥着向门口行去。 按大夏的风俗,定聘当日陈勉带着媒人到场即可,无需陈鸿举亲临,但苏天寿戎马半生,为大夏国开疆扩土,荡平敌寇,堪称当朝第一功臣。 即便陈鸿举对他当年与太子拉帮结派颇为微词,也敬佩他功勋卓著,加之他刚刚被授予京畿的兵权,便亲自登门以示敬贺之意。 苏天寿笑着出门相迎,同他坐在前厅内寒暄。 孟氏身体初愈,面白如纸,听苏天寿一口一个“小女”地称呼子溪,堵在胸口的郁气难平,勉强扯出笑容,陪着坐了一会儿,便以身子不适为由回房。 陈鸿举明白个中缘由,不方便多言,权当不知。 苏府前院乌泱泱挤满了人,仆婢们忙前忙后地伺候,苏景玉面无表情地瞟着孟氏瘦骨嶙峋,颓然远去的背影,俯身对顺子低语了几句,拉着逢月站在远处看热闹。 “不出意外的话,子溪与陈勉应当两个月内就会成亲,嫁妆的事怕是指望不上孟氏,还得你帮着张罗张罗。” “这么快!”想到子溪就要离家,逢月喜忧参半。 苏景玉眉尾一扬,拥着她反问道:“快吗?我们不是更快?” 当初她与苏景玉之所以急着成亲,不过是衍王府与苏林两府各有目的罢了,谁成想无心栽的花也有盛开的一天,逢月瞧着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弯着眼睛看着他笑。 前厅门口,顺子对着陈勉恭敬地点头,说了几句后引着他绕过前厅向内院走,苏景玉拉着逢月不远不近地跟着。 寒露已过,放眼望去,桃林里黄多绿少,偶有枯叶被风卷离了枝头,翩然落入土中。 子溪与陈勉在树下面对面站着,许久未见也并不觉得陌生,只是亲事已定,彼此间稍有些羞意,相视一笑,半晌无言。 陈勉清了清喉咙,率先打破寂静,“我从上个月起到大理寺任职了。” “我听说了。”子溪含笑低语,秋风吹起她淡紫色的裙角,飘在陈勉身上。 低头整理间双手被陈勉生硬地握住,她抬眼看他,陈勉神色柔和,语气却坚定: “你家里的事我听苏兄说了,我想娶的是你的人,不会管你姓孟还是姓苏。我爹已经答应让我十月底之前同你成亲,今日便会与苏侯商议,尽快登门请期。” 子溪知道他不忍她夹在苏天寿与孟氏之间,所以才这么急着迎娶,嫣然一笑,大方点头。 不远处,逢月望向这对准新人,笑着叹息,她从未帮人准备过嫁妆,不知该从何做起。 晃了晃苏景玉的手,问道:“夫人没说让我忙着筹备子溪的婚事,我贸然去找她商议是不是有些不妥?” 苏景玉慢悠悠瞥过来,“你是怕她问起子嗣的事吧?” 逢月不觉嘟着嘴,求救似的看着他,想到什么,又倏地撇开脸。 苏景玉忍不住笑,捏了捏她的小手:“你不必去找她,等着她来找你便是,若是她问起身孕,你就说,已经有了。” 逢月脸一红,气的挥手打他。 苏景玉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小声道:“别闹了,他们两个看着呢。” 逢月把头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不再作声,想象着她与苏景玉的孩子的模样,心里越发憧憬。 正院主屋里依旧飘着药的苦味,孟氏扶着心口唉声叹气,楚妈妈皱着眉头,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劝道:“夫人何必非往牛角尖里钻,凡事想开些,别伤了身子才好啊!” “你叫我如何想开?”孟氏手里的佛珠敲在桌面上当的一声响。 “景琮袭爵的事暂且不说,自打我们孟家落了难,苏天寿可曾帮过一星半点?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指望他,如今子溪说了门好亲事他也从中作梗,让她以苏家义女的身份出嫁,不认我们孟家,生怕我们家翻过身来再压他一头……” 孟氏气的一口气哽住,弓着身子咳嗽不止,楚妈妈吓的正要出去叫小丫头找大夫就被孟氏拽住,不知该怎么劝解,随口道:“侯爷也是一时糊涂。” 孟氏强忍住咳嗽,怒着反驳: “他糊涂?当年他嫌弃白莹雪的出身,不等她咽气就来同我爹商议让我续弦的事,如今我们孟家没落了,他是盼着旧事重演,等我死了再娶个门第高的进门呢!白莹雪再怎么说还生了苏景玉,景琮走了,离儿是女孩家,如今我是一点儿指望都没了。” 楚妈妈跟着红了眼眶,悄然叹了口气,强装笑脸再度开解: “夫人这是哪里话,子溪姑娘在府里养了这么多年,与夫人感情深厚,出了阁也不会忘了您,再说她毕竟是咱们孟家的人,哪会不顾及自己的娘家?” “今日我仔细瞧着,那陈家公子当真是喜欢她,将来她为陈家生下长孙,再央着国公爷帮扶咱们孟家一把,就算是侯爷也阻拦不了,夫人又何必急于一时?” 多日以来,唯有这几句话说进了孟氏心里。 子溪性子随和,嫁到陈家之后必定讨婆家喜欢,到时候让她帮着孟家说几句话应当不是难事。 再说子溪毕竟是她的亲侄女,不论她以什么身份出嫁,这份亲情总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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