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慌张,越写不好,突然被母亲抽来查功课,哪怕昨晚提前说一声,她还能临时抱佛脚。 见七姜又“打回原形”,大夫人冷声道:“人生在世,每日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外界虽不可抗拒,但还能自我约束,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必须做,正是你所谓的营生。姜儿,你若一直这般态度,还是别学了,毕竟天天都会有事情绊着你,何必来我这里应付?” 七姜心里本就因为郡主的事不高兴,母亲这番话,又让她意识到自己满身的不足,心里多了惆怅,少了底气,还有委屈和愧疚。 这一日,待展怀迁忙完外藩事务回到家中,太阳已然落山,父亲正与几位大臣和门客在前厅议事,他便命下人代为请安,径自回观澜阁去。 瑜初郡主的事,让他很惦记七姜,怕她还在生气,不出所料,观澜阁里难得的死气沉沉。 张嬷嬷从边上迎出来,展怀迁开口就问:“她还在生气?” “哥儿……”张嬷嬷却拉着公子到一旁,轻声说,“少夫人挨打了。” 展怀迁瞪大眼睛:“谁打她?” “大夫人。” “娘?” 张嬷嬷说:“从晋王府回来后,司空府就派人来接,还以为是老太太们要恭喜少夫人受封呢,哪晓得是大夫人查功课。您知道的,少夫人把先头的功课全荒废了,大夫人动了气,打了手板。” 展怀迁心疼极了,不知说什么好,问道:“你瞧见了?” 张嬷嬷说:“映春跟着去的,说是大夫人亲自动的手,少夫人挨了好几下。” 展怀迁小时候,并非天生就听话内敛,淘气到上房揭瓦的日子也曾有,母亲不是那暴怒冲动的性情,甚至会由着他疯玩,可严厉起来,当他明知故犯一些错误时,就会被狠狠收拾。 “还有郡主的事……”张嬷嬷小心翼翼地说。 “我知道了,嬷嬷,我不叫你们,你们别进来。”展怀迁说罢,定了定神,便往卧房里来。 卧房外间的炕头上,七姜正盘腿坐在桌前,回家后便一直练字,但所谓练字,还是在一笔一划这儿停滞不前,满桌满炕的纸张,都是写坏了的,那么久不握笔,竟是连描红都歪歪扭扭。 展怀迁走近,七姜知道是他,忍住了没抬头,可手中的笔出卖了自己,好大一团墨落在纸上,这张描红又写坏了。 见七姜手上沾满了墨,展怀迁便没说话,转身取来水盆,上手拿开她的笔,将两只黑乎乎的手放进水里洗。 “水凉不凉?” “不凉……” 没多久,展怀迁捧起洗干净的手,用棉布裹起来擦干,再打开,一双手又变回了白嫩纤细,他翻开七姜的左手,在掌心轻轻一挠,笑道:“挨打了?” 七姜委屈坏了,瘪着嘴轻轻打颤,见展怀迁张开怀抱,便再也忍不住,立时躲进他怀里。 “我可是告诫过你的,你是不是仗着娘宠你,就不当一回事。” “才不是……” “还疼吗?” “不疼,娘没用力打我。” “但没面子是不是,羞死了是不是?” 七姜挣扎了几下,仰起脑袋瞪着他:“不许说。” 展怀迁却趁机亲了一口,不满足又亲了一口,直到七姜拿手捂着他的嘴。 七姜委屈地说:“我一定要好好学,要给自己争口气,你别闹我了,我不能再荒废。” 展怀迁却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有的人,把心思放在不正经的事上,还能学好吗?” 七姜都忘了自己藏过什么,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胡说什么呢,我几时不正经了?” 展怀迁松开怀抱,走去取出那本画册,七姜猛地想起来,急得要过来抢夺,却不小心从炕上摔到了地上。 “你看你?”展怀迁大惊,赶回来搀扶,担心地问,“摔坏了没有,摔哪儿了?” 七姜则劈手夺走了画册,死死捂在怀里,脸涨得通红,气道:“你凭什么乱翻我东西?” 展怀迁席地而坐,目色暧昧地看着她:“哪儿来的?”
第225章 我们是夫妻呀 “不是我的……”七姜捂着怀里的画册,下意识地否认,“这、这不是我的。” “那你藏什么,拿来一起看看。” “你不要脸?”七姜急了。 展怀迁一脸好笑地望着她,手指在七姜的手腕上轻轻一点,肌肤与肌肤的触碰,那一瞬,他自己的心也乱了。 七姜更是无法自制,慌张地拉了衣袖,将手腕藏起来。 “反正、反正不是我的东西。”她自言自语着,抱紧画册摇摇晃晃起身,可裙摆被绊住,她起得太猛,刺啦一声,才穿两天的藕色轻纱长裙被撕开大口子。 “你干什么呀?”七姜恼了,丢开了手里的画册,捧着裙摆翻看,气得嚷嚷,“我才穿两天呢,嬷嬷说这纱可贵可贵了,做什么踩我裙子,你……” 眼前的人,已从地上捡起那本画册,饶有兴致地翻开,天知道玉颜小时候淘气成什么样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真刀真枪还带水彩,里头打架的人,该有的眼睛鼻子胳膊腿,不该有的那什么什么,都齐全。 “老实交代,哪儿来的?” “展怀迁,你混蛋……” 七姜竟是急哭了,展怀迁一愣,忙将她搂入怀里,连气息都带着宠溺地说:“怎么还哭了,好好,是我坏,不该逗你,要不你打我两下?” “我还没看过,我、我都没好意思看呢。”七姜委屈地说,“你就这么诬赖我,你欺负人。” 展怀迁大笑:“那要不我先出去,给您老人家时间仔细看几遍?” 七姜转身扑上来,捧着他的脸颊一顿搓:“你才老人家呢,老得都不行了,我很丑吗,我不讨人喜欢吗,我天天在你身边,你都、你都……展怀迁,你是不是不行?“ 展怀迁不由分说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凶道:“说什么?” 七姜的心砰砰直跳,浑身的不耐烦,也不敢直视眼前的人,目光渐渐弱下来,便小猫似的伏进相公的怀里。 展怀迁抱着她,稳稳地站起来,七姜怕自己摔了,主动伏在他肩头。 于是看见了落在地上的画册,摊开的那一页,冲破纸张的艳色无边,仿佛将满室的气息都染上了绯色。 她害羞地收回目光,展怀迁已抱着她进了内室,将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天还没黑透,我不睡觉,我、我还没吃晚饭……” “嗯。” “那、那你让我起来。” “方才从炕上掉下来,摔着没有,哪儿疼?”展怀迁坐在床边,温和地问,“哪儿疼,别忍着。” 七姜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抬起手,说:“手疼。” 展怀迁接过手,却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七姜身子一颤,呆呆地望着他。 “不好好念书,该不该打?” “那也轮不到你,你放开我……” 七姜挣扎着要抽回手,展怀迁却从指尖一寸寸吻下来,更轻轻推起衣袖,露出雪白的胳膊,一直吻到了肩膀。 左肩靠近心房,他听见了七姜的心跳,小小的身体里,咚咚如擂鼓般,不禁叫人心疼。 抬起头,便见平日里怼天怼地的小霸王,紧张得闭着眼睛,眼角还有晶莹的泪花沁出,展怀迁的喉结轻轻滚动,便欺身而上,吻在了七姜的眼角。 七姜浑身一哆嗦,害羞地睁开眼,偏偏看不清面前的人,他们鼻尖轻轻抵着,这么近的距离,啥也看不见。 “姜儿……” “嗯。” “害怕吗?” “我、我不知……” 不等七姜说完,展怀迁便吻上了柔嫩的双唇,七姜懵了一瞬,很快也主动起来,在这之前,他们已然亲亲过无数回,这是她最熟悉的温柔,也是只属于她的缠.绵。 可今日不同,展怀迁没有满足她,很快就离开了双唇,七姜正不安,那温柔的吻便顺着下巴从脖子滑入肩窝,衣领被一寸寸扯开,在她想要挣扎的时候,腰带被霸道地抽走了。 衣衫散落,七姜被展怀迁搂着背,从堆起的纱衣间抱起来,仿佛从花朵中摘出的花芯,身上的微凉,让她不受控制的紧张,可面前的人却说:“替我解开。” 七姜懵懵地望着他,展怀迁拿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系带上…… 这一日,观澜阁的厨房很晚才开火,张嬷嬷亲自来下厨,做了满满一桌的菜送去主子的卧房。 但进进出出的下人,都没见到公子和少夫人,直到饭菜齐全,张嬷嬷隔着屏风说了一声,便美滋滋地退了出去。 内室卧榻上,七姜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展怀迁站在一旁穿戴衣袍,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问:“真的不起了,不饿吗?” 七姜捂住了脸,闷声道:“你先出去,我再起来……” 却被展怀迁拉开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要不,我给你穿。” 被子底下,七姜不着寸缕,却丝毫不害怕,憨憨傻傻地笑着,展怀迁在被褥间一顿翻找,才找出她的小兜,隔着被子伸进手来,小心翼翼地替她系上,指尖不经意划过温柔时,眼前的人每一哆嗦,都颤动他的心。 他们彼此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下初涉人事,动情、动心,每一缕呼吸都是缱绻欢喜,这人世间的美好,诚不我欺。 用饭前,七姜自行将被褥收拾了,上面有些不愿意给任何人看的痕迹,展怀迁也都依着她,拖来一口大箱子,一股脑全塞进去,等以后再处理。 说来,两个人都是落地头一遭,纵然展怀迁大几岁懂得多,也难免笨拙,折腾了好久才步入正轨,翻云覆.雨后,七姜这会儿,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慢些吃……”饭桌上,展怀迁给七姜夹菜,见她腮帮子鼓鼓囊囊,劝道,“没人抢,仔细噎着。” 七姜心情好,整个儿泡了蜜似的,相公说什么便是什么,又乖巧又可爱。 展怀迁说:“嬷嬷若是问你,你怎么说?” 七姜很是大方:“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们是夫妻呀。” “真乖……”展怀迁很是高兴,夹了菜喂到七姜口中,原本担心七姜害羞,如此私隐之事,不愿被人提起,但张嬷嬷是伺候他们的人,大宅门里的规矩,有些事嬷嬷必须要过问,他怕七姜不乐意。 “对了,那个瑜初郡主,是不是喜欢你呀?”七姜放下碗筷,面上分明还带着娇媚春色,就提起正经事来,凶巴巴地问,“嬷嬷可是说过,全京城的千金小姐都想嫁给你。” 展怀迁道:“非要在这么好的日子,提起不愉快的事?” 七姜挺起腰背:“我可没有不愉快,我只是想弄明白那丫头什么来路。” “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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