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三回水,烛火烧到夜中才停,皇上不知折腾了娘娘多少回, 娘娘这副娇小的身段,哪里受的住! 秋池心里有点怨气,又有点骄傲, 皇上宠着娘娘,这些日子即便娘娘没侍寝, 可后宫里那些主子也没见过皇上不是?可见,娘娘在皇上心里,定然是与别的主子不一样的。 婉芙勉强坐到妆镜前,心里颇为恼火,皇上便是许久没召过人侍寝,也不至于这般折腾她,妆镜中女子眼角的媚色,让她怎么好见人!不止难以见人,她走两步都格外吃力。 妆镜中,女子脸色十分不虞。 换好衣裳,不见皇上下朝回来,婉芙乘上仪仗,准备去坤宁宫问安。 皇后将择选秀女的诸多事宜都交由了婉芙,婉芙以前在余家是彻头彻尾的娇小姐,到了宁国公府,刘氏自然不会教她这些。因着没经过手,其间的细节婉芙免不了要与司礼监商议,泠妃娘娘亲自发话,司礼监不敢怠慢。一来二去,婉芙几近要把司礼监的掌事认了个遍。 待问过安,婉芙手里拿着皇后交由她的新选单子,回了昭阳宫。 甫一踏进殿门,就听见内殿里传出的欢笑声。 四个月的小来福已经学会了翻身,见到熟悉的人便会咯咯咯的笑,极为有趣似的。 婉芙抬眸,看见守在外面的御前大太监陈德海,陈德海看见她,立马扬出笑,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奴才请泠妃娘娘安。” 婉芙脸皮薄,昨夜那样,她现在一见到乾坤宫的人就臊的慌。她移开眼,边往里走边问:“皇上来了多久了?” 陈德海跟上去答:“皇上下了朝就过来了。” 珠帘掀开,婉芙进了内殿。 内殿里,父子俩玩得正好,小来福在趴在父亲身上,被男人手臂托起,一下一下地举到半空。小团子拍着手,兴奋得不行。 李玄胤把儿子抱到怀里,重重亲了一口小团子白白嫩嫩的脸蛋,小来福似乎很是嫌弃,小手抹掉脸上的口水,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坐在那个位子,受万民朝拜敬仰,李玄胤这一辈子怕是只有两个人敢这么嫌弃他,一个是这小团子,另一个就是这团子他娘。 婉芙看清了全程,“扑哧”笑出声,过去抱起小来福,“皇上许久没来,福儿自然是与您生疏些。” 感受到娘亲的温暖,小来福满足地止住声,小鼻子拱着婉芙的鼓鼓的两团,要去找奶吃。 婉芙面色一僵,红着脸偷瞄向男人,想到昨夜受的罪,果断地拒绝了儿子。小来福没吃到娘亲的香香,小脸皱巴巴地极为可怜。 她哪里舍得儿子委屈,欲言又止地看向端坐不动的李玄胤,“皇上,福儿饿了。” 不必问清,看那小团子在女子怀里拱来拱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昨夜与这女子刚亲近过,许久没碰,一时就少了克制。现在情形,李玄胤不免回想起昨夜的滋味,那女子有孕后,愈发莹白圆润,一掌堪握。 他喉骨轻滚,若无其事地移开眼,“朕记得给福儿选了三个干净的乳母。” 后宫诞下的龙嗣,都是由专门的乳母喂养,但婉芙小时听二舅母说过,自己生的孩子,还是要自己喂养得好,不仅身子少病,还会跟母亲亲近。 婉芙并不知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以为是自己亲自喂养,惹得他不悦,毕竟后宫里是少有这种先例,遂说了由头。 听过,李玄胤略点了点头,见她有些抱不住,上前接过小来福,“既是如此,你喂便是。” 在殿里喂小来福,婉芙早已习惯,只是这青//天//白//日的,要她当着男人的面…… 她别别扭扭地开口,“皇上,您先出去。” 李玄胤掀起眼皮,睨她,“朕难得空出来陪陪福儿,你就这么让朕出去?” “臣妾是让皇上去外面等,待福儿吃饱了,皇上就能进来了。”婉芙过去蹲到李玄胤面前,小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李玄胤越听这话越不对劲,这是他的皇宫,他的女人孩子,他为何要出去? 他捏了捏婉芙的脸蛋,没好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朕又不是没见过,羞什么?” 婉芙想到昨夜,滚过她身的珍珠,以及那不断流出的水渍,男人在耳边的低语……脸颊腾地就升了绯红,愈发得娇媚动人。 这时饿了的小来福,眼巴巴瞧着十分不靠谱,还在打情骂俏,不顾他死活的爹娘,委屈得又要哭出声。 婉芙头疼扶额,美眸瞪大,愤愤地嗔了男人一眼。 “皇上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么,婉芙没说,李玄胤屈指勾勾鼻骨,毫不心虚地移开眼。 婉芙反抗无果,背对着男人坐到床榻里,解了衣襟的对扣,来不及等她擦拭,那小团子就自动扒拉开,小嘴鼓鼓囊囊,饥饿得不行的模样,婉芙十分好笑。 即便她背对身子,李玄胤的视线,依旧可及她雪白的肩头,圆润的弧度,以及爬到她怀里,吃得十分欢快的小人。 想到昨夜待在那位置的自己,李玄胤拧起眉,忽然觉得生的这儿子甚是碍眼。 他捻了捻扳指,“福儿还要吃多久。” 乍然听到男人一本正经问出这句话,婉芙脸颊直接红透,心里有气,直接哼声回他,“皇上的儿子,皇上都不知道,臣妾怎么知道?” 李玄胤眼底沁出笑意,慢条斯理地起身,将床榻里的娘俩一起抱过来,婉芙猝不及防,下意识护住怀里的小来福,又恼又气地嗔向男人,“皇上这是做什么!” “你说朕要做什么?”李玄胤低眸,小来福呆呆地看着爹娘不明所以,接着事不关己地去吃自己的饭。李玄胤目光落到另一处,眸色稍暗,压住泛出的情谷欠,喑哑着嗓子,“就吃这一边,另一边不难受?” 婉芙听着男人冠冕堂皇的话,眸子几乎瞪圆,“臣妾已经累了一夜了!” 想到昨夜她掉出的珍珠,李玄胤脸上这才有些不自然,略有心虚地别开眼,“朕只是为你着想。” 婉芙才不相信男人这时的话,她今早从坤宁宫回来,双腿还隐隐打颤,可不想这么快又受一回罪。 她扯了扯男人衣袖,可怜地求饶撒娇,“臣妾身子不适……” 为什么不适,没人比李玄胤更清楚。 便是这时候,小团子吃饱了,咕囔着小嘴躺在娘亲怀里昏昏欲睡,婉芙总算松了口气,正要合起衣襟,手腕被压住,男人弯腰,启唇,舌尖口允过尖端残余的水渍,婉芙全身发麻,她眼睫颤抖不止,却不敢乱动,许久,李玄胤才直起身,指腹擦掉上面多余的水光,婉芙早已受不住,软到了男人怀里。 她泪珠子比小来福掉得还快。 婉芙鼓起嘴角,幽怨地锤了下男人的胸怀,待碰到那一处,倏地僵硬了下,脸颊霎时烧得烫热。 李玄胤沉了口气,微阖起眼,捏紧扳指的手背爆出清晰的青筋脉络,手掌使劲打了把女子的腰臀,“江婉芙,你老实点!” 婉芙简直欲哭无泪,控诉道:“分明是皇上在欺负嫔妾。” 怀中女子那张脸蛋艳如红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原本白皙的肌肤生出淡淡的红粉,羞态万千。 李玄胤无奈地压了压眉骨,对这女子没半点法子。最终他低头亲住婉芙的鼻尖,顺着怀中的温香软玉的小脾气,低低轻哄,“行了,是朕的不是还不成么。”说罢,又言辞威胁,“福儿有乳母喂养,你不必日日带着他。” 顿了顿,男人面不改色,毫不心虚地添了句,“你刚生完孩子,难免不适,若难受了就来找朕。” 婉芙难以置信地睁圆眸子,羞得埋到男人怀中,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 原本皇上的意思,是在昭阳宫待上一会儿就走。皇上这日可闲不着,前朝一堆的烂摊子等着收拾。眼看日头越来越高,陈德海还没等到皇上出来。 这时候,前朝的大臣该等小半个时辰了。 陈德海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催一催,可一想到皇上今早下朝就赶到了昭阳宫,他哪还有去催的胆子。 他擦去脖颈掉出的汗,终于等到殿门打开,忙不迭凑到跟前,“皇上,议事的大臣到乾坤宫了。” 李玄胤点点头,小窗半开,传出福儿咿咿呀呀的学语和那女子温柔低哄的笑声。 他眼中显出一抹和缓的柔色,轻捻了捻扳指,下了台阶。 陈德海觑见皇上的脸色。不自觉朝着小窗那头看去,帷幔重重落落,泠妃娘娘正哄着小皇子玩耍。 他瞄瞄皇上,心底琢磨,皇上待大皇子和二皇子可都不曾这般耐心过,看来这后宫里要是母凭子贵,也得看那母亲是谁,有泠妃娘娘在,这位小三皇子,前途不可限量! …… 两个时辰后,议事大臣离开乾坤宫。李玄胤坐在龙椅上,指骨无意识敲着御案,点了最后一人留下来。 殿中的男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是从沙场上磨练出的一身英武气度。 李玄胤看着殿中的青年男子,亦是这次广岳平叛的功臣,他极为看重的爱将,余锦之。 以前,他并没深究过那女子的身世,后宫里的嫔妃,若无太高的家世,若非他上了心,并不值得看重。等他深究之时,才知道原来那女子并非孤身一人,并非要一直仰仗着他。 意识到这些,李玄胤心里隐隐生出难以言喻的不快之感。那女子在这宫里,有一心倾慕她的豫北王,如今又多了一个重臣舅舅。即便余锦之确实是她的亲缘舅舅,而非那些乱七八糟爱慕于她的男子,他心里仍旧不虞。 良久,李玄胤平静道:“追查张氏门庭之事,朕暂且交由你,务必将出逃的人一个不落抓回来。” 余锦之躬身抱拳,“臣领命!” 李玄胤颔首,微眯起眸子打量余锦之几眼,以前没觉得,而今得知了实情,那女子确实与他有几分相像。 “你进宫之初,为何不与朕说,你与宁国公府的干系?” 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宁国公府,他当初也不想隐瞒,只是余家蒙冤,他身上背负着余氏的罪名,他不能如实说明。但他从未欺瞒过皇上,是皇上信任他罢了。 余锦之如实道:“臣不敢。” “宁国公世家大族,臣势力尚微,恐不能与他抗衡。” 他说得诚实,殊不知这句话就已经给他定下了欺君的罪名。 李玄胤掀起眼皮:“那你和泠妃呢?” 余锦之心底一沉,脊背僵硬地弯下来,疆场上的肃杀之气在君威面前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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