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紫南跟奚白风迎了奚白沛进城之后,先去宫里给皇上皇后请安。 皇后拉着奚白沛叙情了好一番,思念深处难免潸然泪下。奚白沛也脸皮很厚地跟着掉了两把眼泪,沈良吉跟在后面看得十分吃惊,说好的女郎有泪不轻弹呢,在沈家,就算男郎,也从很小就要被教导不能随便哭泣,晋王殿下只是去了趟封地,这是皇室成年的成员都应尽的责任,可此情此景,皇后跟奚白沛两个人相对垂泪,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奚白沛去了什么龙潭虎穴。 边境的封地只是距离上遥远了一些,环境上偏僻了一些,物产上贫瘠了一些,对于他来讲,反而在边地更加自由。 “好了,让沛儿先回去休整一下,连日的赶路,想必是很辛苦的。” 直到皇上都觉得,皇后的情感太过外露,婉言提醒了一下,奚白沛才被放出宫去,不然她觉得,父后能拉着她的手说到明天早上。 上京城内,晋王府虽然比不得封地的王府宽敞,但奚白沛自分府出宫就住在这里,也是住惯了的,进门简单洗漱了一番,奚白沛就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想好好睡上一觉。 可身体极其疲惫,头脑却很是清醒。 奚白沛心想,难道是习惯了封地王府粗粝的气候,到了自小长大的繁华之地反而不习惯了? 奚白沛翻个身,轻声问道,“良吉,你睡了吗?” 沈良吉闭着眼睛,呼吸匀称,在奚白沛以为他已经睡熟的时候,沈良吉开口道, “没有。” “回到上京城中,居然还不如在府城那里睡的香,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 “殿下,我还在想,今日进宫的时候,宫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若只是因为思念你,父后为何哭得那样伤心,经年不见,父后见到殿下,应该是喜悦多过其他的情绪,可是父后明显碍于众人在场,似乎心里有事情,口中又不能说。” 奚白沛回想了一下在宫中的情形,只顾着听父后的念叨,但大姐没有出现,太子正夫,紫南的父亲倒是在宫里,只是神色看不出太多喜悦的样子。 “你是说,没见大姐?宫里人今天也说了,大姐偶感风寒,怕病气过给了其他人,所以这两天没有出门。” “但我看太子妃的脸色,似乎不仅仅是风寒这么简单。” 奚白沛一进京,投来晋王府的拜帖,像是雪花片一样飞过来。她跟沈良吉二人简单休整了一下,之后几日每日早起去宫里请安,皇后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去宫里去了两日,奚白沛却是不愿意再去了,原因无它,皇后表达完自己对奚白沛二人的思念之后,目的十分明确,会把话题引到催生这件事情上,“本宫每每看到紫南进宫来,就会念及晋王府后嗣,你看你大姐府里,子女绕膝,再不出几年,也要开始操办紫南的婚事了,可你呢,成亲也有两年了,怎么不见添丁的喜事?” 进宫三回有三回碰上催生,奚白沛听得烦了,索性借着会友叙旧的借口,不去宫里见皇后,也让沈良吉不必去皇后那里请安。沈良吉回了趟镇国公府,他父亲跟皇后催生的步调如出一辙。 “良吉,你们结婚也有时日了,你跟晋王之间可还和睦?听闻在晋王封地她要迎娶番邦男子,只是朝廷这里有人反对,礼部那里拖延了流程,可终究还是反对不了晋王的决定,等那人正式上了皇室的名碟,会威胁到你的地位,还是赶紧诞下晋王府的继承人才是稳固的法子。” 沈良吉胡乱应了,借口去找五姐从父亲那里出来。 沈平知道他今天回来,一早在家里等着。 “你看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黑,让我猜猜,是不是父亲又开始催生?” 沈良吉无奈点点头。 沈平一副了然的神情,“自从前年知道晋王要跟月戎王子和亲的事情,父亲他就生怕你在边地受了什么委屈,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你在边地,离西疆大营那么近,若是在晋王府气闷,随时可以去找母亲跟姐姐们,可是父亲他就是喜欢瞎担心,一会儿担心你跟晋王关系恶化,一会儿又担心番邦妖男害人,还老担心晋王府后嗣,他担心的事情真是一箩筐也数不过来……” “父亲他多虑了。” “要我说也是这样,你在明西州,肯定比在上京自在。奚二今天干什么去了,早上送你过来还送了几车礼物,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说今日要去宫里见皇上,待会儿看看时辰,少不得我们要去太女府上拜会。” 沈平听到他提起太女,压低声音说到,“奚大可是最近有日子没露面了。” 沈良吉见沈平这神秘的样子,明显像是知道更多的消息,“听闻太女抱恙,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8-17 21:57:28~2022-08-26 16:1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觅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边地特产 沈家人说话都是直性子,沈平说道近来上京城的八卦,一起出去吃喝玩乐的朋友多是上京贵戚,小道消息靠谱跟不靠谱的都有。 “自二殿下离京之后,皇城内的两个皇女,太女跟景王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 景王虽然还是一副寄情山水的样子,但她所寄情的山水从外州的大江大川变成了围着上京内外打转悠。奚白沛去到封地之后,景王的活动范围就缩小到上京跟城郊,也不知是周贵妃的意思还是景王本人的意愿,而且周家的亲戚得了不少加官进爵的封赏,惯会见风使舵的人见了,少不得掂量着朝景王跟景王背后的周家靠靠。 坊间传言,皇上更喜景王殿下,只是碍于中宫皇后跟朝廷上的老臣,还没有表露出更换太女位置的意愿,太女跟景王两方一直以来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在奚白沛要迎娶敏善和亲的时候动摇了一下,礼部碍于种种压力,直到现在也没有完成奚白沛跟敏善的婚礼的流程,让敏善的名字上皇室的名碟。 听闻奚白沛中秋节前要回来的消息,京中的众人又竖起了耳朵。 虽然在皇帝的三个皇女之中,奚白沛从才略资质到皇室地位都是最不可能成为继承人的那个,但作为梁朝身份贵重的亲王,她在皇室的地位不容小觑,若是奚白沛全力站在奚白安的身后,皇上做决定的时候总要考虑整个皇室跟朝廷的平衡。 让太女跟景王之间更加紧张的是,在传闻奚白沛要回京之后,正赶上国师去城外祭祀祈福,有人看见景王奚白风偷偷去见了国师,她们回城后不久,太女就身体抱恙,夜不宁卧,有人猜测是景王从国师那里得到法门,对太女施加了某种禁咒。 这么一听,沈良吉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景王会亲自去城外迎接奚白沛,大抵是表达一下她对这位二姐的重视和友善,以期她能在后续的可能发生的冲突中保持中立。从血缘上来说,一父同胞总是比异父更加亲近一些,何况景王的背后还有个精明而又心狠手辣的父亲周贵妃,所以景王没有奢望能获得奚白沛的支持,只求她能够保持中立,不要站在对手那边。 沈良吉听了沈平一番描述,了然道,“怪不得景王亲自到城外迎接二殿下。” 沈平分析道,“指不定景王还会去找你们呢,就算争取不到奚二的支持,她也肯定不想跟晋王府交恶。” 沈良吉疑惑,“不论是太女还是景王,这样暗流涌动的情况,皇上没有注意吗?皇上春秋鼎盛,应该十分反感此类情况。” 沈平道,“宫里贵人们的事情,外面人也都只是猜测,听闻,皇上近年来身体也不似之前强健了。” “这些传闻传的什么样都有,也没有人管管,”沈良吉听着,有些就有点儿离谱,景王偷偷摸摸去找国师,还被人看见了?国师只忠于皇上,有怎么可能帮助景王对付太女呢。 “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太女深居简出,难免有人要添油加醋猜测一些。” 正巧走到前院里,看着随从在搬奚白沛送来的礼物到库房,沈良吉看到一个华丽夸张的盒子,招招手让那人把盒子搬过来,往沈平怀里一塞。 “五姐,这是殿下特地给你捎回来的,边地特产。” 沈平喜滋滋接了,打开一看,脸上表情又变得古怪起来,“奚二用红晶镶了个夜壶给我?” 沈良吉往盒子里瞅了一眼,“我当她只是说说。” 沈平把那满是红晶的夜壶拎起来,搁在眼前晃了晃,“真是暴殄天物。” 沈良吉笑道,“只是不能拿到别人面前去炫耀了,所以五姐你才觉得浪费了这红晶。” “现在红晶市价高,得那么一小块镶嵌成首饰头冠都很难得,更别说用这么大片的料子,直接镶出个夜壶来,也就明西州那里有矿,不在乎这些料子。对了,这次回来,那个月戎王子没有跟着回来吗?还有好些人好奇那男郎怎么就跟奚二和亲了呢,就礼部这扯皮功夫,就怕是年内也完不了婚。” 沈良吉摇摇头,“敏善留在边州的晋王府了。” 事实上他也十分奇怪,明明敏善是十分想跟着她们一行进京的,等他的名字上了皇室的名碟,才有正式的皇室头衔。敏善还因为进京的事情,跟奚白沛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都不知道奚白沛给出了什么理由,能让敏善改变主意,安分待在明西洲的晋王府。 沈平道,“有些话我是不合适说,但是你也别嫌父亲他啰嗦,若是月戎王子抢在你前面,生下晋王府的继承人,那你在王府的地位就会尴尬起来。” 沈良吉微微点点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不似奚白沛整日里有邀约不完的宴请,沈良吉自打回京城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晋王府不出门,有时候去宫里或者镇国公府走动走动,少年时交好的朋友多已经嫁为人夫,不似少年时那么自如,多半也有了儿女,沈良吉跟他们共同语言越发少,也就不愿意约人出来玩,跟着奚白沛去太女府上拜访,倒是跟太子妃约着喝了两回茶。 转眼到了宫里的中秋节宴,到处是张灯结彩的喜庆景象,沈良吉跟奚白沛进宫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孙之然还是那副清冷绝美的容颜,眉目间多了一些难以捕捉的悲伤。 孙之然跟奚白沛夫妻二人在宫里相遇,他上前来见礼,沈良吉暗自打量着奚白沛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就像是见了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双方错过身去,背道而走,沈良吉以为奚白沛会驻足,回头看一看,可她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仿佛孙十一郎只是个路人。 只这一个照面,沈良吉就开始听到宴席间有人开始提起孙之然,不只是以前奚白沛苦恋孙十一郎的版本,而是又有了一些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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