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家里全被蓝田玉晃了眼睛,也没谁真注意到,蓝田玉苏流下坠的玉珠。 宋婉慧一脸惊赞:“可真漂亮啊!” 虞幼窈瞧了一眼她腰间,恰巧就佩了一枚淡白至粉的“芙蓉红”,芙蓉雕玉佩,这可是独山玉里最珍最贵的稀品。 又瞧了齐思宁,腕子上戴的就是一个深绿色岫岩玉镯,同样是岫岩玉里最稀少的贵色。 大周朝尤其推崇四贵玉。 除了蓝田玉以皇家宗室多用,大户人家都喜佩戴贵玉,大户人家金贵的嫡女,一出生长辈就要寻摸好的贵玉,为姐儿打造贵玉饰,待姐儿们再大一点,就赐了姐儿随身携带,养命养性养玉,却是极好的。 所以,这条宫绦除了是太后娘娘赏赐之外,也没有太出奇。 齐思宁注意到她的眼神,撇了撇嘴:“我们身上戴得,跟太后娘娘赏赐得能一样么?可把你的眼儿收起来,真是讨打了去。” 赏完了宫绦,虞幼窈就收起了宫绦,让春晓放回去。 虞幼窈转了话题:“前段时候窖的桃花水好了,我做了桃花面膏、口脂,还有桃花露,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说完了,她吩咐夏桃去拿。 齐思宁一听,就来了兴趣:“你做的东西,哪儿有不好的,前些时候给我的绵羊乳膏,用着就极好。” 宋婉慧也道:“绵羊乳膏细润,还能白皮,我觉得我这几日似乎白了一些。” 虞幼窈轻笑:“近儿天气也越来越热,绵羊乳膏质地厚重了一些,用了会觉得油,桃花面膏更清爽些,洗了脸,先用桃花露按摩了脸部,用口脂搽一搽眼周,再搽了桃花面膏,不仅能提气色,也能白皮。” 这时,春晓拿了东西过来。 琉璃制的小肚瓶里,盛着晶莹剔透的桃花露,色泽呈粉红,如蜜一般漂亮,桃花面膏是盛放在偏圆的瓷盒里,粉白的一团,宛如凝玉膏脂,口脂的质地就更浓稠一些,红得浓艳,跟一团晶莹红猪油似的。 东西一打开,就有淡淡的桃花香,散了满屋。 宋婉慧和齐思宁瞧得眼儿直放光。 她们平常用在脸上的,也是打铺子里买的贵货,用着也是不错的,可与虞幼窈亲手做得,还是差了一些。 到底是宫廷秘方,与寻常的哪能一样? 宋婉慧倒了一点桃花露在手背上,油状的花露,搽到手背上,一点一点地涂抹开来,涂过花露的地方细润晶莹,竟一点也不油腻。 她惊叹不已:“这可真是好东西,比铺子里卖了五两金的蔷薇水,还要更清爽细润一些,味道也香。” 齐思宁也拿了口脂,转头问了虞幼窈:“口脂不是用在唇儿上的吗?为什么要用口脂搽眼周?” 虞幼窈也不说话,用小指甲尖轻挑了一团口脂,凑近了齐思宁,以无名指的指肚儿,在她的眼周打了几圈儿,将口脂涂均了。 完了之后,她问:“感觉怎么样?” 齐思宁眨了眨眼睛:“好像清润许多,不像以前那么干了。” 虞幼窈解释道:“这个口脂,瞧着颜色红亮,但涂起来不带颜色,质地也更细润,眼睛和唇儿更细嫩一些,涂了这个更清润,出门的时候,在涂口脂之前,先涂一层桃花脂,口脂会更均匀,颜色也会更鲜亮。” 听她这么一说,宋婉慧叫嚷着要试一试。 齐思宁也是跃跃欲试。 虞幼窈将她们带到房里头,重新洗了脸,一一用了桃花露,桃花脂,还有桃花面膏,两人果然十分满意。 两人拉着虞幼窈去了凉亭,跟虞幼窈讨教起了美容养肤秘决来。 虞幼窈也不藏私,手里头的东西一时又送出去不少了。 等到了下午,齐思宁和宋婉慧走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提拎了满手。 于是,长兴侯府攒足了劲头,使了大力气筹办花会,却是不疾而终。 曹七小姐毁了名声,长兴侯夫人被太后娘娘斥责,曹老夫人亲自上虞府赔礼道了歉,长兴侯府威严尽失。 曹老夫人赶在科举头一天,带了曹七小姐回族里。 这件事,也是落下唯幕。 之后,京里头议论最多的,还是虞大小姐虽然是丧妇长女,可打小就在虞老夫人跟前长大,被虞老夫人教养得极好,连太后娘娘都称赞有加,还特地赏赐了蓝田玉制的宫绦。 虞幼窈在京里头也是风头无两。 不过大家议论了两天,就消停下来了。 折腾了大半年的科举,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场殿试。 虞幼窈如前次一般,帮着柳嬷嬷一道打点,不知不觉也是折腾了一整天。 二十六日凌晨,虞氏族里参加殿试的虞善德几人就过来了。 虞老夫人郑重道:“多的话儿,我也不说了,便也盼着你们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不堕了祖宗门楣。” 虞善德几个恭声应下。 之后,虞宗正说了自己从前殿试的事,加以鼓励。 虞宗慎只说了殿试的一应规矩。
第300章 琴棋书画 闲话完毕,府里就使了马车,将虞善德几个送到了宫门口。 殿试的一应流程,与殿前复试类同,虞善德几人经过了一回,这一回又从容了许多。 待到黎明时候,宫门大开,考生们点名入宫。 因着殿试,家学又停了三天课,虞幼窈不用上家学,便拿了已经绣了一半儿的香包,坐在青梧树下绣香包。 许嬷嬷吩咐春晓:“针线做久了,伤眼睛,你从旁盯着些,每三盏茶的时候,就给姐儿上一次枸杞菊花决明子茶,歇一盏茶后,才能继续绣。” 春晓连忙应下:“嬷嬷请放心,奴婢省得。” 虞幼窈绣绣停停,绣了一上午,效率也是十分喜人,到了午饭时候,香包已经绣了一大半儿,估摸最多两三日就能绣好了。 虞幼窈十分高兴,拿着绣绷翻来覆去地瞧,绣工平整紧密,针线也细腻,技艺已经赶上了旁人三五年的苦功,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 春晓又递了一杯茶:“小姐该用午膳了。” 虞幼窈点头,便搁下了绣棚。 想着前两日才送了表哥木犀香珠手串儿,表哥每日戴在身上,几日下来,身上也带上一丝沁人心脾桂花香。 木犀香珠混合了沉香、龙脑、琥珀等,味道更内敛,厚重一些,也是宜男适女。 但表哥到底是男儿,若是再戴了香包,一身的脂香粉味,却是不适合了。 想了又想,虞幼窈就问了春晓:“若是将香包改成了荷包,怎么样?” 春晓点头:“表少爷身上也随身带了荷包,改成荷包,装一些紧要的小东西也使得。” 只是这样一来,荷包就要绣大一些了,答应要送给表哥的“香包”,又要推迟几天了,看来还要加紧一些。 虞幼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回了屋里用膳。 今儿是许嬷嬷亲自下厨,做了斛草海参鹧鸪汤。 以白玉海参,铁皮石斛,冬虫夏草,红枣等入药,做出来的汤补中益气、养血润燥、调和脾胃,强筋骨。 这药膳老少皆宜,十分温补,四季皆适,虞幼窈给祖母、表哥各送了一盅。 吃完了午膳,虞幼窈回了书房,练了半个时辰的字消食,就回房午睡。 这一觉,又是半个时辰。 醒来后,春晓就过来回禀:“小姐,庄子里挑上来的小丫头都送进了府里,许嬷嬷过去瞧了,让奴婢问问,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虞幼窈摇摇头:“等许嬷嬷挑好了人,我再看看吧!” 府里丫鬟有犯了错,打发出了府;年岁大了,到配人的年岁;或契子到期,自己拿回了身契出府的…… 如此一来,人手便也不够用了。 每一年府里都要在庄子上挑一些小丫头进府,填补缺漏。 挑人这事儿,便是她去了,也不会比许嬷嬷更稳妥。 虞幼窈靠在贵妃榻上看了几页《资治通鉴》,许嬷嬷就领了几个丫头回了窕玉院,让她过去掌一掌眼。 虞幼窈搁下书,去了院子里。 七个小丫头站成了一排,小的只有八、九岁,这是最好的调教年岁,调教好了,规矩和忠心样样不缺,等再大一点,用起来也更合主子心意。 最大有的十二、三岁,年岁大了一些,但胜在更知事、懂事,稍加调教,便也是一个得力的人。 一个个低眉顺目地站着,除了规矩差了一些,却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虞幼窈心里有了谱儿,声音柔淡:“抬起头来。” 几个丫头听了吩咐,连忙抬了头,哪儿见过这样金娇玉贵的人,冷不防就被大小姐一身贵气给晃了眼睛,又连忙垂下了眼睛。 虞幼窈仔细地一一瞧过,目光就落在站在最边上,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女身上。 一身蓝布裙子也掩不住她妍丽的颜色,露了一截儿玉脖子,细瘦又修长,弯着头,宛如天鹅垂颈似的。 可真是十分出挑了。 许嬷嬷就坐在虞幼窈身边,见虞幼窈多瞧了这少女两眼,目光闪了闪,就道:“这也是个苦命的丫头,家里头三个妹妹,还有一个小弟去年冬天落水生了一场病,就落下了寒弱之症,也是药不能停,这丫头小小年岁,是既当长姐又当娘,帮着爹娘拉把了弟妹,也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签了卖身契进了府里。” 虞幼窈一听这话,就听出了关键。 身家清白,又是家中长姐,帮着拉把弟妹多年,有责任也有担当,好好调教一番,少不得也是一个得力的人。 家中幼弟得了寒弱之症,这病只能养,不能根治,长年久月地吃药,百姓人家哪儿负担得起,可家里就这么一个弟弟,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养着独一的根儿,少不得也要倚仗主子。 有弱点,也好掌控。 至少忠心这方面,是不用担心了。 虞幼窈点点头,瞧了这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吓了一跳,连忙垂下头,小声地回答:“我、奴、奴婢没得大名,家里的爹娘都唤奴婢大丫儿。” 虽然紧张,但口齿清楚,虞幼窈又满意了一些:“既入了窕玉院,以后就叫琴心,好好跟嬷嬷学规矩。” 琴心“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谢谢小姐赐名。” 虞幼窈瞧了琴心,神色间带了一点儿复杂,人也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吧,我院子里的规矩没那么重,只要你们平日里好好做事。” 琴心这才站起来。 许嬷嬷表情一深,就道:“姐儿跟前还差了一个二等丫鬟,便让琴心今后在姐儿跟前端茶倒水,姐儿意下如何?” 虞幼窈转开了目光,点头:“就按嬷嬷说了来安排。” 许嬷嬷又点了三个丫头:“姑娘屋里头的小丫头也是不够,我挑了三个,姐儿瞧一瞧满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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